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之人,體魄強健,而且修煉內勁,極少生病,但不表示不生病,人吃五穀雜糧,不管修煉到何等境界,依然是肉體凡胎,躲不過生老病死。
女子的內傷剛愈,在院子裡枯坐一夜,心情憂鬱,這種情況,最易生病。劉危安讓店小二送來食物,女子的食物還是粥,昨晚上的是肉粥,現在是清粥。
“你答應的事情,你自己去,我就不參合了。”申怡雲拒絕了送飯到女子房間裡的要求。
“這都什麼事。”劉危安無奈,隻能自己送飯,就在他推開女子的房門時候,一隻黑色的貓咪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順著院子裡的一根枯藤爬了下來,幾乎沒有聲音。
“你是衣服是不是該換一下了?”劉危安走進房間,就看見躺在床上的女子那一身雪衣,和雪白的被子形成強烈的對比。
“我沒錢。”女子聽見腳步聲,睜開了眼睛,看見是劉危安,有些欣喜。
“你出門不帶衣服的嗎?”劉危安這才注意,女子竟然連空間裝備都沒有。
“逃命的時候,都丟了。”女子道。
“也就是說,我還得管你吃住唄。”劉危安道,女子不說話了。
“你是不是有件事還沒有跟我說?”劉危安道。
“什麼事?”女子眼神不安。
“我該這麼稱呼你?”劉危安問。
“我叫刑沐沐。”女子露出歉意,“抱歉啊,到現在才自我介紹。”
“缺水還是缺木?還是兩者都缺。”劉危安笑著道。
“都不缺!”刑沐沐搖頭,“我居住的地方,有一條河,叫沐河,父親用河的名字給我取名。”
“你確定了跟著我嗎?邊上住著一家鏢局,你叔叔不是墳城城主嗎?我覺得你去投保你叔叔更穩妥。”劉危安道。
“那是我父親的結拜兄弟,不是親叔叔,我估計,去墳城的路上,早已經被敵人布置了天羅地網,這個時候去,剛好撞上去。”刑沐沐道。
“你都不知道我去哪裡,為什麼會選擇我?”劉危安很是好奇,在野外,信任一個突然見到的陌生人,這很不可思議。
“我也不清楚,反正見到你,感覺很熟悉,很親切。”女子小聲說道,臉色有些紅。劉危安哭笑不得,他已經過了一見鐘情的年齡,不過,也沒有拆穿女子的說法,喂女子喝完粥,叫來店小二,把一張單子交給他,讓他幫忙采購一些物資,店小二有些猶豫,劉危安給了他10枚銀幣。
“客官放心,城內大大小小的店鋪,小的都熟,保管以最快的速度把東西采購好。”店小二撿到錢,頓時喜笑顏開。
“隻要能令我滿意,回來之後,另有重賞。”劉危安道,店小二歡天喜地的去了。劉危安獨自坐在院子裡的石桌上,想著一些問題,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他突然抬起頭,看向趴在房頂上的黑貓道:“看了這麼久,還沒看夠嗎?諸葛神捕?”
“你怎麼就能肯定是我?”黑貓竟然開口說話了。
“看了這麼久,看出點什麼了嗎?”劉危安問。
“你是一個有很多秘密的人。”黑貓道。
“你這個職業很尷尬。”劉危安道。
“如果沒有執法者,這個世界就要亂套。”黑貓道。
“人類可能會滅亡,但是這個世界肯定會一直在。”劉危安道。
“你們昨天入城不久,有一個黃眉老者跟著進了城,你認識嗎?”黑貓問。
“仇人。”劉危安道。
“我希望你們能早點離開。”黑貓道。
“你不是捕神嗎?還怕犯罪的人?”劉危安奇怪。
“我最討厭江湖恩怨。”黑貓道。
“日落之前,我們會離開。”劉危安道。
“不送!”黑貓跳下了屋簷,走了。
“諸葛神捕是什麼意思?這算是威脅嗎?”申怡雲語氣不善。
“應該是忠告吧。”劉危安道。
“不知道熊陽城的城主是什麼人物。”申怡雲道。
“時間太緊了,要不然,可以去拜訪一下。”劉危安有些期待,能駕馭諸葛神捕這樣的手下,這個城主的手段一定很是不凡。
“我其實比較好奇的是諸葛神捕的抓捕範圍。其他城池的人犯罪了,來到了熊陽城,他會不會抓,或者熊陽城的罪犯出現在了其他城池,諸葛神捕敢不敢去抓。”申怡雲道。
“你說,有沒有可能把諸葛捕神弄到第三荒去?”劉危安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難!”申怡雲隻回了一個字,她並沒有看人的本領,但是也能看出諸葛神捕是那種性格堅毅的人,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他既然留在了熊陽城,想讓他換地方,估計得讓他對熊陽城死心才有可能。
……
“大爺,來玩啊,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我們樓裡,樣樣一流。”
“公子,要不要換一換口味,姐妹,母女、跨種族的,高的、瘦的、胖的、嬌小的……應有儘有,隻要你想要,沒有我們閣裡找不到的。”
“官人,我們院的環境清幽,單人獨院,不用擔心被打擾雅興,舞蹈出身,可以任意動作,善於創新新姿勢。”
……
“怎麼這裡是白天做生意?”劉危安大開眼界,在店小二為刑沐沐買回來了換洗的衣服後,三人一起外出逛街,既然來了熊陽城,總是要看一看的,了解一下風土,或許以後還有機會再來。
刑沐沐畢竟是修煉之人,她的發燒來得快,去得也快,主要還是心情的問題,心結打開了,燒退得也快,加上吃了點東西,睡了一覺後,立刻就精神了,聽見劉危安要逛街,立刻從床上爬起來了。
逛街都是遵循一個規律,哪裡熱鬨,就朝著哪裡走,誰知道,這一走,走入了煙花之地,一整條街道都是煙花場所,這沒什麼稀奇的,《龍雀城》還劃出了一個區作為煙花之地呢,關鍵是大白天做生意,這可是少見得很,人類的慣性意識裡,滾床單的這種行為,還是傾向於晚上的。
白天要工作,晚上才是放鬆的時間,可是熊陽城反倒其行,不知道是什麼路數。
“哪裡不好去,來這種地方。”申怡雲嗔怪地看了劉危安一眼。
“我問去哪裡,你們不說,我就隨便一走。”劉危安很無辜。
“你就是故意的。”申怡雲道。
“或許人家隻是唱唱曲兒跳跳舞,沒彆的,彆把人家想得那麼……直接。”劉危安道。
“這話你自己信麼?”申怡雲輕輕哼了一聲,這條街的建築也很有特色,臨街的一側,設計出長長的鏤空陽台,穿著五顏六色裙子的女子搔首弄姿,不是露出胳膊就是露出大腿,勾引來往的男人,有些男人忍不住,就進入了店裡。
“窮酸秀才也敢跟本少爺搶女人,找死!”伴隨著一聲囂張的大喝聲,木質結構的陽台破碎,一個青年從二樓被人一腳踹了下來,重重跌在大街上,這點高度,對於習武之人來說不算什麼,不過,如果這一腳蘊含內勁,那就不一樣了。
青年穿著藍色的長衫,長得如何,現在已經看不清楚了,因為鼻青臉腫,在摔下來之前,已經被人揍了一頓,他哼哼了半天才勉強起身,嘴角溢出了鮮血,主要傷勢是胸口的一腳,損害了他的經脈。
青年怨恨地看了樓上一眼,一言不發,一瘸一拐離開了,惹得街道上不少人哄堂大笑,在這條街,爭風吃醋的情況,每天都在上演,在這條件,有錢就是大爺,沒錢的窮酸秀才可以靠才華俘獲美女的芳心,免了錢財,但是這種人,最被其他的客人特彆是暴發戶的土財主討厭,看見了,一般都會驅趕出去的。
樓上的姑娘都是身不由己的,土財主隻要砸錢,媽媽自然知道該這麼取舍。打人者也是一位青年,穿著華麗的衣服,大紅色,十分惹眼,滿麵油光,他的懷裡摟著一個衣衫半解的女子。
眾目睽睽之下,青年的一隻手伸進了女子的衣裙之中,通過衣裙隆起扭動的情景不難想象衣服裡麵的畫麵,女子羞紅了臉,不敢看人,但是劉危安卻看見,女子瞥向離開的藍色青年的眼神,帶著愧疚和不舍。
“酸秀才,彆讓本公子再見到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華服青年發出一聲肆意的大笑,摟著女子走進裡麵去了。
“這個人身上有小孩子靈魂的影子。”刑沐沐忽然出聲。
“什麼?”劉危安止步,奇怪地看著她。
“這個人吸食過嬰兒的魂魄,而且不止一個。”刑沐沐的表情嚴肅。
“你怎麼知道?”申怡雲問。
“我……”刑沐沐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來了,“我們一脈有一些特殊的天賦,我可以看見一些彆人看不見的東西。”
“第三隻眼?”劉危安心中一動。
“類似於第三隻眼,不過沒有那麼厲害。”刑沐沐道。
“你說的是這個囂張的男子嗎?”申怡雲和劉危安相視一眼,同時想到了一件事,夜叉門。
“不,是那個離開的青年。”刑沐沐道。
“啊!”申怡雲吃了一驚,這太讓人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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