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你這肮臟的東西不配。”(1 / 1)

顧昭昭目光渺遠,“去雪家。”地牢……

陌顏:???

連雲溪也愣怔了,但她隻是靜靜看了顧昭昭兩秒之後,便彎了彎眼睛,跟在顧昭昭身後。

“我們兵分兩路,阿顏幫忙煉製凝魂丹,我帶著溪溪去找人。”

陌顏定定地看著顧昭昭。

那張臉在黑暗中隱匿著,月光從她身後灑下,仿佛身披月華。

儘管看不透,陌顏也能想象到那張臉一定嘴角微勾,笑得沒心沒肺,仿佛把天捅破個窟窿也沒什麼大不了。

歎了口氣,陌顏半是歎息半是無奈:“悠著點。”

築盛猶疑的眼光在兩人之間徘徊,仿佛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顧昭昭直接忽視他打量的眼神,“明日未時這裡相見。”

看著顧昭昭轉身的背影,陌顏從懷裡掏出了一瓶傷藥,扔給了雲溪。

“能急用。”

雲溪雙手接住,穩穩摟在懷裡,借著月光,精致的瓶子發出銀光,瓶子沉甸甸的,裡麵裝的也不是藥丸。

於是那雙圓圓的貓眼帶著疑惑看著陌顏。

陌顏也不看她,隻道:“時間緊迫,快去快回。”

隨即心裡嘀咕道:她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能煉丹的……

顧昭昭拉著雲溪飛快消失在月光下。

陌顏看著身後兩個雙眼清澈的師弟,慢慢搖著頭歎了口氣,“跟過來。”

築盛眨巴了一下眼睛,撓了撓頭,“我們做什麼?”

陌玄機看了看他,又將頭扭過去了,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難怪顧昭昭不帶他倆一起去,太傻了,真的。

陌顏:“拿藥材,煉丹。”

築盛聽著陌顏報出來的靈植名,一臉震驚,“你當我是老天爺嗎?”

報什麼靈植給什麼靈植?

陌顏不知道在芥子袋中找什麼東西,連看築盛一眼的時間都沒有,隻道:“聖靈果和七葉人參草你去彥雙飛那裡拿。”

陌玄機看著陌顏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伸手從自己腰間的芥子袋中取出了隻有拇指那麼大的鼎爐,伸到了陌顏眼前。

陌顏頓了頓看清了眼前雪白手掌中遞過來的東西是什麼,正是自己要找的煉丹爐。

“青雷寂滅九轉爐?”

陌玄機抿著嘴沒說話,隻是將手中有些袖珍的丹爐往前遞了遞。

陌顏也不客氣地拿了過來,有了神級丹爐,凝魂丹的成功率增加了一大半。

隨即看向陌玄機,“知道鶴羽丹魂草在哪嗎?”

陌玄機看了陌顏兩秒,搖了搖頭。

他不能說,他曾多年前算過,師姐在天梵穀有一劫,他說什麼也不能讓師姐過去。

築盛拍著腦門,像是想起什麼,“我知道。”

陌玄機眼神帶著寒芒,瞪著築盛。

陌顏沒注意到陌玄機的表情,隻是催促築盛,“快說在哪。”

陌玄機突然開口道:“我和師兄去取。”

接著看向陌顏,“凝魂丹煉製複雜,有好些配丹要煉製,我和築盛師兄先去取,你先煉著。”

一下子說了這麼長的話,陌顏和築盛眼神奇怪地看著陌玄機。

“時間不等人……”陌玄機結結巴巴,有些心虛地低了低頭。

陌顏看了兩人一會,鬆口道:“快去快回。”

築盛不知道從哪裡召喚出一隻長相奇怪的青鳥,很快便消失在天際。

陌顏掂量著手裡的小丹爐,打算回顏家的倉庫裡偷點東西。

於是轉身消失在巷角。

……

林風白坐在房間裡莫名心慌。

手裡一直拿著那隻裝滿了靈石的香囊,心裡總是想著,那位說好了來贖自己的道友會不會半路逃跑。

阿階端著茶過來,看著林風白靠在床上,青絲垂落,無神的眼睛中盛滿了落寞。

他從未見過這樣美的眼睛,像碎星灑落,看一眼仿佛就會陷進去似的。

他看了兩眼便收回了視線,有些不敢看下去。

“主人,喝點水吧。”

“阿階,不是說讓你喊我師兄嗎?”

“師兄……我……”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淪落至此,神情寥落,阿階的狐狸眼中流露出滿滿的愧疚。

若不是自己,師兄的病早就好了,也不會淪落風塵,還要受人脅迫。

這時一個一身黑袍的壯漢推門進來。

木質的門看起來弱不禁風,被人一推發出巨大的碰撞聲音,仿佛下一秒就要從門框上脫落下來。

阿階連忙擋在床前,一臉怒容地看著來人。

黑衣壯漢隻是捏了捏手腕,嘲諷地勾了勾嘴角,居高臨下地看著阿階。

“死狐狸,識相的話給老子滾開,彆在這裡礙眼。”

阿階露出尖銳的牙齒,隨時準備撲上去。

身後的林風白伸手往前摸了摸阿階的背,將他往旁邊拉了拉。

露出風華絕代的臉龐。

林風白握住阿階的手,安撫得拍了拍。

阿階隻得往旁邊靠靠,露出身後人。

“風執,你回去吧,我不會答應的。”

一身黑衣的壯漢聽了也隻是冷笑,“你不答應又如何,整個修仙界,隻有跟著我,你才能活。”

林風白聽了這話,氣湧上胸口,想反駁又隻能咳嗽,麵色漲紅。

“自……自有人替……我……贖……贖身……”不勞你操心。

隻是咳了很久,胸口刺痛,阿階扶著他,替他輕輕拍著胸口。

風執見了上前一把扯開阿階,將人扔在地上,雙手緊緊掐著眼前人的雙臂。

因為體弱的緣故,眼前男人麵色蒼白,帶著未消退下去的紅。

胳膊也一隻手就能掐過來。

“瘋……瘋子,放開……”林風白強忍著疼痛,怒斥道。

“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放開,”風執冷笑道:“那個小白臉已經逃了,明日他不可能回來,你就等著跟我走吧。”

林風白努力掙紮著,想掙脫眼前人的束縛。

越掙紮越絕望。

看著眼前人脆弱得如同紙蝴蝶一樣,露出倔強脆弱的神情,風執額角的青筋強烈地跳動,想將眼前人揉進骨血的衝動越來越強烈。

一隻手緩慢攀爬至眼前人帶著紅潮的麵龐,卻被人覺察,掙脫出雙手推開。

“滾!”林風白覺得自己要瘋了。

阿階聽見林風白的怒吼,捂著胸口從地上爬起來,就要衝過去。

卻被風執一個眼神震懾在原地不敢動。

那是來自強者的威壓。

而他隻是一個剛修煉成形的狐狸,低微的術法根本擋不住他一擊。

他強忍著胸口的痛苦,卻還是被釋放的威壓鎮壓地雙腿發抖。

鮮紅的血液從口中漫出,一滴一滴往外滲。

阿階低頭忍著,不願意讓林風白擔心。

他為自己做的已經夠多了,不能再拖累他。

阿階雙目通紅地盯著風執,卻見那人一步步朝自己走來,而自己甚至連動也不能動。

但他還是固執地狠狠盯著風執。

風執看了他兩眼,勾著嘴角靠近他耳邊,低沉又邪惡的聲音響起:“你和我有什麼不同?”

阿階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神誌,身軀一震,雙眼頓時失去了神采。

卻仍然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你這肮臟的東西不配。”我也不配,不配……

風執卻隻是勾著嘴角嘲諷:“廢物!”

“你師兄隻能是我的,就明天一天,我等得起。”

說完便如風一般消失在門前。

阿階回頭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門口,頓時渾身酸軟癱倒在地。

耳邊是那句“你和我有什麼不同”。

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不是因為風執出手重傷自己,是因為他懷著和風執一樣惡劣的心思,隻是他更軟弱,不敢說出口。

他對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懷著那種心思。

暈倒前,他努力地抬頭望了眼床上的人。

林風白脫力般失魂落魄地斜靠在床上,蒼白的臉上帶著破碎感,尚未消退的紅暈讓他帶著迷茫無助,單純又魅惑。

“師兄……”阿階暈倒之前張嘴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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