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康熙走後，盛歡睫毛微顫。

康熙的反應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讓隆科多監刑，挺好的。

也不知道那場麵熱不熱鬨，隆科多又是什麼心態，隻可惜除了李四兒，隆科多隻是被革職而已。

盛歡的手輕搭在小腹上，感受著裡麵兩團微弱的氣息。她想，康熙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讓她進宮，為了這“佟佳府”三個字，為了那微薄的血緣情，他心裡應該都會有所糾結和遲疑，而她，也不能輕易進宮，唾手可得的東西，最不讓人珍惜。

她得繼續演下去，那麼想，盛歡放任自己陷入了沉睡。

……

天將明時，合歡院裡傳來一陣嘈雜聲，緊接著，就是女子痛苦的慘叫。

“啊，唔！”

一顆顆牙齒被敲碎，恍若也震碎了大腦，李四兒被挾製跪在地上，身上未愈合的鞭傷沁出了鮮紅的血染紅了粉色的布料，她眼淚嘩嘩的流，高抬的嘴角有血順著口水流下，她死命的歪頭看向不遠處的隆科多，眼裡帶上了懇求和恐懼。

隆科多見她看過來，不忍再看，歪過頭去，拳頭卻在一點一點握緊，那樣子，看起來極是心疼和心痛。

一旁的隱衛若不是昨天親眼看到隆科多怎麼鞭打李四兒的，這會兒恐怕也要感慨兩人情深，心裡暗哂，麵上直接冷下臉：

“佟佳少爺，您得仔細看著。”

隆科多挨不住皇權，聞言，強迫自己看向李四兒，眼裡帶上了痛苦。

李四兒牙齒大半已經被敲碎，血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舌頭還沒受刑，卻已然狼狽得不成樣子。

行刑的人停了一下，準備換人繼續時，李四兒被扔在了地上，得了一時喘息的她連忙向隆科多哭著求救：

“爺，救我，我不是故意要害萬歲爺的，我不知道那是萬歲爺，我不知道啊！”

“爺，我隻是太愛你了，爺，求你救救我，我沒想害萬歲爺啊，我真的沒想也不敢害萬歲爺啊…”

其他人沒動，或者說，在看某個平時高高在上的佟佳侍衛的好戲。

隆科多艱難搖頭，李四兒是主謀，已經在萬歲爺那裡掛了號，萬歲爺雖在佟佳府上沒事及時離開了，但她謀害萬歲爺是真，必然是必死無疑，若不是佟佳府是萬歲爺母族，這會兒恐怕整個佟佳府都要為李四兒做的事付出恐怖的代價。

萬歲爺如今隻是革了他職，已經是很給佟佳府麵子了，隆科多雖這麼想，心裡卻還是有了怨恨，可萬歲爺不是沒事嗎？為什麼就不能當做沒發生，一定要他難堪，麵上卻不敢表現出分毫來。

如今要和李四兒生離死彆，也讓他短暫的忘了她昨日輕視他的事，眼眶都紅了：

“四兒，我沒有辦法，你放心，等你去後，我會厚葬了你，我會好好照顧玉柱，你若忍不住，就……”

受此屈辱，不如直接一死了之反倒痛快，何必受苦，隆科多覺得自己是在為李四兒考慮。

他未儘之語誰都聽得明白，隱衛們暗暗挑眉，心想隆科多是在講笑話，萬歲爺的指令，誰敢不從，要她怎麼死，她就得怎麼死。

李四兒聞言，終於徹底絕望，玉柱活著又不是她活著，有什麼用，看著隆科多一副無能為力的痛苦樣子，她心裡劃過了抹怨恨，猛地一個發狠撲過去抱住了他的大腿：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都要死了，她直接撕破了臉皮，她不好過，隆科多也彆想好過，她跟著他是過好日子的，不是要死的，沒有隆科多，她怎麼會犯下謀害萬歲爺的罪名，抽出發髻上的一隻銀釵，她狠狠插進了隆科多的下身。

“啊！”

驚天慘叫，把在場行刑的隱衛都看愣了。

隆科多臉色煞白，痛感席卷大腦，他下意識的甩開李四兒，可李四兒就跟狗皮膏藥似的，抓住他的大腿死命的把釵子插深進去。

然後，直接捅穿。

“唔！”隆科多痛得說不出話，悶哼過後就瘋狂的扇打李四兒。

男人力氣痛苦中變大，李四兒卻在被推在地上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張開利嘴，她被敲碎後殘留的崎嶇不平的牙齒直接咬在了隆科多的二兩肉上。

“啊！”

其他行刑的看到這一幕，“終於”反應過來，連忙跑上前強行拉開李四兒。

“鐺！”的一聲。

李四兒被推開時，嘴裡甚至多出來一塊模糊血肉。

“大夫，快叫…大夫！”隆科多痛苦慘叫，全身力氣壓在扶著他的人身上，一隻手握住下身流血不止還變短的地方，大腦空白，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完了，他徹底完了。

李四兒回頭看向隆科多，手中沁滿鮮血的銀釵紅得驚人，血珠順著釵身滑落，浸濕在了黃土色的地麵。

她心頭快意，吐出嘴裡的軟肉哈哈大笑，碎裂的牙齒襯得她的嘴更是血盆大口，如同吃人的妖怪：

“隆科多，就你在床上不到須臾便軟下來的東西，這麼沒用還要來做什麼！”

“廢物！你是我見過最廢物的男人，不，不對，你都不配被稱為男人，你就是個太監，太監！”

“怪不得每次你都要借助那麼多東西，原來是你！不！行！”李四兒字字誅心，狀若癲狂。

“你昨晚還敢用鞭、子打我，老娘差點以為要被你打死了，現在還要受這種折磨，反正都要死了，你也休想好過！”

“廢物，你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

榮華富貴沒有了，她還要被那麼痛苦的去死，她不甘心就這麼去死，她好不容易有了這麼好的生活，她都要當上佟佳府的主母了。

都怪隆科多，萬歲爺來了怎麼不和她說，他太不中用了，她當年看錯了對方，他給不了她好日子，她還被他推入深淵，什麼都沒了！

“行刑！拔掉她的舌頭，快給我拔掉她的舌頭！”

隆科多驚怒交加，麵目猙獰，李四兒的話落後，他隱約能感覺到周圍人隱晦打量的眼神，他心裡萬分屈辱，所有人都知道了，都知道了，下身又在劇痛，他的心思也越發敏感，總覺得他們都在笑話他，李四兒該死！

該死！他就說，李四兒就是在嫌棄他，果然就是在嫌棄他！

“廢物，隆科多你就是廢物，我告訴你，我有過的那麼多男人裡，你是最沒用的那個，如果不是你有權有勢，你以為我會跟你，我早該知道，你就是個表麵光！”

李四兒被扣住時，還在狂罵。

“你就是個銀樣鑞槍頭，繡花枕頭一個！”李四兒豁出去了，不要命的嘲笑諷刺。

“殺了她！給我殺了她！”隆科多徹底破防，滿身殺氣。

曾經臭味相投、相親相愛的兩人，一夕間，把尖刀對準了對方，狠命的紮，致命的紮，哪裡痛就紮哪裡。

都想要對方墜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這狗咬狗的場麵，讓在場眾人包括聽了現場直播的盛歡都有些暗暗咂舌。

最後，李四兒行刑完後，隆科多也被大夫確診再也治不好，他破防之下，忍著痛爬起來，一刀捅穿了李四兒的心口。

一刀不夠，泄憤的又連捅了無數刀，直把人捅成了馬蜂窩，自己也被刺激得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