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執看著雲上宗紛紛離開的背影,心裡暗罵一句穆青雲壞事,麵上卻笑嘻嘻道了一句:“我跟過去看看,有什麼消息到時候也方便傳遞。”
話裡話外一副去做臥底的意思。
說完便轉身走了。
穆雪看了風執一眼,想起當初他問的那句話,嘴角勾起一抹笑來。
爐鼎之身……
單瑀習慣了風執想一出是一出,也沒管他犯什麼神經病。
劍光劃過蒼穹,穆青雲一身藍衣從天而降,原本在陣外廝殺的修士看見,也歎一句天道貴子果真不同凡響。
幾道青色的劍光閃過,劍氣化刃,前麵一排的魔族灰飛煙滅。
原本用陣法拖住魔族有些吃力的遷機,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在思忖自家幾個弟子怎麼沒來。
穆青雲帶頭出現,單瑀的劍法也不同凡響,與穆青雲同是元嬰期,他出手也是一打幾不在話下。
更不用說有了通天寺、斷水宗、清風明月宗的加持。
之前抵抗的修士,也有了丹藥補給。
外麵的魔族損傷不少,一時半會沒了攻上來的力氣,潮水一般退往山下。
四周的陣法破的破,毀的毀。
“遷長老啊,重雲仙尊何時回來啊……這魔族再大舉進攻幾次,我們可抵不住了。”
“是啊是啊,還不知道我們宗門怎樣呢……”話裡話外竟然是不想淌這淌渾水的意思。
遷機皺眉,重雲雖說去玄間山,從他接到消息到現在,也該回來了。
“大家不要急,修仙界各宗門唇齒相依,難道我雲上宗被魔族攻下與各位沒有乾係嗎?”遷機皺眉看了看說要回宗門的那人一眼,長了一雙吊梢眼,看見遷機落過去的眼神,連忙避開了。
“在座的誰又知,不是明天的雲上宗呢。”遷機十分硬氣說完了話,便先回去加固宗門內部陣法。
其他幾宗長老麵麵相覷,似笑非笑看著底下的吊梢眼。
吊梢眼是新建立的小宗門長老,看見其他幾大宗長老沒有絲毫不滿,訕訕笑了一下,退往人群。
明明幾大宗向來不和,吊梢眼沒想到這時沒一個長老有異議。
至少青雲宗和四海宗該站出來說什麼的呀。
青雲宗宗主穆連奕瞥了他一眼,嘴角帶著似有若無的笑,吊梢眼抬眼,發現是一抹諷笑,心中頓時充滿怒氣。
一個萬年老二的宗門,這般不思進取,一點反抗主義精神都沒有,活該萬年老二!
四海宗宗主單端發現了吊梢眼快從眼睛裡噴湧出來的怒意,雙手背在身後,悠哉哉走下台階。
彆的長老都走了,他拍了拍吊梢眼的肩膀,看出了他心裡的想法,自嘲又無奈,“也彆怪那些長老不說話,踏仙緣還沒開始呢。”
是啊,他們萬裡迢迢聚在這裡參加什麼勞什子大比,不就是為了爭奪那幾個踏仙緣名額嗎?
今年雲上宗據說是最後一次開放金鼎山,此後要閉山百年,難得讓眾多修士都有機會試一試。
即使魔族攻上山了,也得替人家趕出去。
吊梢眼偃了怒氣。
單端背著手,又悠哉哉走了。
他家寶貝大徒弟,如今也是元嬰期的天驕了。
這次踏仙緣,但凡得點機緣,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他也能放心把這宗門交給他。
雲上宗後山。
雲霄手上的蒼炎劍已然被馳騖挑飛出去,整隻手臂浸滿鮮血。
他一向嚴肅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像是陷入沉睡,直直地立在原地,如同石頭人一般僵硬。
雲溪擋在雲霄身前,防備看著來人。
周圍儘是魔族屍體,化作一縷一縷的黑煙。
“寧兒,也該回去了。”馳騖摘下來原本遮住眼睛的紗布,露出一雙妖冶的紅色瞳孔。
雲溪臉色難看,大喊:“彆看他的眼睛。”
顧昭昭雙眼滴過金風玉露,能看透一切魔障保持清醒,便擋在所有弟子身前。
馳騖看著雲溪鐵了心要站在另一邊,嘴邊溢出一聲冷笑。
馳騖比修士高大許多,背後還有一雙黑色的巨大羽翼,看起來矯健有力,剛剛雲霄與之對戰,一劍竟然傷不了他分毫。
這羽翼竟像鐵打一般,刀槍不入,甚至能一下將人掀飛出去,邊緣的羽毛鋒利無比,微一用力,便能讓人人頭落地。
聽聞馳騖看著雲溪喊出那句話,雲上宗幾人雖然不敢直視馳騖,心卻一直觀察他的動向。
難道他和小師妹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