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渠冷冷轉身,仿佛很嫌棄似的,帶著一臉#你少來#的表情“逃離”了宮殿,隻剩下顧昭昭望著空蕩蕩的門怔愣出神。
顧昭昭掏出懷裡剩下的蒼穹冰晶,借著月光,將其打磨成了一麵冰鏡。
月光婆娑,月影搖亂,海麵或許風平浪靜,海底卻總是暗潮洶湧。
第二天,顧昭昭醒來便已經在去往無妄之海的路上了。
當顧昭昭睜開眼時,發現去往無妄之海的隻有三個人!
那麼一大批的人馬呢?
符渠看了看顧昭昭震驚的小表情,立刻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彆看了,就我們倆,帶上那個小可愛算三人。”
無妄之海隻允許寒水錦鯉進入,旁的人若想進入難如登天。
顧昭昭忍不住問符渠,“無妄之海是什麼樣的地方?”
“傳說是先祖隕落之地,先祖一生所獲甚多,全畢生之力,留下傳世之寶,佑我寒鯉族長盛不衰。”
符渠躲過一個小小的旋渦,又繼續若無其事說道:“也有人說是先祖的傳世之寶被其中的一個秘境吞噬,所以後世之人為了獲得傳承之力,都要去無妄之海接受考驗。”
“所以說無妄之海其實是那個秘境的保護地,阻止其他人前來奪走寶物的力量。”顧昭昭回答道。
“差不多。”
“無妄之海裡有什麼讓你們如此忌憚?”顧昭昭繼續問道。
符渠本不想多說,看了看顧昭昭那細小的身板,還有她那蠢萌蠢萌但沒半點用的吉祥物,算了,還是說說吧。
“黑水寒潭原本住著一群黑魚妖,但是一場水下風暴摧毀了原本的家園,這群黑水妖便離開了此地,去了無妄之海,後來我族遷徙到此並繁衍生息,不斷壯大起來,他們便開始要求我們讓出此地。後來兩族爆發了強烈的衝突,先祖以殞身的代價將他們封印在了無妄之海。”
“漸漸地,無妄之海變成了流放之地,所有窮凶極惡之徒都會被各族族長封印在這裡,一些罪大惡極的人為了躲避追殺也會藏身這裡。為了震懾這些人,秘境自然而然的也變成了懲戒之地。”
符渠看著顧昭昭認真的側臉,頓了頓補充道:“最危險的不是這些人,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旋渦和先祖的考驗,沒通過考驗的人——”
符渠突然停住了。
顧昭昭疑惑地望去,“會怎樣?”
“聽說會滅亡在自己手裡。”
顧昭昭好奇發問:“比如呢?”
符渠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她:“比如烈火炙烤全身,為了生存會自己把自己吃掉。”
顧昭昭打了個寒顫,不說話了。
顧昭昭:你們修仙人玩的太花,彆攔我!我要回家嗚嗚嗚~
符渠以為她被嚇到了,安慰道:“不要太擔心,隻要不做惡事,就不會遇見考驗。”
顧昭昭鬆了口氣,自己應該也沒做什麼吧,也就拿走了燈籠魚的燈籠、海蜘蛛的絲還踢了海蟲一腳。
下一秒,海底大旋渦便席卷而來。
!!!
這不是還沒到無妄之海嗎?
顧昭昭一臉#這不是真的,你是在開玩笑#的表情。
符渠也驚訝,秘境之門怎麼就開啟了?
在海底大旋渦的強力之下,兩人抵抗了一會便被無情吞噬。
巨大的擠壓力讓兩人都不得不拚儘全力抵抗,還好符渠將顧昭昭放在腹部,卷成了一個球,才沒被壓成肉泥。
到達無妄之海的符渠看著身旁的“罪大惡極”之人——顧昭昭,滿臉無語。
顧昭昭心虛地看了看符渠,腳步緩緩地往旁邊移了移。
顧昭昭:聖女的怒火已經可以將整片海的海水蒸乾了,遠離炸彈,愛護生命。
“你乾了什麼?”符渠氣得抓狂。
如果眼神可以噴火,顧昭昭現在已經是一堆焦炭了。
以這種方式被帶進無妄之海,就必須接受所有的考驗,其中甚至還包括一些罪大惡極之人的考驗,否則彆想找到秘境。
符渠一把抓住顧昭昭露出一個冷笑,“如果讓我知道你再搞些什麼事給我惹麻煩,我不介意解決掉你這個麻煩。”
顧昭昭舉手發誓:“這次我肯定不惹麻煩。”
符渠狐疑地看著顧昭昭:“你是正經修仙人吧?”
顧昭昭:修仙人還分正不正經?
顧昭昭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符渠扔下,“算了,就算不正經也沒什麼大威脅。”
顧昭昭:???這算因禍得福?因為太弱雞而被大佬信任。
符渠心裡也有疑問,這種海底大旋渦一般隻出現在無妄之海,還是用來懲戒的,怎麼會被兩人隨隨便便就遇到了。
符渠並沒有精力多想,畢竟無妄之海中危機四伏,稍有不測便會命喪當場。
顧昭昭也在反思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
入目是一片暗沉,四周是不斷旋轉的小旋渦,海草靜悄悄的,一旁的海貝一張一合,仿佛正在酣睡,但符渠知道,越是安靜的地方,越是危機深重。
顧昭昭覺得四周安定極了,並不覺得有什麼危險。
正想回頭勸符渠不要太緊張,下一秒一道閃電便直直劈在腳邊。
顧昭昭說不出來話了。
符渠已經在瞬間出手,和閃電襲來的方向打成一團。
“彆來無恙啊,聖女。”
對麵說話的人隱藏在黑色外袍裡,看不清什麼樣子。
“你看起來也不像有恙的人,不過很快就會有了。”符渠霸氣回答道。
顧昭昭注意到符渠的鱗片隱隱泛著紅光,那是興奮的象征。
“彆這麼暴力嘛,我們可以先談談。”對麵的人用惡心極了的語氣說道。
“嗬,我和叛徒可沒有什麼好說的。話多,不如下去和閻王說吧。”
說著,符渠雙手凝結靈力,重重朝對麵打去。
對麵不斷躲避並不急著出擊,反而一直勸說符渠。
顧昭昭皺皺眉,這明顯是在拖延。
符渠明顯也看出來了。
“想拖延,也看自己幾斤幾兩。”
說著,便一尾掀起巨大的波濤,靈力裹挾著將對方圍困住,形成一個水囚籠,旋轉的海浪絞殺著裡麵的一切。
海浪平息下來,隻留下一地閃亮亮的鱗片。
符渠輕蔑地走開。
顧昭昭跟在符渠身後,本想也這麼輕蔑地走掉,還是回頭將那些鱗片收集起來,裝進了隨身攜帶的芥子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