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狂風大作,黑雲聚集在淩霄殿上空,令人感到壓抑,喘不過氣。
貴妃頭痛得厲害,卻沒有藥能止住這痛。
她躺在床上,哼唧不止。
好在沒過一會兒,頭便不疼了。但這心口沒來由的發悶,甚是難受。
戲班子的表演,她也沒心思看。
宮人們倒是瞧得十分過癮。
主子得寵,下人也過得舒坦。
永和宮,孫嬤嬤又開始抱怨。
“淩霄殿的人在看戲班表演,我們倒在這兒拔草乾粗活兒,說出去,誰信我們是皇後娘娘宮中伺候的?”
不止永和宮,各宮從主子到奴才,都羨慕著淩霄殿。
寧妃在賢妃這兒小坐,戲言。
“賢妃姐姐,同人不同命,我也倒罷了,姐姐和貴妃一樣,都是與那榮妃有幾分相似的,怎麼就不見皇上對你上這等心思呢?”
賢妃不以為意。
“皇上寵愛誰,全憑皇上喜歡。”
寧妃哼笑了聲。
“也是。就像那皇後,皇上不喜歡,哪怕是寵幸了一回,還是照樣瞧不上眼。若非看在先帝份上,怕是早就想把人丟進冷宮了。”
賢妃沒有接話,眼見烏雲滾滾,心緒不寧。
晚間,劉士良來到淩霄殿傳話。
“貴妃娘娘,皇上召您去禦書房。”
春禾笑著道。
“娘娘,皇上定是想您了!召您過去紅袖添香呢!”
貴妃不勝自喜,挑了支白玉鑲金的簪子,又用脂粉厚塗,遮蓋臉上的傷疤。
她收拾好,便坐著軟轎去了禦書房。
哪知,一到裡頭,卻看到皇後也在。
她心裡頭十分不爽利。
皇上召她伴駕,還召皇後來作甚?
仗著皇上的寵愛,貴妃沒有向皇後行禮,直奔案桌後的男人。
“皇上......”
蕭煜眼神涼薄地落在她身上。
“跪下!”
貴妃被嚇得一顫,旋即乖乖下跪。
“皇上,臣妾做錯什麼了?”她不解。
鳳九顏目光冰冷,語氣沉甸甸的,宛若墜著石頭。
“貴妃,皇上已經查明,陸辛是奉了你的命令,將鳳鳴軒任命為通事。
“還有,你與那梁國使臣勾結,以他日能夠透露北營孟少將軍的行蹤為誘餌,讓梁國使臣借著比試的由頭,對我鳳家兩位公子行殘虐暴行!
“你可認罪!”
貴妃的心猝然沉到穀底。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寵愛自己的男人。
“皇上,皇後在說些什麼啊?臣妾根本沒做過這些事,陸辛是誰?還有那位孟少將軍,他在北大營,臣妾如何會知曉他的行蹤?這實在太荒謬了!”
蕭煜沒有任何回應,仿佛一個局外人,涼涼地瞧著她。
鳳九顏的語調平靜無波,但每個字都像一錘子,重重地敲打在貴妃心口。
“淩燕兒,你且看看,身後是誰。”
貴妃一轉頭,就看到一個熟麵孔。
是太監小路子。
小路子先前被砍斷一條胳膊,此刻兩條胳膊都沒了,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貴妃身體僵硬,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
指使陸辛,以及聯絡梁國使臣這件事,她特意派了小路子去做
鳳九顏見貴妃這副模樣,心中冷然。
她也會害怕?
也是,連彆國使臣都敢勾結,她是真不怕死啊!
蕭煜眼神冷冽,周身散發著凜然氣息。
“你做任何事,朕都能容你。
“但唯獨,勾結外臣,你這是通敵叛國!”
孟行舟是南齊的名將,戰功赫赫,追隨他的人不少。
可以說,如果沒有孟行舟,哪怕南齊能戰勝梁國,也要多耗費好幾年。
貴妃竟然拿他作為交換,若是被北大營那些將士知曉,勢必會引起嘩變。
蕭煜看向貴妃的眼神,早已不複往日的溫情。隻有失望與冷漠。
貴妃搖頭,甩出幾滴淚。
“不,不是這樣的......皇上,您聽臣妾解釋,臣妾沒......”
她還想否認,蕭煜依然沒了耐心。
“陳吉已經查到證據,你雖謹慎到派手下人與使臣相談,但隻要是你的人,就會留下痕跡!
“貴妃,這次,朕保不住你。”
轟——
外麵雷聲乍起,驚得貴妃身子一抖。
怎麼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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