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這人鐵打的不成 皮糙肉厚的不怕摔。”(1 / 1)

第二輪是符籙比試。

雲上宗並不是一個專精符籙的宗門,對於學符籙的弟子來說,雲上宗的水平也隻是中等偏上,讓人有自保能力而已,他們也隻是因為劍道走不通才去學的畫符。

若真想正兒八經去學,應該一早拜入青雲宗。

幾人中也唯有陌顏的符畫的最好,陌顏最擅長破陣,符籙要和陣法搭配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陌顏是所有弟子都敬仰的存在。

不僅武力值高超,還膽大心細,妥妥的法師殺手,是所有法師望而生畏的存在。

在場的弟子最怕的就是遇見陌顏,隻要沒控製住她,下一秒她就會近身將人打出局,不留半分情麵。

而符籙的比拚就全靠運氣了,抽簽決定挑戰哪位師姐。

內門外門加在一起共有72位學習符籙的弟子,其中外門48人,內門24人,抽簽後組成一個12人的小隊,共同挑戰親傳弟子。

這是對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的考驗,又何嘗不是對親傳們的考驗呢?

當個人力量太過弱小時,就要學會借助團隊的力量。

對外門弟子,宗門長老希望他們能在共同作戰中將自己的能力發揮到極致,學會團隊配合,培養與師兄弟之間的默契。

對於親傳弟子來說,他們承擔著整個宗門的興衰,每一個人應該都具有單獨挑起大梁的能力,這樣,他們才放心將宗門交出去,千百年後也能安心飛升或逝去。

這也是為什麼雲上宗嚴厲執行每月大比的原因。

大比不僅耗時費力,也十分消耗資源,可是對弟子的培養都是極致的。

雲上宗的外門弟子,甚至比得過有的小宗門的親傳弟子。

雲上宗正是因為此才能一直維持這第一大宗的地位。

按照出場順序,第一場接受挑戰的是雲溪。

身為小師姐,雲溪在拜入宗門後也一直勤勤懇懇地學習,雖然她拜入師門的時間短,但重雲會抽出時間親自教導她修煉,她的陣法是重雲手把手教的,跟著陌顏和陌玄機在長老的課上也學了不少,就是符籙畫的慢,靈力不太夠。

好在她有不少符籙傍身。

雲溪露出潔白的牙齒,嘻嘻一笑地拿出一疊符籙。

長老見了隻道:“符籙隻能用現場畫的。”

雲溪的臉唰一下就垮了。

我這麼多符籙你告訴我不能用?

現場畫符籙就要耗費靈力,靈力不足怎麼和12個人拉扯?

顧昭昭皺了皺眉,這也太難為人了吧。

之前還沒這樣的規定,不知道為什麼,宗門大比從這次開始改規則了。

有些擔心雲溪,顧昭昭坐在位置上關切地往底下看。

雲溪看了看對麵已經擺好陣法的12人,手中拿著兩把玄鐵重劍,一劍在前隨時準備進攻,一劍橫於胸前,用於格擋。

長老可沒說必須要用符籙。

沒有符籙強行破陣也是可以的。

雲溪目光清澈堅定,帶著必勝的決心。

對麵擺了一個飛鶴陣,兩翼張開用於進攻,中間主力壓陣負責防守。

十分典型的攻守兼具的陣法,看來是一場拉鋸戰。

顧昭昭替雲溪捏了一口氣,飛鶴陣攻擊靈活,易於閃躲,整個陣渾然一體,全力一擊能打傷金丹中期的修士,金丹初期的修士遇見飛鶴陣隻有被動挨打的份。

陌顏一張豔麗的臉也泛起冷色,這安排若是沒有長老門的插手她是不信的。

站在陣中防守的弟子是內門符籙二弟子尋芳月,平日裡不苟言笑,卻是個實打實的有實力的符修,不像一般外門弟子隻會扔符錄,還沒有準頭。

這人心思難測的很,有自己一套詭異的風格,一不小心就著了道。

陌顏與之比試過,上次大意差點著了他的道,要不是他靈力不足,自己很有可能就輸了。

單是他一個人就夠雲溪受得了,這還是12個人。

難說。

展翼的飛鶴如同具有了生命,站在中間的弟子眉目深邃,目光沉靜,薄唇緊緊抿著,一絲鬆懈也沒有。

從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出因為雲溪是最小的師姐,實力較弱的鬆懈,反而如同空中盤旋的鷹隼,在等待一擊必中的時機。

雲溪看著眼前壓迫感十足的飛鶴陣,額角有薄汗順著鬢邊的碎發流下,砸在地上發出清晰的聲音。

雙方都神情高度緊張,又不肯輕舉妄動。

尋芳月看著雲溪越來越進入狀態,立刻指揮發起進攻。

原本是想著消耗一下雲溪的體力,利用飛鶴陣的壓迫感讓雲溪先露出破綻,哪料他們越逼近,雲溪越隱隱約約露出興奮,仿佛漸入佳境。

尋芳月立刻便下令進攻,再拖下去,自己這邊的士氣就該低落了。

凡事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不能陷入彼贏我竭的被動中。

趁著自己這邊士氣正盛,先發製人,若是能一舉攻陷自然是好的,若不能,她一個人也耗不過自己這邊這麼多人,時間越久,對自己越有利。

尋芳月凡事喜歡勝券在握,不僅喜歡揣摩對手的心理,不管對方做出怎樣的反應,他都能立刻拿出最好的回擊方式,關於雲溪將會怎麼做,他在心裡已經想好了三種應對措施。

事實上,不僅針對雲溪,關於雲昭、雲霄、陌顏他們,他也一一根據之前的經驗做出了分析,這也是他如此有信心的原因。

這次挑戰的對象是雲溪,也讓他覺得此次宗門大比簡直就是上天賜予他的機遇,一次可以逆襲成為宗門親傳的機遇。

他可不相信,世上真有天才短短一年時間內的學習比得上他多年的苦心鑽研。

尤其雲溪還是一個劍道天才,於符籙一門,靈根與根骨可起不了什麼作用。

“左翼包圍,右翼進攻。”

尋芳月清晰的聲音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冷峻的臉隱沒在陰影裡,讓人捉摸不透。

雲溪看著朝自己包圍而來的陣法,也明白不能深陷其中,身形靈動輕巧,像鬆樹上的小鬆鼠靈活跳躍,四處躲閃著對麵發起的進攻。

陣法再靈活,也比不上一個人能輕輕鬆鬆轉移位置,幾個跳躍間,雲溪便來到了飛鶴陣身後。

一劍朝著飛鶴左側的羽翼根部斬去,試圖斷它一臂。

尋芳月眯了眯眼,立刻看穿她的意圖,一張符紙甩過去,立刻化為一道屏障,擋住了雲溪一擊。

鐵劍撞在屏障上發出劇烈的靈氣震動,雙方都在震動中往後退了退。

很快雲溪站穩便發動第二擊。

仿佛狗急跳牆般,雙劍立刻如疾風驟雨發起攻擊。

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出現的太突然,以致於兩邊的弟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兩邊各損失一名弟子,讓雲溪一劍挑飛了出去。

尋芳月渾身被低氣壓籠罩,暗罵一聲廢物,便立刻調整過來,整個隊伍有條不紊地接住了雲溪的攻擊。

雲溪深知此刻若是自己停下來,隻會一直處在被壓製的狀態,慢慢被耗死,於是逼迫自己發動更猛烈的進攻,大有破釜沉舟之勢。

尋芳月也明白成敗在此一舉,符籙不要命地往外甩。

“小師姐放棄吧,你沒多少靈力了,現在認輸至少不會受傷。”

尋芳月一副為她考慮的語氣,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的憐憫。

雲溪冷哼了一聲,彆以為自己聽不出來他似有若無的激怒,還玩攻心這一招。

難怪陌顏師姐說他心眼子多不好對付。

既然如此,如你所願!

雲溪目光變得狠厲起來,像是成功被激怒,不管不顧地發起更加猛烈的進攻,甚至連微弱的防守也撤掉了。

尋芳月隱晦地勾了勾嘴角,不知死活!

趁著雙翼攻擊雲溪的時候,他出其不意扔出一張控製符,妄圖一舉拿下雲溪。

雲溪看著那張控製符朝自己而來,雙手前抓,拿雙劍格擋,身體不斷往後退。

“飛鶴”緊追不舍。

雲溪趁機將手中兩把玄鐵劍扔了出去,施了一個變大咒,用兩把玄鐵劍換走了飛鶴陣的雙翼,除了尋芳月,其他人都被巨大的鐵劍撞出八米遠,肋骨都要撞斷了,此刻紛紛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地哀嚎。

他們符修的身體最弱了。

哪裡經得住這玄鐵重劍的一擊。

尋芳月臉色陰沉地能結出冰來,如今場上隻剩下他和雲溪,局勢瞬間反轉過來,如今他在劣勢,雲溪占據了上風。

若是被她近身……

尋芳月暗暗咬牙,不能讓她近身。

雲溪此刻笑如春風拂麵,“不如你現在放棄,我讓你也不會受傷。”

聽著雲溪的嘲諷,尋芳月冷笑一聲,“還沒到最後呢。”你得意的未免太早。

雲溪繼續無所顧忌地笑著,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若是打壞了師弟‘柔弱’的身子骨,師姐我也會良心不安的。”

雙眼還當著尋芳月的麵在他胸前逡巡了一下,頗有流氓調戲小姑娘的語氣。

看到這一幕的雲霄眼睛無聲地盯著顧昭昭,仿佛在審視些什麼。

顧昭昭看著雲霄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了了,“我沒教她耍流氓!”

雲霄滿臉寫著不信,就連一旁的陌顏和陌玄機也這樣看著她。

顧昭昭雙手舉起:“真的,我真沒教。”

築盛在一旁幸災樂禍開口:“言傳身教罷了,也用不著特意教,跟在師姐身邊久了,自然而然就會了。”

一副欠兮兮的樣子,顧昭昭恨不得上去給他嘴打歪,神他麼言傳身教。

這貨天天勾引外門師妹,怎麼不懷疑他教壞了小師妹。

顧昭昭咬牙切齒地看著築盛。

築盛對上顧昭昭目光不善的雙眼,訕訕將頭扭了過去,假裝沒看見。

太可怕了!她好像要吃了我!

幾人說話間,雲溪已經被尋芳月的陣法困住了,眼看尋芳月手拿擊飛符已經飛了過來。

雲溪雙眼間閃過一絲冷意,靈力召喚著兩把玄鐵重劍回到手心,用儘全力直接劈開困頓符的禁錮,當場就反噬地吐了一口血。

擦了擦嘴角的血漬,雲溪露出一個冷笑,提劍而上,用儘最後的力氣在擊飛符擊中自己的同時拉上了尋芳月,兩人都直直地飛了出去。

這一下把尋芳月摔的半天沒爬起來。

一半摔的一半氣的。

近在咫尺的勝利變成了平局,太心機了!

尋芳月坐在地上惡狠狠地瞪著雲溪。

雲溪不甘示弱地立馬瞪回去,看著摔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尋芳月,雲溪突然覺得平局也沒那麼糟糕,隻要他不好過,自己就舒心了。

雲溪身子骨強健,雖然剛剛吐了口血又摔了出去,但是半分感覺也沒有,立馬就活蹦亂跳地爬起來回到座位上了。

尋芳月小聲吐槽:“這人鐵打的不成,皮糙肉厚的不怕摔。”

撫了撫自己疼痛的胸口,打算回去就去藥閣拿些藥,估計是傷到了骨頭。

尋芳月咬牙,下次自己一定要重新戰勝她,讓她輸的心服口服。

不過還是要備些防禦符才是,劍修都是瘋子。

一邊吐槽,一邊忍著痛“嘶嘶”地走了。

看著尋芳月的背影,眾人莫名其妙在心中升起了一絲同情。

這麼下場,太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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