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清、清泉二郎……”
“哪個機關?”
“什麼?”
日諜似乎有些茫然。
張庸判斷對方不像是在偽裝,可能是真不知道。
事實上,這個日諜的反應,和其他日諜完全不同。似乎沒有足夠的反審訊訓練。也沒心理準備。
他都還沒有真正開始刑訊呢,對方就已經招供了。
可見是個軟骨頭。
還沒見過這麼軟弱的日諜。
本來想要狠狠揍對方的,現在也沒必要了。
“我說……”
“我說……”
日諜竹筒倒豆子,全招供了。
清泉二郎最開始並不是日諜。而是來平津地區謀生的。
他之前並沒有接受過和間諜有關的訓練,也沒有參加過日寇軍隊。直到有一天被人強行帶走。
完全是因為和某個華夏人長得非常相似,帶走他的人,要求他假冒對方。
專業的,長得不像。
長得像的,不專業。
那個被假冒的目標,就是阮秀山。但是並沒有在燕京大學。而是在一家雜貨店裡麵打零工。
這個雜貨店,就在燕京大學的門口附近。
當時的燕京大學,是華夏最好學府。是美國人建立的。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進去裡麵讀書的。
所以……
什麼趙剛之類的就彆問了。肯定不知道的。
“為什麼選阮秀山?”
“因為他到處和人說,他是大土司。相當於一個王國。”
“你們相信了?”
“我不知道。反正,他是這麼說的。”
“他本人呢?”
“死了。”
“怎麼死的?”
“我不清楚。”
清泉二郎老老實實的回答。
他就是單純的執行命令。假冒阮秀山。麻木的過了幾個月。
“然後就被送回來湘西了?”
“對。”
“任務是什麼?”
“繼承土司。然後聽上麵的人指示。”
“哦……”
張庸轉頭看著阮青桐。
發現美女的臉色非常難看。但是並沒有暴怒。
事實證明,她並不是那種喜怒皆形於色的女人。她有點像女王?可以強行壓製自己的情感。
坦白說,張庸不喜歡這樣的女人。女強人。事業為重。
為了自己的事業,其他都可以放棄。包括自己的家庭。
她又很冷靜。
冷靜的有點可怕。覺得不正常。
麵對殘害自己父親的凶手,她居然沒有立刻對他采取措施。
看看她的頭發。上麵也沒戴著小白花。
唉,其實可以戴一戴。
那啥,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
“等等。”
張庸忽然覺得,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阮青桐的老爹,作為馬幫頭目,不可能讓日諜那麼容易蒙混過關的,
假冒這個行為,其實真的破綻很多。
稍微親近一點的人,都隱瞞不過去。
除非是阮青桐的老爹眼瞎。或者是腦子糊塗了。或者是故意裝傻。
“我想知道真相。”
“我……”
“說。”
“我,我,我回來第一天,老土司就識破了我的身份……”
“然後呢?”
“他給我兩條路選擇……”
“第一條。”
“殺了我。”
“第二條。”
“讓我給他謀取利益。”
“什麼利益?”
“錢,槍,都要……”
“你給了?”
“給了一點點……”
“具體是什麼?”
“一千多發子彈。還有十幾把駁殼槍……”
“就這麼點?”
“我說以後再給更多……”
“哦……”
張庸明白了。
老土司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將計就計。
反過來敲詐勒索日諜。
隻是,他低估了日寇的凶殘,也低估了日寇的實力。
結果,日諜提前將他打死了。
此時此刻的日寇,相對於世界列強來說,可能還有點弱。但是,相對於華夏來說,卻是相當的強大。
尤其是工業發展水平。超出華夏太多。
能製造出大和號戰艦這樣的怪胎,說明日寇的重工業,已經全球屈指可數。
在強大國力的支撐下,日寇的諜報機關也不是吃素的,肯定不會被老土司威脅。正好將他乾掉,然後讓假冒的日諜上位,繼承土司。當然,阮青桐肯定也在被乾掉的行列。誰叫她是繼承人呢?
“是你打死的老土司?”
“不是……”
“是誰打死的?”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沒有人提前告訴你?”
“沒有。就突然那麼一槍。老土司就被打死了。其他人追上去,什麼都沒有找到。”
“狙擊手?”
“什麼?”
“沒什麼……”
張庸一伸手。將日諜打暈。
然後轉身。伸手。攔著阮青桐的腰。將她帶到一旁。
阿蠻:……
喜滋滋的跟上來。
結果,張庸伸手一指。她乖乖站住。
張庸將阮青桐帶到一個茅草屋背後。
阮青桐一直很沉默。
“其實,你早就知道你堂弟不對勁。”
“是。”
“你早就懷疑他了。”
“是。”
“借我的刀殺人。”
“我不知道他是日諜。沒有證據。”
阮青桐坦然回答。
張庸並沒有生氣。
他隻是想要印證一件事。就是假冒彆人的身份,是否真的可行。
因為他自己就被特高科那些女妖精推出來,假冒和歌山的浪蕩子。事實證明,想要蒙混過關,是根本不可能的。
這天底下,根本沒有天衣無縫的假冒。被有心人發現隻是遲早的問題。
你看,日諜才回來,第一天就被老土司識破了。
什麼時候被阮青桐識破?估計也不需要多久。她隻是沒有點破而已。
太聰明的女人往往很可怕。
又聰明,有冷靜的女人,就更加可怕了。
如果又聰明,又冷靜,又有手段,又心硬,那就是武則天了。
眼前這個女人,不簡單。是做土司的料。
“事情已經解決。”
“謝謝。”
“日諜我帶走。我還有用。”
“伱請便。”
“再會。”
“我的承諾有效。”
“什麼?”
“我公開說過,誰幫我找出殺人凶手,我就以身相許。”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我是土司的女兒,要說話算話的。不然會被天打雷劈。”
“所以,你是賴上我了,對嗎?”
“是的。”
阮青桐坦然回答。
她很誠實。沒有撒謊。她知道撒謊的後果。
眼前的這個男人,看起來人畜無害,和個小白兔似的。但是,一旦翻臉,絕對冷酷無情。
廖盼兮曾經明確的告訴過她,這個男人,隻能討好,隻能利誘。或者色誘。但不能欺騙。
“其實,沒必要……”
“我一個還沒出嫁的女人,繼承土司寶座,如果沒有強有力的援助,你覺得我坐得穩嗎?”
“這……”
張庸被打敗了。
都說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確實如此。
當她誠實的說出自己的需求,他隻有答應的份。她確實是有困難。需要幫助。
恰好,他的身份,能夠幫助到對方。
無論如何,現在的他,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權臣。
無論是軍統身份,還是侍從室身份,還是空軍方麵,都能給她幫助。
想要反對她,首先要想想她背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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