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卻沒有任何人看見。
“橘黃城,為什麼叫橘黃城呢?我養了一隻貓,叫橘黃。”刑沐沐道。
“你知道嗎?”劉危安看著申怡雲,他是肯定不知道的。
“不知道,我一般對名字不感興趣。”申怡雲道。
“我知道。”邊上插來李顯聖的聲音,他得意洋洋地道:“橘黃城我熟,因為第一代城主是一位女性前輩,她養了一隻貓,橘貓,所以這座成就叫著橘黃。”他是個自來熟的人,一路上都跟著劉危安,他的毛驢不是凡品,雖然時不時鬨點脾氣,但是最後總能追上踏雲青牛。
“還真是因為貓啊。”刑沐沐驚訝中帶著小驚喜。
“現在知道這個典故的人已經很少了。”李顯聖道。
“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我能理解,因為一隻貓,取名一座城,會不會太草率了一點?”劉危安道。
“感情是可以跨物種的。”李顯聖道。
“看來,我就是一個俗人。”劉危安道。
“我最愛的是我的刀。”李顯聖道。
“我也沒問你。”劉危安道。
“不問我,我愛的也是我的刀。”李顯聖道。
“最好的酒樓是哪家?”劉危安問。
“玉貓樓。”李顯聖脫口而出。
“帶路。”劉危安道。
“前麵路口右轉第一家,牌麵最大的一家就是,玉貓樓的豆腐魚就是一絕,保管你吃過一次之後,一輩子都忘不掉,彆人說的時候我也是不信的,但是嘗過之後,我就信了,不怕三位笑話,我第一次吃的時候,差點把舌頭咬掉了。”李顯聖說的口水直流,兩眼冒光。
說話之間,已經到了,排麵果然很大,五層高樓,在這個世界,已經算比較高的建築了,如果不是生意火爆,一般不會有人把酒樓建造的這麼高的。這個世界的不缺土地,不管是住房還是其他建築都很大,一兩層已經足夠日常使用了,建築高的話,成本會增加很多。
大門口,一個豎著的招牌,用兩根三人合抱的巨木作為支柱,從上到下,寫著三個大字,字體是小篆,劉危安隻認為最後一個字,樓。
還在門外,已經聽見熱鬨的聲音從酒樓內傳遞出來,人聲鼎沸,火熱的氣氛夾雜著肉香味,本來還不是很餓的刑沐沐和申怡雲一下子有了食欲。
一樓二樓都沒有位置了,三樓還有幾張空桌子,但是位置不是太好,於是四個人來到了四樓,四樓的一半是包廂,包廂都沒有位置了,大堂的位置還有不少,四個人選了靠街的一張桌子。
李顯聖作為來過幾次的熟客,負責點菜,申怡雲和刑沐沐在打量著酒樓的內部裝飾,一個詞形容,粗獷,如果要在家一個詞,簡潔。
桌椅還好點,估計是為了打掃衛生方便,刷了油漆,支撐大樓的柱子都是原木的,還有房梁之類的,有些甚至都沒有剝皮。有些樹木的生命力強大,即使被砍成了一截一截的,依然沒有死亡,還長出了一兩支樹枝,樹枝上還掛著一兩片綠葉。
乍一看,讓人眼前一亮。
“不知道香大家在不在橘黃城,如果恰好在的話,我們就福了。”李顯聖點完菜突然感歎了一句。
“哪個香大家?”劉危安隨口問。
“香彩衣香大家,你不會不知道吧?”李顯聖用一種你不知道就鄙視你的眼神看著劉危安。
“見過一次。”劉危安道。
“我見過三次。”李顯聖傲然道。
“真羨慕你。”劉危安這話說的很違心。
“你隻見過一次,定然不知道,香大家很喜歡吃魚,每年都會在橘黃城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香大家每天都會來玉貓樓吃飯,隻要提前來玉貓樓等著,就能天天見到香大家了。隻是可惜的是,這個時間不是固定的,否則一定會有很多人定居橘黃城的。”李顯聖很是惋惜,聽他的口氣,如果香彩衣固定在橘貓城的話,定居在之類的,必然也有他一個。
“真要喜歡一個人,跟著她就是了。”刑沐沐道。
“你這就不懂了,人與人的相處是要有距離的,如果天天在一起,容易產生矛盾,如果經常發生爭執,再美好的情分也會消磨的。”李顯聖道。
“我不這樣認為,情誼如同煉鐵,是在一次一次的磨合中越來越濃的,你沒聽過嗎?床頭吵架床尾和。”申怡雲道。
“我們的想法不一樣。”李顯聖笑著轉移了話題,問劉危安:“仙劍門定然會追殺過來,屆時,有老一輩的高手出現,你準備怎麼應對?”
“我又沒打仙劍門的人,與我何乾?”劉危安撇得一乾二淨。
“你說了不算,那得仙劍門認為你沒有關係才行。”李顯聖也不惱。
“其實,我說完那些話就後悔了。”劉危安道。
“什麼意思?”李顯聖盯著他。
“這會不會給橘貓城帶來災難,這座城,什麼都不知道。”劉危安道。
“仙劍門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吧?”李顯聖臉色一變。
“橘貓城的高手很多吧?”劉危安問。
“如果你的擔心成真的話,就有些不妙了。”李顯聖憂心忡忡。
“你們在說什麼?”刑沐沐問。
“橘貓城是一座文化底蘊很深的城池,文人書生很多,玉貓樓的招牌就是一個大文豪寫的,可是要說高手,那就……有些失色了。”李顯聖道。
“或許是我想多了……先吃東西吧,什麼事情都沒有吃飯重要。”劉危安迫不及待拿起了筷子,玉貓樓的上菜速度很快,一個個菜肴已經流水般送上來了,這裡的店小二比較文靜,並不唱喏。
這也可能與四樓的用餐環境有關,四樓的客人基本上是身著長衫的書生,滿臉的書卷氣息,說話溫和,用食文雅,和一樓二樓的粗糙漢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魚,確實不一般,好鮮啊!”申怡雲夾了一筷子放入口中,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又滑又嫩,好久沒有吃過這樣的肉了。”刑沐沐臉上的神采張揚起來。
“這什麼魚?”劉危安嘗了一口,點點頭,廚師的手藝是沒的說的,但是魚也很關鍵,肉質鮮嫩,脂肪的含量恰到好處,脂肪如果太少,肉就會柴,脂肪如果太多,吃在嘴裡就會膩,這魚長得就很符合人體的味覺。
“這個……”李顯聖摸了摸腦袋,尷尬一笑,“忘記問了。”
李顯聖是一個很有意思的青年,不拘小節,他年紀不大,但是走過的地方卻不少,江湖見聞,比劉危安豐富的多,同齡的高手,有很多他都打過交道,他還認識神刀宮的高手,袁小猿的師兄,他認識兩人。有了這一層關係,雙方的心中的戒備也少了許多,正聊得起勁,樓下忽然傳來了一陣喧嘩。
“滾,滾,滾,玉貓樓小爺包場了,爾等都給小爺滾。”囂張的聲音,即使在四樓也聽的清清楚楚。
“玉貓樓的老板也應該有些背景吧?”劉危安看了李顯聖一眼。
“我老這裡很多次,從來沒見過有人敢在玉貓樓鬨事。”李顯聖回答。
“這人認識嗎?”劉危安問。
“聽這口氣很像一個人。”李顯聖想了想道。
“什麼人?”刑沐沐好奇。
“塗家,塗赤膽的孫子。”李顯聖道。
“沒聽過。”劉危安這三個字噎得李顯聖不輕。
李顯聖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著劉危安,半晌,不甘地道:“我懷疑你與塗赤膽有恩怨,但是從年齡上看,又挨不著。”
“我來自窮地方,大人物都不認識,大人物又不去窮地方。”劉危安道。
“能有多窮?邊荒夠窮了吧,那也得聽過塗赤膽的大名。”李顯聖道。
“你知道嗎?”劉危安問刑沐沐,刑沐沐點頭。
“你知道嗎?”劉危安又問申怡雲。
“知道。”申怡雲不給麵子。
“我承認孤陋寡聞了。”劉危安口中說著,臉上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
按照道理在吃飯的時候被人驅趕,任誰都會惱火,樓下也是喧鬨了一陣子,但是看清楚來人是誰後,樓下的客人的滿腔怒火刹那間消失了,一言不發,丟下筷子就離開了,玉貓樓的店夥計苦著臉看著這一幕,掌櫃的站在大門口,隻能不斷地向每一位離開的客人道歉。
也有客人從遠方來的,不認識來人,但是馬上就有朋友在他們耳邊私語,然後就看見這些客人臉上變色,一言不發,快速離開。
一樓二樓三樓很快清空了,竟然沒有一個鬨事的,樓梯上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很快,一行人衝上了四樓,有玉貓樓的店夥計和掌櫃,還有幾個陌生人,最為羨慕的,當屬穿著一身華服的少年,油頭粉麵,大約十四五歲的模樣,一臉驕橫,那種眼神,讓人隻看一眼,就能聯想到‘頑劣’這個詞語。
“你們耳朵聾了嗎?都讓你們趕緊滾,怎麼還得本小爺一個一個叫,惹得小爺起火了,把你們打斷了雙腿丟出去。”少年看見四樓的客人竟然沒有一個起身的,都紋絲不動吃的安穩,頓時大怒。
一樓、二樓和三樓的動靜這麼大,他不相信四樓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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