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危安的身形頓了刹那,既沒有停留,也沒有轉身,帶著顧養月和白衣消失在轉角,因為他使用的是冷兵器,聲音小,加上後方大量的人氣吸引,追擊他們的喪屍不多,沒多久就駕著汽車離開,三個戰士聽見汽車引擎聲絕塵而去的時候,心中倒是鬆了一口氣。
“報告連長,我們沒有完成任務,請求處罰。”也許是因為喪屍的注意力都被大部隊吸引,三個戰士竟然幸運無比的殺到了蘇飛猈的麵前。
“那個高手是什麼人?你們為什麼放他離開?”蘇飛猈黑著一張臉,眼神冰冷。
三個戰士無言以對,不是他們放高手離開,而是高手要離開,他們根本攔不住。高手沒有對他們出手已經是法外開恩了,從高手擊殺喪屍的手法來看,絕對不是一個遵紀守法的良民,如果有必要,擊殺一兩個軍人,高手絕對不會眨一下眼睛。
砰!
一個戰士眉心綻放出一朵血花,揚天倒下,剩下兩個戰士身體一抖,不敢置信看著蘇飛猈,他竟然開槍了,這一聲槍響震驚了所有人。
蘇飛猈用還冒著白汽的手槍在剩下兩個戰士的身上點了兩下,冷冷地道:“如果下次再敢違抗軍令,此人就是下場。”
“是!”兩人挺起胸膛,大聲回答,心中卻湧起了一股悲哀。一行九人出去求援,回來的隻剩下兩人,被喪屍殺死六人,卻有一個死於自己人手中,想到劉危安一聲不吭離開,如果之前還存著幾分埋怨的話,此刻已經完全隻剩下慶幸了,否則按照蘇飛猈的性格,他們可能會陷入恩將仇報的尷尬境地。
“蘇連長,快想想辦法,我們支持不住了。”張標波在後麵大吼,他滿臉是血,看起來麵目猙獰。
“撐不住也要撐。”蘇飛猈麵無表情道。
“是!”張標波大吼一聲,朝著身邊的警察喊道:“給我擋住,不準退,誰他媽的退了,老子斃了他。”
其實不用他說,警察見到蘇飛猈擊殺戰士那一幕也不敢心存幻想,這個蘇飛猈絕對是一個心狠殺了的人,殺喪屍不留情,殺自己人,同樣不留情。
一聲慘叫傳來,張標波扭頭看過去,剛好看見一個警察的脖子和身體分開,一個異常健壯的喪屍從缺口衝了進來,人群立刻一陣大亂。
“穩住,穩住,千萬不能亂——”張標波大吼,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來,但是他忽略了人群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衝了兩步,就被慌亂的人群擠的差點摔倒。
慘叫聲接連響起,喪屍雖然厲害,但是人群的密度太大,反而放不開手腳來,隻是咬了兩個人,卻有十幾個人被擁擠的人群推到,慌亂的腳步從身體上踩過,有沒有死亡不知道,受傷是肯定的,特彆是那些穿著高跟鞋的女士,一腳下去,絕對銷魂。
人群大亂,讓本就處於崩潰邊緣的警察瞬間四分五裂,張標波焦急無比,但是他的聲音完全被驚慌的叫聲淹沒。
“這些沒用的東西。”蘇飛猈臉色一變,隊伍尾巴的混亂,很快波及到了隊伍前麵,朝著手下的士兵下令:“按照二號計劃行事。”
士兵們沒有絲毫猶豫,一片手雷丟出去,在喪屍中炸開一條血路出來,帶著院長、鄭柳青、醫院的幾個高級主任和醫生,還有幾個人躲入醫院的社會名流和商界富豪離開,至於其他的人,則是放棄了。
“蘇連長,還有我,彆丟下我,蘇連長,求求你了,鄭公子,鄭公子,你和蘇連長說說行不行,求求你了,我不想死啊——”任大富看著蘇飛猈一行人離去的背影,驚恐無比,想要追上去,但是周圍都是喪屍,踏出的腳步又收回來了。
不管是蘇飛猈還是鄭柳青或者斷後的士兵,對於他的求救都是視若未見,渾然不顧。軍隊畢竟是軍隊,戰鬥力強大。正常的連隊是120人,蘇飛猈因為後台畢竟硬,編製上多了一個排,足足150人,除去通訊、後勤等人員,戰鬥人數130人,來的路上遭遇喪屍,損失了五十餘人,到達醫院的時候,隻有八十餘人,派出了九人去求援,結果連排長都掛了,最後回來的隻有兩個,從醫院突圍傷亡了二十餘人,此刻剩下不足五十人,要照顧一支數百人的逃亡隊伍,實在是力有不逮,但是隻是保護十幾人的話,情況就好多了。
“大家上樓,衝進樓房裡麵還有一線生機,千萬不能亂,不能亂。”張標波的嗓子都喊乾了,卻沒多少人聽他的,隨著越來越多的喪屍衝入人群,所有人都慌亂奔走。
“隊長,我們也逃吧。”一個警察衝到張標波的麵前。
“逃?我們是警察,不能逃!”張標波大怒,瞪著這個警察:“你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此刻正是人民需要我們的時候。”
“我的張隊長,彆傻了。蘇飛猈都走了,人家還是軍隊呢!”警察焦急無比。
“這些狗*娘養的。”張標波回頭看了一眼,剛好看見蘇飛猈一行人離去的背影,這才明白人群亂的這麼快的原因,如果有蘇飛猈在前麵壓陣,即使尾巴亂掉了,也不至於引發全部的混亂。看著人群在喪屍的尖牙下慘叫,莫名的感到一陣悲涼,這些人相信軍人能夠為民做主,卻不料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軍人卻獨自逃走了。隨即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對身邊的警察道:“小周,你走吧,我的使命和責任在這裡,我是一個警察,在人民有困難的時候離開,我做不到。”
張標波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有一種無形的光輝在閃耀。雖然貌不驚人,但是在小周眼中,這一刻的張標波高大無比,他的心本來恐懼無比,但是這一下子,奇跡般不在害怕了,露出了一個笑容,豪氣衝天道:“能夠和隊長一起,縱死何妨?”
“好!”張標波哈哈一笑。
勇氣是會感染人的,張標波的無畏讓更多的警察聚攏在他的身邊,形成了一股力量,加上人群向四麵八方逃亡,帶走了大部分的喪屍,以張標波為首的十二個警察收攏了差不多五十個市民衝上了附近的一棟大樓。
“快,快上去。”
大樓高九層,並非一個很好的選擇,但是張標波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這棟大樓有三個樓梯,兩個電梯,張標波命令兩個警察進入大樓封掉了三個樓梯,僅僅留下兩個電梯,而他則帶著10個警察抵禦瘋狂進攻的喪屍。
每一秒鐘,都有人被喪屍攻擊,或者感染,或者死亡。慘叫聲在身邊響起,張標波臉上抽搐了一下,那是一個警察,被三隻喪屍分屍了,年齡隻有21歲,進入警局上班才五個多月,還不足半年,他還記得此人剛剛進來的時候,他還笑著說這種太叛逆的人不適合做警察。
“隊長,快進去,擋不住了。”一個警察大吼。大量的人流衝向一個方向,帶動喪屍也朝著這裡衝來。
九個警察九把手槍,想要擋住喪屍,根本是癡人說夢。
“你們快走,我斷後。”張標波頭也不回道,市民都是跟風的,一開始怎麼叫都不聽,但是看見有人衝上大樓安全之後,就一窩蜂衝過來。張標波雖然很氣憤,卻不會因此去責怪他們,隻要有一個人還在路上,他都不會離開。
他不走,手下的警察也沒人離開。
慘叫聲接連響起,張標波回頭一看,還堅守在崗位的警察隻有五個人了,又是欣慰又是心痛,大吼道:“撤退,立刻,這是命令。”
“小心——”
一聲焦急的叫聲響起,張標波剛剛察覺不對,馬上後退,卻不料長時間的激戰使得反應慢了刹那,一隻尖利的爪子已經到了眼前,長長的的指甲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小刀,閃耀著逼人的寒光,上麵滴著鮮紅的血液,不用想也知道是人類的。就在指甲劃破皮膚的一刹那,一股巨力從旁邊撞了過來,這股力量很大,一下就把他撞倒在地上,倒地的時候,一蓬灼熱的液體濺射在臉上。張標波摸了一把臉,兩隻眼睛立刻就紅了。
“小周——”
救了他一命的人正是小周,心臟已經被洞穿,看著張標波隻是笑,嘴巴張了一下,一股帶著碎肉的血液吐了出來,眼神迅速暗淡下去。
“不——”張標波幾乎把牙齒咬碎,衝了上去,要把小周的屍體搶回來,冷不丁一隻粗壯的喪屍從後麵偷襲,他這一下反應很快,用槍當了一下,一聲巨響,手槍當場就彎了,而他也被拋飛在三米之外,落到了喪屍群中。
“隊長——”剩下的四個警察衝了過來,但是那裡還來得及,千鈞一發之際,一輛超音速從街道的儘頭飆射過來,超音速的質量不是蓋的,所過之處,所有的喪屍頭被撞飛了,但是,這也是駕駛員的技術高超,所選的角度,都是喪屍數量最少的地方。
嗤——
超音速停下來的時候,低沉的轟鳴聲才傳入耳中。車門打開,數道寒芒射出,因為速度太快,沒有一個人看清是什麼,隻見到圍是張標波周圍的喪屍如遭雷擊般飛了出去,一個高大消瘦的身影鑽出超音速,手裡拿著一把霸氣的黑色弓,根本沒看清楚他的動作,一片寒光射出,然後就看見一片衝過來的喪屍倒飛出去。
“張隊長,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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