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傅湫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此刻眼尾下垂,原本呈彎弧狀的上眼瞼變得扁平,而那副慣常掛在臉上應付人的假笑,則已然消失無蹤。
他氣場可怖,活像個剛從地府裡爬上來要索人命的閻羅,眼底泛著猩紅的血色,在場的幾人皆是被他震住,獨有被踢翻出去後滾了三圈的葛重沒瞧見他的眼神,還倒在地上大聲地痛呼哀嚎。
跟在沈傅湫身後的曉選倒是表現得冷靜,快步走上前去,從沈傅湫懷裡接過喬拙。
沈傅湫把人交給曉選後便起了身,脫下自己的外衫蓋到喬拙的身子上,隨後一步一步地踏向葛重。
“啊唷……疼死我了,姓沈的,你竟敢踢我!”葛重瞪視著走到他眼前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沈傅湫。
沈傅湫怒極反笑,唇角勾起,眼裡卻仍是泛著血色的,“三爺,彆急著喊啊,省省力氣,還有更疼的呢。”
葛重不相信沈傅湫的話,覺得後者隻是在威脅自己。可笑至極,這沈傅湫不過是一個小小醫師,再出名又有何用?他葛重可是有錢有勢,沈傅湫今日敢得罪他,便定然不可能活著走出葛府!
“哼,姓沈的,你敢!”
沈傅湫不和葛重廢話,抬腳就踩,他足下施力,重重地踏到葛重胯間的那根黑色肉蟲上。
“啊啊啊啊——”葛重的喉間爆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嚎,他的胸腔劇烈震動,兩隻眼睛瞪得極大,眼球凸起,像是要從眶裡掉出來一般。
麵對慘叫不止的葛重,沈傅湫麵不改色地繼續用鞋底碾著那根軟趴趴的肉蟲,淺色的唇一張一合,像是在談論今日的天氣如何一樣語調自若,“葛三爺,你說我敢不敢?嗯?”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葛重身寬體肥,倒在地上了,便不容易起身,更何況沒人來幫他,靠他自己很難坐起。
葛重已經痛得隻有進氣沒出氣兒了,根本答不了沈傅湫的問話,他極力地張大了嘴巴,嗬嗬地喘,臉上的贅肉都擠作了一堆,像一坨被人踩爛了的肥肉,瞧著又膩又惡心。
黑色的肉蟲頭被踩爆,在他的兩條胖腿間呈放射狀飆出一小灘血。
“啊……啊……”葛重說不出話,死死地瞪著沈傅湫,雙目赤紅,麵容猙獰,猶如含恨而死的厲鬼,一張醜陋的胖臉上是丁點兒也瞧不出曾經容光煥發的富態模樣了。
“三爺,我也想問你呢,你怎麼敢的。”沈傅湫一字一句地道:“你怎麼敢拿這根玩意兒對著他的?”
沈傅湫的鞋尖抵在綿軟的肉柱上,左右來回地碾,葛重每每想掙紮著起身時,沈傅湫就會抬腿去蹬葛重的肚子,把他踩回地上,叫他翻身不得。
葛重從小到大都是養尊處優的,從沒遭過這種罪,也從沒有人敢這樣待他。
沈傅湫始終笑著,咧著嘴,微眯起上眼,笑容在葛重由大聲哀嚎轉為小聲抽噎的過程中逐漸擴大,且並非平日裡那種和善的笑顏。
“嗬,你怎麼不答?回答我啊,說話呀,剛才不是喊得挺大聲嗎?”
此時的沈傅湫笑得瘮人,叫人看著不寒而栗的,語速不快,不疾不徐的,透著點兒悠然的意思,似是吊著葛重,在慢悠悠地折辱他。
沈傅湫一記又一記地踩在葛重的陽物上,直把那截兒黑蟲踩得稀爛,任由葛重涕淚橫流,糊了滿臉,也沒有絲毫心軟。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沈傅湫的鞋子和褲子上都沾到了葛重的臟血,倒真像是來索葛重小命的閻羅,在葛重死前給他點教訓,讓他記住,下回投胎可彆再不長眼了。
“葛重,這才剛開始呢……”
沈傅湫揚手,袖中有銀光閃過,曉選見勢不對,急忙喊道:“師父!留他一命!”
彆人不知道,但曉選是再清楚不過了,他師父的袖裡藏著的是猝了毒的銀針,沈傅湫這是起了殺心,若真的放任沈傅湫下手,葛重怕是熬不過今夜,那他們的計劃就全亂套了。
葛重有罪,但這份罪不該由沈傅湫來懲,更不配讓他手上染血。
“師父——”
沈傅湫頓了一下,但沒停下手上的動作,曉選見他狀態不對勁,似是有些失控,便趕緊拍打喬拙的胳膊,讓喬拙叫住沈傅湫。
喬拙被眼前的景象嚇到,怔愣地坐在地上,被曉選大力地拍了胳膊,才勉強回神,跟著急切地喊道:“沈、沈醫師!”
“師父!快停下!你忘了你自己跟我說過的話了嗎!”
“沈醫師!”喬拙再一次喚道。
他們二人的聲音侵入沈傅湫的耳中,如同破開迷霧的一束光,喚回了沈傅湫的理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沈傅湫手腕一擰,即將離手的銀針收了回去,轉而換作一個小瓷瓶。
他打開瓷瓶,倒出一粒小藥丸,捏在手裡,用拇指彈進葛重張開的大嘴中。
“唔嘔!”葛重被噎到,想要把這顆藥丸吐出,卻被沈傅湫用鞋尖踢上下巴,被迫閉上了嘴,咽下了這顆藥丸。
“你猜猜我給你吃的是什麼?”沈傅湫笑著問道。
葛重眥著眼,怨憤地瞪向沈傅湫,他的下巴還被沈傅湫踩著,開不了口,隻能用眼神表達滿腔的恨意。
沈傅湫讓他猜,卻連嘴都不準他張開。
“這是四日散,四天內得不到解藥,你的內臟就會逐漸腐爛,最終化作一灘腐水,屍骨無存。”沈傅湫搖了搖手裡的小瓶,發出當啷的聲響,“你可以自行去找解藥,亦或是幫我準備好車馬和銀錢,我明日要走,若你表現得好,明日我便會把解藥給你。”
沈傅湫表麵上是給了葛重兩個選擇,但在場的所有人心裡都清楚,實則隻有一個可選。
葛重若想活命,就必須要得到解藥,但是這短短四天時間過於短暫,他隻有寄希望於沈傅湫能把解藥給他。
可是沈傅湫真有這麼好心?既然他敢下毒,便是狠了心的要得罪葛重,甚至是殺了葛重,假如給了葛重解藥,就不怕葛重日後報複嗎?
葛重自然也是想到了的,他雖身上疼,但腦子還沒壞。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沈傅湫似是知曉他心中所想,補充道:“四日散會叫人上癮,說是解藥,其實也不過是緩解毒癮罷了,你能逃過一死,但你的下半輩子也都離不得這藥了。所以彆想著得了解藥就能報複我,葛重,除非你乖乖聽話,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說完這些,沈傅湫便轉身走向了喬拙所在的位置。
他步子邁得大,三兩步便到了喬拙身前,然而他剛想再踏出一步接近喬拙時,卻突然心生猶豫,愣是沒有再往前進半步了。
沈傅湫見喬拙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滿是恐懼,應是在怕自己。
而且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鞋和褲子,那上麵沾了葛重的血,還是新鮮的,顏色紅得紮眼。
沈傅湫覺得自己臟,不想汙了喬拙,遂往後退了一步,扭頭看向那三個方才按住喬拙的身子、不讓他動彈的人,袖間又有銀光一閃而過。
曉選拚命給喬拙使眼色,要他叫住沈傅湫。
“沈醫師。”
喬拙向前跪爬了一步,伸手拉住沈傅湫的上衣衣擺,想要阻止他,然而後者的眼睛仍是發紅的,似是還未從巨大的殺意中脫離,喬拙情急之下換了稱呼:“沈傅湫!”
沈傅湫被他喊住,站在原地,指縫間夾著銀針沒動。
喬拙見他未動,便立刻撲向前去,一把抱上沈傅湫的腰,“傅湫,我累了,讓他們都出去吧。”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沈傅湫沒有應,喬拙便一直緊緊抱著,嘴裡重複道:“讓他們都出去,傅湫……”
沈傅湫終是默默收回銀針,把視線移回到了喬拙的臉上。
喬拙長這麼大,從沒見識過這種場麵,他心裡當然是怕的,然而即使怕得聲音都在發抖,他還是抱著沈傅湫不放,堅持著道:“讓他們都走,我不想看見他們。”
沈傅湫紅著眼沒說話。
一旁的曉選適時地道:“還不快帶著姓葛的走?都不想活命了?”
那三人本就是迫於葛重的淫威,拿錢辦事的,對著葛重根本沒有情分,聽到曉選這麼說,立馬爬起身來,三人合力,把葛重給拖出去了。
屋門打開又闔上,徒留下一室的死寂。
屋內的三人皆是緘默,好半晌後,沈傅湫率先打破了難熬的沉沉死氣,問道:“你怕我嗎?”
喬拙沒講話,隻是把臉埋在沈傅湫的腰腹處,小幅度地搖了搖頭,用行動作了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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