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在以驚人的速度消耗著,黃褐色的霧氣可以腐蝕真氣,劉危安的功力深厚才能堅持住,如果是普通高手,幾秒鐘的時間,霧氣就會透過真氣腐蝕肉體。
砰,砰!
劉危安閃電兩拳,把剩下的兩個流浪者擊爆,在黃褐色霧氣擴散開來之前,退出了足夠的安全距離,對著夜空淡淡地道:“雕蟲小技就不要弄出來丟人現眼了,來點真本事,要不然,等我出手,你就沒有出手的機會了。”
“年輕人,你這種性格還能活到現在,也是奇跡了。”穿著五彩斑斕袍子的毒閻羅宛如一朵彩雲從半空中落下,一雙銳利的眼睛,宛如刀子般。
“難怪藏起來,長得真嚇人!”劉危安露出嫌棄的表情。
毒閻羅的一雙眼睛頓時紅了,他長的不好看,但是不能說醜,現在這張臉之所以嚇人,全是因為在陣法內毀容了,而陣法的創建者是劉危安,劉危安就是罪魁禍首,如今,這個罪魁禍首竟然當麵諷刺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看起來很生氣!”劉危安歉意道:“抱歉,以貌取人是不對的,我為我的淺薄像你道歉。”
“現在道歉,晚了!”毒閻羅渾身散發著濃烈的殺機,空氣中的溫度急速下降,他的左手突然黑下去了,眨眼間,左手變成了一隻黑手,漆黑如墨,黑得嚇人。
“你的手怎麼了?有病嗎?我認識一位大夫,外科專家,按摩正骨、治療跌打損傷特彆擅長,尤其善於治療手上的疾病,看你的樣子,應該是皮膚的問題吧?你報我的名,不用排隊——”劉危安表情認真。
“去死!”毒閻羅忍無可忍,一掌拍出,刹那間,一隻大如山嶽的黑色巨掌籠罩半條長街。
“城主躲開,毒閻羅的毒掌不能硬接——”地刀急忙提醒。
“不好——”不遠處的一個盜賊臉色大變,顧不得隱藏身形,急切想要逃離,剛站起來,腦袋發暈,接著就看見皮膚發生了變化,從健康的黃色朝著黑色轉變,這個過程快得難以形容,呼吸之間,好好的一個人就變成了黑人。
“虧大——”‘了’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盜賊意識消散,掛了。一同掛了的還有十幾個人,這些人懷中各種各樣的目的,共同點就是靠的太近,剛好處於巨大黑手的陰影範圍。
“還是太年輕了!”見到劉危安竟然用拳頭去接毒閻羅的毒手,草帽老者忍不住搖頭,“自信是好事,自信過了頭,就變成自大了。”
“你不出手拯救一下?這樣的天才,死了有些可惜!”乞丐道。
“這個世界,天才何其多?有些天才值得救,有些天才救得了一次救不了兩次,性格決定了未來。”草帽老者淡淡地道,吧嗒吧嗒地抽煙,不打算出手。說話之間,巨大的黑手與閃耀著雷霆光芒的拳頭撞在了一起,從體積上看,劉危安的拳頭就是一隻小螞蟻,但是碰撞的結果,令所有人出乎意料。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過後,劉危安保持托舉之勢,而山嶽般的巨手四分五裂,這一幕,看呆了所有人。
正麵對抗,毒閻羅竟然輸給了劉危安,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眾人肯定不敢相信。
“毒閻羅放水了吧?”裴勇季忍不住道,他實在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毒閻羅會不是劉危安的對手。
“不是這個原因,一則是劉危安確實很強,直追老一輩,第二個原因是毒閻羅專攻於毒,內力方麵並不凸出。”羅午言解釋。
“快看劉危安是拳頭。”楊十三郎突然出聲,裴勇季與羅午言定睛一看,倒抽了一口涼氣。
閃電是銀色還是彆的色彩,普通人很難有一個正確的描述,但是絕對不是黑色,一股黑氣籠罩劉危安的拳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手腕蔓延,眨眼間,整個小臂都變成了黑色,漆黑的程度與毒閻羅的手有的一拚。
“中毒了!”裴勇季的語氣裡麵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鬆,臉上的凝重褪去。
“劉危安太驕傲了,毒閻羅的毒掌也敢硬接,可惜了。”羅午言緊緊盯著劉危安的拳頭,黑色吞沒小臂後,並未停止,反而以更快的速度朝著上臂、肩膀蔓延。
“毒閻羅的毒素有解藥嗎?”楊十三郎問。
“無解!”裴勇季與羅午言同時道。
黑色很快蔓延到了劉危安的脖子,分為兩個方向,一個方向朝著頭顱而去,一個方向向下,吞噬身體。
“城主——”黃牛、石牛撲了過來,臉上充滿焦急與擔憂。
“彆靠近!”地刀大聲提醒,卻隻攔住了黃牛,石牛聽見提醒的時候,已經衝到了劉危安身邊,距離三米的地方停下來了,他猶豫著是否要後退,卻在此時,恐怖的事情發生了,他的身體突然變黑,幾個呼吸的時間,整個人變成了黑色,漆黑如墨。
嘩啦——
石牛化成一趟汙水流在地上,血肉、骨頭、皮毛什麼都沒留下,隻有一灘汙水。
“石牛!”黃牛又驚又怒。
“不要靠近!”地刀大聲喝道,黃牛邁出了一步,趕緊停下。其餘的平安戰士停留在原地不敢動彈,如此可怕的毒,他們還是首次目睹。
“這玩意怎麼破?”張舞鶴擔憂地看著劉危安。
“無解!”地刀吐出兩個字。
“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無解的。”張舞鶴不相信。
“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破解毒閻羅的毒素。”地刀的聲音很低沉,“城主體質不同尋常,實力深厚,或許可以創造奇跡。”
“他是個怪胎,死不了。”張舞鶴這話像是對平安軍說的,又像是對自己說的。劉危安此刻的情況很糟糕,向下蔓延的黑色很快過了胸口,在到了腹部丹田的位置才慢下來,向上的黑色已經淹沒了五官,隻剩下眉心還是正常的顏色,劉危安整個人看起來奇怪無比,保持著擊拳的姿勢,一動不動。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三分鐘過去……
一刻鐘過去……
劉危安還活著,沒死,丹田以及眉心兩個位置依然沒有被黑色覆蓋,顯然,劉危安還在堅持著。
“不得不承認,劉危安確實是年輕一輩中十分傑出的人才。”裴勇季感歎,這樣的對手,是他的幸運,也是他的不幸。
相互競爭,相互促進,這是良性發展,如果對手的實力太強了,碾壓同輩,那麼其他人的競爭就是一個笑話。
“能在毒閻羅的毒素下堅持這麼久,老一輩都做不到。”羅午言道,毒閻羅成名很早,很多老一輩見到他都得尊稱一聲前輩,因為毒功無敵,很多人對他都是談虎色變,至今為止,他的對手,就沒有活下來的。
“有些不對勁!”楊十三郎忽然道。
“劉危安如果不死,必成大器。”裴勇季語氣有些複雜,劉危安堅持的時間越久,說明潛力越大,劉危安潛力大,對其他人的威脅就越大,包括他自己。
“我不是說劉危安,我是說毒閻羅。”楊十三郎道。
“嗯?”羅午言閃電看向毒閻羅,這一看,整個人如遭雷擊,腦海一片空白。
……
“毒閻羅死了!”乞丐猛地坐直了,大為震驚!
“什麼?死了?真的死了!”草帽老者倏然站了起來,起的太急,草帽都歪了,他也不自覺,露出了半張坑坑窪窪的臉,恐怖無比。
“什麼時候死的?”乞丐無法不震驚,他就坐在邊上看著,竟然沒有看出來毒閻羅是什麼時候死掉的。
“怎麼死的?”草帽老者內心的震驚一點都不比乞丐小,兩人自詡為當世少有的高手,周遭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兩人的眼睛,而現在,兩人同時盯著一場戰鬥,一方死亡了,他們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世間還有比這更加荒唐的事情嗎?
不,這不是荒唐,是詭異。
如果不是毒閻羅站著不動的時間太長,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兩人都還沒有懷疑,以兩人的實力及眼光來說,有人死在眼前,他們卻沒有發現,這是對兩人實力的嚴重挑釁,況且死的還是毒閻羅,這樣一尊高手,什麼時候死了都沒人知道,太不可思議了。
兩人立刻複盤劉危安與毒閻羅打鬥的場景,兩人隻是交手一招,很好回憶,過程清晰,一點都不複雜。
“那一縷波動!”乞丐與草帽老者異口同聲,在劉危安的拳頭與巨掌碰撞力量爆發的刹那,有一縷微不可查的波動一閃而逝,因為夾雜在風暴之中,根本無人注意,便是注意到了,也隻會認為是碰撞引起的,根本不會懷疑其他,正是這一縷異常的波動,殺死了毒閻羅,一擊斃命。
“神魂破碎,肉體無礙,這是精神係攻擊!”草帽老者道。
“現在的年輕人!”乞丐的臉上沒有了之前的風輕雲淡了,猝不及防下,突然發動靈魂攻擊,誰受得了?還是在全力碰撞的當口兒,毒閻羅縱橫大陸數十年,大大小小的惡戰經曆了不知道多少,卻在劉危安手上翻了船。
乞丐作為與毒閻羅同時代的人,多少有些兔死狐悲之感,突然,他眼神一縮,劉危安身上的黑色在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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