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悠悠,是如雷的嗡嗡聲之中的唯一一股清流,笛聲舒緩,如小溪流淌,在厚重的嗡嗡聲之中,穿梭。
因為鐵針枯蚊的到來,林中的魔獸、野獸甚至是蟲蟻都落荒而逃,逃不掉的就儘力隱藏自己,劉危安三人卻沒有辦法隱藏,鐵針枯蚊對人類的氣息極度敏感,便是藏入地底,也能被鐵針枯蚊發現。
一個光球籠罩三人,那是劉危安釋放的護體真氣,擴大了範圍,把傅見鱈與謝浣夜一起包裹,在護體真氣之外,是一層跳躍的火焰,焚天之焰。劉危安做不到與廣煉虹一樣,釋放滔天烈焰,但是小範圍還是可以的,隨著對《屍皇經》與《赤陽掌》修煉的越來越深,對於高溫的把控也靈活多了。
火焰,是溫度的一種體現形式。
玉笛貼著傅見鱈的紅唇,笛聲音以三人為中心音繞,撲上來的鐵針枯蚊突然就變得沒有那麼凶狠了,速度與力道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下降,觸碰到火焰的瞬間,鐵針枯蚊燃起了火焰,一秒燒成了灰燼。
三人在林中緩緩前進,每前進一步,都要遭受巨大的壓力,鐵針枯蚊排山倒海而來,謝浣夜與鐵針枯蚊都是心驚膽戰,唯恐劉危安支撐不住,真氣罩破碎,三人一瞬間被鐵針枯蚊吸成人乾。
好在劉危安的防禦罩異常堅固,任憑鐵針枯蚊如何衝擊,都是紋絲不動,大量的鐵針枯蚊被燒成灰燼,但是撲過來的鐵針枯蚊更多。
理論上,鐵針枯蚊不會在一個地方長時間停留,鐵針枯蚊的習性是遷移,從一個地方,遷移到另外一個地方,因為它們的數量太過於龐大,沒有什麼地方可以長時間提供食物,必須時刻遷移。
劉危安三人,隻要堅持到鐵針枯蚊遷移離開,就是順利,但是,三人都低估了鐵針枯蚊的數量,一天一夜過去,三人走了不到八十公裡,但是鐵針枯蚊依然無窮無儘,一點都沒有減少的跡象。
一束刺目的刀光劃破天際,仿佛要把天地劈成兩半,刀光落下,濃厚的烏雲被分成了兩半,好一會兒才重新連接在一起。
“好可怕的刀法!”謝浣夜的臉上露出驚容,他爺爺是弓箭手,但是她卻沒有多少射擊天賦,她用的是劍,但是也學刀法,因為玩心太重,沒有練至登峰造極,但是眼光還是有的,刀光之中蘊含的那種無敵氣勢,是她無法做到的。
“高手!”劉危安眼中露出讚賞。
“神刀宮。”傅見鱈道。
“你說什麼?”劉危安看向傅見鱈,“這是神刀宮的刀法嗎?”
“是的,爺爺小時候帶我見過神刀宮的人。”傅見鱈道。
“去見識見識。”劉危安改變方向,朝著刀光的方向而去。雙方相距大約10公裡的樣子,很快,劉危安三人就看見了一個長相奇特的青年,手持一把很騷包的金絲大環刀,正在大呼小叫。
“和尚,救我,快來救我,再不來我香噴噴的鮮血就要被吸乾了,到時候我變成了人乾你就認不出我來了,快啊,和尚,你死哪裡去了?圓寂了嗎?哎呦喂,這該死的蚊子,叮一口,怎麼會這麼癢,癢死我了。”
為什麼時候長相奇特呢,青年手長腳長,身材高瘦,這本沒什麼,但是他仗著一張猴子一樣的臉,臉上的毛發還特彆旺盛,還是黃顏色的,咋一看,還以為是一隻長著雷公嘴的猴子呢。
青年的刀法大開大闊,霸氣無雙,不過,淩厲有餘,精妙不足,這個並不算大的缺點,如果對上其他的魔獸,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很不幸,他麵對的是鐵針枯蚊,這個不足之處就被無限擴大了,被三隻鐵針枯蚊突破了防禦,紮在了他的後背上。
他的修為深厚,同時被三隻鐵針枯蚊叮咬,不僅沒一點事,還依然生龍活虎,如果是普通的高手,被三隻鐵針枯蚊同時叮咬,怕是很快就消瘦下來了。
看青年大呼小叫的模樣,多半是心理作用,他的臉色紅潤,失血並不多,真正強大的高手,已經能控製血液的流速了,鐵針枯蚊雖然天生擅長吸血,但是對上真正的高手,也是很吃力的。
“哪裡有和尚?”謝浣夜奇怪。
“翻過前麵的山坡,在山穀之中,有一個小和尚,不過,他應該是過不來了。”劉危安道。
“為什麼?”謝浣夜凝神細看,透過厚重的烏雲,隱隱約約能看見淡淡的黃暈。
“小和尚被一隻金針金邊枯蚊偷襲。”劉危安道,金針金邊枯蚊是一種很特殊的魔獸,一開始,大家都認為是五級,實際上卻是六級,但是偶爾卻能爆發出七級魔獸的實力,典型的扮豬吃老虎,如果是不了解的人,很容易吃虧。
“咿?你們是誰?”青年本來是衝著山穀的方向大喊的,忽然有所感應,猛然轉身,驚訝地看著劉危安三人。
“袁小猿,你還認識我嗎?”傅見鱈忽然出聲。
“你是……”青年的眼珠子瞪得極大,顯然是沒想到有人認識自己。
“大約十年之前,我隨爺爺上山,你還去摘了果子給我吃,忘記了嗎?”傅見鱈提醒。
“傅見鱈,你是傅見鱈!”袁小猿猛然想起,頓時滿臉喜悅,原地起跳,連續翻了好幾個跟頭,這一激動,背上又多了兩隻鐵針枯蚊。
“彆跳了,再跳,你後背就要拔罐了。”傅見鱈提醒。
“幫幫忙!”袁小猿一個橫移出現在了麵前。
劉危安看了傅見鱈一眼,見到她點頭,才把防禦罩打開一條口子,袁小猿一閃而入,口子合上,高溫膨脹,把追上來的鐵針枯蚊都燒死了。謝浣夜手腕一抖,劍芒閃爍,如靈蛇出洞,精準無比點在袁小猿後背的鐵針枯蚊上,五隻鐵針枯蚊瞬間被劍氣擊殺。
傅見鱈不知何時戴上了手套的小手拔出了一隻隻鐵針枯蚊,上藥,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袁小猿還在打量劉危安,後背的奇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涼,舒服的感覺讓他差點呻吟。
“謝謝,太謝謝了!”袁小猿滿臉感激向傅見鱈與謝浣夜道謝,最後才轉頭看向劉危安:“我叫袁小猿,來自神刀宮,兄弟怎麼稱呼?”
“劉危安!”劉危安盯著袁小猿的兵器,“這是神刀宮的刀嗎?”
“不,是我自己下山讓人打造的,怎麼樣,霸氣吧?是不是很帥氣?師傅給的刀太普通了,我看不上,黑不溜秋的,一下山就給換了,看看,土豪金啊,花了我380金幣呢。”袁小猿得意洋洋地道。
劉危安三人目瞪口呆,這就是神刀宮的弟子嗎?怎麼感覺有些奇葩呢。
“你實力比我強,但是名字卻沒有聽過,你是哪個家族或者門派的?”袁小猿好奇地看著劉危安。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真氣外放,他是能做到,但是僅僅能保護自己,繼續擴大,勉強也是能做到的,可是像劉危安的真氣罩那麼大空間,他堅持不了太久,而劉危安,麵色如常,輕鬆自如,他是萬萬不行的。
天下年青一代的高手,他便是沒有見過,也大多聽師傅提起過,可沒有劉危安這一號人物。
“他無門無派,他的武功都是自己悟出來的。”傅見鱈擔心劉危安不習慣袁小猿的說話方式,插了一句。
“自學成才?牛叉!”袁小猿豎起了大拇指,臉上露出佩服之色。
“袁小猿,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的師兄弟們呢?”傅見鱈問。
“師傅讓我們下山曆練,跟著師兄們太無趣,我自己跑出來了,聽說邊荒之地出現了魔獸潮,我就來了,前兩天遇上了靈岩寺的小和尚,於是結伴同行,未曾想突然冒出這許多蚊子,怎麼殺都殺不完,和尚走路有些慢,我就負責探路,差點被蚊子吸乾了,幸虧遇上了你們。”袁小猿說話很隨意,但是大概的情況是說清楚了。
“靈岩寺的和尚麼?叫什麼?”傅見鱈問。
“沒問。”袁小猿理所當然地道。
“你們相處幾天了,連名字都不知道?”謝浣夜大為驚訝。
“名字很重要麼?”袁小猿摸了摸腦袋,有些尷尬。
“你們怎麼稱呼?”謝浣夜問。
“我叫他和尚,他稱我為施主。”袁小猿道。
謝浣夜一時間,無言以對。
“不過,這小和尚有些不靠譜,說好了有困難要相互幫助的,我向他求助,他竟然裝著沒有聽見,太可惡了。”袁小猿有些氣憤,五隻鐵針枯蚊可是吸了他不少血。
“接下來,你什麼打算?繼續曆練嗎?”傅見鱈問。
“先避一避風頭吧,蚊子太多了,殺不完,呆在這裡遲早會被耗死。”袁小猿道。
“要不,跟我們一起?”傅見鱈看了劉危安一眼後發出邀請。
“求之不得,不過,得叫上小和尚,他一個人的話,彆被蚊子吸成了人乾,小和尚的慧根很高,不過,年紀太小了,還達不到金身境界。”袁小猿剛剛說完,一聲佛號響起。
“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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