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所以,他不算叛徒
暴揍一頓,日諜舒坦了,招供了。
他站在這裡,其實是監視洪門的人。王竹林擔心洪門的人會來搗亂。
洪門是什麼?
這個就沒必要詳細解釋了。
反正,同盟會的前身就是洪門。而果黨的前身,又是同盟會。
從曆史延續來說,張庸也是洪門一員。
唔,是這樣的。
整個果黨,都是洪門的一份子。
因為洪門是比較排外的。所以,和日寇作對,也就順理成章。
然而,北方的洪門和南方的又不同。
之前革命的時候,南北方政見不同。打得非常厲害。
北伐……
易幟……
其實都是南北之爭。
同盟會也分裂了。一部分組成了後來的果黨。
北方的同盟會沒有分裂。但是一盤散沙,誰也不服誰。最終,背景逐漸的單薄了。
反而沒有南方的果黨有凝聚力。雖然果黨的凝聚力也很糟糕。但是北方更加混亂。
“洪門哪一支?”
“鐵線拳。”
“嗯?”
張庸感覺奇怪,
這不是武功套路嗎?還成派係了?
“話事人是誰?”
“巴老虎。”
“哦!”
不懂裝懂。其實根本不知道巴老虎是哪個。
幸好,楊智和餘樂醒他們知道。他們最近都從天津站那裡翻閱了很多內部資料。熟記於心。
要說這些能夠在軍統裡麵混出名字的,確實都有能力。
單純是記憶力,就相當不錯。
哪怕是羅一鳴,認人、記資料,也是比較厲害的。
畢竟,這年頭沒有電腦,沒有手機,沒有互聯網。無法隨時隨地查閱資料。隻能靠記。
隻能靠自己的腦子。能記住多少就是多少。
記住越多,越有好處。
“你走吧!”
“閣下是……”
“不要問。”
“是。”
“我是劄幌人。你呢?”
“啊……”
那個日諜疑惑。隨即釋然。
果然是自己人。難怪。劄幌,有點遠,在北海道那邊。
“我是鹿兒島人……”
“去吧!”
“係!”
日諜換了語調。
張庸擺擺手。讓他快走。
再說的話,他就要露餡了。他哪裡懂假冒日本人?
前世隻懂雅蠛蝶。現在學也來不及了。
其實連雅蠛蝶都說得不標準。彆人一聽就知道他是冒牌貨。
幸好,對麵日諜以為他是要假冒中國人。所以不能說日語。很多日諜都這樣。必須說中文。不能說日語。
日諜告辭離開。
當然是去報告王竹林了。
張庸暫時沒有時間管這個王竹林。
他還要盯著川島芳子他們。
目標都已經進入了日租界。但是沒關係,肯定會出來的。
他們搞那麼大的動作,不可能隻在日租界裡麵進行。鬼子的目標,肯定是租界外麵。是整個華北。
在日租界外麵找了一個地方,靜悄悄的監視。
可惜沒有花生糖……
果然,不到一個小時,一輛黑色汽車從日租界裡麵出來。
汽車裡麵有兩個小紅點。
嗬嗬,兩個日本人啊。來的正好。
揮揮手。跟上。
始終保持200米左右距離。
目標完全沒發現。
半徑300米的監控範圍就是好使。無論目標怎麼走,都不會跟丟。
不久以後,目標車輛停下。
咦?好像是在一個相對偏僻的郊外?
張庸疑惑。
日寇來這裡做什麼?
故意給自己抓捕嗎?
立刻安排人將其包圍。然後衝上去。
砸窗。
舉槍。
日寇司機試圖反抗。被餘樂醒一刀乾掉。
行動教官就是行動教官。動手絕不含糊。一刀插入脖子側麵。日寇司機當場斃命。
“不許動!”
“不許動!”
輕鬆的將後排的日寇製服。並且拽出來。
張庸上前一看。嗬嗬。不由得笑了。原來。被抓的居然是岸田武夫!
哈哈。差點笑出鵝叫聲。
巧了。
真是好巧。
這一路,可以說是奇遇不斷。
“是你?”
岸田武夫也是難以置信。
滿臉驚駭之餘,又感覺匪夷所思。不斷扭頭看四周。
似乎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抓了。
又看看天上的太陽。以為自己是見鬼了。
張庸?
他居然在這裡?
這個王八蛋,居然在天津衛?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沒錯。是我。”張庸笑吟吟的說道,“岸田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你,你,你……”岸田武夫想要說些威嚇對方的語言。卻又說不出來。他知道,自己的威嚇,對張庸沒用。這個王八蛋,根本不怕事。
在上海灘,這個王八蛋做了太多事。抓了太多日諜了。
整個桐機關,都被他破壞的七零八落的。其他的各個特務機關,也是遭受重大損失。
人沒了,錢沒了。什麼都沒了。
說起張庸,所有日諜高層都恨之入骨。卻又始終拿他沒辦法。
想要消滅他,但是又始終沒找到機會。
誰能想到……
他居然出現在天津衛!
居然一不小心的,就將他岸田武夫抓了!
“彆動……”
“彆動……”
張庸微微一笑。親自搜身。
結果,找到一遝銀票。大概有十多張。麵額都是200銀元的。
笑納。
發財。
“岸田先生,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拒絕回答。”
“理解。”
張庸也不強求。
拿到銀票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最關鍵的是,這些銀票,都是花旗銀行的。這才是全國通用的啊!美滋滋……
“來,來,來,我們回去再說。”
張庸擺擺手。
讓人將岸田武夫帶走。
忽然想起什麼,又拿來一個黑色頭套。
“你……”
“戴上!”
張庸不由分說。
讓人將岸田武夫套起來。
不是擔心岸田武夫看到彆人。是避免其他人看到岸田武夫。
依稀間,張庸有個模糊的想法。但是沒成型。
岸田武夫掙紮。試圖將臭烘烘的頭套給甩掉。
好難受。
太臭了。
“彆叫。彆亂動。”
“否則,用臭襪子塞你嘴巴。”
張庸提醒對方。
岸田武夫果然沒有大喊救命。
喊了也沒用。
你能喊幾下?
早就被人捂住嘴巴了。然後就是被塞臭襪子。
他自認是斯文人。無法接受這樣的羞辱。於是決定閉嘴。果然,他獲得良好的待遇。沒有被毆打。
隻不過,臭烘烘的頭套,依然讓他非常難受。
上車。
出發。
汽車一直向西南,駛出市區,到偏僻郊外,才緩緩的停住。
岸田武夫也被拖下車。頭套也摘掉了。周圍隻有張庸等人。
其他人都遠遠的警戒著。
“張庸,你要殺我,就痛痛快快的……”
“我說過要殺你嗎?”
“八嘎!”
“注意文明用語。看在三千大洋的份上,允許你罵三次。還有兩次。如果超了……”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你來天津衛做什麼?”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休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消息。”
“明白!”
張庸點點頭。
讓人將汽車重新啟動。
然後將岸田武夫的臉按在排氣管的後麵。
深踩油門。
“轟……”
“轟……”
發動機轟鳴。
排氣管冒出大量的黑煙。
岸田武夫:……
八嘎!
饒命!
饒命!
“我說!我說!”他果斷的屈服。
內心暗暗詛咒張庸十萬八千次。這王八蛋,真不是人啊!這樣也能想到!
受不了……
真的受不了……
想好各種鞭刑、辣椒水、老虎凳……
沒想到,彆人根本不用。直接用汽車排氣管級將他征服了。
他也可以不服。
結果就是活生生的被熏死。或者燙死。
他自認承受不了。
他懷疑繼續負隅頑抗,張庸會將排氣管直接塞入他嘴巴……
“黑島龍丈來了?”
“……是。”
“他來做什麼?”
“成立安清會。”
“誰是安清會的會長?”
“袁文會。”
“川島芳子來做什麼?”
“她是安清會的副會長。”
“哦?”
張庸有些意外。
這個川島芳子,還真是鼓響有一份,鑼響有一份。
彆人是在天津衛成立的安清會,和她有一毛錢關係。她一個假洋鬼子,還要踩一腳進來。真是……
上躥下跳的。日本人到底是給了她多少好處。
“幫我個忙。”
“什麼?”
“想辦法幫我將川島芳子做掉。”
“我……”
“川島芳子不是日本人。你應該沒問題吧。我都沒有叫你去做掉黑島龍丈……”
“彆!我答應。我答應!做掉川島芳子!”
岸田武夫急忙回答。
在川島芳子和黑島龍丈之間,他當然選擇川島芳子。
其實,這根本不是選擇題。
川島芳子就是一塊抹布,用完就可以扔。
真正的日本人,誰會在乎她?
或者說,誰會在乎什麼滿洲國?不過是給兩根骨頭啃罷了。
如果沒有需要了,絕對會立刻拋棄。
“你應該慶幸。”
“慶幸?很遺憾。我沒有看出來。”
“或許,十年後,你認識的那些同夥,都已經死了。或者是被抓了。等著被審判。而你,卻好好的活著。”
“笑話。十年後。”
岸田武夫當然不相信。他並不是蠢。
他不是因為智商不夠才落在張庸手裡的。完全是意外。真的。太突然了。
在上海灘的時候,他都成功的跑掉。
誰知道,會在天津衛這裡,突然落在張庸的手裡。
“你來天津做什麼?”
“抓楊鈞劍。”
“抓到了?”
“剛剛槍決了。”
“……”
岸田武夫沉默。
他不知道這件事。沒有人告訴他。
沒有人告訴他,張庸在天津衛。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會很小心。
隻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逃跑?
還是不要想了。
沒有人能夠從張庸手裡跑出來。
用錢買命的不算。
沉默。
沮喪。
“天津衛哪些人比較有錢?”
“什麼?”
“我想撈點錢。”
張庸直白的說道。
岸田武夫:……
果然,資料都是真的。張庸這個混蛋,真的是又貪財又好色。
不問情報。就問哪裡有錢。真是……
太沒上進心了。
你好歹也是複興社特務處的。好歹也是特工。怎麼能一天到晚就想著錢錢錢……
“我初來乍到。不知道。”
“要不,你給和知鷹二打個電話,請他送幾萬銀票來?”
“什麼?”
“和知鷹二肯定不知道你被抓,你問他要錢,他應該會給一點。幾萬大洋可能沒有。三萬吧。對。問他要三萬大洋。就說你非常著急使用。”
“我……”
“岸田先生,我對你這麼友好,你幫我賺一點錢總可以吧。難道真的要我拷問你情報嗎?”
“我……”
“乾我們這一行,隻要不透露情報,就不算背叛。”
“我……”
岸田武夫糾結。
張庸說的其實也不是完全沒道理。
隻要不出賣情報,他就不算背叛。幫他賺幾萬大洋,也不是不行。
問題是,他是有尊嚴的……
忽然看到汽車的排氣管冒出黑煙。算了。尊嚴。以後再說……
“我沒有和知鷹二的電話。”
“我有!”
“……好吧!”
岸田武夫無奈,隻好答應。
張庸於是帶他來找電話。然後站在旁邊看著。
岸田武夫拿起話筒。
“麼西麼西……”
“和知君,是我!”
“岸田君……“
和知鷹二非常疑惑。
怎麼岸田武夫會將電話打到這裡來。
好像和他不是很熟……
“和知君,我現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缺少資金。你能幫助我嗎?”
“岸田君,你說吧!”
和知鷹二沒有懷疑。的確是岸田武夫的聲音。
岸田武夫初來乍到,缺乏資金,也可以理解。
“三萬大洋。”
“岸田君,我能問問你要做什麼嗎?”
“我……”
岸田武夫不知道如何回答。
做什麼?
他怎麼回答?
難道說是送給張庸?
扯……
電話那頭,和知鷹二卻是誤會了,以為岸田武夫要保密。於是不再追問。
三萬大洋,對於他來說,也不算很大的數額。
在天津衛這個地盤,他們想要籌集資金,還是很容易的。漢奸那麼多。有大把的金錢。
“岸田君,我送去哪裡?”
“山南會館。”
“好的。”
和知鷹二立刻安排。
既然決定給,那就要給的漂亮。以免岸田武夫疙瘩。
彆人既然開口了。顯然是有難處。否則,又怎麼可能求到他頭上。這件事,他決定隱藏心底。不會輕易拿出來說。
當即派人送去。
也算是落岸田武夫一個人情。
“打完了?”
“他馬上安排人送來。”
“很好。岸田先生,我們可以愉快的合作。我答應,在十年後,我會給你一點資金,讓你在國外過上好生活。當然,如果你願意回去國內的話,也是可以的。”
“我這樣子了,我怎麼可能回去國內?”
岸田武夫沮喪。
張庸微微一笑。
靠近他的身邊,“如果我不說,誰知道呢?”
“你……”岸田武夫駭然。
同時又燃起強烈的求生欲。
張庸,他,要做什麼?是要他做叛徒嗎?
不行!
這個絕對不行!
“我說過。我們可以合作。”
“我是不會出賣情報的……”
“我不要你的情報。隻要你幫我撈錢。”
“你……”
岸田武夫無語。
他覺得張庸玷汙了間諜這個行業。
哦,對方不是間諜。
對方是專門抓間諜的。所以……
“你要放我回去?”
“當然。否則,彆人豈不是知道你被捕了?”
“可是,我的司機……”
“你遭遇伏擊。司機陣亡。你需要一筆資金,調查幕後凶手。這不是很合理嗎?”
“那……”
“岸田先生,你有更好的借口嗎?”
“我……”
岸田武夫想了想。好像是沒有了。
張庸的解釋,的確很合理。就算上級知道了,也不會有其他想法。
他沒有出賣情報。所以,他不算叛徒。
既然不是叛徒,他就沒有心理負擔。可以安然自若的繼續自己的事。
但是,動作一定要快。
必須馬上回去。
時間一長,彆人就會發現情況不對。
“你要我寫自白書?”
“不。不。不用。我不會留下你的任何痕跡。”
“你不怕我反悔?”
“我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二次、三次。你說呢?”
“我……”
岸田武夫不服氣。
可是,又沒有底氣。他之前差點被抓。現在真的被抓。
誰知道下次……
“當然,你也可以找機會報複。這樣可以洗清你的嫌疑。”
“你很自信?”
“有一點點。”
“哼,你好大的口氣。”
“其他人,我未必對付得了。但是一定可以對付你!”
“八……”
岸田武夫幾乎吐血。
這個王八蛋。
說話真可惡!
我不就是被抓了一次嗎?需要你反複提醒嗎?真是。
好生氣。
好想將對方的腦袋擰下來。
但是最終又隻能悻悻忍著。他確實不知道如何抓捕張庸。
太難了……
“隊長!”
“有人送東西來。”
不久以後,楊智送來一個厚厚的信封。
張庸打開信封。裡麵都是厚厚的銀票。可惜,都是保商銀行的。無法在華北地區之外使用。
算了……
保商銀行就保商銀行吧!
大不了,自己在華北掙錢華北花。一分都彆想帶回家……
將銀票給岸田武夫過目。
“謝謝!”
“唔……”
岸田武夫無語。
好傷心。又被敲詐勒索三萬大洋!
之前在上海灘,他已經損失了好多錢財。沒想到,剛剛到達天津,又損失一筆。
“我會留下百分之一給你。”
“等抗戰勝利結束,我一起給你拿回家。過上美好生活。”
張庸笑眯眯的說道。
岸田武夫覺得對方可能是有點癔症。
什麼抗戰勝利?
都不知道對方是在胡說八道什麼。稀奇古怪的說法。
張庸笑了笑。將銀票收好。
擺擺手,讓岸田武夫走人。
這個和知鷹二,看來油水很豐厚啊!
難怪身為檀機關的特務機關長,一直呆在天津。
什麼時候再搞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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