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退下後,南宮煜再一次的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個明媚妖嬈、光豔逼人的女人。
想到她,他忍不住感到一絲羞赧,正襟危坐,他端起書桌上描著青花紋飾的玉杯,略微低頭喝了一口新出的白毫茶,稍微收斂心神後,他再次想起了,昨晚的情景,那些纏惓曆曆在目,讓他有些懊惱。
昨晚他被藥控製,就那樣跟她發生了親密的關係。
生平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他有點不知所措,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一直以來的冷靜自持已經蕩然無存,壓根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就是他十五歲出征南詔,麵對宇文雄時,他也沒有現在這般不知所措。
對於昨晚的女人,他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個已經成了婚的婦人,他做出這樣的事,讓他有些無措。
一直以來,他深受母妃的影響,希望能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來成親,彼此隻有雙方,不夾雜其他的人,就這樣廝、守一生。
他的母妃梅貴妃,出身江湖,是一個強勢驕傲的女人,她獨立,她自主,她自由自在,不為任何人停留,一直到遇到了他的父皇,她為他癡,為他狂,為了父皇,她甘願入宮,束縛一生,他的父皇也深深的愛著她,但他們卻不是彼此的唯一。
小時候他看母妃那不經意間的黯然,他知道那是因為父皇還有彆的女人。他的母妃一直是不快樂的,所以,才會在正當年的時候就那樣走了。
他還記得,母妃走之前拉著他的手告訴他的話:“煜兒,將來找一個你愛的人成親,你們屬於彼此,不要做傷害彼此的事,因為心一旦被傷了,是永遠都無法愈合的。”
因為記著母妃的話,這些年,他一直潔身自好,也都沒接觸過女人。
哪想到,哪想到居然在那樣的情況下跟人發生了關係。而且,還是個婦人。
想到他們之間的抵死纏綿,想到那妙曼惹火的身軀。
他從來不知道那事是那般美好,讓他神誌儘失,恨不能醉死其中。
想到這,他再一次感到了熱意。
為此,他感到羞愧,臉上染上一抹緋紅。
他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了,那是彆人的妻,那是一個錯誤。
想到這,他的心裡有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遺憾和隱隱的妒意。
禦書房
“這群廢物,連個失去武功的人都殺不了,都是廢物,我給了你五十多名精英,一個都沒回來,一個都沒回來,你還有臉來見朕。”亮如白晝的書房內,南宮聞氣急敗壞的聲音傳出,看著跪在下麵的男人,他拿起桌上的杯子照著他的頭摔了過去。
下首的男人不敢躲,杯子砸在了他的額頭,血順著臉龐就流了下來。
“說,給我說,到底怎麼回事?”南宮聞喝道,任誰都能看出他的氣急敗壞。
“回皇上,那晚我安排所有人沿宸王府布控,剛出宮門口沒多久,我們就就在第一個埋伏點碰到了陶子墨帶著南宮煜趕了過來,可是,一交手,南宮煜就開始往這城郊逃去,我們一時被陶子墨攔住,脫不開身,然後我趕緊通知沿路埋伏的人去追,可是已經追不上了,在追的途中,我們遇到了一群黑衣殺手,他們訓練有素,武功實在是太高,然後我們的人就被殺了,我看情況不對就逃脫了,前來告訴皇上。那些人下手凶殘,直取要害,絕對是專門訓練的殺手,沒想到南宮煜還有這樣的底牌。”黑衣男子將昨夜之事報告給了南宮聞,絲毫不敢去擦頭上流下的血。
“看樣子,我還是小看了他,母後告訴我說,好像大魏每位皇帝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暗衛,曆代隻傳帝王,看樣子是真的了,那個老東西他卻沒傳給我,他一定是傳給了南宮煜。該死的老東西。”南宮聞想起母後的曾經說起的話,惡狠狠的說道
“滾,給我滾。”南宮聞看著麵前跪著的人,心氣不順的喊道。
“奴才告退。”黑衣男人快步離開,生怕走晚了一步,再被遷怒。
“南宮煜,朕不會放過你的。”南宮聞在心裡暗暗發誓道。
此時的北越行宮,李涵日的廂房內,李傾城正圍著八仙桌在來回的轉,坐立不安,驚慌失措。
“皇兄,怎麼辦?計劃失敗了,我們該怎麼辦?”李傾城焦急的問道。
“傾城,事到如今,我已沒有辦法了,宸王不會善罷甘休的。”李涵日沉重的說道。李涵日清楚的知道算計人失敗後的後果,他有些後悔了,此舉不但暴露了他好不容易安插下的棋子,還得罪了宸王,樹下這樣的強敵。是他太草率了,他也沒想到夜夜嬌會無效。
“皇兄,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夜夜嬌居然也控製不了他。”李傾城憤恨的說道,她手握成拳,狠狠的錘在了桌上。她真的不甘心,她差點就成功了,差點就可以人人豔羨的宸王妃,結果卻功虧一簣,讓她怎能甘心。
“傾城,我們回北越吧!不能再留在大魏了。不然宸王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看著妹妹那副不甘心的樣子,李涵日沉吟良久,說道。
如果再留下,南宮煜不知道會怎麼對付他們,他們地處大魏,一點勝算都沒有。畢竟他們麵對的宸王南宮煜,那個十五歲就威懾南詔的少年天才。
李傾城聽到這話,立馬就不願意了,她驀地站起,緊緊的盯著李涵日,說道:“皇兄,我不想走,我想嫁給他。我不甘心。”
“傾城,你不要任性了,難道你想死在北越不成。我們得罪了宸王,他不會放過我們的,你忘了他是怎樣對待南詔,對待宇文雄了嗎?”李涵日看到妹妹激動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喊道,為妹妹的癡狂的感到生氣。
當初南宮聞登基剛兩年,南詔來犯,南詔戰神宇文雄領軍,入侵永州,十五歲的宸王南宮煜請纓上戰場,不到三月平定永州,坑殺了南詔最後的三萬大軍,並且帶回了宇文雄的人頭,獻給了南宮聞。隻因宇文雄下令屠城,他就活埋了三萬大軍,還將宇文雄的人頭割下,做了戰利品,那時他才15歲,狠辣的天下皆驚。也難怪李涵日如此害怕了。
說到這,李傾城渾身倏然一驚,眼中透出了驚駭,顯然也怕了。看到妹妹的神情,李涵日知道他的話起了作用。
“收拾行裝,我帶你和護衛馬上離開,我留下儀仗隊,迷惑大魏皇帝和宸王。我們先行一步。”李涵日決定道,他不知道這個決定為他帶來了一條死路。
“蕭統領,你清點30名護衛,都要精英,一個時辰後,隨我秘密出發,趕往北越。”李涵日對著他的侍衛長蕭弄永說道。
“殿下,為何如此?不帶儀仗隊離開嗎?也不同大魏打聲招呼嗎?”蕭弄永奇怪的問道。
“蕭統領,昨夜傾城喝多了,所以留宿宮中,一直到今天傍晚才醒來,結果剛要出宮就跟安皇貴妃發生了劇烈的衝突,我們無法,怕她們報複,這才急急的離開。留下儀仗隊是為了迷惑他們。”李涵日解釋說,他還是不想彆人知道他們得罪了宸王,這才編了一個這樣的理由。
“我知道了,我立馬去辦。”蕭弄永馬上說道。接著就退了下去,走時唇邊露出一抹微微的諷笑,得罪安皇貴妃,嗬,是下藥宸王失敗吧!
出了廂房,蕭弄永一路沿遊手走廊前行,九曲八轉來到他的房間,走到案前,從抽屜裡拿出一紙,和一瓶紋著丹鶴圖案小瓶,拿起刷子,將小瓶內的藥水倒上,在紙上麵刷上一些藥水,開始寫到:李涵日下藥失敗,準備今夜戌時潛逃,會途徑豫縣,帶護衛三十人。請堂主儘快安排。隻見他寫完之後字也消失了,這乃是他們傳遞消息所用。
接著蕭弄永出了房門,沿著走廊而出,出了一道角門,穿過一座拱橋,來到一處假山處,走了進去,拿出那裡藏著的信鴿,將紙條綁上後,看了一下四周,確定無人後,將它放飛。接著,他疾步而去。
天璿堂總部玉樹堂
“蕭弄永傳來消息,李涵日下藥失敗,預計今晚戌時秘密逃走。”一身穿青衣長袍,麵含堅毅,看樣子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人對著坐在首位的天璿彙報道。
“李涵日下藥失敗了?也是,宸王哪是那麼好對付的。”天璿笑道。接著又道:“離開京城,他們隻有豫縣是必走之路。通知主子,李涵日李傾城對宸王下秘藥夜夜嬌,事情敗露,欲今晚戌時逃走,途徑豫縣,讓主子做好安排。”
“是,我馬上傳訊。”青年人抱拳,領命而去。
京郊彆院紫竹軒書房
“主子,天璿傳過消息,北越太子李涵日夥同李傾城對宸王暗下□□,事情敗露,正準備秘密離開大魏。準備走豫縣那條路。”侍琴稟報道。
“我知道了,讓天樞準備,在豫縣外截殺李涵日。讓天樞他們易容改扮成唐國公世子陳弗與,暴露給李傾城發現,殺李涵日,放走蕭弄永與李傾城。然後毀屍滅跡,不要留下痕跡。然後通知天璿讓她一路派人佯裝攻擊李傾城。”黎瓊囑咐道。
“是,主子。”侍琴領命道。
侍琴去後,黎瓊微微闔上雙眼,瑩白若脂的纖纖玉手輕輕的敲著麵前的金絲楠木桌,不知在想些什麼。
豫縣城外不遠處,大樹林立,芳草叢生,很是荒涼的一處密林內,一群黑衣蒙麵人正靜靜的匍匐在地,不知在等待著什麼。為首的男人,黑巾蒙麵,露出一雙冰雪般的寒眸,他正是天樞蕭良驥。奉黎瓊之命,在此伏擊李涵日一行人。
半晌後,官道上,忽然一行幾十批快馬奔來。看著他們,蕭良驥眼中露出一抹寒芒,等到他們慢慢的靠近,蕭良驥對著後方一招手,一行黑衣人快如疾風般,迅速的奔向他們,展開了這暗夜的屠殺。
李涵日正快馬急奔,突然,路邊的密林裡竄出一群黑衣人,快劍劃過長空,一柄長劍對著自己刺來,那劍快若閃電,他堪堪避過,知道自己是遇到了頂尖高手。
他迅速下馬轉身,哪知那人橫劍直劈,他隻覺胸口一疼,明白自己已受傷,不由的大駭,來人武功高的驚人,而看周圍的護衛,就這麼一會,已經倒了四個,他一個分神,黑衣男子對著他的長腿刺去,大腿巨疼,鮮血直流,他跪倒在地。
“殿下。。”淒厲的喊叫來自他的貼身護衛魏頤。不遠處,隻見一劍穿身,他已倒下。
而李傾城已經讓眼前的情形嚇的呆若木雞,侍衛長蕭弄永守在她的身邊,正在與人周旋,一黑衣人長劍一寄,向著她刺來,她驚慌失措,眼見就要刺到她的身上,這時蕭弄永回劍一擋,隔開了這一劍,並迅速的朝著那人的胸口刺去,黑衣人撤身,蕭弄永趁機一劍挑掉了圍攻黑衣人的臉上的黑巾,看著那張臉,李傾城震驚不已,皇後陳慧心之弟唐國公世子陳弗與。他的神情驚慌失措,顯然沒想到會被挑下麵巾。這時圍攻他們的人越來越多,而蕭弄永漸漸不支。
“公主,快逃,我們不是對手。我帶你走。”蕭弄永喊道。
同時,為首的黑衣人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李涵日,舉手握劍,直取他的心臟,他慢慢的失去了意識。模糊中他聽到了句“你不該來大魏的。”
“皇兄!!!!”李傾城淒厲的喊道。看著被一劍穿胸的李涵日,李傾城幾欲昏厥。
“公主,快走。”蕭弄永一把抱過李傾城上馬,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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