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不管是誰,總歸是個頗為……(1 / 1)

第59章第59章不管是誰,總歸是個頗為……

江隨舟聞言一愣:“什麼?”

便聽霍無咎說道:“不是要去遊獵嗎?我跟你一起去。”

他一聽便知,霍無咎所說的不可行。那二人建議他帶徐渡,就是想讓徐渡近身保護他,以免龐紹想要在遊獵的時候對他動手。霍無咎畢竟站都站不起來,帶上他去,若有什麼外,保護他還來不及呢。

但卻奇怪,他張了張口,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甚至竟一時間有兩動心。

就像,是這人在他身邊陪他久了,即便什麼都做不了,卻隻要他在那兒,就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江隨舟沉默了片刻,才這番不理智的想法壓了下去。

他開口道:“可是,你行動畢竟不方便。臨安距平山有數百之遠,舟車勞頓……”

霍無咎卻說道:“都沒問題。”

江隨舟看向他,便見他抬眼,神『色』平靜地道:“你是要帶家眷,我也算上吧?”

江隨舟張了張口。

他是想反駁的。

但方才說出的那句話,已經與他心中隱隱的期待相悖了。這會兒被霍無咎一打斷,便也張不開口了。

片刻之後,他緩聲道:“那你路上,定要注安全。”

——

這日之後,江隨舟便忙碌了起來。

漸漸入夏,後主的服製都要更換。製衣之事是內務府的職責,後主春冬的舊衣,則要經禮部之手,登記入檔後妥善保管。

禮部這些時日忙碌,這件事便落到了江隨舟的頭上。

江隨舟自是知道,龍袍的事不能有半點輕慢,萬一從他手中流出去,便是大罪。因龐紹,他懷了一百二十的小心,事事親力親為,不敢讓龐紹拿住半點把柄。

故,也接連幾日沒到霍無咎這來。

他不來,魏楷便找到了機會在這久留,給他彙報京中和北梁的各路消息。

這日,他從這兒知道了霍無咎要隨同一起去遊獵的消息。

魏楷大喜,道:“軍原說不急走,原是因這個!咱們跟他們出宮,便不必自己躲京城守衛。他們儀仗定然冗餘,等出了城,最找機會金蟬脫殼!”

卻見霍無咎淡淡道:“不逃。你準備一番,回頭假扮作小廝,給我推輪椅。”

魏楷一愣:“軍?”

霍無咎抬眼看他,便聽他問道:“您不逃,是打算去做什麼呢?”

霍無咎淡淡道:“不是去圍獵嗎?去打獵啊。”

魏楷忙道:“軍可唬我了!您既不想借此逃跑,還去……”

便聽霍無咎打斷了他。

“隻是因為,我有個猜測。”他說。“需要自己跟一起去,才能放心。若是我猜不錯的話,事發之時,你自會知道。”

魏楷聞言,隻訕訕閉上了嘴。

便聽霍無咎問道:“靖王這些時日在忙什麼?”

魏楷道:“在替狗皇帝歸置龍袍。瞧他這幾日早出晚歸的,都在忙這個,似乎是怕有人動手腳。”

“那有人動手腳嗎?”霍無咎問道。

魏楷說:“倒是有一個。龐家的,人在禮部,不是什麼大官,是龐紹的一個庶侄。不靖王早堤防了他,到現在都沒給他找到下手的機會。”

霍無咎放下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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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沉『吟』了片刻。

“他想動手,無非是想讓靖王出些大不敬的岔子了。”他說道。

魏楷聞言連連點頭:“那是!屬下聽說,狗皇帝奢靡,舊衣穿一季便不會穿了。所以,這些龍袍歸檔收起來後,等閒也沒人清點。您說,要是少個一兩件,出現在靖王府,那靖王殿下,不就有人頭落地的由頭了嗎?”

魏楷全然一副事不己的目光,正徑自說來勁,沒注到他家軍沉『吟』『摸』了『摸』下巴。

他話音一落,便聽軍開口問道。

“以你們的身手,弄出一件龍袍來,困難嗎?”

魏楷一愣。

“軍,您要借他之手,殺靖王?”

霍無咎靜靜看向他。

魏楷直被看後背發冷,訥訥地閉了嘴:“屬下失言,還請軍示下。”

便見他家軍收回目光,緩緩開了口。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

龐紹的庶侄在他手下做事,江隨舟一直都知道。

不,龐紹這庶侄就是他兄長一個不受寵的庶子。他們龐家家大業大,子孫也繁茂,他光嫡出的侄子便兩隻手數不來。自然也不會怎麼這種庶出的侄兒放在心上了。

這庶侄究竟不龐紹的心,江隨舟無從知。但是,這人在他的手下,沒出差錯,他自沒有他趕走的權力,故隻小心他的一舉一動,免生事端。

但是,沒幾日,這人居然自己出事了。

這,江隨舟一直在禮部處理後續事宜,一直忙到深夜,才堪堪回府。

他一直到回到府上,精神都有些恍惚,隻覺白日發生的事不是真的。

他回到府上,竟不由自主地徑直去找了霍無咎。

這些時日以來,出事了便去尋霍無咎,竟已儼然成了他的習慣。

霍無咎還沒睡。

“怎麼了?”見他在自己麵前坐下,霍無咎開口問道。

便見江隨舟抬起頭來,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緩聲道:“王手下死了個人。”

霍無咎眉頭一跳:“誰?”

江隨舟說:“禮部的一個小官,叫龐樅,是……龐紹的一個侄兒。”

霍無咎立馬便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魏楷做事向來利索,想必是今日了手。

霍無咎不動聲『色』:“看你這樣子,莫不是在替龐紹難?”

江隨舟搖了搖頭。

“不是。”他說。“王隻是覺太離奇了些,像做夢。”

說,他看向霍無咎,道:“你可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霍無咎當然知道。畢竟弄死那個人,還是他的主,是他的命令。

不,他卻頗為捧場,問道:“怎麼死的?”

江隨舟說:“他在去大司徒府的半路上,所坐的馬車驚了馬,他被從車甩出來,摔死的。”

霍無咎不動聲『色』:“哦,原來是外啊。”

江隨舟忙道:“但是,他馬車,卻掉出了一件他私藏的龍袍。□□,多少百姓都瞧見了,如今京鬨沸沸揚揚,都說龐紹有不臣之心,想取江姓之。”

霍無咎笑了幾聲。

魏楷辦事果然令人放心,前後做不留半點痕跡,全是按他的命令來的。

“然後呢?”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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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江隨舟道:“皇上自然震怒,立馬龐紹叫去對峙。龐紹雖有辯解,皇上卻聽不進去。最後,龐紹隻責任甩出去,隻說自己對此事半點不知,許是他這個不受寵的侄兒自己生了異心,不知要做什麼。為了打消皇上的疑慮,他還主動提出,要嚴懲龐樅那一支龐家旁係。”

江隨舟緩緩吸了一口氣。

“今日,龐樅一家,連帶父兄,已經一下了獄,想必即便還留有『性』命,也要統統罷官革職,發配邊疆了。”

霍無咎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對這結果頗為滿。

他問道:“那豈不是事?”

江隨舟點頭:“是事,但是我卻總覺……怪很。”

他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

霍無咎不動聲『色』地抬了抬眉,對他的反應很是外。

“哪怪?”他問道。

“這些時日,龐紹接連出了外,但你我都知,那些外都是人為,是我在背後做的。”他說。“但今日之事,我半點都沒有動手。”

霍無咎道:“也許是巧合呢?”

江隨舟不假思索地搖頭。

“絕不會是。”他說。“所以我在想……背後之人是誰,竟這般厲害。”

霍無咎沒有言語,靜靜聽他說。

便聽江隨舟道:“此人倒是消息靈通,心思奇巧,手段也利落狠辣。如今,龐樅身死,死無對證,唯獨留下了個公之眾的證據,自是使龐紹百口莫辯。既設下這樣的局,又利落滅了口,想必這人是個狠角『色』。”

霍無咎頓了頓,順他的話點了點頭。

便聽江隨舟皺眉接說。

“更奇怪的事,他竟半點沒有牽扯到王。”

霍無咎心道,那不是廢話。

江隨舟兀自道:“他馬車中的那件龍袍,恰是由他經手的,禮部記錄在案,與王沒有半點係。此人既手段毒辣地攻擊了龐紹,又恰避開我,你說……這個人,我是不是認識?”

霍無咎眉心一跳。

或許不隻是認識。他心下腹誹。

麵上,他卻不動聲『色』,麵『色』一片沉靜淡然。

“或許是。”他說。“你可有什麼猜測?”

江隨舟沉『吟』起來。

“王想了一整個下午,也百思不其解。”他道。“如今朝中,能有事與龐紹抗衡不多。婁軍人不在臨安,想必手也伸不了那麼長。齊旻有心,但卻不是會下殺手的人……這樣算下來,王倒不知是誰了。”

他一派凝重地盯桌上跳躍的燭火,思慮認真,眉頭擰緊,讓霍無咎一時間都生出了幾似是戲弄了他的愧疚。

許是江南多雨,四下『潮』濕,時日久了,把人的心都泡容易軟了。

他心下歎了口氣,張口正要說話。

卻見江隨舟抬眼看向他,眼睛染上了兩笑。

“也許是王沒想到的,不管是誰,總歸是個頗為厲害的人。”他說,抬手隔被子,輕輕拍了拍霍無咎。

“他既如此,想必對王也心存善。你放心,他日若知道這人是誰,王定然會儘力托付他,讓他袒護庇佑你的。”

霍無咎頓了頓,到嘴邊的話,儘數咽了回去。

“……如此甚。”

片刻之後,他緩緩說道。w,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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