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對邊敘最後這句話毫不意外。
從他看到Rapha?l(拉斐爾)跟Louis(路易斯)的那張大學合照上的臉時,他就覺得這人與自己,相似得有些過頭了。
說他倆是雙胞胎都不為過。
但從年齡上算,拉斐爾比他大了9歲,沈聿很清楚,他沒有這個而年齡段的親戚,親近的遠房的,都沒有。
這其中的信息對不上,不是拉斐爾那邊的問題,那就是他這邊,有問題。
很明顯,後者的概率更大。
邊敘的重點還沒說出來,車就已經到了他定好的餐廳。此時已經差不多到了午飯的點,邊敘便作為東道主邀請沈聿和許星野進餐。
但沈聿剛才在飛機上被喂了盒飯,此時並不餓。
他隻是困。
昨晚上他到半途,也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睡過去,反正怎麼離開10樓的都不曉得。醒來也是因為飛機突然的顛簸,被顛醒的。
睜眼後又因為一肚子的問題需要解答,所以一直在跟許星野對話,沒機會再睡覺。
現在餐廳裡環境安靜,而人在安靜的地方一坐久了,就容易犯困。
沈聿覺得當著邊敘的麵一直打哈欠有些失禮,便去了洗手間,打算洗把臉,醒醒神。
他剛一動,許星野就跟了上來。
“你也要上洗手間?”沈聿挑眉。
“不是,我扶著你點。”
許星野不提這話還好,提到沈聿就想罵街。媽的,他現在麵上波瀾不驚的,但其實連走路都困難,總感覺腿合不攏。
他感覺這輩子的糗事,都跟許星野有關,偏偏這小子做完了好事,還自己先委屈上了,弄得他想打人都找不到時機。
沈聿白了他一眼,嗆聲,“那我要是進去上廁所的,你是不是還打算給我扶*啊?”
“隻要哥需要,沒什麼是我不能辦的。”
“……”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沈聿揮開許星野伸過來攙扶他的手,“我沒那麼弱不禁風。”
“是,哥有的是力氣,所以我沒扶。隻是跟你挨近了些,手不小心搭上去的。”許星野說完這話,沒給沈聿反駁的機會,音調就突然一轉,音調變輕,“我隻是想讓哥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沈聿明顯的感覺到,許星野對他的緊張已經到了驚弓之鳥的地步。他對這種寸步不離的相處方式感到壓力,但又暫時沒找到能讓許星野安心的方法。
電話裡的那一聲槍響,許星野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他同樣也不想。
隻能由著他。
洗完臉,沈聿在烘乾機上將手上的水漬烘乾後,回到席位上的時候掏出手機,用剛才進餐廳時偷拍到的邊敘照片,網上識圖,想搜索出邊敘在法國的身份。因為他試過,直接搜索“邊敘”這個名字,網上查不到什麼有用信息。
“哥要查354的身份?”許星野瞥見沈聿的手機搜索頁麵,問。
“354?”這編號出現在這裡太突兀,沈聿一時沒反應過來。
“354,邊敘在10樓的競價號碼。”許星野補充解釋了一句,然後語調上揚,有些傲嬌,“哥想查他跟我說啊,我都已經查好了。”
這話說完,許星野就從沈聿手裡拿過手機,也不知道雙手飛快按了些什麼,等手機再還回來的時候,跟邊敘相關的資料就已經整理好,羅列在他此刻打開的手機頁麵裡。
邊敘定的餐桌位置離洗手間並不算遠,所以回去的路上,沈聿隻夠粗略地將資料過了一遍,就到了位置。
但也已經足夠了。
邊敘這個名字,隻是中文稱呼,他還有個另外的法國名字,叫 Ga?us。這個名字對外的身份,政治上是法國華裔國會議員,商業上,是Kt娛樂集團總裁。
邊敘的爺爺那輩在法國靠娛樂放貸事業起家,憑借著人脈和一些不為人知的商業隱秘,和媒體政界都有聯係,混出了如今小有名氣的金融娛樂集團。
前兩年,邊敘將底牌洗白,才競選上的議員。選上後馬上利用自己商業上的手段,建立了國會查詢委員會,將自己的調查權力進一步提升。
所以,邊敘才對一些豪門的隱秘和10樓競品的消息把握得那麼準確。
這也是為什麼邊敘單單隻跟他打個照麵,就直接喊他“沈總”的原因。
邊敘靠著身份,情報網不小,估計在看到他這張酷似拉斐爾的臉的那時開始,邊敘的情報網就已經將他所有的身份都摸透了。
邊敘身份對沈聿來講,也算是個好消息。這至少表明,邊敘這裡消息多,而且,消息的準確率幾乎可以被保證。
沈聿開始越發好奇,邊敘要告訴他的,那個與他有關的Rapha?l的秘密到底是什麼了。但作為重要砝碼,邊敘目前肯定不會說。
一回來,沈聿就看見邊敘朝著服務員勾了勾手指,輕聲交代了什麼,那服務員就端著他們倆兒的餐食,擺上了桌,在他們麵前掀開了蓋子。
沈聿識貨,知道這是boucherie polmard牛排,旁邊還配著鵝肝。嘖,邊敘這一頓可不便宜,不愧是在10樓看到8000w的競價都麵不改色的人。
Kt的發展規模,比他剛上市不久的維遠科技可大多了,果然男人越老就越有實力。沈聿希望等自己快四十的時候,也能有這種財力。
“沈總的小男友可真黏人,你去哪兒他都跟著。”沈聿一落座,邊敘就望了過來。
“他年紀小,在國外難免認生。”沈聿隨口搪塞了一句。
“認生倒是個好理由。隻是……”話說到這裡,邊敘頓住,雙手揚起來,手肘撐在桌麵上,十指交疊在一起輕輕托住了下巴,“餐桌上賓客同時離席,留下東道主一個人,稍微有些失禮呢,沈總覺得呢?”
沈聿雖然不餓,但看到牛排,還是下意識地伸手用刀叉將它一塊塊切好。正切著,聽到邊敘這話,他放下刀叉,伸手抓起手邊的紅酒,“邊先生說得是,我沒教好,自罰一杯。 我乾了,你隨意。”
說罷,就跟喝水似的,仰頭一飲而儘。
等喝完,就還是繼續著之前的動作,將牛排切好後,跟許星野的對換了過來。
邊敘看著沈聿這自然熟稔的動作,眼波微微晃了晃。
許星野能看出來,邊敘剛才那話隻是調侃,並不敵對,所以他沒插話,隻是扮演著自己純情男大的靦腆身份,不顯山不露水。
邊敘的情報網就算查,也最多隻能查到他原家私生子的身份,本質上,他確實是個大學生。
今天淩晨帶沈聿離開的時候他避開了原臣和邊敘,並沒有打過照麵,所以一頓飯下來,邊敘沒盯上他。
飯後,沈聿沒訂之前那個酒店,反而選了個離競品酒店稍遠一些的星級酒店。
不為彆的,單純是因為競品酒店裡目標大了,那裡資本太多, 許星野如今異變的模樣收不回來,沈聿怕驚動10樓。
邊敘也沒勉強,由著沈聿去了,隻說讓他先休息,明日帶他去解密。
許星野將箱子裡麵沈聿的西裝拿出來在櫃子裡掛好後,起身去了浴室放水。
他進去的時候,沈聿還躺在被子外玩手機,等他出來的時候,沈聿已經躺被子外睡著了。
許星野沒吵醒他,輕手輕腳將人撈起來,扒光後放到浴缸的熱水裡泡。
淩晨的時候他已經清理過了,此番放水, 隻是給沈聿緩解疲勞,驅驅寒氣後睡得更好。
沈聿泡澡的時候都沒醒,隻是隱約感覺自己好像掉水裡了,以為是夢,夢裡怕溺水, 他趕緊抓住了身邊的浮木。
許星野蹲在浴缸旁,看著躺在裡麵仰著腦袋睡覺的人突然雙手緊緊扒拉住自己的胳膊,有些想笑。他索性不動了,就這樣坐地上,用另一隻手撐浴缸上,支著腦袋看沈聿。
沈聿身上全是他種下的花兒,有吻痕,還有牙印。
最深的一處,甚至咬得泛了血。
許星野的視線觸及到沈聿脖頸間出血的齒印時,眼神變得自責。
他自認為自己在做這事兒的時候沒什麼特殊癖好,也沒有虐待伴侶的習慣,可這一口,確實是他咬的。
那控製變異人的針劑注射到他體內,並沒有任何控製效果。反而與他體內原本積壓的Favorite相融合,讓他體溫升高,欲望無窮無極,無法壓抑。
情欲之下他有些暴躁,不知疲倦,以至於不管沈聿怎麼喊叫他都沒停。
之前他為了快速離開10樓,完事兒後給沈聿清理乾淨就裹住他,放倒保鏢下樓收拾行李換衣裳,馬上動身上了飛機。
所以並沒有細看,如今在浴室明晃晃的燈光下,許星野才得以看清沈聿身上被自己征伐出來的慘烈印記。
他沒覺得興奮,隻恨不得直接扇自己一嘴巴。
——
沈聿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醒來的時候, 天已經黑了,酒店的房間裡隻燃著一盞床頭燈。
燈打得很暗,隻有一點星火的光亮,應該是為了不影響他睡眠特意調的。
他醒來下意識摸了摸床邊的位置,是空的。
“星野,你在哪兒?”沈聿半支起身子,喊了一句。
“在這兒。”
許星野的聲音馬上在不遠處響起。因為是從未考慮過的地方發出的聲音,所以嚇了沈聿一跳。
他順著聲音望過去,許星野在床尾的位置縮成一坨,手裡還拿著什麼長條狀的東西。
“乾什麼呢你?”沈聿乍一下沒看清這小子在玩什麼花樣,傾身將房間燈打開。
等看清許星野的模樣後,又嚇了一跳。
許星野光著上半身跪在床上,在他看過來時將手裡的皮帶舉高,“哥,我錯了,你罰我吧。”
什麼鬼?!
哈,是在玩什麼角色扮演嗎?
沈聿都懵了。主要是那條皮帶他很眼熟,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就是他今天褲子上拴著的那一條。
沈聿腳在被子裡朝著許星野踢了一腳,“你又乾了什麼,在這裡舉皮帶請罪?”
“沒乾什麼,是剛才我給哥洗澡的時候瞧見哥身上的痕跡。”許星野的話說到這裡就收住, 跪著往沈聿那邊靠近了幾步,將手舉高,“哥,淩晨的時候我確實太過了些,哥打回來吧。隻要你不生氣,想怎麼打我都行。”
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兒了,要道歉也該在他從飛機上醒來的時候就道啊,現在鬨這出。
“你看我像生氣的樣子嗎?”沈聿無奈地伸手捏了捏眉心,從被子裡鑽出來去扶許星野。
許星野沒動,“哥還沒有原諒我。 ”
“行了,我原諒你了。多大的人了還跟小朋友似的。”
沈聿用力將許星野拉起來,許星野一踉蹌,人就撲到了沈聿身上,順勢就哼唧了一句,“腳麻了。”
沈聿扯住許星野的臉往外拉,“你不會在我睡覺的時候就一直這個姿勢吧。 ”
“當然了,認錯要有誠意。”許星野將腦袋在沈聿頸邊蹭了蹭,手中的皮帶卻沒鬆,“哥說了,原諒我了,那你以後可不許再因為這個生氣。”
生氣什麼的,有必要嗎?
隻是持續時間久了些,激烈了些,他又不是沒爽到。
思及此,沈聿答,“嗯,不生氣。”
下一秒,就感覺到手上被纏上了什麼東西。沈聿隻來得及看到是許星野用那條請罪的皮帶捆住了他的手,然後將他的胳膊掛在了肩上,將他整個人抱了起來,放在了穿衣櫃前。
睡衣扣子被解開,整個胸脯敞出來。許星野的手順著褲子鬆緊腰帶鑽進去。
手被綁著,但幸好許星野頭發長,薅起來也不費勁。沈聿扯住他的頭發往後拉,輕斥,“喂,你消停點!”
“我沒彆的心思,隻是想讓哥看看。”
沈聿順著許星野所示看向鏡子,光亮下,他身上的痕跡在裡頭一覽無餘。
沈聿盯著痕跡,眼眸眨了眨,馬上整個人就騎到許星野身上,揪著他的頭發打,“許星野,你特麼的不當人!!!”
可無奈手被捆住,多少有些戰鬥力下降。
但罪魁禍首實在氣人,許星野還在那兒叫喚,“哥說好不生氣的!”
沈聿連話都不說了,直接就是一腳過去。
“聿哥,咱各退一步,打人不打臉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