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炎夏(1 / 1)

暮色失格 絮枳 1463 字 24天前

回家的路上昏昏欲睡,到了這個點兒,許是淋了幾滴雨的緣故,反倒讓桑暮清醒了不少。

屋外黑漆漆的,連絲月光都看不見。唯有潑天的雨水不斷地灌注下來,透過防盜網打在玻璃窗上,窗沿上濕淋淋一片。

一天淋了兩場雨,桑暮身上黏膩得難受,剛進家門就拿了衣服走進浴室。

洗完澡後,身上的不適倒是消退了不少,卻有股疲憊感蔓延四肢百骸。桑暮沒有著急吹頭發,而是先用毛巾裹了吸水分,然後開始洗起自己的衣服來。

洗衣機是比較老舊的款式,機箱有些發黃,不過所有的按鍵到還靈敏。除了運作時發出的動靜有點大之外,其他一切都好。

桑暮特意關上了洗手間的門,做好一切的隔音措施,生怕再打擾了隔壁本就看她不順眼的邢舟。

回家快一個小時,窗外的雨還沒停,甚至還有越下越大的架勢。

白天的頭暈症狀到了此刻越發明顯,桑暮四肢疲軟,找出了兩顆感冒藥喝下。

好在離校的時候把宿舍囤下的藥都一並帶來了江槐小區,不然這大半夜的還下著雨,如果發起燒來怕是要生扛了。

估摸著洗衣機設置的時間,桑暮打算先去吹個頭發。洗衣服的進程已經到了最後甩乾的步驟,她摘下頭上的毛巾,對著鏡子把堆在一起的頭發散開。

然而還沒來得及按下吹風機的開關,旁邊洗衣機突然發出兩聲轟響。像是要把甩乾的力度發揮到極致,更像是臨死前的回光返照。

桑暮倏爾往旁邊看了眼,就見洗衣桶最後轉了兩圈,繼而徹底停了下來。

想著或許是接觸不良,然而下一秒,周圍的燈光驟然暗下,原本明亮的浴室頃刻間陷入無邊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被突如其來的黑暗包裹,桑暮條件反射地縮了一下。心底隱隱升起的恐懼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不斷放大,桑暮隱約看到視線前方那個模模糊糊的黑影。

那是鏡子裡她的輪廓,不過在此刻,也顯得有些瘮人了。

理智告訴桑暮,是今晚的雷雨給陳舊的小區電路造成了些事故,所以才會突發停電狀況。

然而懼意無限,獨處在黑漆漆的屋子裡,居家的安全感幾乎要被消耗殆儘。

沒有光線的空間裡,人的感官變得異常敏感。桑暮能清晰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手指貼著牆壁摸索的時候,還能感受到牆皮破損留下的清淺小坑。

桑暮慢慢走出浴室,眼睛逐漸適應黑暗,可以隱約看到房間的布局。

她第一時間跑去拿了手機,然後打開了手電筒。刺白的光線照亮視野,桑暮懸著的那顆心臟也總算安穩了下來。

雖然現在是有光了,但總不能一晚上都是這樣。

且不說衣服還沒洗完,桑暮甚至頭發還沒吹,就連手機都快沒電了。

腦袋上還頂著一頭沒吹乾的頭發,濕淋淋地貼在脖子上。桑暮是長發,發量還不少,如果硬等著自然乾,怕是得被迫熬個大夜。

樓道的聲控燈還是亮著的,桑暮舉著手電筒站在電箱前陷入沉思。

電閘整齊地排列在自己眼前,不同顏色的電線看得桑暮有點迷糊。儘管看不懂,但是桑暮可以確定一件事,確實不是電閘的問題。

除了上麵落了點灰,其他什麼毛病都沒有。

桑暮開始糾結,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是先求助房東,還是直接向物業登記維修。可不論哪種方法,也不適合在這種大晚上去施行。

樓道裡有些潮悶,再加上她感冒的緣故,站了一會兒就手心冒汗。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開門的響動,緊接著,一道低沉的男聲鑽入人的耳朵裡。

“斷電這事兒常有,習慣就行。”

一扭頭,桑暮撞上雙懶怠的眼睛。

邢舟的手還搭在門把上,身量高,頭頂好像快要磕到門簷。他穿著家居的寬鬆T恤和短褲,眉眼冷淡如舊,卻是比起平常要少幾分戾氣。

看見桑暮轉身的瞬間,邢舟的瞳孔微不可見的晃了下。

眼前的姑娘穿著白色的寬吊帶睡裙,上麵是藍色的小印花。裙子長度到膝蓋的位置,剛好露出那截白膩纖細的小腿。

或許是剛洗過澡,她的頭發濕淋淋地搭在肩後。水珠從耳垂和頸邊的位置往下慢慢滑落,濕發有些淩亂,幾根發絲還貼著她臉頰。

優越的肩頸線條往下,兩根鎖骨極為漂亮,就連鎖骨窩都帶著些潮意。

不知道是不是熱水熏蒸的緣故,她的麵色微紅。

片刻愣怔,邢舟偏開目光,神色倒是依舊沒什麼起伏。

桑暮剛才出來得急,頭發也沒來得及收拾,此刻方覺狼狽,下意識去檢查自己的穿著。

睡裙雖然是吊帶的款式,但是吊帶的帶子很寬,裙長過膝,還自帶胸墊,不會存在什麼不合適的地方。

桑暮鬆了口氣,見邢舟背後的房間也是漆黑一片,她道:“我看了下,沒有跳閘。”

“老房子了,線路舊。”邢舟聲音淡淡的,瞥了眼那個鏽跡斑斑的電箱。

剛剛甩電箱門的力道太大,黑紅的一層鐵鏽被震了下來,輕飄飄落在地上,就是現在桑暮站著的位置。

邢舟莫名不自在地收回視線,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骨骼攥動發出聲音。

“我早說了,這地方設施不好。”邢舟鬆開掌心的力道,順勢掏進褲兜裡,眼皮微微下斂,冷眼看著桑暮,“你住在這裡,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男人的聲線像是被粗糲的石塊磨蹭過,沒什麼彎繞,更沒有委婉可言。

頂著一頭濕發站了許久,桑暮本就昏沉的腦子更加暈眩,眼皮都開始發重。

腦子裡閃過的唯一想法是,就算是自己主動去問解決辦法,邢舟也不一定有那個耐心解釋說明。

現在的桑暮沒有和邢舟駁斥的精力,反正橫豎都是不討好,多說無益。

她沒有回應邢舟的話,默默轉身往自己的屋子走。

開著的電箱門忘記關上,桑暮轉身的時候磕了下,一縷頭發被生鏽的鎖眼纏住,扯著頭皮蔓延過一陣刺痛。

腦子被扯得清醒了幾分,桑暮低低痛呼了聲,身體往電箱門邊靠了靠。

被扯的那搓發在腦後,她微微彎著身子往後靠,頭往一側歪,雙手彆扭地去解開纏在一起的地方。

邢舟見她直直撞過去,眼神一凜,開口就想上前提醒。然而桑暮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分明疼得眉毛就揪在一起,愣是不吭聲。

邢舟的胸腔無名覺得憋悶,下巴抬了抬,黑沉的臉色仿佛能滴出水。

桑暮很快把頭發解出來,也不多說什麼,關上電箱們就走。

倒是留著邢舟一個人在走廊裡,感受被無視的悶火。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得厲害,邢舟開口攔了她一聲,“桑暮。”

腳下的步子一頓,桑暮扭了頭。眼神對上的瞬間,她心間跳了下,屬實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到這位了,怎麼臉色那麼差。

然而邢舟卻是掃了眼她濕漉漉的腦袋,視線的去處讓人匪夷所思。

緊接著,邢舟皺著眉撂了句話,“頭發就那樣等著發黴?”

“......”

肩膀上已經儘是潮意,就連睡裙都被打濕了不少。可吹風機還沒來得及用,房間就斷了電,看現在這樣子,估計也就隻能等著它自己乾了。

而且桑暮很想告訴他,就算不用吹風機,頭發也不會發黴!

沒明白邢舟問她這話的意思是什麼,桑暮正想說話,邢舟突然又道:“把你吹風機給我。”

桑暮:“?”

似是懂了桑暮眼中的疑問,邢舟挑了挑眉,低著脖子看她,“你覺得我有那玩意兒嗎。”

桑暮:“......”

邢舟要比桑暮高出很多,就算已經為了她做出遷就,可離得這樣近時,桑暮還是需要把腦袋仰起來。

他的肩很寬,同她說話時會落下一整片陰影。高度和重量上的雙重壓迫感,讓桑暮不由自主放緩了呼吸,甚至不太敢直視他那雙淩厲的眼睛。

寸頭,自然不需要吹風機這種東西,用毛巾搓兩下就能乾個大半。

“進去拿。”邢舟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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