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到公司也沒去撿。
韓東也不管她氣成什麼樣子,讓她在車裡等著,他去附近商場幫她買了雙帆布鞋,專櫃價三百多。
有點惡作劇的心態,他想看夏夢黑色的直筒褲配這種白鞋子,她會不會穿,好像有點違和。女人在愛美跟上班之間,會選哪個?
不穿好辦,他不再理會她。
一腳也不是白挨的,估計都被她踢青了。
不給她點教訓,彆跟白雅蘭一樣,把動手都養成習慣了。他現在都自我懷疑肉賤,這個想打就打,那個也說動手就動手。
“你,就給我買這種鞋子……我看你才真正有病,懂不懂搭配,故意的吧!”
夏夢等他回車,打開鞋盒的時候瞬間就炸了毛。
白癡也不會這種穿搭,顏色還反差如此大。
韓東靠著座椅,老神在在點了支煙:“愛穿不穿,自己去買啊!!!”
夏夢一再深呼吸,告訴自己這是親老公,可還是想再蹬他一腳。
她彎腰把鞋牌摘掉,穿上。俯身間冷道:“韓東,你給我等著。不幫我把鞋撿回來,以後彆想睡臥室……”
“你當誰多想睡,天天纏的我睡不著覺,不是腰疼就是肩疼,不是想要就是求饒。我還想換個環境好好休息幾天呢。”
夏夢覺得這家夥吃錯藥了,再跟他說下去,她得氣死在車上。
本抱著一腔怨懟,還想挑他跟沈冰雲之間的錯處。結果人一句話全部解釋清楚了,那種態度,讓她問都不知道怎麼接著問。事沒弄明白,又惹一肚子邪火。
砰的一聲重重合上車門,夏夢沉臉去公司。若有所覺的回頭,見到了舉著手機在錄影的男人,他在拍自己的鞋……
她有點頭暈,聲音在顫:“你個王八蛋,真行!”
韓東翻了下手機,把畫麵對準夏夢:“多好看,有紀念意義。”
夏夢考慮著上車打人應該占不到便宜了,加快腳步,逃一樣進了公司。
到公司裡,並沒幾個人注意她穿的什麼鞋子。她又總有錯覺,所有人都在看她的腳。
最丟人的一幕,她是那種不收拾利索絕對不出門的人,穿這種不搭調的鞋,對她來說是災難。考慮到該開早會了,不能再耽擱下去。打算回到辦公室,第一件事就讓秘書幫她去再買雙鞋。
……
再說韓東,真的想幫她把鞋子找回來,可惜一路上也沒發現那隻鞋到底丟進了哪兒。
他沒把這件小事放心上,反正她鞋子擺滿了幾個鞋櫃,少一雙就少一雙了,問題不大。
想的輕鬆,後果卻極明顯。
當晚回到家,妻子一句話都沒跟他說。連人帶被子,一塊趕了出來。
他強行留下她也沒辦法。問題是人貴有自知之明,她滿臉滿眼的嫌棄,賴一張床上,一碰就反抗,一說話就惹了炸藥桶,有什麼意思。
連著三天皆是如此,她態度差,韓東也拉不下臉去哄她,就這麼分居了幾天,滋味一言難儘。
之前關係冷淡,分居就分居了,無非不能碰女人而已,不是什麼要命的事。
現在不一樣,韓東習慣摟著她睡覺,熟悉臥室的香味,喜歡睡前天南海北的聊一些哪怕微不足道的小事,調幾句情,做點事,或一塊討論工作……
不分居沒這些感覺,一分開這感覺便明顯了。尤其人在隔壁,就隔著二十來公分的牆,可望而不可得。
這些對他來說是小矛盾,女人真生氣還是假生氣,能看出端倪來。什麼時間合,他蠻有把握的。所以,並沒被太影響到,隻當是個夫妻間的小樂子。該去振威去振威,該健身就健身,該陪孩子陪孩子。
下午六點鐘,韓東在趕去律所的路上。
妻子跟邱玉平約好了,七點準時在東南大學門口的一家中餐廳見麵,他要送她過去。
這是兩人幾天前就敲定的事,今天她才下決心正式落實。
如今的韓東,對邱玉平這個人最大程度改變了觀感。妻子心在姓邱的身上,他挫敗,不舒服,想躲開,成全那對狗男女。妻子心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對邱玉平隻有厭惡和警惕,以及對妻子安全的擔憂。
那傻娘們壓根不信邱玉平會殺常豔華,現在也不信。普通人的想法,他理解。所以即便夏夢認為他吃飛醋,沒解釋過。
隨她怎麼想,隻要她避免接觸凶犯,他無所謂。
開車之餘,韓東又給劉煜打了個電話,讓他扮成食客提前等在邱玉平跟夏夢約好的餐廳裡。
他不放心妻子安全,哪怕邱玉平現在身份冠冕堂皇,當眾傷害妻子的可能性近乎沒有。他性格使然,也會防著萬一。
跟劉煜一內一外,應當沒問題了!
到金龍大廈,他下車後原地等了幾分鐘,就見拿著包的妻子出現在了門口。
韓東跟她鬨一天矛盾,就覺她更美一分。她穿著的還是常見的職場裝,又不完全是。褲子略寬鬆傾瀉而下,修長的一雙腿走路間,痕跡隱約被勾勒出來,很性感。類似襯衣的藍色T,映的她麵孔越發白淨清爽。
夏夢感覺不同,她是冷一天,對丈夫的氣增一分。本來最近萬事皆順,她心情好著呢,被攪的不上不下,天天淩晨過後都還睡不著。
她一聽到門口有腳步,就以為丈夫要來服軟了。
準備了好多訓斥他的話,軟硬兼施,爭取在冷戰中爭取占上風。結果,這幾天連敲門聲都沒有……
她也想他,想到聽他跟自己說句話都行。
可再想,她是女人,得矜持,總不能毫無原則的退讓。呐,他去見沈冰雲,自個還去哄他情緒,多卑微。
各自懷著心思,麵對麵站定。
夏夢先道:“你給我保證今天不鬨事,要不我肯定不去見他。”
韓東兀定:“我保證,隻要他老老實實,規規矩矩,我任由你發揮!不過你也用不著把我想成真的暴力狂,我要想拿他怎麼樣,不用你知道,就有辦法弄死他。是我不想給軍人這個職業抹黑,有任何必要我都不想!”
“這麼想就對了。”
韓東鄭重點頭:“反正我隻要不說邱玉平壞話,怎麼都對。還有,你見了他把持著點,彆一碰到老情人激動的不行,我一個朋友暗中在保護你,被他看到我媳婦倒貼彆的男性,我會沒臉見人。”
夏夢臉騰的漲紅:“死韓東,你不損我幾句是不是不痛快。我不去了!”
“開個玩笑。車鑰匙給我,開你的車去。”
夏夢從包裡翻開鑰匙,重重丟給了韓東:“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韓東掂了掂:“你今天用的什麼香水,鑰匙都沾上了。真好聞。”
夏夢下意識接腔:“還是原來的那種。”
“哦,可能幾天沒聞,忘了。”說著,他湊到妻子臉側,正兒八經的嗅了嗅,貼著她耳墜輕聲道:“寶貝,咱不鬨了好麼……”
夏夢被氣紅的臉色還沒消,又被男人呼吸熏的再度泛紅,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
想質問幾句,哪還記起來為什麼生的氣。是了,好幾天了,她已經忘了是源於沈冰雲跟他鬨的矛盾。再讓他解釋一千遍,還是一句話,難不成這輩子也不理他了,當然不可能。
她覺著自己太沒出息,並指在他腰側旋轉了一百八十度:“樓上好多人呢,你不要臉我得要……”
韓東觸電,捂著被她沒輕沒重擰的直疼的腰部:“你個賤女人,又動手!!!”
夏夢撇撇嘴:“你才賤貨一個,就是欠收拾。我是打不贏你,我要能打贏,天天讓你生不如死。”
“打不贏我還這麼囂張。”
“那我想打你,也不能把自己憋死啊。誰讓你成天把人氣的沒招!”
韓東竟然反駁不了她這種說法,有道理,她為了不把自己憋死,隻能拿他當出氣筒。這邏輯簡直歪到了一定份上,還讓人無話可說。
簡言之,無理取鬨,女人的長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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