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本王早該多納兩個幕僚回……(1 / 1)

第58章第58章本王早該多納兩個幕僚回……

江隨舟踏進霍無咎房中時,便正看見他坐在床榻上看書。

他了房門,孟潛山便頗有眼『色』地替他接過了大氅,退了出去。

江隨舟徑直進了霍無咎的臥房,在他床榻邊坐了下來。霍無咎剛放下手中的書冊,便見江隨舟正坐在那兒打量他。

“怎麼?”霍無咎問道。

江隨舟皺了皺眉,說道:“總覺得他們治了這麼些時日,看你臉『色』仍舊不大好。”

霍無咎頓了頓,輕描淡寫地收回目光,繞過了這個話題。

“江舜恒召你的宮?”他問道。

江隨舟聞言笑了笑,拿過霍無咎手邊的書隨便翻了翻。

“嗯。”他笑著說道。“這些日子,王府的太醫便沒斷過。這些日子我身體恢複了些,他自然要親眼看看我死沒死了。”

說著,他低頭看著書,不由自主地輕輕歎了口氣。

他穿越過來之前,身體好得很,從不知當病秧子是什麼樣。如今他穿到這裡這麼些時日,雖拚儘全力改變了被霍無咎殺死的命運,卻也知道,自己這幅天生病弱的身體怕是永遠都好不了了。

還有多長時間的活頭,還說不定呢。

卻在這時,他聽見了霍無咎的聲音。

“必不會讓你有事。”他說。

江隨舟抬眼,便見霍無咎神『色』頗為認真地看著他。

他噗嗤笑出了聲。

“這是自然。”他說。“有霍將軍庇護本王,想他江舜恒即便與閻王爺是故交舊友,也說不動他取我『性』命。”

他隻當霍無咎開了個玩笑,接話接得也輕快——畢竟,人不被殺死容易,可若想不病死,就沒這麼輕鬆了。

不過江隨舟向來心寬,隻想著走一步看一步。

而他麵前,霍無咎的嘴唇微不可聞地動了動,似是想說些什麼,都生生咽了下去。

江隨舟並沒注意到他的異樣,玩笑完了,便接著:“不過,今日本王倒是見著龐紹了。”

霍無咎聞言,抬眼靜靜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便聽江隨舟說道:“今日本王出宮,正好遇見他。看旁邊有個小太監一路跟著勸,想必皇上還不願見他,是他自己要來的。”

霍無咎點頭:“說話了嗎?”

江隨舟笑:“說了。本王自是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樣,譏諷了他幾句,做足了小人得誌的樣子。”

霍無咎嗯了一聲,沒說,可抬眼看向江隨舟時,唇角卻微微揚了起來。

他這人等閒不笑,每每笑時,隻一點笑模樣,便如光輝普照一般,尤其耀眼。

江隨舟一時有些愣了。

再開口時,他險些有點結巴。

“怎麼了?”他喉頭微滯,問道。

便見霍無咎說:“沒什麼,就是想起那天宮宴,你在龐紹麵前演得就挺好。”

江隨舟一時語塞,竟泛起幾分赧意。

霍無咎即便沒直說,他們二人也心知肚明。那天迫不得已,他在龐紹麵前,可是演了個十成十的變態。

他卻沒想到,霍無咎竟有一天會拿這件事來開玩笑。

赧意退下,他竟也覺出了幾分有趣。他清了清嗓子,拿眼略一橫霍無咎,便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霍夫人。”他拿著腔調。“本王不喜恃寵而驕的人。”

第58章第58章本王早該多納兩個幕僚回……

霍無咎知他是在玩笑,也知道,自己此時應跟著笑一笑的。

可是,他讓這人拿眼一橫,單看一眼他這驕矜的姿態,竟反倒跟著心底一緊,經絡都有些麻了。

他喉頭滾了滾,不由得在心底念起了清心訣。

江隨舟卻沒注意到他的異樣。他笑了幾聲,便正『色』了接著:“不過,本王今日從宮中回來的路上,卻在想一件事。”

霍無咎強壓住心神,問道:“什麼?”

江隨舟緩聲道:“江舜恒與龐紹生嫌隙,已成定局,是,他們又是否會有和好的一日呢。”

霍無咎沉默片刻,:“必然的。”

江隨舟點了點頭。

“本王也是這麼想。”他說。“一來,江舜恒頭腦簡單,又從小被龐紹與龐太後嬌慣,對他們信任至極。二來,龐紹出的這幾次事,雖是蒙蔽了江舜恒,卻不是侵害到他皇位的事。龐紹重新討好他,隻需假以時日。”

霍無咎應了一聲。

“那你怎麼想呢。”他問道。

江隨舟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一蹴而就,自是不可能。這些時日,給我們以喘息之機,順便擴張勢力、打壓龐黨,已經足夠了。再後……便需見招拆招了。”

霍無咎嗯了一聲:“你隻管拿主意。”

江隨舟沉『吟』著點了點頭。

而緩緩收回目光的霍無咎,神『色』卻有兩分複雜。

江隨舟所言沒錯,龐紹重新獲得後主信任,不過需要些許時日。而他獲得信任最好的辦法……

霍無咎抬眼看向江隨舟。

便是對這位最不受待見的靖王下手。

——

果真,這些日子以來,龐紹使儘了渾身解數。

各『色』的奇珍異寶流水似的貢到宮裡,各地得來的美人,也變著花樣地往宮裡送。

江隨舟在禮部聽著動靜,果真聽說後主一點點地鬆了口。

漸漸,便不會將前去求見的龐紹拒門外了,五次中總見他一兩次,再後,隻要龐紹宮,他便一定會見,這些時日,竟開始主動傳召龐紹了。

朝中眾人皆,大司徒當真最得聖心,即便犯了這麼大的錯誤,皇上也不忍心真的苛責於他。

那麼,隻要皇上在一日,便再沒什麼能動搖大司徒的地位。

江隨舟也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他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日。江舜恒自幼養在深宮裡,一直被寵著捧著,如今雖年過而立,卻仍不過是個隻圖眼前高興的小孩兒罷了。

不過,這些時日,龐黨還是受了不小的重創。

且不提龐紹出事時,後主將不少頗為核心的龐黨官員換成了齊旻舉薦的寒門舉子,光說如今還在朝中的龐黨,也各個人人自危,不敢如以往一般張揚放肆。

畢竟,人人都看見了,大司徒雖然自己顯赫,什麼風雨都動搖不了他,一旦

出事,他們這些底下的官員,卻是說殺就殺、說換就換,沒人庇護的。

他們在龐紹手下討好處,也要給自己想後路。出了事龐紹護不住他們,那他們隻能想新的法子自保。

一時間,整個朝堂竟像換了血一般,顯出幾分風清氣正的態勢。

齊旻似乎也知,這一切與江隨舟有關。

江隨舟休養歸來後第一次上朝,齊旻便在朝後找到了他,說要請他到府上小酌一番,聊表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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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隨舟卻知道,自己去不得。

此前齊旻不得後主待見,上次因禍得福,如今也受了幾分倚重。越是這樣,自己便越不能與他親近,畢竟一旦沾染了自己,想必後主對齊旻的這幾分信任,也會土崩瓦解。

“本王倒是不知,齊大人要謝本王什麼。”江隨舟淡笑著看著齊旻,語氣雖輕,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接著,他拔高了幾分聲音,教周遭官員都聽了個真切。

“齊大人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行,井水不犯河水,也彆招惹本王。”

說完,他拂袖而去。

果真,沒多久,這件事便傳了後主的耳朵裡。後主沒說什麼,此後卻對齊旻又倚重了幾分。

而朝堂上,對靖王輕狂無禮的言論卻甚囂塵上。

也有不少人將抱怨的說到了齊旻耳邊。

齊旻聽到,皆不予理會,唯獨有一日獨自在書房中處理公事的間隙,長歎了一聲。

“靖王若早生若乾載,想必老夫有生年,便能有機會再看一看鄴城的城牆了。”

齊旻私下怎麼想,江隨舟自是不知道。他也並沒注意這些,而是一門心思靜等著朝中的動向。

果真沒多久,龐紹有了大動作。

他自己貼補了許多金銀,大興土木,將原本一兩年後才能建成的圍場修好了。後主向來喜歡打獵,鄴城外多山,出城百裡還有草原,最合適不過。

自打遷都臨安後,龐紹便花了大工夫,終於在天平山尋到了好去處。遷都之後,修皇宮、養軍隊,各個都要花銀子,南邊又匪患不斷,這修圍場的事,便一拖再拖。

是,不到一個月,龐紹忽然花錢,將圍場修好了,還在其中豢養了不少飛禽走獸。

這日一早上朝,他便將此事告知了後主。

後主聞言果然大喜過望,說眼看著便要入夏,定然要在天熱之前去打一場獵。他與龐紹商量一番,便將日子定在了半個月後。

江隨舟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急。

為兩三天前,捷報傳來,說婁鉞將軍平定了南方匪患,掃清殘餘後,便會班師回朝了。

若說齊旻隻是招龐紹厭煩、給他添麻煩的,那婁鉞,便是龐紹真正的眼中釘、肉中刺。

南景缺將才,婁鉞便是南景堪稱第一的將軍。他『性』子差,總和龐紹公然作對,龐紹又要用他,故而一直無法對他怎麼樣。

這個人對他來說,才是最難對付的。

所以,龐紹要哄好後主,一定要趕在婁鉞回朝前,才能安下心來,應付婁鉞。

這日江隨舟下朝回府,一直到去了霍無咎房中,一直沉思著,許久都沒講話。

“在想什麼?”霍無咎問道。

江隨舟在他床榻邊坐下,:“本王在想,去天平山圍獵,帶誰去。”

說著,他便自顧自分析:“君王遊獵,臣子隨從,向來要帶家眷。本王與顧長筠和徐渡商量著,他們二人都怕不安全,便說讓徐渡隨行。他雖看著文弱,卻會些功夫……可是,京中還需人盯著,徐渡走了,本王又怕顧長筠管不好他手下的人。”

說著,他歎了口氣。

“本王早該多納兩個幕僚回來,也不至於人手不夠。”他自言自語。

卻沒注意到,床榻上的霍無咎目光沉了沉。

接著,他聽見了霍無咎的聲音。

“我同你去。”他說。w,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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