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入獄(無)(1 / 1)

葛重挨完十下杖打,整具肥碩的身子像是剛從血水裡撈出來似的,濕透濕透的,紅通通的一片,叫人看著觸目驚心。

他沒有認罪,亦或者說,是知縣沒給他當堂認罪的機會。

杖刑伺候之後,知縣便命人先將他關入大牢,擇日再審。

葛重是被抬進牢裡的,他雖胖,卻生得細皮嫩肉的,從沒遭過罪,現下勉強吊著最後一口氣兒,要不是縣衙裡的大夫早在一旁候著,葛重怕是連今日都熬不過去,當天就要咽氣了。

堂審之後,葛重因犯了人命,鋃鐺入獄。

被關在黑屋中的男子們被救出,得了醫治,其他沒有被關進黑屋的男寵則都被放了自由。

但其中有一名葛重最為寵愛的“文先生”卻不見其蹤,人間蒸發一般,一夕之間,連人帶物全都消失不見,就好像從未在此處生活過一樣。

偌大的葛府在短短一天時間裡被縣衙的人接手,不光是為了救人和收集罪證,暗地裡還進行了搜查,收繳了不少家產,算是變相的抄家,不過這些都不是能放到台麵上來說的事了,其中沈傅湫出了多少力,又是否得了好處,就連曉選也並不清楚。

他們當天又在縣衙附近的那間客棧借宿了一晚。

沈傅湫先帶的喬拙回客棧,等到曉選回來後,沈傅湫讓曉選看顧著喬拙,隨後就自己出門去了。

曉選恪守師父的交代,始終呆在喬拙周身一米的距離內,時時看著他。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曉選不是個愛聊天的,喬拙又不善言辭,他們倆在一起,整個房間都安靜得可以,就是掉了根針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晚飯時候。

曉選和喬拙一人一邊,麵對麵坐著。曉選低著頭扒飯,喬拙卻是捏著筷子呆坐著,看著滿桌的菜,沒有一點胃口。

從縣衙那兒回來後,他的腸胃便一直有些難受,胃裡反酸,隱隱有股要作嘔的感覺。

喬拙越強撐著坐在椅子上,身子就越不適。但他看曉選吃得正香,也不好意思告訴曉選自己胃酸,怕影響曉選吃飯的心情,於是隻能靠自己強撐,用筷子插了塊土豆,捏筷子的手哆嗦著,艱難地放進自己嘴裡,然後慢慢地嚼。

他想,興許是胃裡太空才會反酸,吃一點下去說不定就好了。

土豆塊被牙齒碾碎,順著喉管咽了下去,但是反酸的症狀還沒好轉。

喬拙隻好主動挑起話題,找曉選閒聊幾句,以分散注意力。

他一時找不到什麼好的話題,又恰巧想到先前沈醫師所說的“四日散”,這種藥丸他隻在話本裡看過,覺得有些好奇,便問了出來。

“什麼?四日散?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曉選一連三個問句,把喬拙給問懵了。

“沈醫師他昨天……”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哦,我知道了,你是說那個啊。”曉選不以為意地道:“當然是假的啊,說來誆葛重的,就算有,也不會特意用到葛重身上啊。”

喬拙坐在位置上,木木地看著曉選,似是不太能理解。

曉選許是看他反應太過遲鈍,因而難得多嘴,解釋道:“不那樣說怎麼嚇住葛重?還有什麼毒癮,那都是因為葛重多疑,所以師父才會這麼說的,為了讓葛重以為師父是想要錢,吊著他呢,不然我們哪那麼容易從葛府裡出來,葛重也不會隻是增加點巡府的人手啊。”

經曉選這麼一說,喬拙才知道原是這麼回事。

沈傅湫用有毒的藥丸威脅葛重,要他給自己準備車馬和銀錢,但這藥丸如果得了解藥便能解掉毒性,那麼葛重日後勢必會報複,這一點沈傅湫和葛重都想到了,所以葛重一開始不信,直到沈傅湫又說,這東西吃了有癮,他才安下心來,相信沈傅湫會給他解藥。

因為葛重認定沈傅湫不會好心給自己解藥,所以聽到下半輩子都離不得沈傅湫的藥時,他便想明白了。

姓沈的這是要一直吊著他,從他身上榨錢,所以沈傅湫一時半會兒不會讓自己死,因而葛重才沒急著派人對沈傅湫他們下手。

喬拙和曉選聊了幾句,果然被分散了一些注意力,又吃了幾口米飯,隻是這桌上的葷菜他實在是難以下咽,囫圇吞了幾口素菜進肚後,就再也吃不下了。

這一桌子的菜,有一大半都進了曉選肚子裡,他吃好後又用手帕抹去嘴上的油,這才注意到喬拙根本沒動幾筷子。

“你怎麼不吃?”

“沒胃口。”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曉選皺眉,這菜明明很好吃,喬拙怎麼會沒胃口?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再吃點吧。”曉選小大人似的勸喬拙再吃點。

喬拙搖搖頭,放下筷子,手撐在桌麵上,借力站起身,“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了……唔……”

喬拙剛起身就驟然感到一陣暈眩,他往後退了幾步,踉蹌了一下,碰倒了座椅。

咣當一聲響,椅子倒地的動靜不小,再加上喬拙整個人搖搖欲墜的虛弱模樣,把曉選給嚇到了。

曉選趕緊站起來,大跨幾步跑過去扶住喬拙。

喬拙推開他,自己扶著桌子慢慢蹲下身,然後捂著肚子,乾嘔起來,“唔呃……咳咳咳……”

他肚子裡沒多少存貨,把方才吃下去的米飯和菜都吐出來後就開始嘔酸水。

曉選表情糾結,整張小臉兒都皺到了一起,他一邊幫喬拙拍背,一邊又驚又奇地問:“你怎麼啦?該不會是孕吐吧?!難不成……”

話音未落,房間的大門便被推開。

門外,沈傅湫麵無表情地站著,推門的手有些微顫抖,看向屋內二人的眼神更是難掩的驚疑不定,甚至還夾雜著一絲絲期待。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不……咳……嘔……不是……我、我是男的……”喬拙捂著胸口,艱難地否認。

短暫的慌亂過後,喬拙被沈傅湫抱到床上,扶著手腕把了脈。

把完脈後,沈傅湫視線一轉,深邃的眸子瞪向曉選,“這些年的醫書都白讀了?男人怎麼會孕吐,連這個常識你都忘了?”

曉選站在床邊,低著頭悄悄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道:“那你剛才那麼緊張乾嘛。”

“你說什麼?”

“沒什麼。”

“沒事就去把書背了,等回了青衫鎮我要檢查。”

沈傅湫說完曉選,轉而看向喬拙,正當喬拙以為沈醫師也要訓斥自己時,卻聽得沈傅湫用溫和的語氣安撫道:“彆怕,沒有大礙,你應是午時受了驚嚇,過於緊張才會導致胃裡反酸,等下喝點熱水,再吃個熱粥,暖暖胃就好了。”

“嗯、嗯……”

沈傅湫給喬拙倒了杯溫熱的茶水來,然後又下樓去叫店家熬粥。

曉選對著沈傅湫離開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切。”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一場虛驚過後,喬拙喝了水,又吃了粥,便洗漱一下,早早上床睡了。

沈傅湫洗漱完,也上了床,掀開喬拙的被褥,躺到他身後,伸手將喬拙環住,然後動作輕緩地替他揉肚子。

“沈醫師。”喬拙喚了一聲。

“嗯?”

“我……我是男人,不會、不會懷孕的吧?”

喬拙這是還在糾結下午曉選所說的話,先前沈傅湫也曾同他說過,說他長了女人的穴,難保會不會以男身懷孕,雖說那之後沈傅湫便走了,也沒給他回答,但這麼些日子來,他也從沒有過什麼反應,所以喬拙在內心認為自己是不會懷孕的。

但今天曉選那脫口而出的疑問重新勾起了喬拙的擔憂,因而他向沈傅湫提問,想得到沈醫師的答複。

在這件事上,沈傅湫沒打算誆騙喬拙,叫他擔驚受怕,因此他實話實說:“你應是沒有宮腔的,不必多慮。”

“是不會懷孕的意思嗎?”

“……大概率是的。”

“嗯。”喬拙安下心來,腹部在沈傅湫的按揉下變得暖暖的,不再難受,精神鬆懈下來後,困意便緊跟著湧上,不消一會兒,他便陷入了睡夢之中。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三人第二日一早啟程回青衫鎮。坐的是知縣安排的馬車,原本來時的車馬由知縣另派人送回了青衫鎮。

回去的馬車廂要比來時的大,三個人坐在裡麵仍是空蕩蕩的。

拉車的馬有兩匹,跑得快,駕車的人也很勤快,馬車行駛得又快又穩。

車廂內部安靜非常。曉選靠著窗邊看書,沈傅湫也在看書,喬拙則倚在靠背上閉目休息。

回去一共花了兩天兩夜,這兩個晚上喬拙都是被沈傅湫摟在懷裡睡的。

他看了葛重挨打的慘相後有了心理陰影,雖然在沈傅湫的安撫下稍稍好轉,但是看到葷菜依舊沒有胃口,晚上睡著後還會做一些混亂的夢,時而會被驚醒,醒來後也不記得做了什麼夢,隻是會出些冷汗,睡得並不安穩,因而白天神色懨懨的,不怎麼精神。

而沈傅湫雖麵上不顯,似是專心致誌在看書,實則一門心思都放在喬拙身上,把人看得很緊。

第一日在馬車裡,沈傅湫還與喬拙保持著一點距離,坐在一旁,第二日見喬拙又開始打瞌睡時,沈傅湫乾脆把人拉進懷裡,攬著喬拙的肩膀,要他靠著自己睡。

喬拙這次出行間與沈傅湫做了不少親密事,晚上也是被對方摟著睡的,較之先前,要與沈傅湫親近得多,所以在馬車上被沈傅湫攬進懷裡時也不像剛離開青衫鎮那會兒那般緊張。

他乖順地倚到沈傅湫身前,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閉上眼睛休息。

沈傅湫很是受用喬拙對自己的依賴。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第三天清晨,他們回到青衫鎮後,沈傅湫對正在從馬車上下來的喬拙說道:“你辭了姚家的差事吧。”

喬拙愣住,下車的動作也頓了一下,半晌後,才道:“不……我……”

沈傅湫再次被拒絕,這一回他什麼也沒說,隻是讓曉選先回醫館,然後親自把喬拙送進姚府。

木屋外。

喬拙向沈傅湫道了彆,看著他走遠後,才轉過身子回屋。

剛推開門,屋子裡就突然衝出一個小小的身影,猛地撲到了他身上。

“哥哥!你去哪兒了?”熟悉的童聲在耳邊響起,喬拙雖沒來得及看清來人的相貌就被撲了個滿懷,但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絕不會聽錯。

“小白,你怎麼會在這?”喬拙問道。

明磬塵跳得很高,一下子就掛到了喬拙的身子上,兩條手臂圈住喬拙的脖頸,兩腿也緊緊夾住喬拙的腰。

喬拙猝不及防的被他熊抱住,略略後退了兩步,反應過來後,便立馬伸手托住小孩兒的身體,穩穩地抱著。

“你還問我怎麼會在這裡,當然是找不到你,所以才會在這兒等你呀。”明磬塵埋怨道:“你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我好擔心你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去了鄰鎮,抱歉,我以為很快就回來了,所以沒和你說。”

喬拙當時走得匆忙,再加上沈傅湫說的是向姚夫人借了喬拙幾日,給葛重看完診就能回來,所以他以為去不了多少時日,就沒有特地回家和小白說一聲。

豈料這一去就是好些天,後幾日還遭遇了一些烏糟事兒。

明磬塵被喬拙抱著,雙手也不再牢牢環住喬拙的肩,而是攤開雙手,放到喬拙麵前,道:“你看,這裡有十根手指,你知道你自己走了多少天嗎?我來數給你看,一二三……九十……”

他開始扳著手指數日子,數到十的時候,一張小臉瞬間垮了下來,委屈地道:“十根手指都數不過來,你怎麼走了這麼久呀,嗚啊啊……”

“我錯了,是我錯了,對不起。”喬拙連連道歉。

雖然心知肚明,小白根本不是小孩兒,但喬拙就是拿他沒法子,一見到他撒嬌裝哭就心軟,隻能抱著他一個勁地說抱歉。

喬拙一邊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兒,一邊踱步進了屋。

喬拙一路抱著明磬塵走到床邊,躬下身子把小孩兒放到床上,“抱歉,下次會和你說的,彆哭了。”

明磬塵的哭法是乾嚎法,雷聲大,雨點小。坐到床上後,他還抱著喬拙的腰不撒手,腦袋埋在喬拙的胸脯上,拚命地拱,把喬拙的衣襟都給弄亂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都看到了,是那個姓沈的送你回來的,你跟他一起去的?去乾嘛了?他碰你了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把喬拙給問得啞口無言,他愣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答道:“我和沈醫師一起去的鄰鎮,他是去給病人看診的。”

“那你去做什麼呢?”

“我是馬夫……駕……”喬拙說不下去了。雖說他是以馬夫的身份跟著沈傅湫的,可這些日子裡,他連半件馬夫該做的事兒都沒做過,他也不知自己究竟為何要跟著一起去。

“他脫你衣服了?碰你了?”

“……小白,彆問這種問題。”喬拙不願答,也不想說謊,所以便要他彆問了。

聞言,明磬塵一臉的不高興,喬拙雖沒有正麵回答,卻已然給了答案。

他癟著嘴去扯喬拙的衣衫,“他碰你的胸了?舔了嗎?”

喬拙拗不過他,躲也躲不開,又不忍心下重手把他的手打掉。

兩人拉拉扯扯間,喬拙的衣衫被拉得敞了開來,右邊的奶子露出來的瞬間,明磬塵立刻仰起頭,一口含住,咬在嘴裡嘬。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喬拙紅著臉去推他,卻沒能推動,“唔……小白……不要這樣……”

奶頭被明磬塵叼在嘴裡,喬拙的腦子裡亂糟糟的一片,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那一處。

豔紅的茱萸被唾液濡濕,泛著晶亮的光澤。

喬拙低下頭,隻見明磬塵的小臉蛋兒匍匐在自己胸前,在自己偏深的膚色襯托下,一張小臉顯得又白又嫩,臉頰上的嬰兒肥還未褪去,瞧起來當真是可愛極了。

明磬塵嘴裡吮著奶子,雙手不安分地遊移到喬拙的褲腰上,扯著腰帶想要解開,恰在此時,他突然鼻腔一熱,一股熱流淌了出來,落到了喬拙的乳房上。

喬拙感覺有熱液滴到自己胸上,便側頭去看。

一抹紮眼的紅映入眼簾,是血。

“小白?!”喬拙著急地喊道,扶著明磬塵的肩把他推開。

小孩兒那原本白淨的下半張臉上此刻被鮮血沾染,紅色還在源源不斷地從鼻子裡湧出,順著嘴唇、下巴的弧度一路流下,最終落到地上。

“你怎麼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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