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舞鶴努力多次,始終沒能衝擊第一的寶座,她多少有些沮喪,陣法內的年輕人,都是一時豪傑,但是在魔獸大陸上,卻不是最妖孽的一批人,也就是說,她連次妖孽的人都比不上,如果遇上最妖孽的人,怕是成為對手都沒資格。
這種覺悟,讓她一言不發,埋頭殺鐵針枯蚊,虎躍山的想法差不多,加入平安軍後,他進步很大,平安軍與魔獸的戰鬥,以高強度稱著,他覺得自己長期磨煉,應該不落後任何人,他現在腦海裡浮現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殺鐵針枯蚊的雖然累,但是因為沒有逼迫,實在堅持不住可以休息,作為陣基的人卻不行,陣法不停,他們就沒辦法停下來,這種持續輸出,卻沒有休息的工作,十分消耗精氣神,九個陣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卻也有一種被榨乾的感覺。
陣外之外,全是黑壓壓的鐵針枯蚊,密密麻麻,已經看不見天空了,光線暗淡,如果不看時間,根本不相信現在是白天,嗡嗡之聲如果不是有陣法隔絕,肯定會把人吵瘋的。
一天的時間,鐵針枯蚊的數量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這讓所有人都一陣後怕,幸虧沒有選擇向前走,而是布置陣法固守,如果沒有陣法,在場之人,估計剩不下幾個了。
吃飯的時候,虎躍山掃過眾人,有些臉紅,他的食物是魔獸肉,烤熟的,味道很好,宗狄、鄭書東、廣煉虹等人吃的是丹藥,丹藥是從藥材、肉類裡麵提煉出來的精華,芳香陣陣,味道如何不得而知,但是從香味判斷,應該差不了,當然,味道是其次的,重要的是能量,一顆丹藥,可以維持6-8個時辰不用進食。魔獸肉雖然也不差,但是高強度戰鬥時候,隻能維持3-4個時辰,這還是五級的魔獸肉,如果是四級或者三級魔獸肉,維持的時間就更短了。
重點還是形象,人家吃一顆丹藥,優雅、簡約,他抱著魔獸肉啃,耗時,還滿嘴油膩,看著玉雪龍、裴勇季等人詫異的眼神,這一刻,虎躍山恨不得地上出現一條縫隙好鑽進去。就是雷伶與展羽堂,吃的也是丹藥。
兩個散人,憑什麼。
“原來如此!”在陣基內一直安靜的劉危安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敬佩的表情,“受益匪淺,受益匪淺!”
被當做能源無儘的汲取了一天一夜,總算是值得了。
劉危安在地上撿了幾塊石頭,在上麵刻畫了一層又一層的金石咒,之後,在其他人驚駭的眼神中,打入了陣法。石頭沒入陣法消失不見,其他人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卻發現陣法似乎沒有發生變化,唯一感受到變化是陣法的主持者格魯倉薷,他又驚又怒,待要開口訓斥,卻看見劉危安已經站起來了,從容地走出陣基,神奇的是,他的這個陣基依然在正常運行,並未因為他的離開而中斷或者減弱。
庾重演、鄭一耀等人都露出不解的光芒,看看劉危安,又看看格魯倉薷,格魯倉薷的表情是不能置信。
“冷的肉可不好吃。”劉危安隨意丟出了一張火焰符籙,符籙落地自燃,冒氣熊熊火焰,劉危安拿出魔獸肉,在火焰上烤著,油脂滴在火焰裡,發出嗤嗤的聲音。
肉是六級魔獸血靈天狼的後腿,強勁有力,咬起來特彆勁道,一般的火焰是燒不熟血靈天狼的,劉危安自己使用的符籙,都是雙重甚至三重,威力極大,同樣是火焰符,他的火焰釋放出來,溫度高了十倍不止,後腿肉燒的滋滋響。
謝步安眼中閃過一絲異芒,眾人之中,他算是與劉危安接觸比較早的,加上這一次,是第二次打交道了,對劉危安的關注遠超其他人,上次救了孫女後,大家都以為他離開了,其實不然,他就在城內,並未離開,他在觀察劉危安,他想找到劉危安的破綻,為孫女出氣,他的寶貝孫女,自己都舍不得給她半點委屈,劉危安竟然敢綁他孫女,必須要給劉危安一個教訓。
正所謂不了解不知道,了解知道謝步安內心很少震動,這個劉危安,竟然如此的優秀。陣法一直為世家服務,這門技能,被最上層的勢力壟斷,下層人士基本上沒有機會接觸陣法,想要學習的話,限製太多。
當世的陣法大師,背後都站著一方勢力,單槍匹馬成為陣法大師的人,古來也沒有幾個,謝步安在了解劉危安的過往後,把他列入進去了,雖然劉危安還在成長的道路上,遠沒有到達終點,但是謝步安相信,劉危安有這樣的潛力。
火焰符熊熊燃燒,大家注意的是血靈天狼的後腿,他第一時間觀察的卻是火焰,他射殺過血靈天狼,對血靈天狼最為熟悉,知道普通火焰對血靈天狼根本沒有效果,毛都燒不掉。
“過來,吃飽再說,吃飽了才有力氣殺蚊子,不差這一時半會。”劉危安招呼有些猶豫的張舞鶴與虎躍山,兩人是想停下,又想著比賽。
“相信我,這些都是菜鳥,最後的勝利是屬於你們的。”劉危安道,張舞鶴和虎躍山不猶豫了,坐下來吃肉。宗狄、鄭書東、玉雪龍等人對劉危安怒目而視,劉危安直接無視。
兩人的實力,吃六級魔獸還是有些吃力的,魔獸肉龐大的能量在兩人體內爆發,隻是吃了一斤多,兩人就已經麵紅耳赤了。
“大師,我能出來嗎?”鄭一耀問格魯倉薷,他被魔獸肉的香味饞的口水直咽,正常來說,魔獸肉是很難吃的,不管是蒸、煮、烤、煎……隻有特彆的手法,才能讓魔獸肉變得好吃,劉危安在九指神廚身邊吃了這麼久,多少學到了一點技術,味道比不上九指神廚,但是比起普通人已經強的太多了。
鄭一耀是個吃貨,人老了,興趣愛好剩下的就不多了,鄭一耀不喜歡喝酒,不喜歡釣魚,也不喜歡喝茶,就喜歡吃肉。
格魯倉薷沒有理他,低著頭,不知道在盤算什麼,很是專心。
鄭一耀還想再問,可是想了想,還是不問了,轉而看向劉危安,說道:“小夥子,你這烤肉的技術不錯,哪裡學來的?人長得帥,還會廚藝,年輕一輩中,比得上你的不多了。”
鄭書東黑著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鄭一耀這討好的意味太濃了。
“粗糧而已,前輩不嫌棄的話,嘗嘗!”劉危安撕下一塊五斤多的肉丟過去。
“不嫌棄,不嫌棄,食物是上天賜予人類的最好的禮物,誰敢嫌棄?”鄭一耀接過肉,眉開眼笑,試探性地咬了一口,眼珠子一瞪,再也顧不得其他了,大快朵頤,五斤多肉,不到兩分鐘,就被他吃完了,顯然是沒吃飽,想開口掏,又不好意思,猶豫了一下,從身上摘下一枚空間戒指,說道:“小夥子,吃了你的肉,一點小玩意,送給你。”空間戒指是隨手拋出去的,剛好落在劉危安觸手可及的地方,懸空停留,竟然不墜落。
“謝前輩。”劉危安伸手拿戒指的時候,戒指突然墜落,這一下快如閃電,眼見戒指就要觸底,卻詭異地一跳,自動落入劉危安的手上。
“不用心,我們也算戰友了。”鄭一耀哈哈一笑,不敢輕視劉危安了,他送東西是真,考驗劉危安也是真的,他鄭一耀的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有資格拿的,如果劉危安沒本事,就隻能從地上撿了。
戒指懸空、下墜,都是他在駕馭,看似隻有兩種變化,實則變化多端,老一輩麵對這一招都無可奈何。
劉危安隻是隨意一抓,就接住了,這份手段,讓他收起了輕視之意。
劉危安隻是用手指輕輕磨裟了一下,就破解了戒指上的陣法,意識探入其中,一絲笑意爬上了嘴角,當下把整條腿丟給了鄭一耀,他重新拿出來一條腿慢慢烤著。眾人見狀,頓時明白戒指裡麵有好東西。
戒指裡麵卻是有好東西,鄭一耀為人傲氣,看不起人,但是很大方,戒指裡麵光是五級魔獸就有七隻,各種魔獸材料數百件,最重要的是,裡麵還有兩瓶丹藥,‘大補丹’,就是宗狄、鄭書東等人吃的丹藥,一顆下去,七八個小時不用吃飯了,在戰鬥時候,可以節省大量的時間,十分方便。
此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材料,這枚戒指應該是鄭一耀用來放雜物的,材料沒有整理,有些亂,但是劉危安一點都不嫌棄,這種戒指,多多益善。他不禁心中感歎,大家族就是大家族,財大氣粗,一枚空間戒指就這樣隨隨便便送出,就為了幾斤魔獸肉,換做是他,絕對舍不得。
光線突然暗淡了,是廣煉虹,收斂了火焰,陣法內沒有光源,全靠了她的火焰,現在火焰沒了,就剩下劉危安身前的一蓬火焰了。
廣煉虹直接盤膝坐下,吞了一枚藍色的丹藥,閉目調息,看得出,她的消耗很大,額頭上細密的汗水來不及擦拭,一縷秀發黏在上麵。玉雪龍很在意這個未婚妻,見到她調息,也沒辦法專心對付鐵針枯蚊了,他這一分心,殺戮的速度頓時慢下來了。
一下子少了張舞鶴、虎躍山、廣煉虹三個高手,玉雪龍也分心,恰在此時,鐵針枯蚊爆發了一波猛烈的攻勢,九鼎陣法壓力大增,庾重演、謝步安等人的臉色明顯露出了吃力,鄭一耀也無心啃肉了,緊緊盯著外麵。
宗狄、鄭書東的攻勢收斂了不少,不是他們要收斂,是鐵針枯蚊的密度增加了,他們的攻擊,到不了之前的距離了。
“小心——”格魯倉薷突然大喊一聲,一道金色的光芒撞在陣法上,陣法深深地凹陷下去,那個方位的是庾重演,他渾身一顫,一縷鮮血從嘴角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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