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江湖人士,最好不要去招惹。”申怡雲看著爺孫倆離去的背影對劉危安道。
“為何?”劉危安隨口問。
“人心叵測,這些人行走江湖,都是有一身本領伴身的,有些奇人異事,喜歡扮作乞丐、瘋子、和尚道士,遊戲人間,但是也有的人喜怒無常,你根本不知道哪句話或者哪個眼神冒犯到了他,被這種人惦記,很麻煩。”申怡雲道。
“你說的對。”劉危安點點頭,卻沒有解釋,他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給那對爺孫錢財,他是看出了兩人身懷絕技,老頭就不提了,年齡有優勢,身懷絕技不稀奇,稀奇的是小女孩,一身修為深不可測,他都看不透,不知道如何修煉出來的。兩枚銀幣不多,但是如果真的有緣再次見麵,就有了搭話的機會,建立了一種聯係。他相信爺孫倆也看出了他的實力,不敢亂打主意,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吃飯的時候,劉危安聽見邊上的客人在談論仙劍門的事情,仙劍門的名氣大,所以就算是帖子也能成為大夥兒口中的話題,《墳城》比較厲害,足有五位高手獲得了請貼,可以去參加仙劍門的宴席,不像周邊的其他城池,有的隻有一人,有的甚至沒有,最多的也不過三人,《墳城》算收到帖子最多的城池了。
“可惜城主不喜歡參加這種活動,隻有四個高手前往。”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似乎很遺憾。
“城主是世外高人,他早就聲明了不參與任何活動。一心修煉,若非有這樣的心態,城主也不可能有這樣的修為,繁華世界,真正靜的下心來的有幾個人?城主才是真正讓人敬佩的人。”邊上的中年人,帶著幾分書生意氣。
“城主早就過了需要借助這種活動揚名的時期,倒是仙劍門,一點事情就大擺宴席,搞得天下的頂級高手都去了仙劍門,平日裡倒也就沒什麼,可是現在是什麼時候,多事之秋,魔獸潮很沒有結束呢,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或許有人說魔獸潮有些遠,但是近期出現的童子失蹤案,可是已經有180個嬰兒失蹤了,180個家庭因此陷入悲傷,俠之大者,不應該主動調查這種迫在眉睫的事情嗎?”紮著丸子頭的女子一開口,整桌人都變了臉色,趕緊打住這個話題,大庭廣眾之下說仙劍門的不是,這不是找死嗎?仙劍門是隨隨便便可以批評的嗎?
……
“應該是夜叉門出世了.”申怡雲見到劉危安露出關注的表情,輕輕說道:“夜叉門修煉一種很邪惡的功法,需要借助不滿6個月的嬰兒的三魂六魄還有精血,如果某個地方有大量嬰兒失蹤的話,多半就是夜叉門乾的好事。”
“夜叉門,沒聽過,怎麼還有這麼邪惡的門派,沒人去剿滅了嗎?這種喪儘天良的功法,就不應該存於世間.”劉危安道。
“夜叉門的人藏的很深,在不展露出武功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來,也不是沒人想過剿滅夜叉門,神刀門的高手曾經花了十年的時間殺了38個夜叉門的弟子,以為都殺光了,可是過不了多少年,又有新的嬰兒事件出現,之後就沒人管這件事了,神刀門的解決不了,其他人更沒有信心,隻有在剛好遇見的時候殺一兩個,不過,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管這閒事的,夜叉門的功法可以速成,修煉一兩年,比得上常人修煉一二十年,沒一定修為的人遇見夜叉門,死的隻會是自己。”申怡雲說道。
“難怪。”劉危安大約知道夜叉門難以滅絕的原因了,速成,這對天賦不高,又沒有資源的人來說有莫大的吸引力。
“另外,據說,夜叉門與桃花教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很多年前,桃花教各大勢力圍攻差點滅教,關鍵時刻,是夜叉門出手相助。”申怡雲又道。
“嗬,這倒是有趣,臭味相投。”劉危安道。
“其實,也不是說兩者之間有多少關係,而是正道和邪道的戰爭,如果桃花教滅亡了,邪道力量就小了,其餘的邪派的日子就更難過了,這個道理,大家都是知道的。”申怡雲道。
“可惜正道不懂。”劉危安道。
“不懂是假的,那些人心裡比誰都清楚,可是,正道人士心思太多,各有各的打算,難以團結,若非如此,聖教、桃花教、夜叉門加起來也扛不住正道的圍攻。曆史上,正道聯盟的次數不少,可是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我出身聖教,說實話,我是很鄙視正道人士之中的某些人,功利心太重,道貌岸然。”申怡雲道。
“吃完飯,要不要去看看人家的養蛇場?”劉危安興致勃勃,聽邊上的客人說,《墳城》有上百家養蛇場,最大的一家養了有超過六十五條毒蛇,每天有一萬多條毒蛇送往外地,每天本地消耗超過三萬條各類毒蛇,養蛇場內遍地毒蛇,多的難以下腳,十分壯觀,是《墳城》的一大景觀。
“那麼嚇人,還是彆看了。”申怡雲搖頭,敬謝不敏。
“可惜可惜!”劉危安實際上對毒蛇也是挺怵的,隻是又有些好奇,比較這麼多毒蛇可不多見。兩人不缺錢,點東西都是敞開了點,習武之人飯量都很大,也不擔心吃不完。《墳城》獨特的全蛇宴讓劉危安大開眼界,在這之前,他是根本沒有想到,蛇皮也是一道美食,而且還有多種做法,每一種都令人驚豔。
吃飽喝足,結賬時候,見到價格,饒是劉危安有了準備也是大大地吃了一驚,一頓飯,吃了一百八十金幣,這還是掌櫃的說看兩人是第一次來,打了九五折,若不然,更多。
本來是要趕路會第三荒的,不過,劉危安決定留宿一晚,試試能否碰上夜叉門的人,如果夜叉門的人晚上作案,就把對方給超度了,也算是為民除害。吃了這麼好吃的一頓全蛇宴,總要做點什麼。劉危安不認為自己是多好的人,但是他看不起把主意打到嬰兒身上的人。
可是,事情並未朝著他意料的方向發展,他等著夜叉門的人來,對方今天晚上卻沒有出來作案,不知道是時間不對,還是去了其他城池,申怡雲對夜叉門了解不多,也沒有辦法主動找上門去。
“算他們運氣好。”劉危安有些無奈,他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在《墳城》耽擱太久,一晚上對他來說已經很奢侈了,兩人吃了早餐,騎上踏雲青牛離開了《墳城》。
“有尾巴。”沒走多遠,申怡雲忽然出聲。
“不管了,一群小毛賊。”劉危安不在意,鞭子抽打在踏雲青牛的屁股上,踏雲青牛吃疼,猛然提速,龐大的身軀猶如一道狂風射了出去。
“不好,他們要逃,快攔住他們,發出信號。”跟在三百米後的五六個大漢中最高大之人臉色一變,額頭上紮著一條灰色帶子的漢子把手指放進嘴巴,鼓著腮幫子用力一吹,尖銳的聲音傳出去很遠
,數公裡之外,一群二十多個彪形大漢從草叢中猛然坐了起來,一人大叫:“這是進攻的信號,什麼情況,已經到了嗎?影子都沒看見,他們搞什麼鬼,亂發信——”話沒有說完,聽見了如雷的蹄聲,接著一道龐大的黑影從眼前劃過,刹那不見了蹤影,如雷的蹄聲迅速變弱,然後消失。
“老大,還……還要……還要攔截嗎?”小嘍囉結結巴巴地問。
身材結實如鐵塔的老大一巴掌拍在小嘍囉的天靈蓋上,差點把小嘍囉給拍暈了,老大怒罵道:“還攔截給毛線,人都跑沒影了,你追的上嗎?”
小嘍囉捂著腦洞不敢說話,眼神委屈。老大嘴裡還罵罵咧咧的,但是心中卻有些後怕,隱隱約約感覺避免了一次大災難,能擁有如此坐騎的人,本領都不會太差,如果真攔截住了對方,誰倒黴還不一定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堂堂荒主怕了一群小毛賊呢。”申怡雲覺得好笑,他們的樣子很像亡命而逃。
“太窮了。”劉危安道,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讓他停下腳步來殺的,至少得有足夠的誘惑力。
“那些小毛賊怕是不知道自己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申怡雲道。
“應該是昨天在酒樓吃飯付錢時候被人盯上的。”劉危安道。小毛賊都是見錢眼開的,見到他們付錢爽快,出手大方,又年輕,人還少,一看就像是從家裡麵偷跑出來的小情侶,還沒有感受過社會的險惡,這是小毛賊最喜歡的目標。
兩人聊著天,趕路也不會太枯燥,申怡雲是一個慢熱型的人,不熟悉的時候,話少,文靜,熟悉之後,變得滔滔不絕,主動尋找話題。中午時分,太陽毒辣,兩人準備尋找個地方避暑,休息一下,突然一陣廝殺聲傳入耳中。
“高手。”申怡雲剛說完這兩個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踉踉蹌蹌從林中衝了出來,猛然看見大路上有人,吃了一驚,待看清楚隻是路人不是敵人後,有是一喜,喊道:“救命,你們救了我的話,必有重謝。”
女子聲音虛弱,隨時都可能倒下,眼神卻依然在堅持
。
“什麼好處,是什麼人要殺你?”劉危安問。
女子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劉危安會問這樣的問題,不過現在她沒有時間思考,急忙道:“我叔叔是《墳城》城主,你如果就了我,除了能獲得一顆百龍丹,還得得到《墳城》的友誼,我也不知道什麼人要殺我,我不認識他們,從未見過。”
“一瓶20粒百龍丹,救你一命。”劉危安道。
女子剛剛露出猶豫的表情,馬上聽見身後傳出了腳步聲,追兵已經追上來了,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得百龍丹了,急忙回答:“我同意。”話音方落,眼前一花,人已經坐在馬背,不,牛背上了,她甚至沒有感覺到震動,耳中呼呼的風聲,吹的臉疼,兩邊的景物飛速後退,追殺她的敵人的怒吼聲,隻聽見一句就再也聽不見了,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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