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色膽包天!(1 / 1)

顧昭昭收起了那些東西,扭頭看著陌顏他們,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頭。

雲溪像個兔子一樣,一下子蹦到了顧昭昭眼前。

顧昭昭低頭,對上那雙貓眼,此刻的雲溪玉雪可愛,像個奶白團子。

“大哥,你也太厲害了。”雲溪刻意壓低聲音,像個小正太。

男孩子的聲音稚嫩時本也和女音相差不大,倒是顧昭昭的聲音讓所有人驚了又驚。

“多謝誇讚。”顧昭昭發出低沉磁性的男聲,如清風朗月疏狂,帶著落拓不羈。

與顧昭昭平時清冷的嗓音截然不同。

陌顏也驚奇地看著顧昭昭,輕咳了幾聲,嘗試著壓低聲音,像雲溪那樣說話,眼神卻緊緊盯著顧昭昭,“怎麼做到的?你是吃了什麼東西嗎?”

在陌顏的認知裡,除非是壞了嗓子,否則若想徹底改變聲音,就隻能吃那種變換聲音的丹藥。

顧昭昭笑著搖搖頭,帶著三分得意,七分好玩和陌顏分享著變音小妙招。

“二弟是想要這樣的聲音,”顧昭昭用陰狠的語氣說出,活脫脫一個心理扭曲的病嬌聲音,聽得陌顏身後汗毛直豎,“還是這樣的聲音”,轉瞬間便換成了一個文質彬彬的溫潤公子音,聽得陌顏雙目瞪圓,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顧昭昭。

“這樣的聲音如何呢?”顧昭昭對著陌顏眨眨眼,聲音又變成了一個浪跡花叢的渣男音。

陌顏覺得還是渣男音最配她。

搖了搖頭,將腦海裡關於顧昭昭油頭粉麵調戲小姑娘的畫麵搖了出去。

儘管壓低了聲音,陌顏還是那種禦姐音,隻不過從清冷的禦姐變成了低低的禦姐音,不僅沒有男性的陽剛,還多了絲勾人的感覺。

顧昭昭低頭扶額,“不是聲音低就是男音,嗓音要粗糲,實在不行,喑啞也可以。”

陌顏不斷壓低聲音,變換音色,始終達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氣沉丹田,不要用嗓子發音。”顧昭昭聽了建議道。

陌顏試了試還是發不出理想的聲音,看向顧昭昭的眼神中莫名帶了點委屈。

顧昭昭看著一向驕縱的大小姐第一次有挫敗的情緒在眼中,心中籠罩著#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的責任感,仿佛不把陌顏教會,自己就是一個不稱職的老師一樣。

顧昭昭沉了沉眼睛,用一種隨時變態起來毀天滅地的魔王聲音做示範,粗啞的聲音帶著隱隱約約的厭世感。

這種聲音唯一好拿捏的點在於,隻需要用無所謂的語氣,略加一點凶厲,隨意吐出幾個字便可。

剛好陌顏也不是話多的性子。

這也是最與陌顏音色與風格接近的聲音。

陌顏努力試了幾遍後迅速上手,已經能順利保持這種聲音說話了。

陌玄機和築盛第一次因為自己是男生而錯過這次學習的機會而感到惋惜。

築盛甚至在心中悄悄歎氣:我怎麼就不是個女的呢。

陌玄機看著築盛長籲短歎的樣子,十分嫌棄地往旁邊移了兩步,離築盛遠了一點。

築盛發現陌玄機往旁邊走了走,習慣性地粘了上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僅沒有拉開,反而更近了。

陌玄機臉色一沉。

顧昭昭微微笑著看著陌顏與雲溪,一手一個拉著,往遠處走去。

看著手腕間多出來的一截黑色衣袖,緊貼的距離甚至能感受到少女身上的幽香隱隱約約從旁邊傳來,乾淨清爽如林間的清風。

陌顏怔愣一瞬,在顧昭昭的拉扯下跟著她往前走。

雲溪看見顧昭昭伸手過來的時候,便主動挽了上去。

陌顏嘴角微微上揚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顧昭昭心中隻想著帶兩個師妹去長長見識,她記憶中有雲昭少年時去過花滿樓的情形。

那時的花滿樓還是一個沒人管束的法外之地,黑心的老鴇、肮臟惡心的修士、見不得人的地下交易,都讓當時的雲昭感到惡心。

當時花滿樓做的主要是買賣“爐鼎”的交易,將一些資質尚可的女修抓來當做“爐鼎”買賣,也有些完全沒有修煉的女修被逼良為娼,被迫待在花滿樓淒苦度日。

甚至還有買賣靈根的營生。

待在花滿樓裡的女修多半都是被強迫挖了靈根,從此斷了修煉之路的,失去靈根就再也無法修煉,更何況她們失去了元陽,她們的家族乃至宗門都不會再接納她們。

她們隻能渾渾噩噩在這裡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

而這花滿樓之下,關押著成千上百的修士,不管男女,他們都是待宰的羔羊,隻等彆人來買,隨時會被生挖靈根。

死了便扒皮取骨做靈器,活著便入花滿樓為妓。

顧昭昭回想著雲昭腦海中的記憶臉色難看。

但她也記得,後來自己一把火燒了這花滿樓……

顧昭昭感受到記憶的混亂,火光衝天,裡麵的情形看不清楚,甚至連自己的記憶也被粘連在漫天煙火中。

顧昭昭閉了閉眼睛,大概是太過久遠,連記憶也開始模糊不清。

不知不覺一行人走到了花滿樓前,複古的亭台樓閣,簷牙高啄,到處都是精致繁複的木雕,古風古韻。

抬眼便是門前站著仙氣飄飄的女修麵帶嬌笑,輕紗飄搖卻不輕浮,裡麵傳出絲竹管樂之聲,燈影搖晃,人聲鼎沸,裡麵好一番熱鬨景象。

築盛看著眼前寫著“花滿樓”的牌匾,咽了咽口水,不確定地看向顧昭昭:“師——大哥你確定要帶我們來這?”築盛滿眼驚恐,他記得沒錯的話,這地方是傳說中的……花樓……吧?

顧昭昭輕笑了聲,“進去沒錯。”

門口的女修巧笑倩兮地迎接五人,雙目嫵媚溫柔卻不低俗,臉上的笑容也恰到好處。

顧昭昭回了一個瀟灑風流的笑,看得門口兩位女修春心蕩漾。

幾人進去後,站在左邊的女修對著旁邊的人笑得一臉傻氣,“剛剛那位道友可真是玉骨冰肌,看人一眼能讓人溺死在他的溫柔鄉裡。”

回味著剛剛顧昭昭勾著嘴角滿眼笑意地看她,女修捂住了心口,仿佛是想按住那顆不安分的心臟。

旁邊的稍大一點的女修指了指她的額角,將她的頭指得偏了偏,“彆白日做夢了,剛剛那位道友雖然笑的溫柔,可眼神清明,對你可沒那種旖旎的心思。”

傻笑著的女修氣呼呼地嘟起了嘴,“人家就是想想也不行嗎。”

旁邊的女修看著她傻乎乎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你啊你……”

門前車水馬龍,重建後的花滿樓多了絲與塵世煙火隔絕的孤僻,卻不再滿身汙泥讓人見之退避三舍,如今的花滿樓不過是高端一點的酒樓,專做靈食生意,原來無處可去的姑娘學了樂器,彈奏弦樂,讓人聽了神清氣爽,靈台澄澈,放下三千煩惱絲。

顧昭昭進來後在底下靠左邊的拐角處尋了一張大點的桌子,點了招牌的一些靈食,坐下來頗有興致地看著台上彈奏琵琶的修士。

一身白衣,衣袂飄搖,眉眼清澈,烏發順垂,真是賞心悅目。

雲溪看見花滿樓時有一瞬間的僵硬,但顧昭昭仿佛無知覺地拉著她進來。

現在看著裡麵典雅大氣的裝飾,雲溪漸漸放下心來,是與記憶中不同的樣子。

築盛看見顧昭昭雙眼彎彎地看向台上彈琵琶的男修,心中吐槽了一句:色膽包天!

看著築盛看著顧昭昭,雲溪和陌顏也偏頭看著顧昭昭。

隻見眼前人心情十分愉悅地欣賞著琵琶聲,甚至一隻手在底下搖搖晃晃,十分陶醉的樣子。

雲溪和陌顏瞬間就沒心思想彆的事了。

有這麼好聽嗎?

雲溪鼓了鼓臉頰,像隻生氣的小倉鼠。

陌顏移開了視線,十分看不上顧昭昭的樣子,不就是一首曲子嗎,自己聽過比這好聽一百倍、一千倍的!

陌顏決定,有機會一定要帶顧昭昭去自己家看看,自己家裡有比這更好聽的。

一曲終了,台上的男修低垂著眉眼退下,十分羞澀的樣子。

顧昭昭想了想拿出身上一袋靈石,遞給了旁邊站著的女修,貼著她耳邊說了幾句話,那女修拿著靈石紅著耳朵迅速走開了。

陌玄機看了看顧昭昭,若有所思。

那男修……好像看不見。

顧昭昭抬頭看見陌顏和雲溪都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以為她們是不喜歡這首曲子,於是喊來了主事。

顧昭昭:“蘆笛公子在嗎?”

主事有些為難,又是一個慕名而來的人。

每日來的人都會找他問上一句:“今日蘆笛公子演出嗎?”

都是因為那張天怒人怨的臉,堪稱仙界極品。

每個見了的人都發出喟歎:“得見此顏,死生無憾。”

一傳十,十傳百,每當有人來花滿樓聽曲吃飯,總要問上一句。

主事欲言又止,他想開口將蘆笛公子的境況說出來,但說了又無法改變什麼,反而還會惹火燒身,隻能拿出一開始想好的說辭,“蘆笛公子近來病了,估計這段時間都不能演奏了。”

築盛聽說病了,有些幸災樂禍地追問:“什麼病這麼嚴重?”

讓顧昭昭為了看什麼公子將幾人帶到花樓,若是讓長老他們知道了,非要扒了自己的皮。

主事隻能搪塞:“不是什麼大病”,說完就匆忙忙離開了。

陌顏喝了口茶,有些驚詫,這裡居然有上好的雲頂山青。

雲頂山青是在高聳過雲的山頂上生長的仙茶樹上的最後一茬葉子。

雲上宗宗主重雲愛喝的雲麓茶是仙茶樹的第一茬葉子,平日裡也隻有宗主那裡有。

最好的仙茶樹應當在青雲山上,其次是雲上宗的金鼎山。

陌顏眸色漸暗,看向笑容燦爛的顧昭昭,忽然懷疑她來這裡不止是喝茶聽曲吃靈食。

但對上顧昭昭那沉迷聲色的雙眼,她心中的懷疑又動搖了。

這副醉生夢死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像是乾正事的。

陌顏按了按額角,青筋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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