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會覺得我說反了?”耶律月理得意的衝著衝謙老道笑,她看著衝謙老道的眼神,就是如同看著一個榆木疙瘩。
衝謙老道不爽道,“陰氣結成帝煞,這種事情要追溯到夏商之時才有先例,這種級數的陰氣連八品修士都無法抵禦,敗血噬魂,顧十五若是能保著童子之身,元陽不失,再加上他本身真氣法門特彆,或許還能吊著一口氣,若是失了童子之身,再這種帝煞之中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陰屍,若是還有邪煞殘魂,說不定他都要變成一具邪祟。你反而說他若是在靜王妃身上泄了元陽,他就能活,你他娘的這是什麼道理?”
“你說的隻不過是五行相克。”耶律月理搖頭道,“我說的是天道。”
衝謙老道皺眉冷笑,“哪門子的天道,回鶻的天道?”
耶律月理早已習慣他這副氣性,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道,“我說的是普天之下皆準的天道。你想想,人世間陽氣鼎盛,靠的就是旺盛的生機繁衍,你要往上追溯,夏商以來,但逢王朝崩塌時或是災年時,食不果腹,餓殍遍地,肚子都吃不飽,根本沒有男歡女愛繁衍後代的心思,那時候是不是遍地邪祟?男歡女愛本來就是順應天性,一個族群之中,強者保護弱者,這也是天道,自古以來強壯的哥哥保護弟弟妹妹,強壯的丈夫保護妻子,所以你師弟一開始問我為什麼想睡他,我和他說的是事實,一是我覺得他優秀,我喜歡他啊,我想睡他,這發自本心,順應天性。二是強壯的男的保護他的女的,這也是自古以來最牢靠的關係,也是天道。倒是你們唐人怎麼了?就被一些什麼經書約束,怕你們亂來,所以你們就相信了那上麵的道理,覺得那才是天道?其實那些人編出來的道理,隻是為了約束那些會亂來而不顧自己傷根本的人的,你腦子可不能給那種東西給控製了。”
“是是是。”衝謙老道聽得止不住冷笑,“你說的這都是天道,小蠻女,那我也挺強的,要不我現在也把你扒光了睡了好了。”
耶律月理一點都不害怕,反而笑得眼睛都彎了,“你說是這麼說,你又對我沒興趣,而且我對你也沒興趣啊。雙方彆扭的事情,就不是順應本性,但顧十五和靜王妃不一樣啊,哪怕不是這種時候,若是換個安全地方,你馬上給靜王妃一個選擇,說她馬上要死,但死之前,可以讓她挑一個男人睡一下,你說她腦子裡會出現誰?她會挑誰?”
“那可指不定是我師弟。”衝謙老道嘴硬道,“靜王府裡那麼多人,平時就沒讓她看得順眼的?”
耶律月理笑道,“你自己心裡也清楚,這東西就講究個機緣巧合,你說裴二小姐若是不去黑沙瓦,若是沒遇見顧十五,她就不會喜歡上彆人?你師弟在合適的時候撞見她,這段時間裡麵,那他就是靜王妃的不二選擇。你師弟之前頻頻和她接觸,保管就是一開始就覺得她有意思,而且靜王妃這人間絕美,他難不成不動色心?”
衝謙老道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好,那你再說說你這天道。”
耶律月理知道他已經有些服氣,頓時得意起來,接著道,“你師弟來長安,原本就是紅塵證道啊,你說的童子身那一點五行相克,哪比得上靜王妃憋了這十幾年的情欲之火。這十幾年來,長安城大半個城的男人都對她念念不忘,都想睡她。她感受不到這股願力?那些個男的,目光一落在她身上,不管表麵上如何矜持,心中如何壓抑,恐怕腦海裡都會出現些想要和她親熱的心思。她若是個什麼不懂的懵懂少女那還好,偏偏她天生媚骨,又承接了真龍之氣,她早就成就了八品,她這神通感知比尋常人強出多少?尋常人都感覺得出那意思,她感覺會怎麼樣?”
衝謙老道板著臉,點了點頭,“繼續。”
耶律月理也認真道,“她時刻被無數情欲包圍,李氏的保護和她自身的特殊,就像是一道道封印壓在她的情欲上。尋常人不過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但她這憋了十幾年的情欲之火,那可是一條惡龍了。你說能夠和這種帝煞真正抗衡的,是你真氣法門特彆,但還不到八品的師弟的元陽之氣,還是一條真龍的情欲之火?”
衝謙老道腦子裡還覺得荒唐,但想著的確是這個道理,真龍自然可以和帝階抗衡。
耶律月理又看了他一眼,道,“你想想,你師弟的這大夢真經和養龍訣可不是他自個挑了師尊學的,而是他娘一開始讓他修行的法門。這法門注定了紅塵證道,也注定了他和諸多情欲糾纏,裴二小姐也好,靜王妃也好,我也好,懷貞公主也好,那都不是差不多的事情?”
衝謙老道大吃一驚,“你這什麼鬼話,還有懷貞公主的事情?”
“懷貞公主現在估計就想睡顧留白,但是她這人比你還死板,估計怎麼都不好開口,若是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恐怕她是寧願一輩子不嫁人,不給人睡,也不會主動想辦法把顧留白睡了,甚至都不會開口透露自己心裡這個意思。”耶律月理忍不住偷笑,“那晚上白有思不是覺得她假正經,她的確就是這麼個假正經。”
衝謙老道都被氣笑了。
難不成自己宗聖宮要出個長安男花魁?
“靜王妃身上有多大的氣數?她這抵擋了整個長安城十幾年的情欲之火,自己的情欲之火多厲害?可惜我不是男人,她也不喜歡女人,不然我早想辦法勾引她了。”耶律月理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她認真道,“而且我也沒有你師弟那種法門,這養龍訣和大夢真經糅合的法門,就算不是用在今日給這靜王妃備著的,也是給我和懷貞公主這種人物備著的,道門順應天道興盛,他娘原本就是想給道宗養出一條真龍來,或者說他娘本來也就是真龍一樣的人物,隻是他娘的氣運還是基於無名觀和大隋的真龍氣運,她想要你師弟比她厲害。”
“草!”衝謙老道不由得罵出聲來,還忍不住拍了拍大腿。
他覺得以沈七七那妖女的做派,還真他娘的就是這回事。
黑團團是她給顧留白備著的,那靜王弄出來的這個靜王妃,難道不能被她惦記?
但是她離開長安的時候,靜王妃就已經是長安絕大多數男人垂涎三尺的對象了,再過幾年,她已經如同熟透了的蜜桃,但那時候顧留白才多大?
顧留白才剛剛記事,才剛剛學習修行。
結果沈七七就給他修行這種法門,相當於看著這顧十五說,孩子,爭氣點哈,我在長安已經給你留了一個童養媳了,你到時候會長安就把她給睡了啊,大有好處的啊。
這妖女也太妖了。
還真的是她才會做出來的事情。
“對!”
耶律月理聽著他罵那個字,也是拍大腿,叫道,“草!不草會死!睡了靜王妃,你這大夢真經和養龍訣承受這麼多情欲之火的雙修,肯定能夠對付得了這帝煞。”
衝謙老道端詳了耶律月理片刻,忍不住冷笑了起來,“小蠻女,我感覺你也憋的慌。”
“我是一看你師弟我就憋的慌。”耶律月理可憐巴巴的直點頭,“我這幫了你師弟這麼大忙,你要不索性也幫幫我的忙,你想個辦法讓我睡了他?對他的修行肯定有很大好處的。”
衝謙老道微微挑眉,“你今天哪幫了他的忙了?”
耶律月理叫道,“家和萬事興,他要沒個道理就睡了靜王妃,說不定裴二小姐就很生氣,就影響和氣影響氣運,但我和你說了這一番天道,到時候我們和裴二小姐一說,又是因為要救命,又是天道不可違,天大地大,天道最大嘛,那裴二小姐就不會生氣了。這我幫了他多大一個忙?”
衝謙老道琢磨一下,覺得有點道理,修為多重要。
而且他覺得這小蠻女倒貼了這麼久,自己這師弟對她惡聲惡氣,也的確挺失了大唐人的氣度。
他心裡覺得要幫忙,但他這人一直懟天懟地懟慣了,一開口卻是沒有直接答應,反而冷笑了一聲,“我幫你,我有什麼好處?”
耶律月理聽到有戲,頓時笑了,“你要什麼好處你自己琢磨,隻要不是睡我就行了。”
……
當耶律月理在宗聖宮和衝謙老道開始述說天道,說到養龍訣和大夢真經的時候,平康坊的城隍廟,帝尊邪煞的五臟廟裡,顧留白也已經在思索養龍訣和大夢真經的問題。
難不成這養龍訣養了半天,是等著這一條龍?
靜王妃反客為主開始不安分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刻意感知,一股可怖的氣機就像是江河決堤一般,從她身上迸發開來。
這是一股情欲的味道。
他體內那些曾經因為她的挑逗而浮現在腦海之中的雙修圖錄,此時再次清晰的浮現。
她體內那股澎湃勃發的氣機,混合在強大的真氣之中,輕易的湧入了他的體內。
他體內原本因為真氣消耗而空虛的經絡之中,瞬間猶如出現了一條條濁浪滔天的大河。
那些圖錄消失了。
但他氣海之中的壇城周圍,也出現了一條大河。
澎湃的真氣帶著情欲的味道,形成了滔天巨浪拍打著壇城。
那些圖錄之中的男女,此時都在這條河裡浮沉。
而且每一個男女,都是他和靜王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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