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炎夏(1 / 1)

暮色失格 絮枳 1338 字 24天前

利落的四個字,沒有任何贅述。桑暮愣了下,抬頭看向後視鏡。

鏡子裡的人雙眼平視前方,瞳孔很黑,看不出什麼情緒。

不過片刻,他又補了句話,“毛巾乾淨的,沒人用過。”

男人的尾音落下,最先有反應的不是桑暮,而是坐在副駕駛的彭焰。

他嘴裡正咬了個包子,聲音含含糊糊的,勉強能聽清楚說了些什麼,“邢哥,你這心偏的也太厲害了,怎麼就不知道給我那塊兒乾淨毛巾擦擦,我也淋濕了。”

“你皮糙肉厚的淋一下會掉塊肉?”

彭焰一口包子差點噎在喉嚨裡,猛灌了兩口豆漿,順嘴就嗆,“我皮糙肉厚,怎麼,人家細皮嫩肉你知道啊。”

一句話,讓邢舟的眉頭一鎖,“彭焰。”

聲音冷沉,警告的以為頗濃。

經他這一提醒,彭焰才意識到這不是他們私下說諢話,人姑娘可還在後排坐著呢。

彭焰三兩下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開玩笑開玩笑。”他轉過身,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啊,我這嘴沒個把門兒的,你彆介意。”

聞言,桑暮愣了下,其實是驚訝於邢舟的細心。

“沒關係。”桑暮用毛巾把身上沾了水的地方擦乾淨,“這個毛巾我洗了後再還你。”

邢舟沒再說什麼,隻淡淡應了聲嗯。

小區門口那條必經之路果然被淹了,水沒有及時排乾淨,水深的地方能沒過腳。上麵漂著被打下來的樹枝落葉,像條小河。

彭焰是個自來熟,邊吃早點邊和桑暮聊天,話匣子就沒停過。

期間邢舟一直沒開口,最多是在出小區門的時候提醒彭焰要係安全帶。

“桑…桑暮是吧。”彭焰小半個身子轉到後麵,“你吃早飯了嗎?沒吃的話我這兒還多著呢,吃點兒吃點兒。”

說著,他便要把手中的燒麥遞過去。

桑暮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吃過了。”

昨天半夜失眠,早上著急忙慌起床出門,桑暮才沒那個給自己做早飯的時間。

自從彭焰開始翻袋子,桑暮就聞到了那股麵食的香氣,夾雜著豆漿的淡淡甜香,很難不讓她饑腸轆轆。肚子裡空的很,要不是彭焰說話的音量大,或許都能聽到桑暮肚子叫的聲音。

不過眼下的情況,她也並不好意思承認這個事實再順理成章接過早餐。

於是,便隻能扯個謊,還好彭焰沒有再多問。

謊話說出口,桑暮有些心虛地瞄了眼後視鏡。鏡子裡的人專心開車,看樣子並不關心他們的話題。莫名的,桑暮鬆了口氣。

“合著你還沒大學畢業啊。”彭焰把最後一口豆漿喝完,紙杯扔進塑料袋裡,“難怪呢,看著這麼小。”

彭焰話音頓住,看了眼身側開車的邢舟,眉尾一挑,“畢業生初入社會多不容易啊,辛辛苦苦出來租房,結果對麵住這麼一混球,你爸媽知道了得多不放心。”

這話上趕著討打,彭焰還故意上下看了眼邢舟,跟人肉掃描儀似的。

滿臉就寫著幾個大字:這人不靠譜。

彭焰憋著笑,想著他啞了一路,聽到這話該是個什麼反應,然而結果卻和他預想中的大相徑庭。

擱往常,邢舟指不定要宰他個十來八遍的。然而這次,邢舟的神色卻始終沒什麼大的起伏,甚至在彭焰說完後,唇邊揚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邢舟點了點頭,順著彭焰的話,淡聲道:“是不放心,該搬走。”

一句話不足十個字,卻輕易讓彭焰活躍起來的氛圍冷了下去。

桑暮愣了下,有些不自然地低下頭,此刻的窘迫讓她有些局促,甚至沒法像之前那樣直接對他的話表示不滿和抗拒。

傘麵潮濕,還在滴滴答答地淋水,貼著桑暮的褲子洇濕了一整片。

邢舟無意識地掀起眼皮朝後視鏡看了眼,隻能看見那個圓圓的頭頂,小蘑菇有點發蔫兒。

打方向盤的手指前後用力磨蹭了下,邢舟沒再說什麼了。

倒是彭焰,反應始終高漲。他瞪著眼睛掃了邢舟一眼,似是對他的行徑頗看不上,“邢哥,你這半拉房東可忒不地道了,趕我也就算了,怎麼人正經租客也照趕不誤啊!”

這話說得巧,桑暮想到昨晚在樓梯間看到他們二人的樣子,難不成這倆人住一起嗎?

那前一天來找邢舟的姑娘呢?

人物關係有點複雜,桑暮暫時掰扯不清。

邢舟沒理彭焰,今天他的情緒好像格外穩定,怎麼招都沒事兒。

坐在後排的桑暮安安靜靜貼著車門邊,對邢舟的話努力充耳不聞。然而空間就這麼不大點兒,那些字眼多多少少還是落進了桑暮的耳朵裡。

手指默默蜷起來,桑暮整個人像縮在前排座椅後似的,呼吸聲淺,不注意的話,或許根本發現不了後排還有個人。

也就這為數不多的幾次交集,話題永遠這麼單一。

除了搬家,還是搬家。

桑暮算是明白了,關於讓她離開江槐小區這件事,邢舟是鐵了心的。

叢島新品活動宣傳期的正式開始,讓桑暮這個實習生也忙的焦頭爛額,還要時不時被領導安排到各處添磚加瓦,工作軟件必須隨時保持在線狀態,隨傳隨到。

雙都沒歇著,周一更是事多。

就連在地鐵上打盹兒的時間都要用來構思推文的排版發布,一稿打回來十多遍,還要不停地產出新創意,提出更加新穎獨特的文案思路。

開會的頻率也直線上升,在周會的基礎上變本加厲,工作時間被大大擠壓。

被葉檸提著進會議室的時候,桑暮還在焦慮沒有趕完上一個ddl。心不在焉的後果就是,被領導當場抓包。

桑暮所在的部門組彆組長朱長柯,是個隻比她大兩歲的龜毛男。

該他管的他管,不該他管的他還想管,主打一個雨露均沾。

不知道是不是全天下領導都有一樣的毛病,把工作說得和吃飯一樣簡單。

桑暮早上淋了雨,公司還開了空調,一整天下來,腦子暈乎乎的。

在朱長柯提問桑暮最近工作存在的問題時,她很成功地卡了殼。於是,火苗便由工作總結,蔓延到了對桑暮工作效率的批判上。

再到後來,朱長柯理想中的藍海已經承包了整個小組未來三個月的大餅。

看不到餅是你們目光不長遠,吃不到餅是你們還不夠努力。

長達一個小時的靈魂灌輸讓桑暮精疲力儘,出會議室的時候還有些精神渙散。甚至於在茶水間碰上方斯延,都沒徹底回過神來。

“桑暮。”方斯延叫住她,伸手開玩笑似地在她麵前揮了揮,“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聽到熟悉的嗓音,桑暮才忽而轉頭,看到零食櫃旁邊的方斯延,“沒什麼,就是走神了。”

“你怎麼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我沒事,就是這個點兒有點犯困。”桑暮迅速掃了零食櫃的碼,從裡麵拿了一盒餅乾,“這個點兒不是已經下班了嗎,你怎麼還在這兒?”

“你不也在這兒嗎。”方斯延嗓音溫潤,雖是調侃的話,卻並不讓人感到過分親昵和不適。

他穿著件白色襯衫,袖口挽到手臂的位置,上麵的青筋脈絡清晰,蔓延進腕表的表帶之下。手中拿著個玻璃杯,裡麵的清水已經空了。

“我這是為了加班。”桑暮無聲歎了口氣,“苦哈哈的隻能吃餅乾。”

“這麼愁眉苦臉的,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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