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老子靠近你 讓你感覺到危險了?(1 / 1)

“沈聿。”晏清河喊了一聲,還想說什麼,就被沈聿給打斷。

“我還以為上次在溫家,我們兩家就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不知道周堂主今天還將人帶到我麵前來是什麼意思?”

沈聿沒跟晏清河搭腔,隻是一上來就問周淮。既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也表明了自己對晏清河不想正眼瞧的態度。

周淮本來就是個一點就著的性子,上次在溫家他就跟沈聿鬨得很不愉快,如今沈聿說話又這般不客氣,他脾氣上來,就猛拍了一下旁邊的桌子,“你當我想來,要怪就怪你這張臉男女通吃。你前腳剛進醫院,後腳就有小姑娘拍了你的照片發到朋友圈。正巧被清河醫院的同事看到,發給了他。這下,他連覺都不睡了,巴巴跑來找你。”

“舅舅,你對沈聿態度好點。”清河輕聲細語,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沒挪開沈聿的臉。

“我不會打擾到你的,我隻是想跟你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

“不用,我跟你沒什麼話好說。”

沈聿不想跟晏清河共同處在同一個空間,這樣會讓他想起自己被逼著灌水和穿女裝的樣子。

經過那幾天,他算是看清晏清河的本性了。這人就是個變態,表麵上瞧著正義溫柔,可骨子裡藏著陰暗。說話做事永遠隨心隨性,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陰你一下子。

他不想跟人打交道還要時刻防備著對方,把控不了的人,還是遠離,劃清界限更好。

見晏清河不走,沈聿伸手扯下正輸著液的針管,下了床,想要越過兩人出門,可被周淮攔了一下。就這一下,晏清河拉住了他的胳膊。

晏清河的胳膊和手上還纏著繃帶,可此番拉著他的手勁,卻並沒有綿軟無力。

還以為是四肢都折了呢,看來沒有啊,還能動。

沈聿將胳膊抽出來,用手拂了拂上麵並不存在的灰。下一秒,就聽見晏清河的聲音傳來。

“對不起。”晏清河道歉。

沈聿手滯了一下,眼光終於朝著他望過去。

“我也不想那樣的,可我沒辦法。短短幾個月時間,你離我越來越遠,卻離他越來越近。我害怕我再不有些行動,你我之間,就一點兒可能都沒有了。”

晏清河的唇哆嗦著,眼神有一絲茫然,“我常在想,若你結婚那日,是我先帶你走的,那你會不會喜歡的就是我了?我隻是錯過了個時機。”

哈,晏清河到現在都沒覺得他做得事情有什麼錯,他懊悔的,居然是沒早點下手?

他到現在,都還在跟許星野比,認為他喜歡上許星野,是因為被關在彆墅,跟許星野獨處的那半個月。

真無語啊,無語得讓人想笑。

泛起來的癮症幾吊瓶生理鹽水和葡萄糖的稀釋下明明有了好轉,可此刻不知是被無語的,還是因為晏清河的靠近而身體自發產生的抗拒,沈聿覺得身體又在發抖。

他不想再聽到晏清河的聲音,他隻想自己一個人清靜地待一會兒。

“話都說完嗎,能滾了吧。”沈聿開口,“不想滾就讓開,我出去。”

眼看著沈聿想直接越過自己要離開病房,晏清河忙開口,“外麵冷,你彆出去,我走就是了。”

說著,就示意周淮推他出去。

在輪椅被推離病房的前一刻,晏清河再次開口,“我的從醫資格證已經被吊銷,這輩子的醫生事業算是完了。過不了多久還會被傳喚,出庭二審。你知道的,周家有能力將輿論抹平,將這事兒消了。可我願意自首,就當是贖我的罪,隻希望我出來的時候,你能原諒我。”

沈聿沒給他自我感動的機會,“你自首不是為我做的,不用覺得自己有多高尚。還有,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你。因為你實在是,太惡心了。”

晏清河的表情本來一直都是平靜的,直到沈聿“惡心”這兩個字說出口,他才像是破防了一般,變了臉色。

他下頜骨用力咬合著,望著沈聿。

“都說了彆來自找沒趣,你偏不聽,現在滿意了。”周淮看不下去,握著輪椅扶手的手用力,想要將人拉回來。可剛退了兩步,腳就踩到了人。

周淮鬆了腳一扭頭,就瞧見自己踩著的人是沈聿的秘書李簡。

這兩天,沈聿帶許星野到溫家見完外公,就馬上去白家退了婚,緊接著就又回了沈宅。

這一條龍的行程,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兩人好上了,沈聿要帶許星野見家長的架勢,結果沈聿半夜來醫院就算了,來接他的居然不是許星野,而是個秘書?

周淮挑了下眉,望著沈聿的眼神帶上了一股探究。

但也沒說什麼,拉著晏清河就要走,可輪椅被晏清河用手卡住。

“舅舅,李秘書剛來,辦出院肯定找不準地方,不如你帶他去看看?”

知道這是要支開自己,周淮攬著李簡的肩膀,強製將人往護士站前台那邊帶。

沈聿很不喜歡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耍橫,衝上去就要從周淮手裡搶人。可身後,晏清河的話攔住了他的腳步。

“我知道,那段公開視頻是許星野自作主張弄的,不是你的主意。你覺得我惡心,我也沒必要再辯解什麼。請你轉告許星野,那些不過是小孩兒手段。我敢留下監控錄像讓他找到,就敢保證能脫身,再反過來告他誹謗。你覺得,我們兩個,到底誰會先進去啊?”

本以為說這話,多少會觸動到沈聿。

不管沈聿是對他發脾氣,還是讓他馬上停手,隻要沈聿肯跟他說話就行。他也願意聽沈聿的吩咐來行動。

可,沈聿隻是毫無觸動地看了他一眼,“隨你。”

說完,就跟著李簡一起辦理了手續,消失在住院部門口。

周淮過來推晏清河,瞧著他這副眉眼低垂,受打擊的模樣,抿了下唇,“我剛翻了下沈總的就診記錄,他隻是來醫院打了生理鹽水和葡萄糖,而且還是以胃病的診斷來打的,可沈總的既往病史上,並沒有胃病這一項。”

晏清河的眉眼揚起來,身形在書卷氣的襯托下,像個受傷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可偏生那雙揚起來的眼,又帶著乖戾。

“所以呢?”晏清河雙指並攏,拇指疊在一起輕輕摩挲了兩下,“小舅舅很喜歡一語雙關啊。之前房子的事兒是,現在也是。”

“晏清河,你老實告訴我,你給沈總喂的藥,是不是就是那視頻裡曝光出來的那種?你真的想用d來控製彆人?”

晏清河沉默了一下,道,“是毒是藥不能一概而論,很多東西,隻要控製分量,就不會有問題。”

“你真是……無可救藥了。或許,我就不該聽我姐的話,救你出來。”

周淮說到這裡,鬆開了握著晏清河輪椅的手,從兜裡掏出根煙點燃,叼在嘴裡走遠。

他需要抽根煙平靜一下。

周淮雖然站在離晏清河幾米開外的位置,可眼睛卻還是盯著晏清河。輪椅停在特殊通道口,不會有人經過,應該出不了什麼事兒。

周淮猛吸完一根煙,正要將第二根點上時,肩膀被人撞了一下,煙被撞到地上,煙蒂在水泥上散了一圈。

“你他媽……”

“對不住啊對不住!”周淮的罵聲還沒開始,撞到他的男的就立馬給他道了歉,順便還將自己的一盒煙給遞過去,“真不是故意的,我趕著去繳費,走得急了點。這盒煙當賠禮了,您彆見怪。”

男人遞煙的時候踩著花壇,個子將他望向晏清河的視線給完全擋死。怕那小子一個人在輪椅上出意外,周淮隻得擺了擺手,趕人,“彆擋著,趕緊滾!”

“是是是。”

等人一走開,視野裡,哪裡還有晏清河的影子?

周淮第一反應就是被人擺了一道,馬上要去逮剛才撞自己那小子,可那人轉了個彎兒,一下就不見了。

“媽的!”

周淮催了一口,用力將手裡的煙盒捏扁,“啪”一聲摔在地上,然後去找晏清河。

——

車裡,許星野接起藍牙。

“那邊將收工視頻發過來了,要不要傳你看看?”電話傳來熟悉的沉穩男聲。

“不用了,我對血腥暴力不感興趣。”

“嘖,裝什麼?”

許星野沒再接話。

車在紅綠燈路口停了下來。許星野等得有些急,手指搭在方向盤上,輕輕點著。突然想到什麼,朝電話裡補充了一句,“人沒死吧?”

“沒死,但也差不多了。”周時予躺在床上,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托著平板,看著裡麵晏清河被虐的畫麵,感歎,“舊傷未好又添新傷。挺好看的一張臉,被打成這樣,真是罪過。”

“彆念經。”許星野打斷了周時予裝模作樣的哀悼,“沒死就讓他們停手把人放回去。等出院了再繼續。他不是不想進去嗎?我也不想他進去。進去裡麵就有人護著了,得放他在外麵瞎晃他才會有恐慌感啊。”

“哇,你好壞,你家那位知道你這麼壞嗎?”

這句話話音剛落,許星野的纖長的睫毛就蓋了下來,遮住了半點瞳孔。

他一直盯著晏清河,沒想過會今晚是通過晏清河找到沈聿的。

沈聿在醫院。

幾乎不用多猜測,許星野就知道,沈聿是為了什麼去的醫院。

這麼冷的天,沈聿癮症發作,沒穿大衣,光著腳,一個人在醫院掛號吊水,還要一個人麵對晏清河。

一想到這個畫麵,許星野就恨不得飛奔到沈聿麵前,守著他抱著他,無論他怎麼打他罵他 ,都不會離開。

“怎麼不說話了?不會被我說中了,兔子知道你的另一麵了吧。”周時予說到這裡,頓了頓,“那你完了。我看得出來,兔子隻喜歡小白兔,不喜歡大灰狼。你的本相,可不是什麼加分項……嘟嘟嘟。”

周時予將手機拿下來,盯著上麵“已掛斷”的標識,扯了下唇角,“還真是,說不得一點兒啊。”

周時予放下手機,點了支煙夾在手裡。與此同時,平板上,給他發視頻的那個頭像撥了通話過來。

周時予眉心輕蹙了一下,語音剛通,那邊的人就操著一口粗俗的語調先開了口,“媽的,老大,我們有幾個弟兄跑慢了,被周淮給追上了,二話沒說就砍了手。現在底下兄弟壓不住了,都想去宰了那個姓晏的孫子,您看該怎麼做?”

“怎麼做?”周時予一改剛才跟許星野對話時的和煦語氣,此番將這人話裡的末尾三個字挑出來,冷淡地咬了一下,語氣沉下來,“任務完成了不撤退,怎麼,還等著我親自過去給你收屍嗎?”

“不敢,我這就帶人撤。”

掛了電話,周時予手裡的煙一口沒吸,卻也燃了大半,煙蒂疊著,稍微一碰就會散下來。周時予手指還未動,旁邊,一個透明的玻璃煙灰缸就遞了過來,伸到他手心。

於是煙灰落下來,裡麵燃著的火星重新亮起。

周時予抬眼望著不知何時蹲在自己床邊的人,唇角抿緊了些,“我解開你的鎖鏈,是為了觀察,不是為了讓你做這些。”

“這些是哪些?”18的腦袋微微偏了偏,許久未打理而長長的頭發就隨著他的動作從額前散開,蓋住了他半邊臉,“不就是遞個缸子,你就怕了?怎麼,老子靠近你,讓你感覺到危險了?”

這句話等同於挑釁。

周時予眉心跳動了一下,長手一伸,指間就拽住了18的頭發,將人的腦袋硬生生往下壓。

18被拽得有些疼,掙紮了兩下,周時予食指上戴著的黑紅色戒指一轉,他脖頸間,被長發蓋住的電子鎖環就瞬間收攏,勒得他整張臉發紅,額間頸間,青筋暴起。

周時予將煙頭伸向18的手臂,但在將衣裳灼燒掉一個窟窿,還沒碰到皮膚的時候收了手,轉而將煙碾在他後背那塊堅硬的圖騰上。

煙被碾滅,可他的後背卻毫發無損。

周時予細長的手指撚著煙灰,舉到18麵前彈了一下。

煙灰進了眼,18在揉眼睛的時候,周時予的聲音響起:

“再跳騰,下次就直接用你這雙眼睛來滅煙。”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