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吃飯的嗎?想吃的自己來拿,過時不候。”
樓外的山路上有一甲士在高喊,身旁有幾名同僚提著食盒。
正在邊惟英跟前沉思的師春猛然驚醒狀,回頭一看,和一旁的吳斤兩同時邁步小跑過去。
他們肚子也不餓,就是沒嘗過王都的食物,何況是這仙山上的,自然是不想錯過。
一人拿了一盒,還問到了每天的飯點,說是時間到了會有人送來,想吃就給,不想吃也沒人管,用完的食盒放路邊自會有人來取。
揮彆送飯人,師春二人同時打開食盒,一邊品嘗,一邊品評,吃的眉開眼笑,跟沒吃過東西似的。
邊惟英、甘棠玉、象藍兒怔怔看著二人的神同步行為。
刮乾淨了飯盒,剛在路邊放下,又有甲士過來送東西,一家一份的大會競奪規則和獎勵告知,還有一人一份的考場圖冊,其實就是地圖之類的東西,標畫有蟲極晶的形態及解述。
規則也就那麼回事,重點是來自勝神洲王庭的獎勵通告,獎勵對象是參會的門派和個人,沒有對下麵各洲的獎勵,對各洲來說,獲得更多的巽門數量就是最大的獎勵。
大會決出結果後,排名前十的門派及其門派所有弟子,都可獲得勝神洲境內所有巽門一定時期內的免費通行權,特彆注明是指所有對公眾開放的巽門,仙庭內部專用巽門不在獎勵之內。
第一名的門派,將獲得勝神洲境內巽門的永久免費通行權。
第二名是三百年,第三名是兩百年,第四到第六是一百年,第七到第十是五十年。
這獎勵對各派來說,絕對是重獎,需知巽門單人通過一次的費用可不低,門派有什麼集體行動的時候,那更是一筆大開銷。門派越大,弟子人數越多的門派,獲得的實惠也會越大。
對代表門派參會的人來說,他們的努力將直接惠及全派上下所有人。
個人獎勵方麵,則更加直觀務實。
前十名將獲得一百萬檀金的獎勵,全部都有。
第四名至六名在基礎獎勵上再增加兩百萬,也就是共計三百萬檀金獎勵。
第一名到第三名,在基礎獎勵之外,分彆給予一套勝神洲王都房契的獎勵,價值根據名次高低配比。
這獎勵通告看得師春和吳斤兩兩眼冒綠光,進了前十就有一百萬啊,前三的獎勵更是不得了,雖不知具體價值,但對比第四到第六名的獎勵價值就可想而知了。
師春又隨便翻了翻考場地形圖冊,琢磨了一陣後,當眾問邊惟英,“師姐,還有三天,大會就要正式開始了,宗門給的符篆,是不是該給我們分一分了?”
這一聲師姐,彆說其他人,哪怕是吳斤兩,也同樣被喊的一愣。
吳斤兩是很了解師春的,知道這麼屈就的口風,意味著事態的風向要變了。
怔了會兒後,邊惟英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人家入了宗門,拜在了柯長老座下,和自己是同輩,喊自己師姐沒任何問題,當即笑回道:“師弟,你們倆老是惹是生非,太毛躁了,符咒先放我這,你們老實聽話,我自然會分給你們,亂來生事可就不一定了。”
師春還想說什麼。
邊惟英抬手打住,“大會開始後再說。”
好吧,師春隻好暫緩,趁旁人研究大會競奪規則時,胳膊肘撞了下吳斤兩,兩人一起去了他的房間。
門一關,吳斤兩便神秘兮兮問道:“什麼事?”
師春低聲問道:“想不想找那白術川報仇?”
吳斤兩頓時咬牙,“想,有什麼辦法?”
師春:“魔道的心思太多,邊惟英又在與虎謀皮,這些人都不可靠,咱們得靠自己,大會開始後,咱們脫夥單乾如何?”
吳斤兩瞪眼,“單乾?就憑我們兩個?”
就差說出你是不是做夢來。
師春拿起了地圖,敲著問道:“你不覺得這地方跟一個地方很像嗎?”
吳斤兩:“哪?”
師春:“這地方已經被封印,大會開始後,進去的人都困在了那,修為都不高,這情形你不覺得熟悉嗎?”吳斤兩愣怔住,這麼一說,是挺熟悉的,喃喃道:“流放之地?”
師春點頭,“沒錯,這可是我們擅長的領域,有什麼好怕的,應該是他們怕我們才對。
我算是看清楚了,跟著邊惟英他們是成不了事的,那是去送死,我們隻能脫身單乾,要麼不乾,要乾就乾票大的,伱不是想要王都的房子嗎?獎勵上有,打劫咱們在行,要麼不搶,要搶就搶第一!”
吳斤兩倒是被他說了個一臉神往,但還是很快麵對了現實,“我的大當家,想法是不錯,可情況不同啊,敢爭的可都是高武境界,不少還是高武上成,譬如白術川那五個。”
師春:“你也是高武,怕什麼?”
吳斤兩苦笑道:“可你不是啊,春天,靠我一個人的武力不行的。進前十的難度也是擺在那的,各洲出一萬人參會,勝神洲境內有一百二十七洲,共計一百多萬人,雖然大部分可能都沒有爭雄之心,但難度也依然可以想象。
還有,真搶第一的話,那得罪的人就太多了,無亢山會有意見的,我們現在是無亢山弟子,給無亢山招一堆仇家的話,無亢山回頭非活劈了我們不可。”
師春豪情萬丈道:“刀不利就磨刀,人不夠咱們就拉人馬,無亢山算個屁,收拾個兒子都進進退退、反反複複的,還端個小算盤搞東搞西,就這尿性,也就適合躲在家裡煉幾張符,也配壓製我東九原的好漢?
隻要我師春這次能名揚天下,以無亢山那點量,絕對活劈不了我,搶到的名次越高越安全!吳斤兩,你不乾,我就一個人乾,你信不信我一個人照樣去搶那第一?”
你一個人去搶第一?吳斤兩心裡嘀咕,就你一初武毛毛蟲,你就吹吧。
不過想了想還是唉聲歎氣道:“你說的也沒錯,邊惟英那娘們玩心眼搞人是有一套,但是玩錯了地方,真不知無亢山是怎麼想的,有本錢躲到最後不躲,非要在廝殺之地去做彆人的馬前卒,這是有多想不開,跟著邊惟英去爭雄確實是去送死,尤其是咱們兩個,肯定死在最前麵,左右都是玩命,咱們還是死在自己手裡算了,不憋屈。”
很顯然,在同碣雲山合作方麵,他和師春的看法是一致的。
師春笑了,有個可靠的同夥比他一個人單乾好,當即拍了吳斤兩肩膀道:“三個月後,一起去王都看咱們的房子。”
吳斤兩大嘴又忍不住咧開到腦後嗬嗬,“春天,你又在給我畫餅。”
當然,心裡還是有點小期待的,這位大當家畫的餅好像大多時候都實現了,若老是成不了,他也不可能答應,因為早就死了。
象藍兒似乎也挺喜歡仙山上的風光,時常在山路上遊走眺望王都盛景。
路邊石欄上的一朵小小梅花圖畫令她目光一凝,走近順手用手指抹掉了,順著圖指方向一路前行。
一路抹去沿途看到的梅花圖畫,最終走到了一個樹木掩映的僻靜亭子裡,憑欄處有一體態健碩的黃衫男子,麵有橫肉,一看就是壞人那種。
象藍兒走到了亭內四顧,黃衫男低聲道:“放心,附近有我們的人盯著。”
象藍兒這才走到了他身邊並排遠眺。
黃杉男道:“我叫孫士岡,生洲落月穀弟子,修為高武上成,落月穀這邊我是領隊,鳳姐讓我負責您與其他人的聯係,我們這次共來了十二組人配合您行動。另外,上麵有交代,進入西極競奪之地後,讓我先辦件事,需要您的配合。”
象藍兒:“什麼事?”
黃杉男:“您找機會把師春和吳斤兩誘離隊伍,我這邊要當著師春的麵做掉吳斤兩。”
象藍兒一驚,回頭看向他,“為什麼?”
黃杉男:“師春背後若有勢力暗中支持,不會坐視他參會期間出事,為逼出端倪,需演的像一點。無亢山是不是跟碣雲山聯手了?”
略顯沉默的象藍兒嗯了聲。
黃杉男:“待會兒我會帶落月穀的人去找邊惟英談這事,你要跟師春兩個在一起,回頭我趁機垂涎你美色,他們出言製止時,我好趁機跟他們結仇,為後麵動手找理由,否則無緣無故殺吳斤兩恐引起懷疑。等你發出信號,我就帶人過去。”
象藍兒這次沉默了許久。
直到黃杉男有些意外地扭頭盯向了她,她才平靜道:“知道了。”
然後就轉身走了。
之後的事態一路按照他們計劃好的順利進行,象藍兒將師春二人引了出來看王都某地奇觀,孫士岡帶著落月穀的人找到了邊惟英談合作不成,掃興而出時,看上了象藍兒的姿色。
眼看出言調戲象藍兒,師春二人竟在旁眼巴巴看著無動於衷,孫士岡不得不加大了調戲力度,竟強行伸手攬了象藍兒的腰肢。
然後,師春和吳斤兩竟然跑了。
對,就是跑了,兩人看了看孫士岡的隨行人馬後,竟當作什麼都沒看見似的,扭頭聊著天就走了,越走越快那種。
什麼情況?孫士岡和象藍兒雙雙僵在了那,硬生生被搞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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