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敗露(無)(1 / 1)

喬拙因受到驚嚇而繃緊的神經終於在激烈的性事後得以放鬆。

緊繃的弦一旦鬆開,身心交瘁的疲累感便立即一齊湧上,衝斷了他脆弱的神經,衝得他整個人昏沉沉的,再也顧不得其他,陷入了深沉的夢中。

倆人折騰到半夜才睡下,喬拙睡著後,沈傅湫沒有一起睡下,而是去打水來給他清潔。

待到喬拙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喬拙是窩在沈傅湫懷中醒來的。他一睜眼,入目的便是身前人微敞的衣襟之下,那一片白皙的胸膛,他頭腦發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於是緩慢地抬頭,視線上移,移到了沈傅湫的臉上。

昨夜的記憶瞬間在腦海中浮現。喬拙的臉騰的一下就紅透了。這是他與沈傅湫再會後,第一次在雙方都清醒的情況下做愛,甚至可說是他們二人之間,第一次真正的、不借由其他任何原因的交合。

沒有檢查,沒有治療,喬拙沒有因身體裡含入藥玉而陷進欲望的漩渦,沈傅湫也沒有因醉酒而失去理智。

他們都是清醒的,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所做的是什麼。

喬拙知道,自己是因為信任沈傅湫才會從對方身上尋求安慰。沈傅湫很可靠,和沈傅湫呆在一起時會令他感到安心。

自己曾經對沈醫師產生過誤解一事,喬拙決定要深埋進心底,因為他害怕一旦說出口,便會讓沈醫師覺得自己是個愚昧的、對彆人的善意妄加揣測的小人。

沈傅湫連睡著時,都是唇角微微勾起的笑顏。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喬拙看得出神,下一刻,卻聽沈傅湫輕笑一聲,一雙含笑的桃花眼睜了開來,眼神清明,沒有絲毫睡意。

沈傅湫垂眸看向喬拙,問道:“看什麼呢?”

喬拙眨眨眼,有些羞赧地避開了他的視線,“沒、沒什麼。”

突的,頭頂被一片陰影籠罩,喬拙還沒反應過來,身子便被沈傅湫覆住,正當他心跳加快,以為沈傅湫要擁抱自己而僵著身子一動不動時,卻見對方越過他,伸長手臂從他背後拎出一件皺巴巴的白色小肚兜,“有點皺,先將就著穿吧,等回了青衫鎮再給你新的。”

沈傅湫攤開肚兜,捏著細繩環住喬拙的脖頸,在他的頸後打了個結,接著又攬住喬拙的腰身,擁著他,幫他在背後係了個蝴蝶結。

喬拙紅著臉,往後挪了些許,和沈傅湫拉開了一點距離,“我、我……”

“怎麼了?”

“我……”喬拙結結巴巴半天,愣是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沈傅湫倒也不急,沒有催他,而是用眼神鼓勵他說下去,耐著性子等他平靜下來。

“沈醫師,我——”當喬拙再一次鉚足了勁兒,想要開口時,屋門卻不合時宜地被敲響了。

“師父!你醒了嗎?葛重已經被帶去縣衙了。”

是曉選來喊他師父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醒了。”沈傅湫應道。

“知縣派人搜了葛府,那屋子一打開,裡麵臭氣衝天的,聽說聞吐了好幾個,現在正在審呢,衙門外圍了好多人,再不去就沒位置了!”

“我知道了,你自己先去。”沈傅湫打發掉曉選後,還想聽喬拙把話說完,然而喬拙好不容易提起的一股氣兒已然散了,不可能再說了。

喬拙從被子裡爬出,拾起散落在床上的衣褲,“我、我穿衣服。”

“你剛才想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要起來穿衣服。”喬拙低著頭不敢看沈傅湫,抓著衣裳胡亂地往身上套。

沈傅湫蹙眉,看喬拙方才的神情顯然原本要說的並不是這個,可接下來不管他怎麼追問,喬拙都一口咬定說的就是要起床穿衣,再沒彆的了。

直到兩人穿戴完畢,喬拙都沒有改口。

曉選一大清早便起來去了縣衙了,剛才來敲門,也不過是知會他那個睡懶覺的師父一聲,沒成想竟是壞了氣氛,讓喬拙把本想說出口的話給咽回了肚子裡去,惹得沈傅湫在意得不得了,卻又怎麼也問不出來。

他們入住的客棧裡衙門很近,不消一刻鐘的功夫,喬拙和沈傅湫便走到了衙門外。

這裡果然如曉選所說,圍了許多看熱鬨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報官的人正是沈傅湫那天在葛重府裡遇見的那個行蹤鬼祟之人,此人姓劉名剛,天還沒亮就來了衙門,擊鼓鳴冤。

尋常百姓來報官,需得先挨十下殺威棒,好在前一日曉選已帶著這人來縣衙打點過,就是昨天下午曉選不在屋的那段時間,因而堂上捕快下手不重,劉剛隻受了點皮外傷。

挨完打,劉剛呈上早已備好的詞狀,裡麵把葛重多年來對葛府的下人們實施的暴行一一列舉,甚至還有一些葛重與某幾位官員們私下裡進行醃臢交易的內容。

原本從受理案件,到呈狀,再到確定審案日期是需要一段時日的,但因為曉選是以醫穀弟子的名頭和知縣交涉的,所以知縣便對這樁案子多了幾分重視,加快了審案的進程。

而且這位知縣是新官上任,正是要放三把火的時候,自然不會隨意把案子糊弄過去。

葛重此人名聲在外,知縣早有耳聞,他是鎮上的大富豪,同時也是一大毒瘤。

縣衙裡有不少官員都與葛重私交頗好,這幫子人受賄行賄,乾了不少齷齪事,知縣雖不會將這些貪腐的官員連根拔起,卻也正愁著沒機會敲打一下,給這些人上上警鐘。

所以劉剛要舉報葛重一事,於知縣來說可謂是雪中送炭,來得正好。

葛重事前沒有準備,雖已從相熟的官員那兒得了點風聲,但他沒料到這個新知縣竟雷厲風行,來得如此之快。

黑屋裡的男寵們還沒來得及處理,知縣派去的人便氣勢洶洶地衝進了屋。

屋子裡黑黢黢的,空氣中混著血腥氣和肉類腐爛的氣味,當他們捂住口鼻踏進屋中,把一扇扇封住的窗戶全給砸掉,讓日光照進屋裡時,才看清了一地的慘狀。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這幾間聯排的屋子是打通了的,每隔一段距離就躺著一個全身是傷的男人,皆是奄奄一息的,連呼痛和求救的聲音都輕極了,不貼到他們嘴邊根本就聽不出。

當捕快們進到最裡邊的屋子,撬開用木板封死的屋門後,那裡麵一室的屍體散發出的惡臭叫這些個年紀不小的捕快們都惡心得當場吐了。

沈傅湫那日跟上劉剛後,在劉剛快要去到人多的地方前攔住了他,詢問他那一排屋子裡有什麼。劉剛最初是不肯說的,因為沈傅湫是葛重請來的人,他不信沈傅湫。

沈傅湫原本不是愛多管閒事的人,但是劉剛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樣,還有躲閃不安的神色,再結合在屋外聞到的異味,令沈傅湫直覺此事不小,說不定還涉及了人命,所以最終決定插手。

沈傅湫見劉剛不肯說,於是詐了劉剛一下,威脅劉剛,如果他不說,就去報官,向官府舉報是劉剛犯的事。

這個說法並不高明,但刺激劉剛還是夠用的了。

劉剛一聽沈傅湫這麼說,立馬就急了,語速又疾又快地把葛重所做的暴行和盤托出。

“我會去那裡是因為我朋友被關進去了!我要給他送飯,不然他就會和其他人一樣,被活活餓死在裡麵!葛重這該死的胖子!被他玩過的男人非死即殘,玩壞了就丟進那屋子裡,傷了不給治,也不給水、不給飯,讓裡麵的人自生自滅,過段時間就偷偷處理掉,簡直就是畜生行徑!偏偏他和官府有勾結,報了官也沒用!”

“你怎麼知道報官無用?”

“我不是說了嗎,他和官府有勾結!之前有人逃出去報官了,結果直接被捕快亂棒打死!草菅人命的狗官!都和葛重一樣,是畜生!”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聯排屋子的窗門全被封住,尤其是放屍體的那間,木板釘得極厚,密不透風的。

劉剛的友人受了嚴重的內傷,剛被葛重命人丟進黑屋不久。

劉剛是從處理屍體的人進出用的小門偷溜進去的,他去時避開了旁人,但離開時卻正巧被沈傅湫撞見,這才有了兩人剛才的對話。

沈傅湫麵不改色地聽完劉剛的控訴,並告訴他自己能幫他報官。

“真的?”劉剛驚疑地問道,他還是不太信任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漂亮男人。

“信不信隨你,但這可能是你唯一一次能揭發葛重惡行的機會了。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自己考慮。”

時間一到,劉剛還在猶豫著沒做出決定,沈傅湫見狀,轉身就走,多一分也不留。

劉剛咬牙追了上去,“唉!彆走,我信你!你一定會幫我的吧!”

沈傅湫道:“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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