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北海靈玉(1 / 1)

原來這琉璃盞內竟能聽到喻清淵言語,不過不知若是回應對方是否能聽到,但宴塵並未應答。

他被困在了這裡,或許會長久的待在此處。

宴塵在原地閉目。

……喻清淵三人還不曾到達北海,此時天光微曦,三人在一處溪邊,琉璃盞正被喻清淵捧在手中。

原是在行路途中,喻清淵感到乾坤袋發出一陣灼熱之感,他心中一直惦記著琉璃盞,生怕生出什麼變故,將之拿出來一看,熱的燙手。

看來三日之後琉璃盞融化之說並非是假,這盞身現下這般熱,師尊在裡麵豈不是要受苦。

他用靈力凝出寒霜,與之降溫,對著琉璃盞說了幾句話,而後想了想,還是將其貼身揣在了心口。

這之後,喻清淵便一直用靈力在心口處彙聚寒意,直到第三日到達北海時也未曾停止。

三人站在北海之濱,眼望前方海上茫茫何止萬裡,濤濤百川接天引地,雲瀚一線似白雪鋪灑而成。

到今晚子時,便是琉璃盞開始融化之時。

算起來,不足六個時辰。

“秋護法,就如本座之前與你說的,你從此處回轉無妄界,剩下的事,你知道如何辦。”喻清淵道。

秋重山頓了一下,還是有些擔心:“尊主……”

“你從前並不多話。”

“……是!”

秋重山雖心有憂慮,還是領命應了,他看了一眼一側的蕭辭冰,心知這人是尊主在天玄道宗內師伯,應該……

這般一想,他心中稍微安定,禮畢後遁走。

喻清淵低聲道:“入海。”

蕭辭冰未動,隻是出言道:“你知曉北海靈玉在此間何處?”

喻清淵眸光沉了沉,聽出他話中未儘之意,“你知?”

蕭辭冰輕吐出一口氣,而後忽然騰身而起,在空中化成一條碧蛟。

這蛟長足十幾丈有餘,這般化形帶起一片行雨流風,他頸上有一圈白紋,生有四足,身上鱗片泛光,隱隱載有雷電之意,頭頂有兩根似龍角一般之物,隻是這角比真正的龍短了一些。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蛟,而是蛟龍了。

這條蛟龍也就是蕭辭冰,他停在空中衝著下方喻清淵道:“上來,我帶你去北海靈玉所在。”

喻清淵見此確實有些驚異,不過也隻是一瞬,眼下除了師尊的事,其他的他都不想管。

他閃身到蛟龍背上,蕭辭冰載著他一聲嘯吟,在海麵上方行出百裡之後入得水中。

入水之後,喻清淵護住心口處琉璃盞,引了一記避水訣。

蛟族行宮自是建在水下,不過蕭辭冰帶他所往明顯是彆處。

大概兩刻鐘後,他二人到了一處所在。

蕭辭冰化回人身,隻道:“北海靈玉便在這山腹之內。”

原來兩人麵前是一座海下石山,規模很大,隻是此山有些不同尋常之處,它外麵有百餘條如一個壯碩的成年男子上臂粗細的黑鏈,足一從下往上嵌入山壁之內,每條皆留半邊在外。

喻清淵皺眉。

“萬年玄鐵,憑魔君修為若想損之也不是那麼容易。”

蕭辭冰說完抬起右手,隻見他掌心內現出一方碧光,碧光中似是一道特彆的道印,待道印升到與他齊眉的高度,蕭辭冰對著那山壁隔空一掌。

就見道印瞬間擴成數倍,嵌入石壁之後形成一扇碧色門扉。

他道:“走。”語畢便當先前行。

喻清淵沉目跟在他身後。

二人進入山腹之中,行出一段距離,喻清淵見這其中分布複雜,蕭辭冰帶他輾轉一陣,終於來到一處所在。

這是一片百米寬的山中空地,有許多修建痕跡,隻是中心處是一方十多米寬的坑洞。

這坑洞周圍似山外壁一般也往下延伸著十多條黑鏈。

蕭辭冰也不耽誤,找到其中一條,在上麵畫了一道符咒,隨之便見符咒生光,並依次在其餘鎖鏈上生成,而後那十多條黑鏈自行往上拉伸,那深深的坑洞之內有什麼正被拉上來。

一陣之後,被拉上那物現出了真容。

是一方碩大的黑玉棺槨。

這玉雖黑,卻隱隱能讓外間人微微窺見內裡形容,但見有一個人形正平直的躺在其中。

也隻是如此,具體衣著樣貌是看不清的。

這黑玉棺封存完好,它被黑鏈拉上來之後,下方忽然生出層層石台,將坑洞填平。

隻聽一聲沉悶重響,黑玉棺落地。

“這棺身便是北海靈玉所製,取下一塊你我速走!”

蕭辭冰似乎不想在此處多待,他話音未落便在掌中劃出一道血口,而後載著血珠劈空一掌向玉棺打去。

這應該不是單純的掌風,其中應該夾雜了某種特有的秘法,可即便如此,蕭辭冰這開金裂石的一掌打出去,血珠沾在黑玉棺之上,並未如何。

蕭辭冰頓時詫異不已,眸中是不可置信。

他麵上現出不快之色,又是接連帶著血珠的幾掌,結果皆如之前。

“怎會無用……”他漠言四字,看著自己的掌心,又看著黑玉棺。

時間不等人,喻清淵見蕭辭冰幾掌不成,閃身過去用手刃在角處一削。

他背上傷痕與右掌壞處在到此地之前就已經好全,卻不想這一下下去,他的掌側被反震開了一條口子,人也被一道強烈的黑光彈出數米。

喻清淵站穩之後,右手掌禁不住一陣發抖,有血順著指縫往下滴。

他毫不在意,寒目又是幾下,可結果卻是不能將靈玉削下一分。

就這般正不能達成此行目的,喻清淵二人側看,便見有一人自他二人路線而來,由遠及近,閃身過來站在玉棺之前。

蕭辭冰一見他,麵上顯露出幾分恨意。

“本王當是誰,原是魔君大駕光臨我小小北海,當真是蓬蓽生輝,八方有幸!”這個如葉涼州一般自稱本王的男子,外貌看上去比蕭辭冰大不了兩歲,他一身深青,貌有風采,一眼看去便不是凡庸之輩。此刻眼見他淡淡挑了下眉,向著喻清淵似模似樣的執了一禮,輕笑道:“北海蛟王,焦籙,見過魔君。”

他執禮時眉目微抬,讓人挑不出錯處。

焦籙一禮行畢,不等喻清淵回話,自顧轉頭往蕭辭冰處看去,見他之後笑意變深了些,他慢聲:“如今翅膀硬了,便認不出父王了?”

原來蕭辭冰與焦籙是父子。

蕭辭冰涼聲道:“你當我願意回來,廢話少說,我隻要靈玉一角,拿完不留!”

“哦?原來我兒回來不是為了見父王,而是為了這靈玉。”焦籙笑意更深,“你既然想要靈玉,怎不自己去取?”|

蕭辭冰真是厭惡他這副姿態,當下厲聲:“你是否將咒法改了?”

焦籙道:“咒法自然是改了,不過,你的血也不管用了吧?”

“你知道?”

焦籙看著蕭辭冰的眉眼,一字一頓,“想開黑玉棺上封麟鎖,須得我蛟族純正之血。”

蕭辭冰一擰眉,“……你說,我的血不純?!”

焦籙冷笑了一聲。

喻清淵不想再聽焦籙言語拉扯,道:“既然蛟王已知本座來意,還望賜靈玉一角。”

焦籙往前走了兩步,離得喻清淵近了些,他又恢複成之前輕笑模樣,“即是魔君來求,自然好說,彆說靈玉一角,便是這方靈玉製成的黑玉棺,本王也舍得出。”

喻清淵一身氣勢不敗與他,道:“有何要求,直說便是。”

焦籙聽喻清淵這八個字,先是緩慢的對拍了兩下手,說了一句魔君爽快,而後他撇看了蕭辭冰一眼,又轉過頭言道:“想必魔君也清楚了,想取靈玉必須是我正統的蛟族人,但單是我族純血還不可,需配以隻有本王才知曉的秘咒,但……若是魔君打著將整座黑玉棺帶走的主意,便大可不必,因為魔君取走了它,也沒有用處,靈玉隻在我北海此地方才有效。”

“條件便是……”焦籙往喻清淵處伸出一隻手,“需魔君將懷中琉璃盞奉給本王。”

喻清淵寒聲:“休想。”

“魔君可想好了,眼下離子時可沒有多少時間了,你等得,盞中的仙君可等不得。”

喻清淵自是如何也不能將琉璃盞交給外人,但他此番要取靈玉,還需焦籙此人,必須賭這一回!

“除此以外,蛟王有何需要,本座一一照做。”

“若本王想要魔君的命……”

喻清淵毫不猶豫,道:“可以。”

焦籙聽罷,大笑了兩聲:“但本王不想要命,隻要琉璃盞!”

喻清淵為了師尊忍下了這口氣,眼下是他有求於人,便是將焦籙殺了也於事無用。

他沉聲:“還望蛟王……再思慮一二。”

“少君救下了天下蒼生,可與我蛟族無關,我蛟族在這北海,便是煞鬼入世也是到不了此處的……但這棺中睡的是本王之子。”

“當年魔君與衛疏明那場生死之戰,我兒不過遠遠路過那處,便被魔君外放的修為波及至死。”

“自那之後他便一直在這棺中睡了這許多年,一人孤單在此,無人相陪。”

“說來也是因果,他等來了上清界少君琉璃盞中殉道。”

“想來少君魂魄還在盞中,那本王便要請魔君割愛,讓盞入棺內,與我兒結一場陰婚,如此便是你我兩方皆得償所願。”

陰婚……讓棺中人與師尊……

喻清淵緩言低聲:“我無妄界共主,本座的師尊,蛟王也敢覬覦!”

盞中的宴塵自是聽到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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