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意沒有想到,自己費儘心思請周引華下的換魂術,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破了。
自從王恣意像是發瘋了一樣開始饞食王家的產業,王書意就明裡暗裡用各種的玄學手段來對付王恣意。
隻可惜,王恣意身邊有白芷這個難搞的人物,一大堆的高階符紙把他護得死死的,王書意根本沒有空子下手。
還好,王恣意身邊來了李珍妮那個蠢貨。
王書意隻是叫人稍微一挑撥,她就悄悄地把白芷留下的符紙全部換了,他們這才有機會對王恣意下了換魂術。
這是個絕佳的機會,而他差一點點就得手了。
王書意眼底露著狠厲,看向麵前麵色極差的周引華。
這個死老頭,下術不成,被反噬了,看樣子傷得不輕。
廢物。
沒一個有用的。
而周引華此時的情況確實很不好。
他為了將白芷引走,才答應王書意下換魂術。
換魂術有悖天道,本就是撿漏子的術法,而白芷在破術的同時,狠狠把施術人給坑了一把。
這種手段,現在的術士,誰能做到。
這種手法,隻有那位睚眥必報的主能乾得出來。
周引華眸子暗了又暗,想起五十年前那位摘月老祖,做事不留餘地,對敵人絕不心慈手軟的模樣,可不像極了這位白芷。
周引華心底更加確認,白芷,就是摘月!
他穩了穩身子,蒼老的身子晃晃悠悠的,他扶著周明義緩緩站起身來,也不顧王書意在一旁,連聲吩咐道。“把東西拿出來。”
周明義聞言,眼神有些飄忽的看了一眼王書意,最後還是聽話地把東西拿了出來。
王書意隻見周明義從懷裡掏出一張陳舊的牛皮紙,上麵用一條價值不菲的金線包著,看著不倫不類的。
他一時有些好奇,這東西是什麼玩意?
而這時,周引華似乎有些著急,手腳抖著把這張牛皮紙打開。
沒關係,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隻要能找到那個東西,那他就值得。
牛皮紙一打開,瞬間就有一股透人心脾的暖氣湧來,叫人身體都舒暢了幾分。
王書意眸子一閃。
這是什麼神器,為什麼隻是打開,就有讓人渾身舒服的感覺?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周引華的動作,隻見周引華打開牛皮紙,捏了一個法訣,似乎是在施什麼術法。
不過一瞬,周引華突然瞳孔大震,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為什麼打不開!”
周引華扭頭看向周明義,肅色問道:“你確定他們已經死了?”
周明義不明所以,認真回道:“確定。”
周引華聞言,眼底有些不可思議。
這不可能啊,白慎德是這張地圖的契約者,按理說他死了之後,這張地圖就是無主的玩意,可他為什麼打不開?
除非,白慎德沒死,亦或是,這地圖又重新認主了?白荷一路上都莫名的有些惴惴不安。
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隻覺得渾身都不舒服極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到了白家,白荷還沒等車停穩就跳了下去。
她有一種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爸爸媽媽哥哥的衝動。
這感覺強烈得令人莫名其妙。
白芷看著白荷的身影,覺得有些好笑。
白荷自從有了身體之後,就粘糊得很,整天和何韻芳幾個親親熱熱的。
原本沉悶的白家,因為白荷的到來,顯得熱鬨非凡,有趣得緊。
白芷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回到了五十年前的摘月居。
那一群猴崽子,也是這樣,整天弄得雞飛狗跳的,不得安寧。
但是不得安寧,卻安心。
白芷看著白家彆墅,有一種似乎她真是這家裡人的感覺,一顆冷硬的心,有一瞬間的鬆懈。
她輕笑一聲,對著白荷說道:“著什麼急,這不是回家了嗎。”
也不知這小丫頭猴急個什麼勁。
白荷聞言,嘟了嘟嘴,辯解道:“祖宗,你不懂,我想死我爸媽了。”
就算每天都在見麵,但白荷在經曆過一次離彆之後,總覺得每一天都異常珍貴。
她撫了撫心口,著急地往裡麵走去。白荷一向咋咋呼呼,人還沒進去,聲音就先到了。
“爸媽,許阿姨,我回來啦!”
往常這個時候,許阿姨總會笑眯眯地遞上拖鞋,迎接幾人,順便開口說道給幾人準備了什麼點心,可今天,白荷的話音一落,白家卻是安安靜靜。
這一奇怪的現象讓白芷眉頭微皺。
而白荷更是訝異,急忙忙的走了進去。
白家空無一人。
白荷心裡一咯噔,小聲喊道。
“爸媽,哥哥,你們人呢?”
無人應答。
餘下的人也發現了不對勁。
楊無憂急匆匆的大聲喊道:“陳金子,你人呢?”
白家人有可能是出門了,但是陳金子一定不會出門。
後院的玄鐵劍就差最後一步了,陳金子得沒日沒夜的守著,一步也離不開。
所以他一定是在的。
楊無憂篤定地看向後院,卻沒有半點聲音回應。
楊無憂心裡一咯噔。
怎麼回事?萬年玄鐵劍今天就能成了,陳金子心心念念的一百萬馬上就要得手了,按理說說這小子應該高興的快要飛起才對,怎麼會這麼安靜。
安靜的有點不對勁。
在場的幾個人俱都心裡有些莫名的不安。
而白荷則是目光閃爍,心跳得厲害。
她著急地開了每一個房間的門,一個一個找過去。
“爸媽,哥,許阿姨,你們在哪?”
她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了,隻機械地開門,尋找。
楊無憂也抬腿跑向後院,卻見後院空空如也,陳金子不在,隻有一把發著黑光的玄鐵劍立在那裡。
突然,一陣尖叫聲響起,眾人俱是渾身一震,往尖叫聲的方向跑去。
白芷等人順著尖叫聲跑到了廚房,就見白荷滿臉驚恐,呆滯的站在那。
眾人順著白荷的目光,看向地上,瞬間目光大震。
許阿姨倒在血泊之中,已經沒了聲息。
空氣安靜下來,隻剩粗重的呼吸聲和心臟的狂跳聲,而就在這時,一聲詭異的滴答聲響起,像是水滴從高處滴落。
眾人循著聲音看了過去,隻見一抹妖豔的紅色映入眼簾。
旋轉樓梯處,一滴滴紅色液體,順著欄杆滴了下來。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那紅色的液體滴落的越來越快,最後竟成了一串水柱,傾斜而下。
白荷心口像被巨石壓住,沉悶的喘不上氣來。
“血。”還是當年的味道!你知道,有些鳥兒,是注定不會被關在牢籠裡的,它們的每一片羽毛都閃耀著自由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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