林畫眠聽了這話,緊張的拉住了江寒的袖口,身子也靠了過去。
他生怕江寒會同意。
江寒看了眼身邊用可憐兮兮眼神看著自己的林畫眠,抬手摸了下他的頭,無所謂的笑笑。
“好。”
林畫眠的心頓時就沉了下來。
這次是真的要完了。
有錢人的遊戲,從來就不是他能夠想象的。
林畫眠兩手揪住了江寒的袖口,聲音帶著細小的顫抖。
“江,江先生,我不想……”
江寒摸了摸他的頭發,對他笑道,“去吧,聽話。”
林畫眠急得眼尾都紅了,還是不肯鬆手,“江……江先生……”
雖然江寒也跟那些人一樣,但是林畫眠就是覺得,跟著江寒至少還能讓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安全感。
就算是江寒真的要把他扔進海裡喂魚,那也比跟那群人做些肮臟的事情要好。
但是江寒看起來對自己這個新鮮的小玩意並沒有很強的獨占欲,隨意就能跟彆人交換了去。
江寒沒多留戀,摟過了對麵人帶的女伴。
沒在看林畫眠一眼,便直接走進了其中一個隔間。
對麵那人見狀,也衝著林畫眠笑起來。
“那我們也走吧,小美人兒。”
他順勢摟住了林畫眠的腰,要把他推進最近的一個隔間內。
“寒哥眼光就是好,我就沒見過這麼能勾人的,小美人,剛才我都在樓下盯了你好久了,你可太狠心了,一個眼神都沒給過我呢。”
林畫眠被他肆意粘膩的眼神惡心到,忽然開始用力掙紮起來。
“你,放開我,放……放開我……”
“彆掙紮了,這裡是寒哥的地盤,寒哥都同意了,你還能掙紮到什麼時候?”
那人說著就強行的把林畫眠往房間裡麵拖。
林畫眠用儘力氣的掙脫,但是他細胳膊細腿的,根本掙不開分毫,反而是真的被拉了進去。
那人一進小房間內,就嘭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小美人,可饞死我了,快點先過來讓我親口。”
那人說著就要朝著林畫眠撲過來。
林畫眠慌亂的躲開,但是這個小隔間太小了,他後背已經靠到了牆上,旁邊就是一張大床,退無可退了。
那人揉了揉手腕,斜眼看著林畫眠,像是被激起了興趣。
“原來小美人喜歡欲擒故縱啊,那老子就陪你玩玩。”
林畫眠慌亂之中瞥見桌上有瓶助興用的酒,便直接抄起了酒瓶子來。
“你……你不要……過來……”林畫眠哆哆嗦嗦道。
可是對麵那人露出口牙來,笑得油膩可怕。
“性子烈點好,烈了更讓人有征服感,不過小美人你可小心點,彆傷著了自己,那我可是會心疼的!”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撲過來。
林畫眠驚呼一聲,彎下身子去躲,手中的酒瓶撞到了桌子上,嘩啦一聲碎的四分五裂。
酒水頓時濺了滿地,那人腳下一滑,正好跌到了碎玻璃片上。
“啊啊啊——”
那人痛的大呼起來,他身子底下也慢慢的流出血跡。
林畫眠呆呆的蹲在地上,看著腳邊的血跡,嚇得小臉都白了,動也不敢動。
“艸你媽的!你個小賤人!”那人疼的破口大罵,“還不快去找人來!媽的疼死老子了啊啊啊啊啊!老子殺了你啊啊啊!”
林畫眠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臉頰上已經滿是淚水了,身上的小裙子也被酒水沾濕了,濕淋淋的貼在身上。
但是他現在已經被嚇的沒工夫在意這些了,他手裡還握著碎玻璃片,驚慌失措的就從房間內跑了出去。
房內的呼喊聲頓時傳來出來,被外麵走廊上的人聽到了,紛紛湊過來看是怎麼回事。
林畫眠慘白著一張小臉,站在房間門口。
他嘴唇顫抖,“救……救命……”
有保安擠了過來,看見裡麵混亂的場景後,連忙進去先將人抬了出來。
那人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都是血了,他一邊哀嚎著,看到了站在旁邊的林畫眠之後,還不忘陰狠狠的放話。
“你個賤人!老子一定弄死你!”
林畫眠小臉更加慘白了。
四周的人將他團團圍著,堵在房間門口,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各異,刺得他脊背發涼。
也許他們覺得自己不要命了吧,居然敢惹這個宴會上的人。
林畫眠感覺到自己右手有點麻木的發涼,他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下已經滴了一灘血。
原來從剛才開始他掌心裡就一直握著一片碎玻璃片,但是他一直精神太過緊繃,所以沒有注意。
他攤開掌心看了看,裡麵早已經血肉模糊了,玻璃片都紮進了白皙柔嫩的掌心中。
林畫眠把碎玻璃片拔出來丟掉,疼的他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他往人群中看了看,沒有看到江寒的影子。
也許,江先生正在跟剛才那個女郎忙著呢吧。
林畫眠甩了甩頭,頭暈的厲害,忽然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不知道暈了多久,林畫眠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正躺在一張軟乎乎的床上。
他看了看四周,房間裡裝飾很簡單,應該是仆人住的地方。
他身上的衣服還沒有換過,隻不過受了傷的右手已經被好好的包紮好了。
房門忽然被人推開,領班走了進來。
看見床上的林畫眠後,領班陰陽怪氣道,“喲,醒了。”
林畫眠用一隻手撐著坐起來,頭還有點暈。
“低血糖了,多嬌貴的身子,還有這種富貴病。”
領班邊說著,邊把食盒放到了桌子上,還把乾淨衣服扔到了床上。
“真不知道徐叔為什麼就對你這麼好,你說你還真是不怕死,竟然敢得罪周少爺。”
周少爺?
林畫眠蹙了蹙眉。
“就是被你用酒瓶子砸了的人。”
林畫眠聽了,趕緊結結巴巴的解釋,“不……不是的,我沒有,砸他。”
“哦,你沒砸,他自己往你酒瓶子上撞的,是不是?”
林畫眠癟了癟嘴巴,想到明明是自己險些被那個周少爺用強,就委屈的紅了眼眶。
“反正,我就是,沒有。”
領班顯然懶得再跟林畫眠糾結這個問題,“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你是已經把周少爺得罪透了,周家不會放過你的,有你好果子吃咯。”
林畫眠低著頭,看著自己身上蓋著的雪白的被子,咬住了唇瓣,倔強的不說話。
領班道,“我也不再跟你廢話了,今天時間不早了,你趕緊把那粥喝了睡覺,明天一早起來還得乾活呢,衣服都給你準備好了,明早五點必須起來,不然等著受罰!”
說完領班就要直接離開。
林畫眠忽然抬起小臉道,“等,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
林畫眠聲音軟軟糯糯的,小心翼翼的問,“江,江先生呢……”
領班頓時變了臉色,“你還敢打聽江先生?也不看看自己給江先生闖了多大的禍!我勸你還是擺正好自己的身份,你隻是江先生買回來的仆人罷了,千萬彆對江先生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
說完領班冷哼一聲,摔上門就走了。
林畫眠對著安靜的房間無辜的嘟囔了句,“不就是,問問,不說,算了,小氣鬼。”
林畫眠打開食盒,裡麵放著碗香噴噴的熱粥。
這彆墅裡的大廚手藝好得很,林畫眠在宴席上就已經感受到了。
他笨拙的用左手把熱粥喝了,小肚子裡暖暖的,才舒服了許多。
身上還沾著酒漬,黏糊糊的。
他下床,自己把裙子脫了,然後拿著乾淨衣服去了那個狹小的浴室。
囫圇的洗了個澡,他換好衣服出來。
假發打濕了,被他扔到了一邊去。
林畫眠原本的頭發也是偏長的,即使不帶假發,看起來也像個女孩子似的。
他躺到床上,現在才有空想些其他的事情。
也不知道奶奶怎麼樣了,自己去會所之前,奶奶身體就一直不怎麼好。
雖然給她拿了藥,但是沒有人囑咐她,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按時吃。
想著奶奶,林畫眠就慢慢的睡著了。
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林畫眠是被猛烈的敲門聲叫醒的。
開門一看,外麵站著個長相很可愛的娃娃臉的女孩子。
女孩子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林畫眠,眼神中流露處些許驚豔的神色,臉蛋都微微紅了。
“你是林畫眠嗎?”
娃娃臉年紀不大,跟林畫眠差不多,聲音裡也充滿著稚氣。
林畫眠現在素著一張小臉,皮膚白皙細嫩,清純漂亮的惹眼。
他還沒睡醒,懵懵的點頭。
“我叫秀秀,是領班讓我來叫你起床的,我們一會就要上山了,你快點收拾一下出來吃早飯吧。”
“好……”
林畫眠乖乖的點頭,然後關上了房門。
他隨機又倒回了床上去,閉上了眼睛。
一秒。
兩秒。
三秒。
林畫眠猛然睜開了眼睛。
對了,今天他就要去乾活了,不能睡懶覺了。
他趕緊起床收拾,但是一隻手畢竟不方便。
林畫眠還不忘再往胸前塞好胸墊,然後出了房門。
領班已經領著其他人集合好了,正準備出門。
“林畫眠,又是你那麼慢,還不快點過來!”
“哦。”
林畫眠趕緊跑過去站好。
領班便領著一群人出了彆墅的門,順著外麵的小路上山。
大早上的就開始爬山,林畫眠又沒吃早飯,沒一會就又開始頭暈。
但是其他人身上還背著工具,都沒有人喊累,林畫眠便也不敢多說什麼,隻得努力的跟上。
秀秀慢慢挪到他身邊來,從懷中掏出個牛角包遞給他。
“你沒吃早飯吧,”秀秀道,“我幫你拿了一個。”
林畫眠咽了下口水,接過來還有點熱乎的牛角包來。
他感激的看了秀秀一眼,“謝謝你,秀秀,姐姐。”
被漂亮軟糯的小美人甜甜的喊一聲姐姐,秀秀都不好意思起來。
“沒事,你叫我秀秀就好了。”
“好,秀秀。”
林畫眠彎著眼睛笑了下,“你可以,叫我,小眠。”
秀秀點頭,暗自拍了拍自己胸脯。
她簡直快要懷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吃了牛角包,林畫眠有力氣多了,最起碼能跟得上隊伍的腳步了。
終於爬到了半山腰,放眼望去,能夠看得到遠處的海天一色。
藍天白雲和金黃的沙灘,仿若一副濃墨重彩的畫卷般。
領班開始安排任務了。
“你們幾個,去椰子林。”
“你們幾個,去割橡膠。”
“你們,”他指了指秀秀,林畫眠,還有另外兩個人,“去香蕉林。”
眾人分散開來,各忙各的去了。
林畫眠跟著秀秀一起去了香蕉林,這片林子很大,一摞摞香蕉掛在樹上,還青著。
秀秀擔心的看了眼林畫眠顫著紗布的右手,“摘香蕉是最重的活,領班明知道你手有傷還讓你來這裡。”
林畫眠眨巴了兩下眼睛,笑笑,“沒事的,我力氣,很大的。”
他說著抬起胳膊擠了下自己的肱二頭肌。
肌肉沒有,那胳膊細細白白的,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沒做過粗活的。
秀秀被他逗笑,還是沒忍心讓他動手,隻讓他在樹下等著,自己跟另外兩個人忙活起來。
林畫眠也不好意思什麼都不乾,便幫著一起抬香蕉。
一夥人忙忙碌碌的,中午有人送飯上來,幾人吃完飯便又繼續開始勞作。
聽秀秀說,這整個海島都是江先生的,江先生每年都會來海島住上一段時間。
島上很大,也種了很多東西。
其實每年島上產生的價值並不多,江先生也並不是很在乎這點小錢。
但是江先生很喜歡這座島,所以也對這裡更加上心一些,派了人好好經營著。
乾了一整天的活之後,林畫眠的胳膊都酸軟的難忍了。
他雖然打工的時候也做過很多苦累的工作,但是從來沒有島上這麼大的強度。
其他人顯然都已經做習慣了,就連秀秀一個女孩子都沒覺得有多累。
一行人下山,回到了彆墅內。
其他人都可以休息吃完飯了,領班卻把林畫眠單獨叫到了一邊去,讓他先去把今天從山上帶下來的作物清點好了,才準他吃飯。
“這就是作為你早上起晚了的懲罰,這還是輕的,下次再敢違背我說的話,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了。”
林畫眠已經快要累暈了,肚子裡也要嘰裡咕嚕的亂叫了。
他耷拉著小腦袋,點點頭。
老管家徐叔卻忽然走了過來,看林畫眠和領班單獨站在這裡,問道,“怎麼回事?”
領班說了要罰林畫眠,徐叔卻道,“正好,那你就上樓去,打掃一下書房吧。”
領班震驚,“徐叔,江先生的書房不是不能隨便讓人進去的嗎?”
徐叔瞪他一眼,“你是在教我做事?”
領班忙笑道,“不敢,不敢,徐叔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領班走開後,徐叔才看著林畫眠,頗為慈祥和善的說道,“快去吧,書房就在二樓第一個房間。”
林畫眠乖乖點頭,便聽話的去了。
其實跟清點作物比起來,打掃書房不見得更加輕鬆一些。
但是林畫眠想到徐叔和藹的笑容,就覺得徐叔是在為自己解圍似的。
他穿過長長的走廊,上了二樓。
這裡安靜的很,跟剛才外界的嘈雜都隔絕了,也沒有仆人在四周晃悠。
林畫眠看到第一個房間的門是緊緊關著的,便輕手輕腳的上前,打開了房門。
裡麵有股木頭上帶著的特有的香氣,還有書墨香。
房間內很是昏暗,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些布局擺設。
高大的書架,寬大的辦公桌,旁邊還有幾組沙發。
林畫眠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這樣的書房,跟爸爸以前在家裡的很像。
林畫眠走進去,左手摸黑在牆上胡亂摸索,尋找燈的開關。
忽然,黑暗中伸過來一隻手,猛地抓住了他摸在牆上的那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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