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二合一](1 / 1)

締婚 法采 3368 字 22天前

“怎麼?都不知道叫一句大哥了?”

顧衍盛說完,撩袍坐了下來,就坐到了項宜身邊。

他都已坐了下來,姐弟三人才回了神。

不要說許久沒見他的項寓項寧了,連上個月剛見過的項宜都仔細打量了他一眼。

義兄確實有些本事在身上,這麵相確實是他自己的麵相,但看起來好像又不那麼一樣。

大概是因為在東宮以道士的身份行事,並沒有將真實身份暴露於人前,所以相貌總有遮掩。

念及此,項宜連忙道,“這茶館大廳不方便,要不去樓上雅間?”

她這般一提,顧衍盛的目光便止不住落在了她身上,他不僅想到那日夜晚,她膽敢自己騎馬去引開陳馥有的人,讓他脫逃

若是她彼時有個三長兩短,他可得怎麼辦才好

顧衍盛沒讓項宜再忙碌,笑著目色柔和地看著她。

“進了京便是到了我的地盤,合該由我做東,宜珍莫要忙。”

他這邊說完,秋鷹便出去了一趟,待回來時,便引著他們去了另外一家較為偏僻的茶院。

項宜沒想到要換地方,走在大街上,還往之前的茶館門前看了一眼。

但兩家茶館離得並不算太遠。

項寓和項寧沒有項宜那麼多思量,更好奇義兄本人,對著他又是好一通看。

顧衍盛都止不住笑了起來,問項宜,“我沒有從前好看了?”

“怎會?”項宜連連擺手,目光在顧衍盛俊美的臉上微落,抿嘴笑了笑。

“大哥還是一樣的風姿綽約。”

顧衍盛眼中都盛滿了笑意。

項寓開了口,“大哥怎麼知道我們在此處?又為何在京城,還同長姐好似近來見過似得?”

他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問得顧衍盛和項宜都笑了兩聲,這事頗為複雜,顧衍盛概略地回答了他。

他說了,一旁的項寧便道,“如此波折起伏,就跟聽書似得。”

小姑娘像聽稀罕景,但項寓卻在那淺短的言語裡,聽出了冷汗來。

他不禁問項宜,“長姐竟都不同我說一聲?”

項寧也反應了過來,“都沒同我們說一聲!”

見她病病殃殃得也跟著大魚上竄,項寓翻了個白眼看了她一眼。

但長姐竟一字都沒同自己提及。

項宜連忙安撫了弟弟一聲,但項寓又問了一個問題。

“所以譚家大爺知道了?他沒有替鳳嶺陳氏捉拿大哥?”

譚廷在這件事情上,立場轉變幫了顧衍盛的事情,是切切實實的,顧衍盛自然不會遮掩,隻是看了項宜一眼。

“譚家大爺確實幫了我們。”

項寓驚訝得不行。

在他看來,譚廷是世族的宗子,就像他對姐姐冷淡那樣,就算不至於禍害庶族,也不會出手幫忙。

他真是想不明白,但也沒有多言什麼。

他們兄弟姐妹四人,已經太久沒有團聚,項寓也不想多提那位譚家大爺,先說起了自己去薄雲書院讀書的事情,接著又說到了京城四月春闈在即,不少外地的讀書人都陸續到了京畿的州縣裡。

眼下江西舞弊案的事情翻出來,引起了這些讀書人主要是寒門書生的驚詫與不滿,連薄雲書院裡都議論此事,現在書院裡麵的寒門書生和世家子弟之前,開始有些明麵上的隔閡了。

項宜之前聽譚廷說過對此的擔憂,畢竟科舉影響的是庶族百姓向上走的道路,沒有了向上走的可能,他們怎麼能按捺得住。

她不由問了顧衍盛一句。

“大哥,那案子三司會審還沒審完嗎?”

那案子牽連的人太廣,從當地小世族一直到鳳嶺陳氏,還有彼時的欽差和一眾官員,誰涉及了什麼,又有誰暗中部署了什麼。

“此事頗有乾坤,非是短時間能查完的。”

至少鳳嶺陳氏不會那麼容易就範,陳氏雖然沒有出閣臣,但卻有前後兩位地方上的封疆大吏,朝廷也得思量三分。

況太子到底隻是太子,皇上也不是完全不問朝事的。

“還得再等一等。”

他看了看項宜,問了她幾句,見她對眼下的時局頗為清楚,很顯然是那位譚家大爺沒少同她論起此事。

他們是不是越發好了?

隻是不曉得,若是世庶關係再繼續激化下去,他們還能似如今這般嗎?

或者說,那時候,譚廷還會放宜珍離開嗎?

有人在旁處飲茶小聚,有人找到了留信上的地點,卻一個人都沒瞧見。

譚廷愣住,讓正吉去問了掌櫃。

京城的茶樓大多繁忙,掌櫃隻說確實有姓項的客人來喝了茶,又結了賬走了。

但去哪了卻不知道了。

無緣無故怎麼會突然走了呢?

譚廷皺眉,又將小二叫過來問了一句。

“項姓的客人坐哪一桌?”說著又補了一句,“都有幾人?”

小二比掌櫃的要記得清楚,張口就道。

“本是兩人,後來了一位夫人打扮的人,剛坐下沒多久,又來了位穿著紅袍相貌甚是俊美的爺,他們之後便跟著那位爺走了。”

譚廷笑不出來。

他就知道那顧道士在京城為東宮做事,不可能不在宜珍麵前露麵。

可她怎麼隻說同弟妹吃茶,卻沒有提顧衍盛?

譚廷不想讓自己想得太多,但又不禁想得多起來。

可惜小二也不曉得他們去了何處。

正吉看著自家大爺的臉色,那臉色沉得不像話,嘴角緊緊壓著,正吉隻敢小聲問一句。

“要不大爺先回家,小的再讓人去尋?”

譚廷沒有言語,他思量了一下顧衍盛的身份,暗暗琢磨了一下。

“去後麵巷子裡的茶院看一看。”

正吉不知道大爺如何想,還想著回家多叫幾個人手去找夫人,但他隨著大爺剛走到了後巷的茶院門前,竟就看到裡麵陸陸續續走出幾人,當頭的便是項家小爺。

項家小爺正同二姑娘說話,似是在拌嘴,你一言我一語的,接著自他們後麵又走出來兩個人。

男子穿著大紅色的錦袍,身姿高挑,驚豔奪目,眉眼之間自有一股倜儻風流意,正低著頭同最後走出來的女子輕聲言語。

若不是兩人之間還保持了一步的距離,正吉都要替自家大爺頭皮發麻了。

他偷偷轉臉去看大爺神色,隻是還沒瞧清,就見大爺一步上前。

正吉心下一緊,隻怕大爺沒那麼能言善辯,要在這種場合吃暗虧,卻聽大爺開口叫了夫人。

“宜珍也真是,怎麼不叫著舅兄和阿寓寧寧到家裡去呢?”

項宜這才看到了他。

譚廷禮數周全又不失親昵得笑著,兩步走到了顧衍盛和項宜之間,自然而然地牽起了項宜的手。

他近來總喜歡這般動作,項宜一時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大爺怎麼來了?”

譚廷苦悶地飛快看了她一眼,嘴上卻道。

“宜珍給我留了信,不就是讓我尋來的嗎?”

“額”項宜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但譚廷沒讓她繼續說下去,問了一句一旁的顧衍盛。

“舅兄也在。”

這新稱呼落在顧衍盛耳中,顧衍盛也是一愣,但目光落在兩人相牽的手上,看了半晌才道。

“譚大人客氣了。”

譚廷見狀越發牽住了項宜,又跟項寓項寧都點了點頭。

“阿寓和寧寧又長高了。”

他叫得親昵,真如妻弟妻妹都喜歡的大姐夫一樣。

弄得項寓項寧不想搭理他都不好意思了。

兩人不情不願地跟他行禮,“譚大人安好。”

譚大人

譚廷:“”

還是項宜怕自己弟弟又犯軸,不給這位大爺麵子,岔開話題問了顧衍盛。

“義兄不是要回去嗎?”

他們本還要再說些時候的,但東宮來人尋了顧衍盛,隻能到此為止了。

顧衍盛點頭道是,沒再多留,隻是又跟譚廷拱了拱手。

“上次之事,顧某多謝譚大人了。”

“舉手之勞。”譚廷又提醒了一句,“那案子不知還要審到何時,若太子殿下能授意早點了結最好。”

顧衍盛知道他的意思。

看來他確實不想世庶矛盾太重,也許也是為宜珍敏感的身份考量。

目光再次落到譚廷握著項宜的手上,微微一落,又移了開來。

顧衍盛應下,但走之前又叫了項宜一聲。

“宜珍,我們改日再見。”

說完,還著意看了譚廷一眼。

譚廷禮數周全的笑快守不住了。

但身邊的妻子卻沒他這般感覺,還問項寓項寧。

“你們這會要回去嗎?”

兩人都說要走了,但項宜還是想讓項寧跟自己住,她露了這個意思,便去看了譚廷。

譚廷當然答應,這是多好的修複與他們姐弟關係的機會。

“家中恰有個花開四季的院子,最適合修身養體,寧寧今日便搬過來吧。”

他是盛情邀請,但項寓卻瞪了眼。

“不勞譚大人費心,寧寧自有我照看。”

他這麼果斷拒絕了,譚廷倒也在意料之中,倒是項宜又看了弟弟一眼。

項寓完全不想再糾纏此事,項寧也道不用。

“譚大人的好意寧寧心領了,隻要長姐過得好就好,我同阿寓從娘胎便在一處,都習慣了。”

這話裡,項寓想說什麼但也沒說。

隻是兩人見天色不早,跟項宜和譚廷行了禮,也離開了。

轉眼就隻剩下了項宜和譚廷兩人。

譚廷見妻子還看著弟弟妹妹離開的方向半晌才會了頭,不由地悶聲問了她一句。

“宜珍來見舅兄,如何沒同我說?”

項宜連忙跟他解釋,大哥是自己找過來的。

譚廷已經猜到了,但想到顧衍盛的話,還是又道了一句。

“下次宜珍再見舅兄,萬萬要告訴我。”

項宜:“好。”

原來他這麼看重大哥。

京城的天也漸漸熱了起來,但是今歲的春暖卻帶著一股躁動與不安。

項宜在某天同譚廷說了一樁事,道是自己父親從前有位亦師亦友的老師,就住在京郊,她來了京城一趟,沒有不去探望長輩的道理。

那位長輩是海東齊氏的六老太爺。

海東齊氏的族人喜好自由自在的生活,入仕的人並不多,所以在世家裡並不算名聲顯赫,但確是相當古老的世家,至少曆經三朝而不敗不散。

之前項直淵便同齊老太爺相交,他出事的時候,齊老太爺還站出來替他說了話,但還是沒能替他擺脫惡名。

項宜同譚廷說了自己要去拜會,本意是想自己帶著弟妹前去。

但沒想到,那位大爺卻道要與她一同前去。

“海東齊氏的六老太爺?這可巧了,我這兩日正思量著前去拜訪。”

海東齊氏的六老太爺,恰是譚朝寬剛入仕的時候,同衙門的上級,對譚朝寬頗多關照,譚廷這幾年在京裡,年年都要去拜會老太爺。

兩人這麼一說,都有些驚訝,待挑了個好日子去了,齊老太爺見了兩人更是道。

“我還尋思著你們小夫妻會不會分開來呢!”

分開

譚廷覺得若是放在之前,還真有這般可能。

但如今不同了,他悄然看了看妻子,如今她什麼事都是與他說清楚的。

譚廷嘴角微翹,卻發現一年沒見老太爺,老太爺頭發已白了大半,精神也不過是強撐著的樣子。

譚廷想到去年老爺子就不太好,今歲越發嚴重,不由便問。

“老太爺沒有尋太醫院的太醫看一看嗎?”

老爺子笑著擺手,“看了看了,但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活幾年算幾年就是。”

他說完,外麵恰來了通稟,道是老夫人過來了。

項宜還沒來得及去拜見老夫人,老夫人卻來了,她甚感抱歉。

可老夫人卻完全不在意,不似旁的人家威嚴老祖母的做派,齊老夫人讓人提了提盒過來,見了項宜和譚廷還笑著道。

“來了小輩,那可正好,快幫我勸老太爺,先把藥吃了。”

說著,見老太爺已經捂了嘴彆過了頭去,老夫人直接道。

“怎麼,當著小輩的麵還耍脾氣不吃藥?是不是恨不能快點死,離我遠點?”

這話落地,項宜和譚廷不由地相互看了一眼。

但老太爺卻不在意似得,捂著的嘴鬆了一下,道了一句。

“不就算說些狠話,我也不要吃這苦湯子,本就沒幾年好活了,何必糟踐我?”

說完,又把嘴捂上了。

老夫人氣得上前要去掰他,還叫了驚在一旁的項宜。

“快幫我把藥端過來,給他灌下去!”

老太爺卻急著叫了譚廷,“元直拉住你媳婦,不許過來幫忙!”

項宜:“”

譚廷:“”

但老太爺最終還是吃了那碗苦藥汁,老夫人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每天都要來這一出,你沒死,先把我累死了”

老太爺說不會,“我覺得你一天比一天力氣大!”

老兩口說完,相互看著對方,都笑出了聲來。

項宜怔怔,譚廷看了妻子一眼。

若是白首還能如此,該多好。

老夫人這才想起來兩人,想到老爺子剛才叫“元直”,指著譚廷問。

“是譚家那個做宗子的孩子?”

老太爺道是,譚廷上前行禮。

老夫人卻又看到了項宜身上,“你是項家的姑娘吧。”

項宜連忙點頭,也行了禮。

老太爺卻問老夫人,“咦,你倒是知道她是誰?”

“我怎麼能知道她是誰,隻能看出來是個端莊有禮的大家閨秀。”

老夫人笑著解釋。

“但我記得,項直淵拿不定女兒親事的主意,寫信來同你詢問過,譚朝寬聽說了也寫了信來請你說些好話,項直淵這才答應了這門親事。後來兩家各給你了送了一車的酒。”

老太爺撫掌而笑。

“你記得當真清楚,是這麼回事了。”

老太爺說著,還同項宜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爹送的酒,比他爹送的好喝許多!”

項宜抿嘴笑了起來,“老太爺喜歡就好。”

譚廷卻失笑搖頭,“那我改日再給您送些好喝的來。”

老太爺卻說不要,“你們家的酒喝起來總是悶頭悶腦的不痛快,況老婆子如今也不許我吃酒了!”

“那確實。”老夫人點頭。

兩人的婚約還有這樣的往事,譚廷和項宜都沒想到。

老太爺說要找當年的信來給兩人看,問老夫人信在何處,可惜時間太久了,老夫人也記不清了,翻了許多收信的箱子,都沒找出來。

老夫人道,“回頭我找到了,再給你們小兩口看。”

兩人連聲道好。

傍晚,兩人就留在齊家吃了飯。

老爺子趁著有客人的機會,要求喝酒,老夫人沒拗過他。

譚廷便陪著老太爺喝了幾杯。

三杯下肚,老夫人就叫停了老太爺,說什麼都不許他再喝了。

“你要是再喝,明天後天再給你加兩碗苦藥汁。”

但老太爺卻把心一橫說行,“我今天就要和元直喝到底了,他小子的酒量也跟他爹一樣深不可測!還是項家人好,項直淵一杯就倒。”

項宜嗆了一下。

她爹確實每次和人喝酒都是走著去、躺著回來的

她很擔心寓哥兒以後。

可任是老太爺再怎麼說,老夫人也不許他再喝了。

“忘了你的毛病是怎麼來的了?”

項宜聽了這話,看了一眼一旁神色如常、臉上連一點酡色都沒有的譚家大爺,莫名就小聲提醒著問了一句。

“大爺還要喝嗎?”

譚廷聽見妻子主動問了自己,眼睛亮了一亮,但他未及回答,就聽見老太爺跟老夫人商量。

“我可以不喝,但譚元直可以喝吧,我用茶跟他喝總行吧?我到底要測測他們譚家人的酒量有多深。”

老夫人:“”

譚廷笑出了聲來,隻好無奈地看了妻子一眼,輕聲到幾乎是用唇語,同她笑著說了兩個字。

“沒事。”

他說沒事,看起來真的就沒事似得。

後來應老太爺的要求,飯桌改擺到了院子裡。

剛長出新芽的葡萄藤下,傍晚的涼風裡夾著春日來臨的暖意,習習小風吹著酒香,一輪半隱半現的明月懸在簷角的尖尖上。

譚廷一直喝到老太爺茶都喝不下去了,仍舊臉色如常,連說話吐字都是清晰的。

老太爺喝了一肚子茶,生了氣。

“譚家人好沒意思。”

譚廷笑著搖頭。

時候已經不早了,再不走京城就要關城門了。

隻是在走之前,譚廷提了一句當下的局勢。

老太爺在這話裡,收起神色歎了口氣。

“我們海東齊氏曆經三朝,還頭一次見到世庶鬨到如此境地的時候。但世族也好庶族也罷,不都是一樣的人嗎?誰還比誰尊貴不成?我想終歸還是要共存共處的,隻是眼下總像是有隻手在攪弄風雲。”

是了。

譚廷便有如此感覺,之前也與本家的五老太爺提起過此事。

譚廷莫名就想到了自己父親身上的貓膩,以及嶽父項直淵的死。

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的手,在撥弄著這盤天下大棋。

老夫人算著時辰,提醒兩人快些回去,又叫了項宜。

“我看你家元直也未必沒喝醉,回去給他煮些解酒湯吧!”

項宜應了,謝過老夫人,同譚廷一路登車回了京城,剛好趕在城門關閉前回了京中。

月亮高升到了屋簷上方,亮堂堂地掛在那裡。

那位大爺的眼睛也是亮堂堂的,乍一看確實毫無醉意,但項宜卻察覺得到他周身的氣息都似在酒裡滾了一圈,呼氣在她耳畔都灼了起來。

“大爺回去還是喝點醒酒湯吧。”

譚廷歪頭看了她一眼。

“宜珍看不起我?”

“怎麼會?”項宜連忙搖了頭,“是齊老夫人吩咐的。”

譚廷“哦”了一聲,又輕輕歎了口氣。

項宜不知道他歎什麼氣,馬車恰在此時到了譚家,她下了馬車就吩咐灶上做醒酒湯去了。

不時,她端著醒酒湯進屋裡,看到他以手支著額頭,閉眼小憩,人還沒走進,便察覺到了他身上灼灼的熱氣。

她把醒酒湯放到譚廷手邊的案上,“大爺醒醒酒吧。”

話音落地,男人睜開了眼睛。

那眸子在這一瞬明亮的異常,下一息,滾燙的手臂將項宜圈進了懷裡。

項宜被他嚇得都不敢動了。

“大爺不喝醒酒湯嗎?”

他沒有回答她,反而問了她另一個問題。

“宜珍,我們今晚也要孩子,好不好?”

項宜差點沒回過神來。

“可今日不逢五”

男人嘴巴抿了一抿,轉瞬又開了口。

“以後都不逢五了,逢雙好不好?”

項宜:“”

不太好吧。

是夜,京城譚家老宅祥和一片。

但距離京城不遠的幾處外地考生聚集的州縣,悶躁了許多日,終於在這晚像被投入了火星一般,突然亂了起來。

大批的人湧上街頭,兩座書院被大火燒毀,還有一地的府衙被讀書人團團圍了起來。

知府驚恐不已,看著烏泱泱湧過來的書生。

“你們、你們是要造反嗎?!”

人群裡一陣沸騰,不知有誰在在這時說了一句。

“若是反了能換來我們這些庶族寒門的出路,那就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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