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一把攬過那軟綿綿倒下去的人的腰,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此時的少年又再次堅定的內心,他看著他周邊已經蓄勢待發的黑霧凝聚而成的魔物的實體。
眼神暗了暗,仿佛是在對那些黑霧說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不自量力……”
內心脆弱者易引妖邪上身,而他剛剛竟再一次差一點點忘記了自己所求所想,才讓原本正在休息的白澤大人不得不提醒他。
真是差勁!
他將白澤輕輕的放在一旁,轉過身時他的身上也散發出了淡淡的黑色霧氣,一張青麵獠牙的儺麵也出現在了少年的臉上,以及他手中那不知何時早已出現的翠綠色的長槍就朝著那些魔物走了過去。
還要…更強——
就這樣魈和那些邪祟廝殺的昏天黑地,那些邪祟尖利的爪子也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但是他似乎並沒有在意,甚至連提槍的動作都未曾遲疑,直到最後少年身上掛了不少彩,而他周邊的那些邪祟也早已經魂飛魄散。
唯一留在地上的便隻有那些踐踏在草地上的黑褐色的血以及少年身上,那正在散發的黑色帶著血紅色的霧氣。
此時的少年站在那裡,他的身體微微發抖,麵具之下的他緊緊的咬著牙關那雙漂亮的金色眼睛時而迷茫,時而又被紅色所侵占。
憎恨殺戮控製著他的大腦,讓少年將手中的長槍狠狠地插在了地上,雙手抱著頭,他的口中發出著壓製而又痛苦的悲鳴聲,少年的目光看向了在一旁依然安靜沉睡的女孩。
“白澤大人……”
少年走到了少女的身旁有些狼狽的跌坐在地,將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那雙漂亮的金色眼睛中殺戮的瘋狂也開始慢慢的褪去,而他麵上的儺麵也在這時掉了下來,瞬間化作了無數的碎片消失,此時的少年也閉著眼疲憊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微風吹動了發梢將睡夢中的人驚醒,有些迷茫的少年感受著他身前的暖意,開始慢慢的清明,他睜開了眼睛便看到了那在身前還在燃燒著的火堆。
但是此時的他卻並沒有在意自己的周邊,而是先看向他之前靠著的旁邊白澤所在的位置,發現白澤因為他的起身而腦袋微微的朝著他這邊一偏正好倚著他的肩膀睡得香甜的時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才開始打量起周圍來。
此時的天早已經黑透,魈的眼眸沉了沉,沒想到這一次昏睡的時間還挺長,他一手護著在他一旁沉睡著的白澤靠進自己懷中,一邊觀察著麵前河灘上正在釣魚的二人。
而此時那兩人也並沒有發現他身後的人已經醒了過來,依然還在那裡自顧自的釣著魚聊著天。
“空,我覺得今天我們可能要餓飯了——”小派蒙在一旁看著他們用來裝魚的水坑裡麵,那在裡麵遊動的那兩條小的不能再小的小魚,那小魚烤熟了給她都不夠塞牙縫的,一邊又看著正在專注於釣魚,但是那鉤子確實一點上鉤的意思都沒有的空有點生無可戀。
她不想餓肚子啊!可是沒有辦法,他們身上的庫存的乾糧已經被她不小心吃完了,所以隻能靠釣魚補饑,想去打獵吧,但是偏偏這裡躺著兩個昏睡不醒的人。
而且其中一個還狼狽不堪,所以更不能放他們在這裡不管了,要是他們走了,這段期間有什麼野獸啊或者魔物來襲擊怎麼辦?所以隻能老老實實的在這釣空軍了??^??
而她一旁的少年隻是轉過頭,溫柔的對著她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說道:“放心好了,不會讓派蒙餓肚子的。”
少年這樣說著,也許也是為了驗證他的話,此時他的魚竿卻動了兩下,少年感受著手上的魚竿動了動轉過頭就剛好看見魚竿被拖著往下沉,他麵上一喜說道:“看,有魚咬鉤了。”
“快快快,不對!慢一點,彆把魚嚇跑了!”此時在他一旁的小派蒙也激動的手舞足蹈,畢竟他們可是相當於一天沒見米了,除了早上的時候啃了兩個菜饃饃。
早就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原本中午的時候想去望舒客棧大吃特吃的,結果由於剛好遇到了鐘離的那一些事,所以因為因著好奇和八卦心上頭了從而忘記了吃飯這種事情。
這兩個人的不斷拉扯和加油打氣中終於一條大魚被他們拉出了水麵,兩個人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此時的魈看著他們這一臉的滿足一時有些失語,仿佛曾經的他們也是如此 。
他的腦海中也再一次浮現出當初那溫柔的人,她那頭雪一樣的長發,她那溫柔的笑顏以及她身邊的那些打打鬨鬨的家夥們。
“魈——”
那隻能出現在記憶中臉上洋溢著溫柔的笑臉的人們,曾經的他們也在這一片土地上,如麵前的他們兩個一樣釣魚秋遊……
而此時因為太過開心而轉了個圈的派蒙,轉過來的時候就剛好對上了魈那雙有些失神的眼睛,一瞬間就有一些愣住之後,緊接著大叫道:“空!魈醒了!”
而她的這一嗓子也讓原本正在沉思的魈回過了神,此時的空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
“有沒有感覺好點,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麼?”
少年的聲音純淨真摯,再配上他那一雙如同琥珀一般那清澈的眼眸,如同晨星般璀璨,照映出無儘的純淨和坦誠。
這讓魈又不禁想起他初見這家夥時的場景,似乎他每到一個地方都是熱鬨非凡,但是偏偏他又最是真誠。
哪怕這其中也有曲折,但是到最後結局皆是好的,正因為他那一顆從始至終都赤城的心,所以才讓他選擇了與他成為好友。
“我已無大礙,不用擔心。”
“那就好——”少年訕訕一笑,眼神一直看著魈,但是被魈看了一眼之後,又有一些不自然的移開目光。
魈看著他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後又看看旁邊,明明懶得要死,但是現在卻異常勤快的派蒙正在那裡勤勤懇懇的處理魚的時候,不由的歎了一聲氣。
這位異鄉的旅者什麼都好,就是八卦之心未免太重了一點,魈低頭看了一眼被他護在懷中依然安詳睡著的人,他本是不想讓這位旅行者摻和這件事的,偏偏白澤大人又說若是多了他的話事情應該會更好的解決一點,畢竟他最是熱衷心腸,像那些瑣碎又勞神勞力的事情,完全可以讓麵前的這位旅行者代勞俗稱工具人。
魈抬頭看了麵前的少年一眼,而此時的空也從魈那雙平時沒有什麼波瀾的眼中硬生生是看出來了點可憐的意味。
可憐什麼?
難不成是在可憐他?
這讓少年下意識的又看了自己兩眼,他的衣著依然華貴是璃月這邊最好的料子製成的,畢竟也不能老是穿自己的那一身衣服,正所謂入鄉隨俗嘛。
而且璃月的這邊的衣服做的當真是非常好看,有繁瑣的,也有簡單輕便的。
又看了自己白皙如玉的手,哪怕他握劍但是他的手上沒有像習武之人那般磨出了一層薄繭,反而依然是細皮嫩肉的。
再加上他剛剛過來的時候,認真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確定身上沒有臟汙,臉上也沒有傷痕,從腳到頭精致到了每一顆頭發絲。
所以魈為何會覺得他可憐呢?
而此時的魈也並沒有錯過他那臉上的疑惑,以及他單手托腮認真思考的表情,但是他卻並沒有做出什麼解釋,畢竟工具人什麼的說出來多難聽。
“看你疑惑的欲言又止,有什麼就儘管問吧,我必定知無不言,言之不儘。”
而伴隨著他說出這句話他麵前的少年原本的疑惑瞬間全部被打消,他的眼睛都亮了仿佛裡麵都有星星一般,那表情像是在說就等你這句話的樣子,一直讓魈有些失語。
而一旁已經處理完魚洗乾淨拿過來的派蒙聽到之後,她也快速的飛了過來,兩人表情可以說是如出一轍。
“那魈你能不能說說你懷中的這位了?”派蒙在和空對視完之後,如同他的嘴替一般問出了這個困擾著他們兩個人的問題。
因為仿佛所有的一切原因的開關,魈會對著鐘離舉起利刃的原因,仿佛都是因為他懷中的這一位正在沉睡著的漂亮少女。
而且他們也很好奇的是之前他們在璃月也待了很長時間,但是仿佛他們都沒有見過麵前的人呢?
魈聽著派蒙的問題,又低頭看了一眼他懷中依然安詳的睡著的女孩,抬頭之後目光有些堅定地開始款款道來。
“也許你們並沒有見過她,但是也會從他們曾經的隻言片語中得到過她的信息。”
“福瑞之魔神隱希爾斯…亦或者說如同現在璃月關於她極少的傳聞的那一般叫她——災厄之魔神隱希爾斯……”
而此時派蒙剛想問的時候,她便看見他旁邊的空正低著頭沉思著什麼,突然少年似乎想到了什麼,抬起頭對著魈說:“我曾經在行秋的收集書籍裡麵看到過一段古籍,那其中有講過關於這一位災厄之魔神隱希爾斯的一些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