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韓東在海城隻重點忙了兩件事。
做雪場運輸係統的審核,對公司崗位進行重新調整,擴招。
兩天內,悅城旅遊公司員工數量增加了一倍之多,接近四百人。悅城,也就是旅遊公司在工商注冊的名字,關新月找人取的名字,他定下的。
現在自然用不到這麼多人,可韓東性格,會提前想到旅遊公司將來會用到哪些人,哪些部門。養兵千日無妨,關鍵用兵一時的時候要有人。他也願意為一個小小的滑雪場,提前來搭建造價數億的運輸係統。
從來沒有嘴上說的那麼輕巧,努力了就接受任何結果。他這是半句話,心裡所想是努力之後一定會有收獲。
而這兩天裡,新聞上報道,邱玉平也被從公安局放了出來。鋪天蓋地的新聞甚至壓過了盛極一時的律所風頭,全然都是邱玉平引咎辭職的報道。
還未成為事實,但韓東覺得距離邱玉平離開東泰的時間也快到了。
古舟行商業層麵的逼迫,暗中樊滄海這個大山籠罩,輿論不利,公司員工反水,股東抱團驅逐,股民罵聲一片,東泰搖搖欲墜。再不走,不是有沒有意義的事,是彆人找好了台階,他不肯走。那就隻能滾下去!
識時務者為俊傑,韓東假若在姓邱的這種境地,再不甘心也會辭職。
留得青山在,不愁東山再起。畢竟,他還握有大部分的東泰股份,這些公司隻要還在,就是錢。
這就是手段,韓東從來都沒想過。
邱玉平自己的公司,連法人都是他。古舟行竟然能不動刀槍,操作到如此程度,甚至就算樊滄海沒有插手,姓邱的跟他恐怕也根本不在一個級彆上。財力接近,關係網,手段,行業影響力都差了數個階梯。
他這會開車在市政府門前。
因為要出差去天海見塗青山,走前想來跟白雅蘭聊幾句,打個招呼。剛到這,就見到黑壓壓至少數百人,將街道堵了個水泄不通。
這是從白雅蘭任職之後,經常會發生的狀況。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禁煙以來,境內雖未完全控製。但被迫關門的作坊不在少數,且持續在倒閉。
海城以前差不多是個三不管城市,煙,賭,娼。這些,看似違法,實則無人認真去管,導致泛濫。
如今隻是禁煙,其它行業卻也聞到了苗頭,唯恐天下不亂。
畢竟之前也有過雄心壯誌的管理者,不也沒扛過民間壓力,要麼調走,要麼犯錯……海城還是海城。
但堵歸堵,可能也被白雅蘭手段弄怕了。這些人就單純的堵路而已,車輛過不去,人是能擠過去的。
韓東隔了很遠停車,撥號。
“有話說,這會太亂。”
能聽出來白雅蘭在壓製著怒氣,便是韓東也免不了躺槍。
“我要去天海,三五天左右。公司我暫時交給小莉了。”
通話中,身後大量警車呼嘯著往這邊來,顯是被白雅蘭調來趕人的。
韓東苦笑,車子往後倒了一兩百米,將警車全部迫停:“姐,我來的時候看到不少記者。這估計是個套,就等警察過來,好故意鬨大……”
“算了,天一黑這些人哪個也呆不住,肯定會散。把人調查個底兒掉,晚上單個抓人嘛。”
“我行正做端,怕什麼記者!趕緊給我讓路,不然我連你一塊抓!”
白雅蘭在窗口,已經看到外頭情況,警告。
韓東身後喇叭聲刺耳,有警察也已經過來敲他窗子。
他無語道:“彆人設局,你再不怕,避一避是沒錯的。你讓警察收隊,不收隊,我到天海就不回這了。市長都無腦,破城市有什麼希望能正常!!”
白雅蘭連續深呼吸,她快忍夠了。不是忍韓東,是忍這些亂七八糟的人。
抓了放,換人隔一陣子再鬨,人還越來越多。
手間用力,她掛斷又打了個電話:“暫時收隊,馬上回去翻案底,比對監控裡的這些人,晚會去查。至於那輛車,自己人,不要管……”
她出神了片刻,意識到不采取過度手段是不行的。這邊煙風未止,警方又在巡查期間連續在幾家夜場發現了一批真正的癮君子。第一次發現很正常,第二次,第三次連續有案例出現。就很大概率上證明,又有毒品流入了海城。
大的局麵都穩不住,談何經濟發展。
正準備跟韓東回撥電話,座位上一個專線座機叮鈴鈴震動起來。
白雅蘭迅速走回辦公桌前,接通後對麵完全沉默。
她先出聲:“說!”
線人,韓東那次來海城,安插過四個線人,至今已經一年多,有的在海城已經小有名氣。這個電話,就隻跟他們四人通話所用,也一直由她具體掌握著幾人。
“白市長,昨天有人找我幫忙賣一批膠囊……”
膠囊?
白雅蘭迅速聯想到警察掃場發現的東西也是膠囊狀,她放在桌麵上的手指動了動:“不要打草驚蛇,繼續釣魚,注意安全!!”
放下手機,她再回到窗邊的時候,除了外頭那些聚眾的人。韓東跟警方的車,都已經退的不見蹤影。
遠觀,整個城市都是雪白的。
她始終有預感,因為上次端掉的那個境外毒巢外逃的人太多了。她最想見到的屍體,並沒在那些被擊斃的人內。
柴桑克餘黨。
白雅蘭最開始對海城的執念,全部因為這些人。這次,最好是他們!!
……
韓東不清楚這些,就算清楚。他也沒理由,沒身份,沒資格再管這些屬於警察或ZF的事情。
他從市ZF離開之後就轉往桐華小區,接了關新月,直奔機場。
引資順利的話,他可以抽出時間回家看看孩子。
幾天,就幾天不見,韓東像缺了太多東西。很難想象,那些為了事業生活背井離鄉的人,是什麼滋味。
這種感觸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有了孩子以後,便不知不覺滋生在心裡。讓他有種,等孩子上了小學,不管如何要把事業遷到東陽的念想。
海城到天海,五個半小時的飛機。
韓東在傍晚五點鐘左右,到達了天海國際機場。沒帶其它助理跟員工,隻有他跟關新月。
關新月對海城項目了若指掌,就是最佳的助理。
離開機場,韓東還不明顯,關新月已脫掉了厚重外套,僅穿著一件米黃色高領毛衣。
她經常來天海出差,對這個地方不陌生。
等了會,新通源駐天海的員工就開車過來接人。上車,趕往酒店的途中,關新月東道主般笑著介紹各種建築,風土人情等等等等。
韓東真的是第一次來這,但不止一次聽說過這個幾乎比肩上京的城市。
一邊聽著,一邊興致勃勃的打量窗外閃過的人,車,樓。
時尚感比上京更勝,高樓大廈的密度也更大。如果說上京還有一些曆史沉澱出來的氛圍,那這兒帶給人的感覺便是奢侈,最前沿。
期間路過了天海金融街,是一棟一棟耳熟能詳的大廈名字,包括古氏。
倒也沒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韓東看了會便拿手機撥了個號碼:“我來天海了,明天去看看你。”
他是打給妻妹的,好像是又跟她姐姐吵架了。從上京市氣的家都沒回,直接來了天海。
她有一部戲在天海影視基地,快殺青了。
另一邊的夏明明驚訝,驚喜:“姐夫,我現在去找你。”
“彆,明天吧。”
“我現在就要去,快說地址。”
韓東看了眼關新月,關新月輕聲道:“盈和酒店。”
夏明明聽到了聲音:“你跟她一塊呢……”
“工作啊!”
“我半小時到,姐夫你在酒店等我,咱們一塊吃飯。”
韓東還沒回應,嘟嘟嘟就掛了。
關新月不自然笑笑:“夏小姐好像很討厭我。”
“你彆多想。另外先不要跟塗總打招呼,我需要再準備準備,再拜會他!”
關新月點著頭:“等會吃飯就在酒店樓下吧,我也很久沒見過夏小姐,這頓我做東。”
韓東滯聲:“你不挺多事情要忙啊?”
“吃頓飯又不占時間,怎麼,嫌棄我。”
“沒有沒有。”
“那我現在打電話訂位置了!”
“嗯,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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