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道完歉,見樓煜還是不說話,握住手機的手緊了緊,眼底有些許無助。
要不是手機裡還能傳來對方清淺的呼吸聲,他險些以為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阿煜,還在嗎?”林敬聲音有些許低落還有一絲難以捉摸的忐忑。
但所幸這次樓煜很快回答了:“我在,剛剛信號不好,我沒聽清楚。”
蹩腳的謊言,但此刻本就心存愧疚的林敬沒有絲毫察覺,他隻是問:“現在你還在禮堂嗎?演講結束了嗎?”
樓煜嗯了一聲:“我還在禮堂,演講已經結束了。”
老實的回答完林敬的問題,樓煜又輕飄飄的補了一句:“我還在等你。”
“我馬上就去!”林敬失了平常的冷淡,急忙說。
畢竟這事的確是他自己做的不地道,已經答應樓煜還沒做到。
“嗯。”樓煜輕嗯了一聲,又道:“我在禮堂等你。”
林敬又和樓煜簡單的說了幾句,剛準備掛斷電話,艾米爾說話了:“林敬,你等會要去禮堂嗎?”
艾米爾說話的聲音極小,但還是順著聽筒傳到手機裡,同時也傳到了手機另一邊樓煜的耳朵裡。
女生的聲音,字正腔圓,是極好聽的聲線,因為小聲說話的緣故,尾調有些拖長,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一滴水,敲打在傾聽人的心上。
樓煜手裡把玩著剛剛禮堂負責人送的圓形校徽,四方形的校門凸出來,形成一個尖角。樓煜把手指按在尖角,銳利的疼痛讓樓煜心裡湧出一股子陰暗與狠厲:“阿敬,我在禮堂一直等著你。”
林敬下意識的回答:“好,我就到了。”
說完,林敬沒有等到回複,又喊了幾聲,見沒有回應,他一看,才發現原來電話早就已經掛斷了。
站在一邊的艾米爾一臉擔憂:“怎麼了,林敬,是不是我不應該問那句話啊?”
林敬有些無奈:“不是因為你,不用多想,應該隻是因為我沒有信守承諾的,不怪你。”
艾米爾自然知道不怪自己,現在最緊急的情況是她要知道剛才林敬打電話的對象到底是誰,讓一向淡漠,似乎對一切都不太在意的林敬有那種表情的。她心裡很不安,不安能不能拿下林敬。
“那就好,你是不是要去禮堂?”
林敬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現在他隻想飛奔到禮堂,閃現到樓煜跟前立馬跟人道歉。
艾米爾驚喜道:“剛好剛剛導師給我發了消息,讓我也去看看新生歡迎會的節目,我不知道禮堂在哪,我們一起去吧。”
林敬可有可無的點頭,把口袋裡的手機塞進兜裡,開始往禮堂的方向走:“那一起吧。”
艾米爾高興的哎了一聲,加快速度緊跟著林敬往禮堂去。
她看著前麵長身而立、步伐沉穩,晚風吹起他白襯衣的衣擺,他出現在就能成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這樣優質的男生她一定要到手,不然她真的會後悔一輩子。
——
到了禮堂,林敬立馬給樓煜發了消息問他具體位置,樓煜回複的很快,說他在後台。
林敬回了一個‘oK’的表情包,剛準備往後台去,餘光一瞥才想起來自己身後還跟著艾米爾。
他站在原地思索幾秒之後,選擇給許天樂發了一個消息。
【LJ:速來禮堂門口,艱巨的任務。】
許天樂回複的超級快,一大段字林敬看都需要看半天,結果他幾秒就發過來了。
【許許如聲:什麼任務?(小貓探頭)禮堂門口?乾什麼?師兄你在禮堂?對了師兄,今天你接艾米爾接的怎麼樣?她長的漂不漂亮?人好不好相處?(小貓著急)對了,師兄什麼任務?】
林敬知道許天樂是個話嘮,沒想到在打字上還帶著這種性格。
【LJ:你來禮堂門口接受了這個任務,你的一切疑惑都有了答案。】
這條消息剛發出去,,許天樂開啟連環轟炸模式。
【許許如聲:師兄什麼意思?】
【許許如聲:啊啊啊,是不是讓我接待艾米爾?】
【許許如聲:快說啊,我馬上就到!】
【許許如聲:嗚嗚嗚,師兄你不要耍我啊,我遊戲都掛機了,要扣分了,你可不能耍我啊!】
林敬感受著手機的震動有些無奈。
【LJ:你快點過來,再廢話機會就沒有了。】
發完這條消息,手機果然不再震動,林敬滿意了,他轉身對身後的艾米爾道:“你先在這等一會兒,等會兒會有一個小卷毛過來找你,他是我師弟,等她來了沒讓他帶著你入座。”
艾米爾上前一步,眼睫輕顫:“你和我一起嗎?”
“嗯,我有事要忙。”林敬對外界的情緒不敏感再加上心裡裝著事,自然沒有看出來艾米爾臉上不舍的情緒。
在不遠處看到一個上下彈跳的小卷毛,向這邊跑過來時,林敬道:“我師弟來了,我先走了。”
說完不等艾米爾反應,林敬已經繞過觀眾席往後台去了。
進了後台,他看著那些關著門掛著有人的休息間,又給樓煜發了個消息。
【LJ:你在哪個房間?】
【木火:我在正門入口的第三間,門上掛著L的木牌。】
林敬跟著指示往裡走,期間還遇到同實驗室的人,淺淺的打了個招呼。
到了那個掛著L門牌的休息室前,林敬剛準備叩響房門,門從裡麵突然打開了,林敬來不及反應,就被一隻手猛的拉進去了。
門‘啪’的一聲在林敬身後被關上,接著他的背也被抵在門上,在一片黑暗裡,林敬感覺到有人把頭抵在了自己的鎖骨處。
如果不是這人身上傳來的氣味太過於熟悉,林敬早就一把把他推開了。
感受到樓煜呼出的氣息打在他的頸窩,林敬動也不敢動,隻是輕聲問:“怎麼了?”
問完沒有等來回複,林敬手順著感覺撫上了樓煜的頭發,剛一摸他就發覺到了不對勁:“你頭上抹發膠了?”
“嗯,因為演講需要。”這次樓煜回答了,但聲音蔫蔫的,沒有以前一半的活力。
林敬輕輕的摸了幾下,剛準備把手放下來,就被樓煜一把按住。
“阿敬,我頭疼。”
“怎麼回事?”林敬換上另一隻手,連忙撫上樓煜的額頭,片刻感覺溫度是正常的心裡才微微放心:“不發燒?怎麼會頭疼?”
樓煜夜間的視力很好,借著窗外照進來的燈光,他清楚的看到自己說出頭疼後林敬臉上的擔心與焦急。樓煜心癢的舔了舔嘴唇,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狩獵者,緊緊的盯著自己的獵物。
“你沒來看我演講,我想你想的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