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塵聽得喻清淵靈海傳音,言語間依然是那般不堪入耳之語,便知曉他這水簾結界在這般不要臉之人麵前未曾起到一丁點效用。他心中厲意生騰,反手將岸上衣衫召來,正要穿。
喻清淵分在他身上的那股靈識瞬間沿著宴塵腰間往他手上竄去,涼意流過,宴塵手腕一麻,他手中衣衫便不受控製的掉落在水潭之內。
“師尊先彆穿,讓本座……再看看。”
宴塵怒極寒聲:“混賬!”
他手上一揮,殺氣飛漲,潭中水凝成數道冰刃,帶著破天之力穿過水簾結界,載著能將人一擊斃命之威自行往喻清淵處狂卷而去。
喻清淵依然打坐在石岩之下,卻對宴塵此舉知之甚詳,他低語傳音調笑:“師尊這動不動就謀殺夫君的性子,除了本座,誰還能受得了……是不是因為還沒洞房,師尊不曾體會到本座的好,致使體內空虛不已,導致性情暴躁。”
他此句話落,耳聽那冰刃之音已快要來到近前。
喻清淵一動未動,口中沉聲接著上麵:“若當真這般,本座願勞累些,親手為師尊開拓身體,不過就怕師尊食髓知味,以後日日夜夜纏著本座……讓本座給你。”
最後一字剛剛出口,便見那數道冰刃擦過薄薄細雨簾幕,已至眼前。
喻清淵就著打坐的姿勢往左邊一側頭,幾枚冰刃擦著他的臉頰頸項而過,深深釘在了後麵的壁石之上,將山壁都釘出了幾道長長的裂痕。
他被割斷的一縷發絲輕飄飄的落在了地麵。
緊接著又有數枚冰刃後至而來,喻清淵再次往右一側頭,冰刃依然釘在了後麵的壁石上,震的上方無數山石滾落而下,喻清淵不曾回頭去看,身上騰起紅光乍現,似屏障一般將隆隆山石隔絕在外。
足足半響過後,山石滾落方才平息,這個可以避雨的石岩下方除了喻清淵身周三米之內,皆被山石砸滿。
喻清淵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耳廓,上麵剛剛被冰刃割破了一道血痕。
他將指尖拿到眼前看了看,看著上麵的紅,不由又想起了霄紅與他說的話。
他怎麼會喜歡宴塵……
沒有,不可能!
這般一想,他又用靈識去看宴塵。
宴塵正將衣衫從潭中取回,剛將內裳係好,外衫還沒來得及係腰帶,就感到喻清淵的靈識又再次卷到他身上,裹挾著地仙境巔峰的威壓,將這水簾內充滿。
宴塵腳下頓時一步也邁不出去了。
他像被繩索鎖縛住一般,兩臂皆動彈不得。
且喻清淵的另一部分靈識依然在宴塵的靈海之內。
傳音送來:“師尊,神魂交融嗎?”
宴塵:“滾!!!”
“滾不了,師尊勾了本座一晚上,本座什麼好處都沒嘗到,難道我與你不應該舉案齊眉,共享……巫山雲雨之樂嗎。”最後幾字,他莫名說的繾綣非常,能讓人聽了臉頰發燙。
可他說給宴塵去聽,那便不可能了。
隻能收到寒川涼意。
喻清淵想要與他神魂交融,但必須宴塵也探入他的靈海方才可以,可這般情況下,想要宴塵主動探入他的靈海那是不可能了。不過若是喻清淵執意如此,靠著修為上壓製,強行一些也能將宴塵的靈識拽入他自己的靈海之內。
喻清淵一陣沉默,終是沒有那般。
但不那般,還有這般。
那靈識不止製住宴塵,又有幾分涼意停在他的嘴角。
而宴塵的靈海中正在接收著喻清淵在岩石下方的畫麵。
宴塵被迫這般看著,甩不掉。
那涼意在他唇上一碰。
暗啞傳來,帶著不加掩飾的欲念:“本座親了師尊的嘴。”
涼意往下,停在宴塵頸項。
“本座親了師尊脖頸。”
涼意再往下,往下……
“本座又親了師尊鎖骨,胸膛……”
此刻宴塵眸中是一片厲漠涼河,他可以不曆劫,他要殺人!
他指尖氣的發抖,周身寒氣使得發絲都生出了一層淡淡清霜,甚至連這處水簾之內都化生出了涼寒白氣。
然後宴塵在靈海內見到了那個畫麵。
喻清淵坐在原處,正在用手……自行紓解。
雖然他是將一手探入了自己的下裳之內,衣衫將那處蓋著,可宴塵仍是不可避免的將他所有動作儘收眼底。
“你!”
他紓解就紓解,偏偏要將畫麵連到宴塵靈海中逼著他看。
“……本座血氣方剛,師尊又這般勾我,我受不住氣血下湧,聚在這處……不讓我舒緩,難道師尊想讓我被浴火焚燒而死。”
那通過靈識傳過來的話語,帶著低音沉深。
宴塵生氣之餘將雙眸閉上,可他忘了,閉上眼根本無用,那畫麵本來就不是非要用眼睛才能看的。
他隻得又睜眼,看著喻清淵與他隔空在靈海中對視,聽著他猶似在耳邊的氣息。
……一段時間後,喻清淵探入他靈海中的靈識突然撤了出去,不過將他製住的那部分依然不曾鬆開。
而後宴塵便感覺到身前一陣清風落下,看去時見喻清淵已站在了他麵前。
那水簾結界還在,將他二人隔絕在這一方世界之內。
“師尊……”
他叫了這一聲,乍一聽上去似是有幾分深情。
喻清淵看著眼前人眉眼,低緩道:“本座自行紓解到了關鍵處,想著師尊獨自一人站在這冷水之中,便不想隨意結束。師尊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本座想在師尊體內……與你一起。”
“師尊,本座讓你親手為我解衣。”
喻清淵此句說完,宴塵的兩隻手便不受控製的往前伸去。
宴塵儘力想要穩住,不想讓手伸過去,但喻清淵在這方水簾內放出那般威壓,又用高於他幾個境界的強橫靈識逼迫他如此。
他寒著眉峰,涼著雙目,指尖想要往回收住,卻不得此意。
宴塵身上衣衫濕著,外衫未係,背上濕發有些落在肩上,他的手終於觸在了喻清淵的腰帶上。
喻清淵攬住他的腰身將他往前一帶,這般之後,兩人相隔不過寸許。
“離得近些,師尊更方便。”
喻清淵每說出一個字都是暗啞的,他的手撫在宴塵腰記,指腹輕輕摩挲。
宴塵握住那方腰帶,眼看著自己將之解了下去。
喻清淵的外衫一下子散開。
他握住宴塵的肩膀,手上緊了緊:“師尊再不快些,本座……便要親自動手了。”
說完之後,他又將宴塵拉的更近,與他貼著,順著他的黑發,等待。
宴塵眼見自己要將喻清淵的外衫往下褪去,而喻清淵又……真要與他如何。
他奮力凝神,欲要強行衝破喻清淵的威壓與靈識阻製,這般之後,便使得心脈所承受壓力過大,體內一陣劇痛加上血氣逆行。
喻清淵美人在懷,一時等不了要去親他,還不曾覆在宴塵唇上,便見他嘴角流出血來。
而且是越來越多,往下滴落。
喻清淵一怔,他沒想到宴塵竟然拒他到如此一步,寧可自傷,也不想讓他近身!
“師尊!”
喻清淵沉喊了一聲,有些急切。
他收回威壓撤回靈識,放得宴塵一時自由。
宴塵被解了禁錮,一刻不留,轉身就走。
喻清淵拾回他二人腰帶,反手一揮散去水簾,去追已經回到地麵的宴塵。
潭邊有樹生長,樹下有矮草叢生,細雨還下著。
喻清淵幾步追上去拉宴塵手臂。
“師尊,傷了哪裡,讓本座看看!”
宴塵不想與他論說,轉身一掌。
喻清淵閃身避開,但見這一掌去試不減,將不遠處一顆高樹崩斷。
“師尊!”
他知道宴塵生氣,但他未曾想到宴塵竟然氣到如此。
宴塵一掌不中,接上一掌,兩掌不中,再接一掌。
但見四周靈力飛旋,生生震響如雷,皆是宴塵掌風所致。
喻清淵接上他這一掌,卻是不曾被傷到,他手上不鬆,而是錯位將宴塵出掌的手一握。
他一拉,將宴塵仰麵迫到了草地之上。
因下雨之故,草葉上濕滑無比,宴塵落入其間,嘴角血跡鮮紅。
“師尊就如此厭惡本座,寧可自傷,也不願與本座親近!”
“還是師尊覺得……本座配不上師尊上清界少君的身份!”
喻清淵看著下方宴塵清寒眼眸,再一次想起霄紅與他說的話,心中明明莫名不已,迷茫翻覆,卻似是作對一般想要推翻那把靈劍的說辭。
他湊近宴塵耳邊低語:“師尊不願如此,本座偏要如此,我還當如何,原來師尊是不喜在水潭之中,想要在這片矮草之上與本座顛鸞倒鳳……如此更好,本座能將師尊看的更清楚。”
喻清淵說完,往他身上一壓。
宴塵方才心脈已傷,他如今更是聚起化虛境修為一震。
喻清淵被震的離開些許,宴塵反向將他製住。
他半跪在涼草之上,看他這個徒弟。
喻清淵方才不過順勢躺倒,他此刻見宴塵這般眼神,心中無端生出一分不易察覺的慌亂。
雖如此,他口中卻依然要口無遮攔:“師尊原來是想讓本座在下,自己好坐在我身上,這樣方便本座……進得更深些。”
宴塵隻道:“魔君若再逼迫於我,我便自毀靈海而死!”
他叫他魔君,第一次。
這兩字出口,便是山海之隔。
“……師尊與我定了血咒,本座不同意,你就毀不了靈海。”
“即便如此,我還有丹田,心脈,紫府,魔君總不能一一都管到吧。”
宴塵此話一出,喻清淵立時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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