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磬塵捏著喬拙的下頜,製著他,令喬拙不得不扭轉過身子,仰起頭來,與自己親吻。
喬拙擰著眉,不解風情地瞪向近在咫尺的青年。
青年卻與他不同,正閉著眼,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二人緊密貼合的唇間,專心地加深這個吻。
唇齒相交,借由濃滑的津液作潤澤,舌與舌互相摩挲、交纏,明磬塵用自己的舌頭去卷住喬拙的,將後者的軟舌給勾過來,再用舌尖輕輕地在舌麵上搔刮。
吸纏、再挑逗,光是觸碰還遠遠不夠,明磬塵緩慢但強勢地攫取喬拙口中的氣息,溫熱的水汽在二人周身蔓延,明明沒有入浴,喬拙卻覺得自己仿佛也身處在盛滿熱水的木桶之中,被蒸得暈乎乎的。
“唔呼……唔……”
喬拙原本瞪大的眼睛在糾纏的過程中逐漸半眯起來,許是因為空氣被掠奪,大腦也變得迷迷糊糊的,眼簾止不住地往下落,眼神中的清明漸被朦朧的水霧沁染,“唔唔……小……白……唔!”
喬拙差點又要被明磬塵給分散了心神,還好在徹底落入溫柔鄉前,他回過了神來,不輕不重地給了明磬塵的舌頭一記啃咬。
明磬塵縮回了在喬拙口中作亂的舌頭,惡人先告狀,大聲控訴道:“你又咬我!”
喬拙一把將明磬塵推開,隨後轉回身子,留給他一個背影。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俗話說,木棍打蛇,蛇隨棍上。
然而這明磬塵,在喬拙麵前竟是已練就了一身沒臉沒皮的功夫,就是沒棍給他順著上去,他也能賴過去,從背後抱住喬拙,把人給圈進懷裡。
他身上沒擦乾,水珠便印到了喬拙剛換的衣服上。
喬拙掙了幾下,沒能掙開,正要開口時,明磬塵卻率先開口,斷掉了他的話頭:“你是男人。”
“……嗯?”喬拙被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給說懵了。
“我說,你、是、男、人——”明磬塵一字一頓地重複道。
喬拙愣住,沒說話。
明磬塵一手攬在喬拙的身前,另一隻手放在他的頭頂,輕拍了拍,“不是什麼怪物,是男人。”
喬拙猛地扭頭看他,眼底滿是震驚。
他從未向彆人傾吐過自己的擔憂,小白怎麼會知道?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你……”
“聲明一下,我可不會讀心術啊。”明磬塵笑著道:“就是看你當時的表情委屈得要命,馬上就要掉金豆子了,我就猜想……哎!怎麼打我……”
喬拙捶了明磬塵一記,心想這人不會讀心術,難不成是他肚子裡的蛔蟲,自己心裡想的什麼被知道得一清二楚。
“什麼掉金豆子,胡說。”
喬拙捶他,一是佯怒,二是發泄。
自己這般介意,為之惶惶不安的事,就這樣被他輕易地說了出來,喬拙有一種心事被看穿的訝然,但更多的,卻是陡然卸下重擔的釋然。
那塊懸在心中的大石頭,猝不及防的就被小白割斷了吊著石頭的繩兒,石塊轟然落地,激起一地塵埃。
明磬塵被打也是笑的,因為喬拙使的手勁於他而言與其說是打,不如說更像是在撓癢。
他當然知道喬拙在想什麼,因為他自己也經曆過,他深諳那種自我懷疑、迷惘的情緒。
明磬塵也曾不止一次地質疑過自己,認為自己是個惡心的怪物,所以他明白喬拙那時受傷的眼神代表了什麼,但與他不同的是,喬拙沒有生在錯綜複雜的家族,沒有一出生就被人窺伺、盯梢,沒有一言一行都活在旁人的目光中。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明磬塵慶幸喬拙的祖輩逃離了明氏,不然以他的性格,再加上這副身體,恐怕早就被族中的人打著家族大義的幌子給利用殆儘了。
不是所有人都與明樺一樣,能頂住各方施予的壓力,恣意妄為地過自己的人生。
明樺——明磬塵與明箬沁的生母,一個隻是提起名字就會令明家的長老們頭疼的女人。
離經叛道,逃出家族做儘了荒唐事,又在有了身孕後回到明氏,奪回族長之位。
她走的每一步都出乎所有人意料,沒有人能理解她。
明磬塵也不懂她的言行所緣何故。
隨著時間的推移,記憶逐漸回攏,明磬塵更看不清這個女人了。
“行,我胡說,乖乖不掉金豆豆。”
這話哄小孩兒都嫌幼稚,膩歪得不行,喬拙聽在耳中,隻覺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明磬塵從木桶邊緣探出上身,俯著身體,緊緊地摟住喬拙,將自己的臉頰貼上後者的側臉,問道:“再跟你說個事兒,這可不是胡說,要聽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說完,不待喬拙回答,他便接著說了下去:“你知道女人也能讓男人生孩子嗎?”
喬拙當然不知,他實誠地搖頭。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世間之事怪誕不經,畫本子裡所述的,也遠不及現實中的奇聞異事來得古怪有趣。”
“你不過就是多了些惹人憐愛的柔軟,何必為此憂慮自擾?”明磬塵的手自喬拙的鎖骨處遊移到他的胸前,掌心按在乳丘的峰頂,輕輕地摁了摁。
喬拙捉住青年的手腕,不許他再亂動,自己則倒仰起腦袋,往後靠去,後腦勺擱在他的右肩頭,抬起眼來望著他,“還講不胡說,哪有女人讓男人生孩子的?”
“真的有。”明磬塵一臉認真地道:“這女人讓男人生孩子,又給彆的男人生了孩子。”
喬拙聽得一頭霧水,沉默片刻,然後皺著眉頭憋出一句問話:“她為什麼這麼愛生孩子?”
此話一出,兩人麵麵相覷,對視無言。
半晌後,明磬塵噗的笑了一下,唇角止不住地上揚,啞然失笑道:“為什麼呢,我也不知道。”
話音未落,明磬塵就勾頭叼住了喬拙的上唇,邊咬邊含糊地道:“可能做能讓人懷孕的事兒很舒服吧。”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喬拙仍是凝眉,滿臉的不解,“哪個畫本裡看來的,這故事一點也不有趣。”
明磬塵心道這可不是畫本子裡的故事,麵上卻是但笑不語,一下接一下地用自己的唇去碰喬拙的,跟個啄木鳥似的,對著不開竅的木頭啄吻。
“唔……彆、彆親了……”喬拙嘴裡低聲嘟噥著要他彆親了,嘴唇卻是不自覺地噘起,口非心是,欲迎還拒的。
“不喜歡被我親?那姓沈的呢,他親你,你就喜歡?”
“唔……”
“不喜歡也親。你把我的舌頭咬破了,得負責。”
“沒、沒有……明明沒破……”
“口說無憑,拿出證據來。”
喬拙懵懵地想:證據?哪來的證據?證據……不就在我嘴裡嗎?
“這……這就是證據……唔唔!”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於是喬拙閉上嘴巴,齒關闔起,又把明磬塵的舌頭給咬住了。
明磬塵被他咬得進退不得,但一點兒也不惱,笑著由他咬。
恰在此時,好不容易把許蘇情推給曉選才終於脫身的沈傅湫端著薑湯進屋。
甫一推開門,就見半開半掩的屏風後麵摟著親的兩人。
沈傅湫腳步一頓,碗裡的薑湯灑出去了少許,他旋即反手關上門,砰的一下,聲音響得震耳。
喬拙被嚇到,下意識就要鬆口、跳起身子與小白分開,然而後者卻渾然不在意沈傅湫的到來,不僅沒鬆開喬拙,甚至將人抱得更緊,舌頭直驅而入,比方才的攻勢要更快、更猛。
“唔唔唔……不……唔嗯……嗯哼……”
喬拙本就才被兩人折騰過,身子還軟著,沒緩過勁來,現下被明磬塵這麼一絞纏,腰間便開始泛酸,軟綿綿的支撐不住,直往明磬塵的身上倒。
明磬塵撩起眼瞼,深紅的眸子睨向站在門口的沈傅湫,尋釁一般。
沈傅湫疾步走來,用端著湯碗的那隻手去推明磬塵。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碗裡的薑湯不出意外地潑灑而出,灑到了明磬塵身上。
薑湯溫涼,並不燙,因為沈傅湫是給薑湯降過溫才端來的,本意是以免喬拙入口時會不小心被燙到,隻可惜現在看來,這一碗湯是入不了喬拙的口了。
“沈醫師是不是最近太過操勞,手抖成這樣,眼睛也不好使,好端端的碗都能往彆人身上倒。”明磬塵瞥著沈傅湫,挖苦道:“大醫師,累了就休息,可彆到時候把病人給治殘了。”
沈傅湫冷眼相待,投向明磬塵的視線中戒備更甚。
頃刻後,沈傅湫勾起一側嘴角,似笑非笑地道:“這小孩長身體就跟楊柳抽條一樣,一會功夫不見,竟已是個大人了。”
這話沒驚到明磬塵,反倒讓喬拙坐不住了。
他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插到四目相對、擦出敵意火花的兩人中間,“沈醫師!這、這這是……”
沈傅湫抿嘴,伸出食指給喬拙的腦門兒上來了一記腦瓜崩,“小騙子,還想著編謊話來騙我呢。”
他強行把手裡的碗遞到明磬塵手中,“我端不穩,那就麻煩你端好了。”
話音未落,沈傅湫便環住喬拙的腰,將後者一把抱起轉了半圈,隨後回過頭去,對著明磬塵道:“人我就先帶走了,薑湯舒經活血,於你有益,可彆浪費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喬拙身子騰空,整個人被沈傅湫抱舉起來,突然離地的一雙腳不安分地撲騰了好幾下,“沈……沈醫師?哎……”
沈傅湫裝作沒有聽出喬拙話音中的困惑和慌張,一路抱著他急走出了屋。
喬拙這麼大個體格,被沈傅湫抱起來時要比後者高出一頭,他肩膀也寬,一看就是個乾體力活的漢子,卻被沈傅湫這樣文弱似書生的男人輕鬆舉起,腳不著地的離開。
明磬塵眉梢挑起,嘴角噙笑地送他們出去,在沈傅湫關門的時候,他還舉著手裡的碗向上抬了抬,算是打個招呼。
然而這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在房門閉上的那一瞬蕩然無存。
明磬塵麵無表情地躺回去,身體完全浸到水裡,隻留出兩條胳膊和腦袋露在外麵。
他闔起雙眼,右手托碗,揚起的左手手背搭到了眼皮上,嘴角微微下垂,稍顯疲憊地歎了一聲:“唉……”
想獨占喬拙,想把喬拙搶回來……但是不行,明磬塵看不到未來,他不敢讓喬拙隻留在自己身邊。
門外。
沈傅湫把喬拙放回地上,自己則手握拳抵到唇邊,“咳咳……”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剛才的舉動實在太不穩重,他頗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幾下,“我煮了一鍋薑湯,都是你的,隨我……”
沈傅湫本想要喬拙隨他去煎藥室的,可這笨木頭一反應過來,就慌裡慌張的要推門回屋。
沈傅湫眼明手快地捏住他的腕子,冷聲道:“隨我去煎藥室,不然就站在這裡給我解釋。”
喬拙頓住,心虛地低著頭,定定地站著,沒敢往沈傅湫那兒看。
其實沈傅湫早已略知一二,他為明磬塵把過脈,也聽對方簡單提過幾句,但從未親眼見過明磬塵大人時的樣子,今日得見……嘖,隻覺危機感更重。
“堂弟?嗯?”
“唔……”
“說吧,小騙子。”
沈傅湫不捏著他的手腕了,轉而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垂眸看著喬拙。
喬拙緊張得後槽牙都咬緊了,憋了半天,仍是沒能憋出恰當的解釋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這要他如何解釋?說小白是走火入魔,其實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他的堂弟……
喬拙沒勇氣直說,隻得軟聲喚道:“傅湫……”
他拈上沈傅湫的衣角,頭還低著,一雙烏黑的眼珠卻是略微上翻,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沈傅湫:“去、去喝薑湯。”
沈傅湫心道:果然是個騙子。
他已摸透了喬拙的心理,隻要有事隱瞞,就會用撒嬌這招,聲音越軟,越是有事要欺瞞自己。
吃一塹長一智,沈傅湫已然上過喬拙的當了。
那日在姚府,他頭腦發昏,竟真以為這小騙子是想自己了,想得都衝出屋來迎接他了,沒成想屋子裡還藏了“驚喜”,叫他空歡喜一場。
“哼。”憶起往事,沈傅湫不由冷哼一聲,“隨我來。”
喬拙察覺到沈醫師的不悅,大氣也不敢出,急忙跟上他的步子,亦步亦趨地綴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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