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門!”劉危安的眼神一縮。
兩個白衣男子從天而降,兩把飛劍仿佛長了眼睛一般,自動出現在了兩人的腳下,讓兩人可以穩穩地懸停在半空。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兩人身上,一人皮膚稍白,身量很高,麵容英俊,腰間彆著一枚綠色的玉佩,自由一股富家貴公子的味道,另外一人年紀大一點,麵容普通,板著一張臉,一雙眸子銳利如鷹隼。
“見過仙長!”高開山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雖然隻剩下一條手臂了,而且站都站不穩,還是搖搖晃晃向著仙劍門的兩人行禮,態度恭敬。
“見過仙長!”高遠鏢局的成員,隻要還能動的,都起身行禮,山賊們因為那驚豔的一劍都停了手,他們在等待鐵塔壯漢的命令。
“見過仙長!”高遠鏢局後麵被堵住了去路的商旅車隊等等,都走出了馬車,恭恭敬敬對著天空行禮,神態虔誠。
“廢物!”兩個仙劍門的仙長沒有正眼都沒有看其他人一眼,年長一點的仙長的目光掃過翻滾在地上依然沒有收拾的臘八草和孩童,最後落在高開山的身上。
“在下無能,有負重托,還望仙長恕罪。”高開山身體一抖,頭低的更下了。
“等一下再處理你。”年長的仙長看向鐵塔壯漢,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語氣:“仙劍門的貨物也敢搶,是誰給你的勇氣?”
“沒想到,堂堂仙劍門,竟然是一群販賣孩童的無恥小人,你說,如果天下知道了這件事,會如何看待仙劍門呢?”鐵塔壯漢臉上露出嘲諷,渾然不懼仙劍門仙長的壓力。
“仙劍門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年長的仙長嘴角溢出無所謂的笑意,淡淡地道:“現在給你一次機會,說出你的身份,我可以讓你死的不那麼痛苦一點。”
“廢話真多。”鐵塔壯漢身體一挺,一股氣息如火山噴發,被劈出一條裂痕的盔甲四分五裂,露出精壯無比的古銅色軀體,用不屑的眼神看著天空,“讓我領教一下仙劍門獨一無二的禦劍術,看看是否真的有傳言的那般厲害。”
“師兄,讓我來!”年輕一點的帥氣仙長忍不住鐵塔壯漢的屢次挑釁,一捏劍訣,腳下的長劍化作一道流光劃過虛空。
當——
鐵塔壯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口巨鐘,飛劍擊在巨鐘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大地猛烈一沉,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從腳下傳來的可怕震動,不禁心中駭然,看似隨意一擊,竟然如此可怕,仙劍門不愧為仙劍門。
不過,鐵塔壯漢也十分強大,巨鐘完好無損,年輕帥氣的仙長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此人的金鐘罩已經有八九分的火候了,用飛仙術!”年長的仙長提醒。年輕帥氣的仙長雙手高舉,做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一瞬間,天地之間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
劉危安心中一跳,他感受到了一絲死亡的味道,雖然不是針對他,但是這種感覺很不好,仿佛後背上盤繞著一條毒蛇,蛇信已經觸碰到了皮膚,他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死!”年輕帥氣的仙長隻說了一個字,懸空的飛劍突然消失不見,正當所有人在尋找飛劍的時候,聽見鐵塔壯漢發出一聲古怪的悶響,定睛一看,所有人的汗水都冒出來了,鐵塔壯漢的心臟上插著一把劍,不是飛劍還是什麼?
在仔細一看,巨鐘上多了一個劍孔。
“仙劍門,好——”鐵塔壯漢話未說完,氣絕身亡,倒下的時候,巨鐘化成無數碎片消散。
“師弟,你這飛仙術已經超過師兄了,可喜可賀。”年長的仙長看了年輕帥氣的仙長一樣,臉上祝賀,眼中的複雜一閃而逝。
“哪裡,比師兄還差得遠呢。”師弟勉強一笑,臉色有些發白,這一劍,似乎消耗了他很大的元氣。
“師弟休息一下,剩下的這些人,交給師兄了。”年長的仙長目光掃過山賊時候,殺機四溢,天地之間的氣溫一下子降了幾十度。
“跑啊!”沒有任何猶豫,山賊們扭頭就跑,仿佛商量好了一般,動作統一,速度快得跟兔子似的,嗖地一下,就到了數十米之外。
“想逃?”年長的仙長冷笑一聲,“晚了!”腳下的飛劍在虛空中留下一連串的虛影,宛如一道流光,穿過一個個山賊的身體,山賊們的慘叫響起的時候,飛劍已經重新回到了仙長的腳下,所有的山賊全部倒下了,有的已經咽氣,有的還剩下一口氣,但是距離死亡也不遠了,眼中全是絕望和後悔。
這麼多山賊,無論實力高低,沒有一人能接住飛劍一招,仙長的這一手,讓高遠鏢局的鏢師們再次震驚,同樣也震撼到了後麵的旅客商隊,眼中的崇拜愈發的濃烈。
“真帥!”劉危安眼中露出了濃厚的興趣,他有一把蟬翼劍,如果也學了禦劍術的話,豈不是以後殺人也能如此輕鬆,千裡之外,便能消滅敵人,想想都刺激。
“師兄,這些人怎麼辦?”年輕帥氣的仙長看向鏢局後麵的隊伍。
“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師兄語氣淡然,但是眼中的冰冷卻如同寒冬的風。
“不好了,這兩人要殺人滅口了。”劉危安嗖的一聲,鑽進了馬車內,申怡雲和刑沐沐一呆,也跟著鑽了進去,兩人進入車廂內,還沒有來得及坐下,就聽見慘叫聲從外麵響起。
“怎麼回事?”
“為什麼?”
“仙長為什麼殺我嗎?”
……
很多人到死,都不明白怎麼回事,不過,也有知道原因的老江湖,可是,知道歸知道,依然逃不過殺身之禍,兩個仙長同時出手,飛劍如閃電,所到之處,隻剩下屍體。申怡雲和刑沐沐都看著劉危安,劉危安卻無動於衷,絲毫沒有救人的想法,兩人也保持了安靜。
高遠鏢局的人在看見所有的山賊被殺死後,都很激動,可是這激動還沒持續多久,就看見仙長大開殺戒,頓時心中一寒,他們都是常年跑江湖的,腦海裡轉一下,就明白了怎麼回事,無外乎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什麼東西不該看呢,很顯然,不會是臘八草,臘八草雖然貴重,但是還沒到殺人滅口的程度,不出意外,是孩童。
翻了三口箱子,就跌出來三個孩童,這一批鏢足有五百多口箱子,鏢師們想到這裡,心中莫名升起了寒意,不敢繼續想下去了,仙劍門要這麼多孩童乾什麼?為什麼要搞的這麼神神秘秘的,如果是招收門徒的話,大可以光明正大,以仙劍門的名氣,要收門徒,天下間,還有誰會拒絕嗎?
高開山是最知道仙劍門意圖的人,但是他隻是平靜地看著兩個仙長殺戮,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沒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
當——
一把飛劍巨力斬為兩截,年輕帥氣的仙長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差點從空中跌落下來,他臉色難看無比。
“誰?”
嗖——
年長的仙長招回了自己的飛劍,警惕地盯著驢背上的青年,一頭亂糟糟的長發,滿身酒氣,本身拿著酒壇子的手上,此刻多了一柄造型奇特的大刀,彎曲如蛇,整體造型有點鐮刀的風格,不過,這把刀是外邊開刃,鐮刀是內向開刃。
青年睜開惺忪的醉眼,盯著年長的仙長看了幾秒鐘,吐出了一個字:“滾!”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年長的仙長的臉色立刻沉下來了,還沒人敢對他這樣說話。
“這裡的人,你們殺不了,想要殺人滅口,得叫你們的長輩來才行,你們兩個小嘍囉,差得遠了。”青年懶洋洋地道。
“你到底是誰?”年長的仙長的臉色驚疑不定,這青年身上沒有半分氣息,可是剛才的那一刀乾脆利索,師弟的本命飛劍,他都沒有辦法一擊斷之。
“這些人裡麵,至少有兩個人可以輕鬆秒殺你們兩個人,彆以為在仙劍門呆了幾天就天下無敵了,你們掌教也未必敢說這句話,滾回去吧,要不然,這地方,又得多兩具屍體了。”青年說話的時候還從頭上抓了一隻虱子出來,放在嘴巴裡,嘎嘣,咬死了。
“你就是那些土匪的幕後之人吧?”年長的仙長冷冷地道。
“不用給我安插罪名,想動手就來吧。”青年的聲音冷下來了。
年長的仙長死死地盯著青年,幾次想動手,又忍住了,他看了一眼師弟,發現他的狀態很不好,本命飛劍被斬斷,讓他的心脈受損,如果不及時療傷,必然會影響以後的修為,猶豫了一下,帶著師弟踩著飛劍瞬間遠去,刹那消失不見。
兩人一走,那沉甸甸的壓力跟著消失,不少鏢師精神一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那些被恐懼支配的商旅、路人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妹妹啊,你可不能死啊!”
“哥哥,你死了我可怎麼辦?”
“爹爹,你醒醒,你說話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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