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架的雄性動物們,不約而同地停了手,淩厲地看向秦昆。
“小子,你誰啊?”
其中人多的一方,那個為首的男子質問道。
男子寸頭,個子不高,氣勢很足,齜牙來到秦昆麵前,撞了秦昆一下。
滿身的酒氣,熏得人頭疼。
秦昆推開對方,一耳光抽在對方臉上。
“給誰耍酒瘋呢?”
“你!”寸頭被打的七葷八素,捂著臉道,“你死定了,給我打!”
“我艸你大爺!敢打我們老大!”
他手下能打的還有五個人,全部圍了上來。
秦昆一腳踹出,第一個小弟倒飛出去跪在地上,糞門沒夾住,嘴也沒夾住,連拉帶吐。
秦昆一怔,打了半年的鐵,用大力習慣了,一時半會沒收回來,急忙道了句‘對不起’,那小弟羞憤欲死,撅著屁股流黃,目光殺人似的瞪著秦昆,可惜站都站不起來。
見到是個練家子,第二個人抽出腰後的刀子刺了過來,秦昆也拿出匕首,尖端一挑,對方的刀子脫手而出,那個小弟看到一把泛著紫光的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
“大大大大大哥……出來混搏一個麵子,可不興殺人的!”
秦昆一刀柄敲在對方腦殼上,那小弟捂著腦袋痛哭流涕,半晌沒緩過來疼痛。
兩招?倆人就解決了?
周圍人被震住,聞到一股臭氣,看到一個哭,一個拉,表情難看。
為首的寸頭男子麵色更難看。
“有種留個名號!”
秦昆道:“先彆急,我想問一下,你們兩撥人,是為了爭這個女人打架?”
另一撥人道:“我可不是,剛就聊了一下他的妞,就給我拍桌子瞪眼。瞪給誰看呢?”
另一撥人劃清界限,秦昆目光轉了過來。
寸頭僵硬道:“你……難道也是為阿蝶?這位朋友,如果是這樣,今天我們認栽。”
寸頭男子找了個台階,索性很光棍說道。
開玩笑,秦昆一腳踹飛他小弟,剛剛一招匕首玩的人眼花繚亂,他再笨也看得出,這是個有來路的家夥,不似他們這幫普通混子。
秦昆道:“那倒不是,但你們知道她是誰嗎?”
她?
“她是阿蝶,玉皇ktv的公主,今天剛坐台的,怎麼了?”見到沒人回答,為首的寸頭男子,硬著頭皮說道。
秦昆轉頭:“給他們看看,你的真實身份。”
女子死死盯著秦昆,忽然間感到一股危險,她想躲開秦昆的目光,可惜遲了,一道青光刺入眼中,阿蝶捂著眼睛痛呼。
一群男人怔住,發現阿蝶身體裡走出個白影,白影的臉頰爆皮嚴重,似乎得了很可怕的皮膚病,白影叫聲淒慘,露出焦黑的牙齒。
所有人汗毛都炸起來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啊!
待阿蝶鬆開捂眼的手,他們才看到,眼眶中的眼球被搗的稀爛,剩餘的部分聚成一條蟲子一樣的眼珠,伸出眼眶外。
“鬼啊——”
剛剛還血氣方剛的男人們,立即翻牆逃遁,為首的寸頭男子跑的慢了,被秦昆拽住。
“彆急,這不你爭的女人麼?”
原先的屍體被秦昆推來,寸頭男子被迫抱住,褲襠裡出現腥臊,苦著臉道:“大大大大大哥!我不爭了!”
“把你小弟們叫回來,這屍體送到殯儀館去。”
原先的阿蝶,早就涼透,身上出現了屍斑,僵硬地靠在寸頭男的身上,臉上青紫的笑容近在咫尺,和在包房裡敬酒時的騷魅判若兩人。
“是是是!”寸頭男後悔在KTV裡還占了她那麼多便宜,現在想想都覺得恐怖。
秦昆拍了拍對方臉蛋:“屍體送回去,我保證什麼事都沒有,那女鬼我幫你解決,如果不按時送回去,將其火化,女鬼遲早會回來找你。”
秦昆編了個瞎話,寸頭男已經被嚇蒙,涕淚橫流保證:“大哥,我送送送!我送!千萬彆讓那個女鬼回來找我!快快快,她要跑了!”
順著寸頭男指的方向,秦昆看到白影要跑,這才不緊不慢追了過去。
“急什麼?”
秦昆的閒庭信步,和女鬼的拚命逃跑是一個速度,甚至更快。
街道十字路口,女鬼慌不擇路,看到一個小便的男子,就要撲上,秦昆手掌出現一個碗,輕輕一撥,碗扣在手心。
咣——
女鬼撞在無形的屏障上。
覆碗陣!
“那男子陽氣那麼重,似乎還是童子身,你才區區野鬼,貿然上身,會被燒的渣都不剩。”
“臭道士,被你抓住,也會死的渣都不剩!”
“知道我是道士還跑?徒費工夫。”
女鬼咬著牙,吐出一道白霧,周圍溫度,瞬間降低到冰點。
呦,還是個凍死鬼?這年頭,少見啊。
秦昆無視白霧,走了過去。
“這樣吧,我最近脾氣變好了,給你兩種選擇,一是帶我轉轉這周圍,找一找不守規矩的小鬼,讓你多活幾天。二是直接入我十死獄,消業輪回。”
“我憑什麼選擇!”
“就憑你沒得選擇。”
女鬼冷靜下來後,才覺得麵前的青年有些可怕過頭了。
不怕鬼,而且還有捉鬼的辦法,其他道術沒見他用,但似乎他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我沒犯忌!那具女屍,從殯儀館借來用用!”
“嗯,我以前最不喜歡你們這號的鬼,影響工作進度。”
女鬼眯起眼:“敢問上師名號?”
秦昆渾身威壓忽然彌漫,女鬼冷汗涔涔,經不住壓力,雙膝跪地。
“你也配問?”秦昆俯視道。
女鬼流著冷汗:“上師饒命,我生前也是KTV工作的姑娘,被綁架後,關到冷庫裡凍死……”
“案子破了嗎?”
“破……破了……”
“那就彆提冤屈。”
“可我恨啊!我恨這些男人!我要挨個報複他們!”
“說完了嗎?”
“沒有!”
“你要報複的人,應該已經被處理了,不要找其他借口。”
女鬼咬牙,忽然站起,朝秦昆撲來:“找其他借口怎麼了?他們也算好人?值得保護嗎?連報複都不允許,我活在這世上有什麼意思!”
凶狠的表情,猙獰而決絕。
尖嘯灌耳,秦昆屈指一彈,聲音斷掉,女鬼從額頭開始,化為齏粉。
“總比煙消雲散要強。”
……
四月,下旬,秦昆搭車來到了本省省會。
車子左轉右轉,拐到一處老居民區的磚牆大院。
武越省靈偵科。
院子不大,裡麵的依稀的幾人看到秦昆進來,帶著狐疑的目光。
一個大腹便便的人迎了上去。
“秦先生……”
“田組長。”
組長是靈偵總局地區負責人的稱呼,並不是級彆。
大腹便便的男子,正是這裡的負責人,‘肥熊’田誌興。
“聽馮閻王說,秦先生最近在武越省遊玩,難怪手下幾個分隊長告訴我,一些棘手的靈偵舊案,都順利解決了。”
田誌興平日可不像表麵這麼溫和,敢直呼馮閻王綽號的,沒幾個本事差的。來這裡前秦昆就聽過,田誌興曾是雲丘觀的外門弟子,玩的最拿手的就是桃木劍,他年輕時在當地小有名氣,後來幾年不見,再出現時已經成了武越省的負責人了。
“順手而已。”秦昆客氣道。
鬼事見的多了,秦昆愈發懂得這些坐鎮一方的負責人的重要性,他們或許隻是二流的捉鬼師,但相比起拿捉鬼當義務的其他秘門,這些事對他們來說更是責任。
“來來來,秦先生裡麵請。”
田誌興的辦公室不大,手下也怪模怪樣的,一杯綠茶泡好,田誌興雙手敬來。
“田組長太客氣了。”秦昆接過茶水。
田誌興笑嘻嘻道:“隴西盧序曲、羊城方昊、霧州蒙義軍、包括小閻王馮東,都對秦先生讚不絕口,至於馮閻王,介紹秦先生時更是以兄弟相稱。秦先生能來武越省轉轉,是我的榮幸。”
他提到的都是秦昆打過照麵的幾位負責人,秦昆一笑:“這次來找田組長,也是討些任務。”
討任務?
獵魔榜網站上,有各地的任務,秦昆不自己去領,反而來管他討,那可算是武越省的業績了。
田誌興搓著手:“哈哈哈哈,秦先生這是要送份功勞給我?”
要幫大忙顯然不現實,秦昆道:“算是吧,我準備北上,沿途還有兩個城,如果這兩個地方有什麼疑難的事,可以讓我去試試。你們幫我篩選一下,提供資料給我,這功勞算你們的,如何?”
田誌興激動道:“你們聽見了沒?秦先生要助拳了,今年,負責北麵兩個城的是誰?”
一個晃著鐵佛珠的中年人走了過來:“我。木崖觀慧澄,見過秦地師。”
這是一個還俗和尚,認識秦昆,秦昆還禮,開口道:“慧澄大師……”
中年人苦笑:“大師不敢當,秦地師折煞我了,我俗家姓顏,現任二隊隊長。”
“顏二隊長……”
“秦地師,你這稱呼不厚道啊……感覺像罵我。叫我顏和尚好了,他們都這麼叫。”
在場眾人轟然一笑,秦昆也是一笑。
顏和尚摸了摸毛刺的腦袋:“剛好,我今晚回去,你和我一起吧。路上我把資料給你,也給你講講。”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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