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黑島龍丈來乾嘛?(1 / 1)

第404章,黑島龍丈來乾嘛?

十月份的天津,已經沒有炎熱感。

張庸穿著中山裝站在海邊,感覺還是蠻舒服的。海風也不臭。

舉起望遠鏡,觀察著遠方碼頭。

那邊,停泊著張本政的運輸船隊。屬於政記船運公司。

附近有日寇駐守。

是全副武裝的日寇士兵。軍裝。三八式步槍。

日寇華北駐屯軍司令部對港口非常重視,直接派兵占領。好像二十九軍也沒有提出反對。

當然,反對也沒有用。

現在的平津地區,戰爭可以說是一觸即發。

其實都不用等到兩年後。即使是現在,隻要誰扔下一個炮仗,戰爭都會打響。

種種跡象表明,日寇軍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吞並平津地區。想要將其獨占。但是日寇的經濟狀況似乎暫時不支持。所以還拖著。

戰爭並不是單純的政治。也是和經濟狀況緊密相連的。

日寇在占領東三省以後,獲得大量資源。但是總體來說,投入依然大於支出。

或者說,現在的東三省,還沒有能力反哺日寇國內。

日寇的軍費負擔,依然很重。

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吞並平津,可能無法消化。

事實上,後來的重重情況證明,日寇對於華夏各地的占領,確實是完全的投入。

幾乎沒有產出的。

所以,占領的地方越大,負擔越重。以致不堪重負。

最終,是自己將自己拖垮。

當然,這些都是隻有來自後世的穿越者才知道。

此時此刻的日本人,斷然想不到這一點。日寇軍部隻希望占領更多更廣的地盤。

“沒有看到張本政。”陳恭澍皺眉。

“他可能不在天津衛?”張庸嘀咕。

他想到了一件事。

會不會是自己昨晚打草驚蛇了?

昨晚自己隨口胡謅,說張本政被自己抓了。荒謬的騙到一萬大洋。

和知鷹二醒過神來以後,會不會驚慌失措,然後將張本政藏起來?

有可能。

但是,他絕對不能承認。否則,陳恭澍非揍他不可。

你好端端的,提醒日本人做什麼?

忽然,似乎有所感覺。

隻看到一輛黑色轎車急匆匆的趕來。

車上有三個日本人。

咦?

難道是和知鷹二?

不過,張庸不認識對方。也沒對方相片。

目標人物急匆匆的上船。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那個家夥上船以後,再也沒有下來。

隨後不久,那艘商船就駛離了港口。

沒自己事了。

彆人出海了。

他們沒有辦法追到海上去。

此時此刻的渤海,完全是日本人的天下。

“報告!”

忽然,有人急匆匆趕來。

是陳恭澍的手下。

“什麼事?”

“站長,袁文會出現了。”

“在哪裡?”

“在埠外碼頭。”

“去看看!”

陳恭澍立刻改變主意。

既然沒有機會殺張本政,那就殺袁文會。

反正,這幾個大漢奸,都在製裁名單上。

“他帶了好多人。”

“走!”

陳恭澍揮揮手。

一行人迅速的繞路,趕往埠外碼頭。

遠遠的,就看到這邊聚集了很多人。

看裝扮,都是一些打手之類的。這個袁文會,本來就是津門幫會首領。控製的地痞流氓非常多。

日寇搶占天津以後,就是這個袁文會組織的各種便衣隊、偵緝隊,到處搜捕抗日分子。氣焰非常囂張。他的老巢又是在日租界裡麵,陳恭澍沒有機會動手。

天津衛的日租界,和上海灘的公共租界完全不同。外人很難進入。

日本人對自己的地盤看得很死。

沒有日本人簽發的證件,外人是不可能進去的。

陳恭澍要製裁的漢奸,幾乎都是在日租界裡麵。

張庸抓到的三個,還沒有進入日租界的資格。這也是三個漢奸最大的不同。

“能看到嗎?”

“看不到。”

張庸搖頭。繼續搜索。

他找不到袁文會的蹤影。根本不知道哪個是他。

除了袁文會,還有其他很多幫派骨乾。這些人全部擁擠到埠外碼頭,將這裡完全封鎖了。

無關人等,全部都被驅逐。包括正在乾苦力的工人。

好大的陣仗……

是要迎接誰?

一艘懸掛著日寇膏藥旗的貨輪緩緩的靠岸。

張庸舉起望遠鏡,可惜,看的不是很清楚。

好像是有日寇的重要人物到來?

也不奇怪。

現在日寇拚命拉攏平津地區的實力派,經常出動很多高層跑這邊來遊說。

估計這次到來的,又是哪個大臣?

然而,當他從望遠鏡裡麵看到一個人的時候,情不自禁的皺眉。

居然是川島芳子!

沒錯。

就是這個女人。

這個女漢奸,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認得。

之前給了她一板磚,沒想到這麼快就複原了?草率了。當時應該更加用力一點……

奇怪。

她怎麼來了?

隨即,又看到岸田武夫……

咦?岸田武夫怎麼也來了?

什麼情況?

他們不是在上海灘嗎?

跑這邊來?

難道這是從上海灘過來的貨輪?

袁文會他們在這裡等候,莫非等的就是他們?嗬嗬。這個川島芳子,排場很大啊!

隨即發現不是。

川島芳子和岸田武夫下船以後,也是肅然站立,繼續等候。

“是誰來了?”張庸問陳恭澍。

“我不知道。”陳恭澍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接到情報。

張庸隻好沉默。

繼續舉著望遠鏡,遠遠的觀察。

終於,半個小時以後,船上下來一個日本人。穿著寬敞的黑色長袍。

這個日本人的身邊,簇擁著很多人。大部分都是日本人浪人。看起來,確實是一個大人物。那麼多的隨從。全部都是日本人。

“可能是黑島龍丈……”

“什麼?”

“可能是黑島龍丈來了?”

“真的?”

張庸心頭一跳。

黑島龍丈嗎?這個家夥來天津衛?

好巧。

自己來了,他也跟著來。還前後腳。

是衝著自己來的嗎?

隨即搖頭。

這是不可能的。自己沒那麼大的麵子。

黑島龍丈到這裡來。肯定是有什麼要事。或許,天津衛是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

仔細觀察。

黑島龍丈上車。其他人上車。魚貫而去。

好可惜……

距離太遠了。超過一千米了。

否則,絕對會讓步槍對著車隊開火。說不定真的能打死幾個。

現在隻能眼睜睜看著日寇車隊駛入日租界。

“他們應該是去茂川公館。”

“茂川公館?做什麼的?“

“也是日寇的特務機關。機關長叫茂川秀。中佐軍銜。”

“哦!”

張庸表示記住了。

日寇的特務機關真是名目繁多。

又冒出一個什麼茂川公館。真是閒得蛋疼。是在顯擺自己漢文化高深?

憲兵隊、駐屯軍、守備隊、海軍陸戰隊……

日寇在天津的駐軍,也是亂七八糟的一堆。好像並沒有統一的管理。

尤其是陸軍馬鹿和海軍馬鹿之間,嚴重缺乏協調。

從戰鬥的角度來說,是嚴重致命的。

可惜,他就是一個小小的特工。還沒什麼戰鬥力。就算是知道也沒用。

“黑島龍丈他們來天津衛是要做什麼?”

“可能是要成立安清會。”

“什麼安清會?”

“其實就是從青幫裡麵分離出來,專門給日本人服務。聽日本人的命令做事。袁文會應該就是安清會的首任會長。”

“哦……”

張庸又點點頭。

這些幫派也是名目繁多。記不住。

民國亂世,到處都在打仗。各個大城市也是三教九流,魚龍混雜。

上海的青幫,早就滲透到了天津衛這邊。

袁文會等人就是青幫一份子。

然而,青幫老大杜月笙、黃金榮等人,並沒有太給日本人麵子。這讓日本人很不爽。

在上海灘,日寇大力培植張嘯林,想要取代杜月笙和黃金榮。

在天津衛,日寇則是大力扶植袁文會,試圖脫離青幫。成立一個所謂的安清會。完全聽從日本人的指使。

川島芳子、岸田武夫等人,可能就是來參加成立大會的。

黑島龍丈可能是貴賓。

這個家夥據說是日寇皇室成員,是所有漢奸跪舔的對象。

沆瀣一氣。

狼狽為奸。

“能搞到川島芳子和川田武夫的行蹤嗎?”

“很難。”

“那我自己來吧!”

“你要小心。處座特彆交代,不允許你單獨行動。“

“我不是帶著餘教官嗎?”

“也好!”

陳恭澍答應了。

張庸倒也沒有說錯。他確實不會貿然單獨行動。

出入都會帶著餘樂醒,或者是那些警校生。身邊至少也有十來個人。加上他的特殊本事,日諜想要暗算他,也不容易。

但是……

“任何時候都不要落單。”

“明白。”

張庸表示收到。

其實不用反複叮囑。他自己都怕死。

他知道自己的單兵戰鬥力是渣渣。所以,怎麼可能讓自己輕易犯險。

於是安排跟蹤。

遠遠的跟在後麵。距離超過兩百多米。

話說,地圖的監控範圍增加以後,最大的好處,就是跟蹤更加隱秘。

隔著兩三百米的距離,任憑川島芳子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意識到後麵有車跟蹤。她總不能要求自己背後沒有車吧。

其實,張庸真正想要對付的是黑島龍丈。

在上海灘,黑島龍丈非常小心,躲在日租界裡麵不敢出現。

現在,到了天津衛,說不定黑島龍丈會得意忘形。從日租界裡麵跑出來。給自己機會。

當然,這個可能性不太大。

穩妥起見,還是將目標鎖定川島芳子比較好。

這個女漢奸,非常活躍。不可能長時間多在日租界。她一定會出來活動的。

還有岸田武夫也是。他肯定會出來和其他漢奸勾搭的。

之前在上海灘沒機會,說不定在這裡還能柳暗花明……

忽然,地圖提示左前方出現一個小紅點。

咦?日寇?是埋伏嗎?

張庸立刻告訴餘樂醒。餘樂醒不動聲色的轉彎。

很快,車隊從另外一個方向接近目標。

悄悄停車。下車。幾個特工就靜悄悄的靠近那個紅點。發現是一個隱藏的日本人。

他站在十字路口的位置。不知道是在觀察什麼。

張庸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於是就沒在意。

幾個人靜悄悄的撲上去,將日諜抓走。

“唔……”

日諜聲音戛然而止。

卻是被人堵住了喉嚨。然後直接拖走。

這種事,覃海濤等人都做的無比純熟。日寇根本沒機會反抗的。

很快就將日諜抓到一個單獨的房間。

鬆開嘴裡破布。

張庸不怕日諜自殺。他想咬舌就咬吧。

反正天津衛那麼多的日諜,隨手一抓就一大把。這邊的日本人比上海灘多得多。

如果抓日諜有經驗值的話,他能刷到100級!

“伱們是……”

“叫袁文會出來!”

“什麼?”

“瑪德!沒聽清楚嗎?叫袁文會出來!”

“啪!”

張庸上去就是一巴掌。

那個日諜頓時被打蒙了。然後又感覺非常委屈。

原來是衝著袁文會來的啊!

可是,我是日本人啊!我和袁文會沒關係!

你們找錯人了……

張庸甩甩手。

草率了。

沒有拿家夥抽。巴掌痛。

直接打人臉,力氣用大,自己手掌其實特挺痛的。

“袁文會呢?”

“我,我不知道……”

“八嘎!你不知道?”

“咦?”

日諜十分驚訝。

怎麼回事?

對方居然罵八嘎?

難道是日本人?是自己人?

不可能啊!

日本人怎麼會找袁文會的麻煩?

“八嘎!”

然而,張庸又甩出來一句。

他也不知道是腦子抽了,還是忽然間思維短路,居然就罵出來了。

可能是平時聽日諜叫罵的太多,所以,幾乎都形成了條件反射了?

糟糕……

深呼吸。

“我問的是袁文會。”

“我不知道。真的。我不是他那邊的。我是跟王竹林的。”

“哦,王竹林在什麼地方?”

“就在竹園。”

“竹園?”

張庸心裡說,竹園又是哪裡?

唉,自己對天津衛嚴重不熟悉啊。聽起來,竹園似乎很出名?

“他在竹園做什麼?”

“聽戲。”

“聽誰的戲?”

“小娘春的。”

“誰?”

“就是小娘春啊!”

“哦……”

張庸不動聲色。

糟糕。又是一個不熟悉的人名。

真是奇了怪了。這個天津衛,好像很多戲園子?大家都喜歡聽戲?

真特麼的羨慕……

老子一天戲都沒有聽過,每日起早貪黑,摸爬滾打。

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的比豬差。乾的比牛多。還沒加班費。就連日常經費都要自己籌措……

慘!

天道不公……

“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我……”

日諜支支吾吾。

張庸舉手,又要給對方一巴掌。

想想。收手。手痛。從旁邊拿過一把笤帚,直接抽在對方的臉上。

說不說!

說不說!

不說就打死你!

八月過去了。這個月又是正好40萬字。撒花~~~~明早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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