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徐恩增在埋伏(1 / 1)

第342章,徐恩增在埋伏

“八嘎!”

“一群廢物!”

“飯桶!”

“蠢豬!”

磯穀廉介非常煩躁。

他這個老牌特務,中國通,被人批評了。

批評他的,居然是土肥原!

八嘎!很生氣!

土肥原有什麼資格批評他!

當初在陸大的時候,土肥原的成績是最差的。

阪垣征四郎的成績是最好的。然後是他磯穀廉介。最好才是土肥原這個二貨!

在大本營的師團長後備人選中,土肥原的排名也是最靠後的。

這個二貨不老老實實的呆在奉天,跑來上海做什麼?還對他磯穀廉介指手畫腳!

可惡!

很想當場翻臉。但是最後又忍住。

磯穀廉介覺得,自己畢竟是一個有風度的人。不像土肥原那麼粗鄙無禮。

桐機關的支離破碎,和他磯穀廉介的有什麼關係?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過問桐機關。

檀機關遭受慘重損失,也不是他磯穀廉介的錯。他磯穀廉介什麼都沒乾啊!

倒是那個蠢驢一般的楠機關,鬨出那麼大的風波。

居然劫持英國人的商船!

劫持一船的外國人。還有德國人。意大利人。

外務省一天幾個電話,反複提醒他們,千萬不要搞出國際慘案。否則,嚴懲不貸。

那個時候,他土肥原在什麼地方?

八嘎!

現在風頭過去了,他就冒出來了。

投機分子!

隻懂鑽營!

磯穀廉介給土肥原貼上標簽。

你又有什麼能力?

親自坐鎮上海,還不是一地雞毛?

森口牟田死了。

被複興社殺的。

岸田武夫也差點死於非命。

這都是你的功績!

敵人就在你的眼皮底下,輕而易舉的收拾你的部下。你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還有意思說我?

被川島芳子那個賤女人跪舔的不知道幾斤幾兩!

對大本營的詰責,磯穀廉介也是一肚子的牢騷。

杉山元、寺內壽一、西尾壽造這些二貨,根本不知道這邊的情況。胡亂指導。拜托,你們去管點大事好不好?

就江南這一畝三分地,需要你們這些大佬來關注嗎?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來人!”

“閣下!”

一個年輕參謀快步進來。

彎腰等待吩咐。

“岩作大佐的遺物清理完沒有?”

“報告閣下。已經清理完畢。”

“立刻搬走。不要繼續留在領事館。晦氣。”

“係!”

參謀轉身去了。

不久以後,一個戴著眼鏡的大佐軍官出現。

磯穀廉介看到他,臉色才稍微和緩一點點。

“石原君。”

磯穀廉介非常禮貌的迎接對方。

對方就是石原莞爾。

搶占關東洲的功臣。

石原莞爾是昨天秘密到來的金陵,兩人昨天才暢談甚歡。沒想到現在又來了。

“磯穀君,冒昧來訪,打擾了。”

“石原君,請坐!”

兩人客套一番,石原莞爾開始正題,“磯穀君,你有沒有聽到消息,說明年二月,國內可能有大事發生?”

“明年二月?”磯穀廉介仔細的想了想,然後搖頭,“沒有。”

“我也是剛剛聽說的。”

“為什麼會有此等消息?目的何在?”

“是真是假,我尚不能判斷。就是來跟磯穀君探討一下。”

“國內……”

磯穀廉介沉默。

國內能有什麼事?沒什麼征兆啊!

現在日本國內,形勢可以說是一片大好。不是一般的好。是非常非常的好。

拿下了關東洲。獲得了大量的資源。

還在華北也派駐了駐屯軍。準備蠶食華北。

在上海,也有海軍陸戰隊駐紮……

國內能發生什麼事?

“消息是從哪裡來的?”

“不清楚。但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石原君,可能是你多慮了。”

“但願是這樣。”

石原莞爾其實也仔細想過。

目前的國內,真的沒有發生大事的征兆。

那麼,消息是怎麼流傳出來的?

是有人故意為之?

“石原君,你為什麼不讚成大規模出兵華北的計劃?”

“我昨天已經說過了。需徐徐圖之。”

“但是很多人不讚成。”

“欲速則不達。”

“九一八的時候,你不是這麼認為的。”

“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

“石原君,你是擔心有人的功勳會超過你嗎?”

“磯穀君,你言重了。”

“石原君,我們是朋友。我才會說的這麼直白。你回國以後,切不可反對出兵華北。否則……”

“難道還能刺殺我不成?”

“石原君,慎重!”

磯穀廉介很嚴肅。

刺殺?

並不是不可能的……

“磯穀君,聽說,你們最近遭受了一些挫折?”

“是的。損失了一些人手。”

磯穀廉介沒有細說。

石原莞爾並不熟悉特務機構。說多無益。

……

“他來了。”

“誰來了?”

“張庸。他又來金陵了。我看到他了。”

“是嗎?”

“他看到你沒有?”

“沒有。”

“小卓,你想辦法和他聯係。就說我們有事找他。”

“是。”

“雲雁,你注意不要在其他人麵前出現。”

“明白。”

……

張庸親自前往通商銀行取錢。

這種事他從來都不假手於人。

萬一彆人也上演一個空箱計,那就完蛋。所有的錢財都全部打水漂了。

默默的看著車窗外。

地圖沒有出現紅點。

車到吉祥路……

前麵是交叉路口。車子逐漸變慢。

張庸隨便的朝外麵看了一眼,忽然眼神一閃。卻是看到了幾個同行。

什麼同行?當然是特務了。

不是複興社的。是黨務調查處的。他們好像在布控。

加入複興社幾個月,執行了那麼多任務,張庸的眼力,也提升了不少。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黨務調查處在做什麼?當然是抓紅黨了。

他們的目標永遠都是紅黨。哪怕是全麵抗戰爆發以後,依然不改。

是丁墨村嗎?

應該不是。他已經回去上海了。

眼神忽然一閃。

驚鴻一瞥。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

誰?

徐恩增!

黨務調查處的處長。

和戴老板平起平坐的大佬。掌管整個黨務調查處。

為什麼會認得他?

因為複興社有他的相片。死對頭。怎麼可能沒相片?

就好像黨務調查處那邊,肯定夠也有戴老板的相片一樣。記住對方。以免發生衝突。同時,有機會的時候,毫不猶豫的下死手。

厲害了,居然是徐恩增親自出動。

看來,他們要抓的人,級彆應該非常高。或者非常重要。

難道是顧默齋?

應該不是。顧默齋不在這邊。

石秉道?

應該也不是。石秉道在上海。

初步判斷,應該是在附近,有紅黨的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

下意識的想要停車,去攪和一下。

後來想想,還是不敢。徐恩增親自來了。說明情況很嚴重。

如果出現意外的話,官司可能打到老蔣那裡。以老蔣對紅黨的仇恨,可能比抓日諜還重要。到頭來,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唉……

“吱嘎!”

驀然間,一個急刹車。

張庸反應極快。立刻拔槍。還以為是遭受襲擊。

其他人也是反應極快。

楊智更是直接從車窗裡麵探出湯姆森槍口。

其他人也是如臨大敵。

最後卻發現並不是遭遇危險。而是一輛黃包車差點被撞到。

這輛黃包車似乎很趕時間。悍然插入了車流當中。橫在車頭前麵。差點被撞飛。幸好刹車速度快。否則,肯定連人帶車都會撞飛。

“你找死啊!”

司機打開車門,下車,破口大罵。

複興社的特工,確實是沒什麼禮貌。沒有將對方抓起來打一頓就好了。

張庸斜眼看了一下。挪開。片刻之後,又轉回去。

卻是看到了黃包車上的那個人。

他沒見過這個人。但是感覺有點麵善。好像在後世哪裡看過。

不由自主的,渾身緊張起來。

對方居然是紅黨的某個大人物。他在後世見過他的相片。

和那些畫像上的超級大佬相比,當然不是一個層級的。可是,在普通人眼裡,對方絕對算得上是大人物了。

什麼級彆呢?

大概是301那個級彆吧。可能更高一點。

幾乎可以肯定。徐恩增就是衝著他來的。

徐恩增在埋伏。

在等待這個紅黨大人物落入陷阱。而看這個大人物的樣子,顯然沒有察覺。

他還趕時間。

趕時間想要跳入徐恩增的陷阱。

果斷推門下車。

一把掏出駁殼槍,上去,將車上的大人物抓下來。

主打的就是一個凶悍。根本不給對方反抗的機會。

直到將對方抓到自己車前。

“老總,老總……”

“你差點撞壞我的車。跟我走。賠錢。”

“不是……”

“跟我走1”

張庸二話不說。將他推上車。

來不及解釋了。萬一徐恩增反應過來就糟糕了。

“你……”

“你什麼你!跟我走!這件事沒完!”

“不是……”

那個中年男人很無語。又有些緊張。

他確實是紅黨的重要人物。化名呂文瀚。代號秋葵。剛剛從其他地方過來。

萬萬沒想到,才進入上海,居然會遭受到這樣的變故。

好端端的坐車,居然就被抓了。

車根本沒撞到好吧?

何況,就算撞到了,也是車夫的責任。你不抓車夫,抓我坐車的?

感覺好古怪。

對方又不像是衝著自己來的。

推上車以後,也沒有上手銬。也沒有捆綁。隻是關車門。

“坐好!”

“彆亂動!”

“不然一槍打死你!”

張庸凶神惡煞的罵道。同時讓司機開車。

內心又是緊張,又是刺激。

我日,這是明擺著欺負以後的大人物啊!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收場?

但是權宜之計,沒辦法了。

必須立刻帶他跑得遠遠的。

“剛剛遇到徐恩增在附近鬼鬼祟祟的,現在又遇到你。真是倒黴!”

呂文瀚頓時臉色微微一變。

徐恩增在附近?

糟糕!

有人泄密。

接頭地點暴露了。

幸好,眼前的這個家夥陰差陽錯的將自己抓走,否則……

恐怕自己已經成為階下囚。

“你叫什麼名字?”

“鄙人呂文瀚。”

“做什麼的?”

“瀚文印書館。”

“你也是印書館的?上次丁墨村才在上海的四馬路搗毀了一家淮州書店,現在開書店都是高風險行業了。”

“鄙人,鄙人……”

“我看紅黨也蹦躂不了幾天了。之前我還看到丁墨村他們在圍捕一群紅黨。一個女的,會開槍。還有一個男的。差點被打死。”

“那個,和鄙人無關。鄙人安安分分的做生意……”

“我聽說,還有一個紅黨,代號爬山虎的,鬨的非常厲害,呂老板,你小心點。”

“我和紅黨沒有關係啊!”

“沒說你和紅黨有關係。我是提醒你,切勿上紅黨的當。徐恩增、丁墨村,可都不是善茬。你要是進去了,天王老子都彆想救出來。”

“省得,省得。”

呂文瀚急忙點頭。內心暗暗嘀咕。

搞不懂張庸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跟他說這些?

幸好,張庸很快閉嘴。

點到為止。

“老總,你看,需要賠多少錢?”

“兩個大洋!”

“好,好,我賠,我賠,”

“我現在沒空理你。我要去通商銀行。到了那邊,我再放你下車。”

“老總怎麼稱呼啊?“

“我叫張庸。複興社特務處的。小隊長。”

“原來是張隊長……”

呂文瀚暗暗詫異。又感覺匪夷所思。

他居然被複興社的人抓走。然後避開了黨務調查處的陷阱。

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這兩個,都是紅黨的對頭啊。

從來都沒有想過,複興社的人,居然無意中幫他脫險。

這個張庸……

真是古怪。

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起。

張庸也沒有說話。

眼看前麵道路開始擁擠。他又開始凶巴巴起來。

讓人在前麵開路。揮舞著槍口。

“讓開!”

“讓開!”

真是凶神惡煞。惡貫滿盈。

呂文瀚有一種非常奇怪的錯覺。好幾次掐自己大腿。確信自己沒有幻覺。

車到通商銀行。

張庸收下兩個大洋,將呂文瀚攆下車。

這邊距離吉祥路已經很遠,徐恩增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這邊來。

這個紅黨,算是避過一劫。

希望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其他的,他就愛莫能助了。

呂文瀚看看四周,確認沒有危險,這才急匆匆的離開了。

張庸也進入了通商銀行。

老遠的就看到了田青元。

嘿,真是巧了。

他居然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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