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1 / 1)

締婚 法采 2120 字 22天前

如此豐厚的嫁妝,著實超乎眾人的想象。

譚建帶著人,前後指揮著人護著嫁妝進譚家。旁人不知道這一百二十八抬嫁妝是怎麼來的,他可是聽說了的。

項家重回清白之身,朝廷賜了諸多田產金銀,項寓可一點都不吝嗇,直接給長姐置辦了滿滿六十四抬嫁妝。

接著就有項家從前的友人,項父的同僚來添妝,加上宮裡特特的賞賜,攏共便到了七十二抬。

這已經是高規的嫁妝隊伍了,不過就算不如此,譚家也要添妝的,尤其大哥,早早就把東西都準備好了。

但那位欽天監的顧道長,竟然又替義妹一擲千金,從十三行置辦了舶來的珍稀物件,將嫁妝加到了九十六抬,京中的高門嫡長女也就是這般了。

大哥原本也準備了二十四抬的添妝,但見到顧道士笑眯眯地添了二十四抬,便說什麼都不肯落於他,走自己的私賬一口氣添了三十二抬,直接將公主之外的女子嫁妝頂到了頂格的一百二十八抬。

真是令所有人都大開眼界。

好在這是東宮看重、宮中賜婚的世庶聯姻,如此也不算太過了。

這下,滿滿當當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妝,一路從城門進了譚家,熱鬨聲音就沒斷過,嫁妝進了譚家的宅院門,還有好多人在門外不住讚歎。

譚家也毫不吝嗇,未及正婚的日子,就讓人擺了流水席給前來看熱鬨的鄉親鄰裡,不論世庶,來者皆是友。

嫁妝進了門,大婚的日子就到了眼前。

趙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隻等著兒媳再次進門了。

家裡的仆從都甚是驚訝,老夫人嫁進來這麼多年,還第一次這般精神滿滿地打理家事。

不過大小姐譚蓉這兩日卻有些神思恍惚。

在打虎英雄盛故不辭而彆之後,她就再沒見過這個人了,自然,她也沒再見過比盛故更瀟灑英俊、風姿卓越的男子。

後來母親給她相看的那些世家子,便是相貌好一些的,卻也沒有一個能比得上盛故。

偏母親說盛故是官府通緝的海匪,讓她不要再多想了,好生相看親事要緊。

但譚蓉卻對那些與她相看的相貌平平的男子,一點興致都沒有。

她也沒再想過還能見到盛故,可是當她看到大嫂的義兄,那位欽天監的顧道長時,整個人都驚住了。

顧道長竟同盛故似有八分相似!

可是譚蓉與盛故相處時間不多,攏共也沒見過幾麵,又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多少有些記不清。

她不由地暗暗猜測,盛故會否就是顧道長呢,可她走到了這位道長臉前,想看一看男人的反應,卻見人家禮數周道又客氣,一副根本不曉得她是誰的樣子。

不是盛故可譚蓉卻還是忍不住把目光定在了這位道長身上。

他長得似乎更加俊美無雙,那清透明亮又深不可測的眼眸轉動,目光稍稍落在她身上,她就忍不住心跳加速起來。

譚蓉再沒見過如此奪目的男子,她似想到了什麼,當即就去問了自己二哥譚建,道長有沒有婚配。

不知怎麼,二哥被她嚇了一跳,連忙讓她不要亂想。

“那什麼人家是道教中人,娶不娶妻還另說呢,你小小年紀,不要亂想亂問。”

但譚蓉已經打聽過了,“可這位道長是正一教的道士,又不是全真教不能娶妻,緣何不能問呀?”

她心裡暗想,若是能嫁給如此長相的男子,豈不比母親給她相看的那些相貌平平的人強?

何況如今朝廷可是鼓勵世族庶族聯姻的。

她見譚建不同她多說,便道,“那我去問大哥好了。”

話音一落,就被譚建一把扯住了。

譚建緊張的不行。

若是妹妹再去問這事,大哥恐怕更要跟顧道長不對付了!

何況那位道長心裡有人,大哥也不可能讓小妹這樣嫁過去,人家也不會答應。

譚建歎氣,隻能告訴譚蓉。

“聽說那位道長是有意中人的,所以才你就彆亂摻合了吧。”

這話一出,譚蓉就驟然泄了氣,失落地走了。

譚建抹了把汗,他看著妹妹離開的落寞樣子,歎氣。

等妹妹年紀再大一些,不隻看人的相貌,就好了。

清崡譚氏熱鬨極了,大婚那日,連外地的族人都趕了過來。

除了譚氏的親友、族人,還有項宜從前交好的人。

薑掌櫃、杏姑母女,還有當地的工匠們,都過來湊了熱鬨。

項宜在花轎裡蓋頭下,雖然看不見他們,卻可以聽得到他們的聲音,聽見他們的慶賀與祝福。

鼻頭隱隱有些發酸,恰在此時,轎子外坐在高頭大馬上的男人俯身隔著花轎簾子,給她提了個醒。

“宜珍,就要到家了。”

項宜“嗯”了一聲應了他,在他沉穩令人安定的聲音裡,鼻尖的酸澀感才稍稍下去。

果然未至幾息,花轎停了下來。

外麵鑼鼓聲中,有人喊著喜慶話,轎子傾斜,大紅色的花球綢帶也遞到了她手上。

項宜握緊紅綢這一頭,也感覺到了紅綢另一邊的男人穩穩的力道。

兩人手中皆拉住了那根係著花球的紅綢帶,她在這一頭,他在另一頭,就此因著這根紅綢帶,相交相連。

這一次,再沒有人小聲議論胡言亂語,盛大的婚禮蓋過了一切喧囂。

譚廷一路牽著他的妻進了他的家門。

拜天地,拜高堂。

夫妻對拜起身的瞬間,譚廷一顆心終於徹底落地。

從前,是兩位父親替他們締結的婚約,那時候因著太多事情夾雜其中,他們的婚姻坎坷艱辛。

而如今,這是他自己求來的婚事,是她頷首應下的姻緣,是他們在分離之後的真心結合。

再沒有什麼,能把他們分開了。

譚廷握著紅綢的手下緊了一緊,過了一息,紅綢的另一邊也輕輕扯了一下。

漫天的熱鬨與喧囂裡,男人嘴角止不住高高翹了起來。

這時,有人高喊了一聲,“快快,送入洞房了!”

洞房裡滿是女眷和孩子。

喜婆說著喜話,一直送著新婚的夫妻進到了帳中。

眾人圍了一大圈,連剛出了月子的楊蓁都擠了過來湊熱鬨,她一眼便看到了大哥拿起秤杆的手攥得緊緊的,那緊張的模樣,竟然和譚建當時一般無二。

譚建那時候緊張的不行,還險些用秤杆戳到了她臉上來。

可譚建是初婚,大哥可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楊蓁忍不住就笑了一聲,“難道大哥還沒見過大嫂嗎?”

她這話問得譚廷自己都笑了起來。

他慢慢挑起蓋頭,目光定定落在紅蓋頭下的人臉上。

她今日一改往日淡妝的模樣,上了精致的濃妝,就這樣掀起她的蓋頭,一張臉如同嬌豔綻放的春花。

譚廷直直地看著妻子,情不自禁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是沒見過沒見過這麼美的新娘子。”

話音落地,房中一靜,下一息眾女眷哄堂大笑。

項宜都不好意思了,連忙半側過了臉去。

譚廷目光寸步不離。

好在喜婆是不會耽誤正經事的,喜慶話說了一籮筐,撒了許多花生棗子在兩人身上,才吆喝了眾人出去了。

“總要給新婚夫婦留點說空兒,好生看看彼此,是不是?”

這話說得是誰,沒人不知道,眾女眷又是一陣好笑地出去了。

房中安靜了下來,龍鳳喜燭劈啪地燃著。

他還在一錯不錯地看著她,項宜羞澀又無奈,輕嗔地瞥了他一眼。

“大爺可都亂說些什麼呢”

“如何亂說?”譚廷抬起手,輕輕挽起妻子耳邊的鬢發,在她略顯羞澀的偏了偏頭時,嗓音極輕地癡癡道了一句。

“宜珍吾妻,真的好美。”

布置一新的洞房,大紅的喜帳映得項宜的臉蛋都紅了起來,她眼簾微掀,看了一眼同樣穿著喜服的男人。

鮮亮的衣裳亦襯得他臉上容光煥發,整個人都更顯得挺俊了。

兩人就這般相對看著對方,一時間沒有言語,也沒有錯開彼此的目光。

譚廷滿心的滿足,因著婚前的規矩,他們可足足一月沒見了。

他忍不住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你想我了嗎?”

他一問,項宜就有些想笑,不過她抿著嘴沒笑,輕輕搖了搖頭。

她一搖頭,譚廷就睜大了眼。

她居然沒有

譚廷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卻在下一息,聽見她道了一句。

“沒有不想大爺。”

她說著,眸光裡平添三分嬌俏,譚廷心下柔得不行,但想到她故意消遣自己,哼笑著道了一句。

“那宜珍可等好我,晚間你我夫妻可是要洞房的。”

他的話尾音上挑,恰在此時譚建來叫了他去外麵敬酒,譚廷笑著給妻子留了個眼神,在她不由地緊張的神色裡,越發笑了起來。

項宜如何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可也隻能無計可施地咬了咬唇瓣,大紅的帳子更將她臉蛋映襯通紅了。

夜深了起來,熱鬨喧囂終於消減了兩分。

項宜再不是第一次嫁進來的緊張不安模樣了,隻是當她看到男人滿身酒香環繞,可步履穩健絲毫不亂,一雙眼眸亮如明星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攥了攥手下的帕子。

房中丫鬟都下去了,譚廷看出了妻子的緊張,越發亮了一雙眼睛,三步並兩步都到了床邊,就這麼高挺地立在床邊看著她,二話不說就開始利落地脫衣裳。

他動作當真利落,兩下就解開了束在精瘦腰間的紅綢襄金玉的腰帶,丟在了床邊交椅上。

項宜莫名就想到了那次,他也是這樣站在床前,二話不說就開始解開皮質腰帶的情形。

她咬著唇緊了緊,不由便道了一句。

“大爺喝了這麼多酒,不若早點歇了吧”

這話一出,就引得男人笑了一聲,看了她一眼。

“那怎麼行?難道洞房還要另挑日子不成?況且今日既逢雙又逢十,可是好日子呢。”

酒氣這麼重,人卻一點都沒醉,日子算得門清。

項宜再見他將罩在外麵的喜服也利落褪了下去,心裡越發緊了起來。

但她想了想,麵上不露半分,輕輕道了一句。

“可是,大爺從前立的規矩,不是逢五嗎?”

她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這規矩,可是四年前譚廷給自己立的,那時候,譚家大爺可高傲冷峻的緊。

她突然這麼舊事重提,故意說起以前的事來,譚廷一下子就被氣到了。

她又提從前的事情做什麼?

他可真是落了把柄在她手上了

他抿著嘴看了她好幾息,隻是轉念一想,忽的道了一句。

“便是四年前,你我夫妻也是正經洞房了的。”

他說完,徑直進了帳子裡,忽然就俯身到了她身前。

項宜被他突然的靠近驚了一下,抬眼看到在她臉前放大的英俊臉上。

他眼睛微微眯了眯,哼哼了一聲,濕熱的呼吸夾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撲了過來。

項宜脊背莫名酥麻了一下,聽見他開了口。

“不管怎樣,今日,我非得要你。”

項宜倒抽一氣,徹底睜大了眼睛。

話音落地,他有力的臂膀一把將她撈進了懷中,低頭封住了她故意舊事重提的唇。

大紅的衣衫漫天飛舞,龍鳳花燭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

項宜被緊緊鎖在男人滾燙的懷中,隨著他的狂風驟雨不定起伏。

浪頭將她澆得濕透,腰間酸軟到了極點,男人將她擲在滾燙的熱浪裡,又一遍一遍地撈起來,直到她已經恍惚地分不清身在何處,他才稍稍停歇。

可這,並不是結束

他等了三月,到了後麵項宜已經完全迷糊起來了。

男人亦有些微喘,他替她擦了一把鬢角的汗珠,輕吻在了她鬢邊。

項宜這才勉力撐著,啞聲道了一句。

“快歇了,不要了”

可他卻搖著頭笑了一聲。

“那可不行,老太醫說了,新婚可是夫妻間最好的時候。”

他說完,不等項宜開口,再次將她扣在了自己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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