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靈君聽著他們的話也隻是低頭喝起了茶,既然都做到這個地步上了,那就勉強了姑且信他們一次吧。
而聽得雲裡霧裡的白澤則是低下了頭,恰好與塵汐那剛好抬著頭的雙眼對上,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知二字…
確認過眼神,都是兩個被蒙在鼓裡的可憐人。
“要不…待會我們去問一下魈?”塵汐想了一會兒之後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畢竟對他們來說這幾個肯定都會欲言又止,緊接著就說小孩子還小,不要問那麼多。
而魈卻不同,基本上隻要白澤或者是塵汐開口,他都會一一給予回應並且解答。
雖然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他也的確會默不作聲,比如說曾經白澤問過他為何他總感覺似乎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她她的時候,她會深深的被那個她所吸引力或者她失去意識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往往這種時候魈就會選擇做一個沒有長嘴的小孩。
但是大多數事情他都會回答的,就比如說白澤問留雲藏的私房錢在哪兒的時候!
留雲新買的畫本子藏在哪個犄角旮旯的時候?
魈可以說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白澤,甚至還貼心的為白澤送上了一幅他自己親自手作的地圖,並明確的告訴她該往哪裡走,行多少步多少米,在那裡往下挖多少米多深可以找到,精確到了連留雲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而白澤自然也很好奇的問過魈為什麼那麼熟悉,明明他每天都很忙,而且一直駐守在荻花洲這邊,他到底是怎麼知道他那麼多東西的?
而當時的小少年隻是彆過頭去,並告訴她閒來無事時就打探打探了,而那時白澤聽著他這麼說就知道這孩子知道她本身就愛玩又閒不住,總是問他一些奇怪的問題,所以也就在百忙之中,還抽點時間來去研究她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並暗暗的記下了她想要的那些東西,以及好奇的那些事情。準備好下次與她見麵的時候,當她再問的時候,也有話與她答。
“既然如此,那就先這麼定下來吧,對了,白澤你與帝君約見是多久?在哪裡見麵?”當所有事都敲定了之後,留雲問了一下,也準備去做第三手準備,若是在那裡白澤與帝君翻臉,也好不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白澤在聽著他們的話之後,對著他們說:“我與他相約的是三天以後在華光湖相見。”
伴隨著白澤的話,所有人都迷之沉默,歪著頭笑得一臉天真無邪,傻白甜的白澤,停止了喝水的動作,並且還暗暗的嗆了一口一臉古怪,仿佛是吃了極其粘稠的史萊姆的留雲。
睜大的眼睛,嘴甚至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拿著手杖,不知是該放還是該敲的靈君。
一臉複雜的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是手指不停摩挲的杯壁的歌塵。
時間仿佛都在這一刻停止了一般,獨留人間唯一小清醒塵汐一會兒看看白澤,一會兒看看對麵已經完全僵化的五個人。
大大的眼睛中滿滿的都是疑惑的道:“有什麼問題嗎?還是有什麼故事!(??¤????w¤????)??”
而就在這時,原本就已經驚呆了的兩個一鹿一鶴也終於反應了過來,理水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你說哪兒?”
“華光湖!有什麼問題嗎?”白澤又說了一遍,清澈的眼睛透露出的滿滿的都是愚蠢。
問題大了!祖宗——
而此時與白澤他們的清澈愚蠢不同,另外的幾個人則是一臉複雜滿臉黑線的。
兩隻胳膊肘撐在桌子上,雙手交叉遮擋於自己半邊麵。眉眼低垂讓人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但是就是感覺十分沉重。
最後在那幾人終於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先轉過頭來,一臉複雜看著白澤的是留雲,她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麼形容。
畢竟誰家好人把約見地點選在了當初他宰了你的埋骨之地呀!你能不能對自己好點,那下麵說不定還埋著你屍骨未寒的骨頭呢!
“不是,你就不能換個地方嗎?”留雲無奈的單手撐著頭問道,而另外幾個聽著她這麼問,也齊齊的點了點頭,特彆是靈君,他點頭的幅度最大,恨不得將自己那顆已經年邁的腦袋直接從脖子上甩下來。
“對啊對啊,那地方風水不好,不如就另選吧,就選在南陵山脈的斷崖瀑布山頭那裡吧!”
“到時候我也剛好在旁邊保護,要是那狗東西敢動手的話,我就直接送他去崖底來個一日遊!”靈君笑眯眯眼又和煦的說道。
而他那滿滿的惡意,甚至一點都沒有收斂起來,更是讓旁邊的幾個人對他一陣無語,那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那麼大意見,也是難為你了!
“不用,我覺得那個位置挺好的,我還可以去那裡逗一下那隻小龍蜥!”白澤想都沒想就否定掉了靈君的提議。
最後在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下,白澤依然還是堅持的選定了那個位置,並且像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倔牛一般。
還反而因為了他們的提議生了反骨越發的決定了選擇這個位置,讓所有的人更是迷之沉默,恨不得給這家夥的腦袋打一下,讓她是單邊筋的腦殼變成雙邊筋,好轉位思考一下。
而最後見白澤實在是油鹽不進的情況下,也隻能任由她去了,就在這時白澤看了一圈又一圈,也沒有看到她想見的人之後,少女有些疑惑的問道:“小申鶴呢?”
經過她的這一提醒,原本又開始專心致誌剝葡萄的塵汐也下意識的四處張望了一下,同樣疑惑的問道:“唉,對呀,申鶴怎麼不見人影?”
“凝光打算重修群玉閣,我便讓申鶴送些東西過去。”留雲不疾不緩地說道,而一旁的歌塵隻看了她一眼。
而此時的白澤從塵汐的手中接過了一顆還沒有剝皮的葡萄拿在手中開始把玩,似笑非笑的看著留雲說:“舍得?塵世紛擾,那孩子又從小與我們一同長大,對世間缺乏基本常識,要讓她獨自下山去,你當真舍得讓她吃這份塵世之苦?”
而經白澤這麼說,留雲也隻是低垂下了眼眸,讓人看不清她眼中情緒,但依然說道:“她為人族之子,若是長期與塵世脫離連接的話,又該如何在城市中立足,當真要讓她永遠孤寂老死於這山中與我們這些老不死的老家夥們作伴嗎?”
白澤看了她一眼,確定了!這家夥就是口是心非,明明擔心的要死,還要強裝鎮定。
也正因如此,白澤反而勾唇一笑,身體往後靠了靠,舉著那顆葡萄在陽光底下開始認真的像是欣賞絕世美玉一般左看右看。
聲音也懶懶散散的說道:“唉呀~可惜塵世多紛擾,世間美好必有陰霾,申鶴那孩子心思單純易被騙,若是遇到強硬的,她尚可會出手,若是遇到虛情假意口服蜜劍的~你說那孩子是否懂得人心叵測~”
白澤說完笑眯眯的看著留雲那副樣子,就活像她口中的那種笑裡藏刀口哭蜜劍的陰險小人。
這樣原本就沒什麼擔心的留雲瞬間就有些擔心起來,但是偏偏她還強裝鎮定,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之後說道:“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一些事,就先告辭了。”
她一轉身就再一次化作了鶴的樣子,準備展翅飛走的時候緊接著又回過頭說道:“白澤,在我們接觸帝君的這段時間,你還是回無望森林,若是真想出來,也記得帶上一兩個人在身旁,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