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看著暈過去的老頭子,有些興奮:“師姐,還是你聰明,把人迷昏了再扔。”
“還有陌顏師姐,真是神機妙算,給的居然是可以直接吸的迷藥,都不用掰開嘴硬灌的。”雲溪喜滋滋繼續道。
顧昭昭有些無奈,聽著身後漸近的追擊聲,從身上掏出了一把之前畫好的符籙。
用神識試探身後人的方位,找準位置後,輸入靈力往後扔,張張精準。
雲溪回頭眯著眼看過去,距離有些遠,看不清。
但是能明顯感受到繼續追過來的人變少了。
遠處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狗叫聲。
……
雲溪嘴角有些僵硬,隨即壓抑不住地瘋狂上揚,直至笑出聲來。
“師姐,彆告訴我你扔的是狗叫符。”
顧昭昭將懷裡的符一把掏出來都給了雲溪,兩人一邊飛速逃跑,一邊不斷往後扔符籙。
“儘量都扔狗叫符。”
聲音會擾亂生魂的穩定性,更何況那人手裡隻有一縷生魂,要是被人叫散了,估計得氣死。
李微之本來追的好好的,他已經隱隱看見前麵幾人的背影了,隻要再有一會兒,他鐵定能將那兩個來“劫獄”的毛賊和秋落一起帶回去,到時候讓他們知道知道夜闖雪家的代價!
誰知道那個見鬼了的符籙竟然被扔的這麼準,黏上了之後便控製不住地發出狗叫,叫的李微之心煩意亂,手裡的生魂也明明滅滅快要散了。
隻能被迫停下來。
眼神狠狠地盯著前方黑影消失的方向,陰沉地看向身後幾個一邊狗叫一邊跟著自己的屬下。
出手狠厲,將幾人一掌拍下,幾人紛紛吐了口血。
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下次再壞事,就不要再來見我!”
眾人身上貼著的符籙被打散,幾人恐懼地看著眼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雖然外貌儒雅,卻出手狠厲,心裡也十分明白若有下一次,這一掌會直接取自己的性命。
譚冬捂著胸口疼痛萬分,還是勉強支撐起身體請罪:“屬下知錯。”
李微之瞥了一眼,一揮衣袖便消失了。
剛剛緊張的眾人也紛紛吐出一口氣來。
一道聲音略顯稚嫩,充滿了驚慌無措,“大哥,你……你沒事吧?”說著伸手四處摸著譚冬的身體,檢查到底哪裡受了傷。
譚冬看了眼自己的傻弟弟,壓下喉嚨裡的血腥氣,“沒事。”
接著便站起身來,繼續去追查黑衣人的蹤跡。
自己那群手下不明白,他卻清楚的很。
這麼回去,家主不會再管自己,彆的暗衛會趁機將自己徹底按死,李微之不會出手管束,他從來不救無用之人。
看著眼前單純的弟弟,和那幾個憨傻的手下,都是一群隻會修煉不懂人心的莽夫。
譚冬第一次覺得疲憊。
暗暗吐出一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幾人隻當逃過一劫,紛紛鬆了口氣,完全沒留意到譚冬充滿憂慮的臉色。
譚冬看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往口中塞了好幾顆療傷丹藥,來不及調息,便繼續追蹤去了。
不能空手回雪家,至少要有他們逃走的消息,這樣他們才能有一線生機。
此刻的顧昭昭給秋落服了丹藥,人已經安詳地睡過去了。
沒人在耳邊嘰嘰喳喳,顧昭昭覺得一片清靜,就連逃亡也顯得不那麼煩躁了。
雲溪看著暈倒的秋落,看不慣他一個大男人還要自己師姐背著,賭氣問道:“為何不將他丟下?”
顧昭昭一邊瘋狂去找陌顏,一邊分神解釋:“他還有大用處。”
雲溪隻能瞪了秋落一眼,在顧昭昭身後幫忙扶著點,兩人靈力耗地很快,但也在第一時間找到了陌顏。
此刻陌顏的凝魂丹已經煉製好了大半,剩下一些,還差陌玄機和築盛去取的鶴羽丹魂草。
陌顏看著顧昭昭背上的人,隻看了一眼便皺眉道:“情況不太好。”
“必須儘快給他服用凝魂丹。”
顧昭昭抬頭看向陌顏煉製到還剩下最後一道工序的丹爐,淡淡問道:“還差什麼?”
“鶴羽丹魂草,玄機和築盛已經去取了。”
顧昭昭聽了隻是頓了頓,接著慢吞吞將手伸入懷裡,從類似空間域的地方裡拿出了一株鶴羽丹魂草。
陌顏雙眼瞪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哪來的?”
顧昭昭卻看著地上狀況不太好的老頭子,蹙眉道:“先救人。”
靈植空間的事,顧昭昭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在確保自己有絕對的力量之前,她並不打算把自己全部的實力暴露出來。
雖然有時候她真的很想裝叉。
顧昭昭的靈植空間裡幾乎囊括了所有靈植,但凡顧昭昭在藏書閣中看到過的,就沒有在靈植空間裡找不到的。
一邊感歎著自己撿到寶了,同時也湧起了淡淡的憂傷,隻有化成藥靈的靈植才能種植新的靈植,而它們若是想化成藥靈,除了自己勤加修煉之外,就要靠顧昭昭供給靈力了。
望著陌顏手中的鶴羽丹魂草,顧昭昭幽幽吐出一口氣,“虧大發了。”
這是靈植空間裡還未化形的鶴羽丹魂草,此時拿出來,以後便再也沒有這種靈植了。
不知道秋落的全部身家有多少,他最好有座金山!
顧昭昭咬了咬牙。
不知道是不是鶴羽丹魂草到位的緣故,陌顏很快便煉製出了凝魂丹。
一旁的秋落頭歪在一邊,像是落枕了。
顧昭昭很不客氣地一把掐住他的臉,將嘴一捏,陌顏將丹藥送了進去,顧昭昭接著手動閉嘴,將人握在手裡使命搖了好幾下。
她以前看彆人喂貓吃藥就是這樣的,非常有效。
很快秋落便頭暈眼花地醒過來了。
眼神帶著一分悲痛九分譴責,“你就是這麼對待老人家的?”
顧昭昭低頭輕哼:“你就是這麼和救命恩人說話的?”
秋落被氣得說不出來話,將頭重重地扭了過去。
顧昭昭蹲下身來,臉上帶著痞壞的笑:“說說這骨哨怎麼用唄?”
秋落就差沒跳起來打她了,“你可真敢問!”眼神直直地瞪著顧昭昭,下一秒就要噴火似的。
“全部身家。”
“三個要求。”
“救命恩人。”
秋落瞪得眼神發酸發澀,顧昭昭仍舊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甚至眼裡的笑意逐漸變得有些危險起來。
秋落氣鼓鼓地指點顧昭昭,“這樣輕輕吹一下就好了。”
說著演示了一下,不過並沒有真的吹響。
這隻是最基本的哨聲,更多的他並沒有說。
顧昭昭也知道他的保留,不過隻要能吹響這個哨子,便能表明自己的身份,至少讓花滿樓那群人不敢輕舉妄動,這也就夠了。
顧昭昭捏著骨哨瞬間就沒影了。
陌顏幾人也隨之走出房間。
在關門之前,陌顏回頭看了眼秋落:“在你的魂魄完全歸位之前,最好還是呆在這好好養傷。”
說完便徑直離開了。
大有一種不管不顧的意味在。
秋落受了重傷,至少好一段時間不能動用靈力,在這裡休養也好,否則隨時會被抓回去。
雲溪跟在陌顏身邊,不急不忙地往那邊趕路。
陌顏心中有好多疑問想問出口,但看著雲溪有些安靜的側臉,忽然就不想問了。
誰都有秘密,沒必要刨根問底。
隻是那人讓顧昭昭這麼輕易拿走骨哨,還教了她吹骨哨的方法,必定有他的私心。
陌顏不知道樓主令牌三月易主的事,但顧昭昭知道。
顧昭昭也知道秋落配合自己的原因,無非也是想借著自己拿著骨哨代他出麵,一邊不至於讓樓主之位落在彆人手中,另一方麵也是讓顧昭昭引開外界視線,也好給自己留出養傷的時間。
不過是各有所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