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陪著歐陽敏等人吃了頓飯,闌珊燈火已經初步亮起。
一群並不經常有機會坐一塊聊天之人,興致盅然,說笑無忌。
劉小刀,劉萱,歐陽敏,孫冕,任小青……
他們所有人都適合保衛科,而保衛科也不單單隻是需要簡單安保方麵的工作人才。
前台,財務,等等各方麵都需要。
夏夢開玩笑說財務獨立,韓東卻就是這麼打算的。
“東子,你現在可算是貨真價實的人生贏家。老婆漂亮,事業順利,漬漬,什麼時間再要個孩子徹底圓滿。”
席間,任小青把話題扯到了韓東身上,引來一陣笑聲。
韓東抿了口啤酒,視線無意看向玻璃外的夜色,沒作回應。
每一個表麵光鮮的人,背後付出過多少,是否真的人生贏家,隻有自己最清楚。
這話,他也隻能當個樂子來聽。
吃過飯,韓東提議去唱歌,讓他們選擇地方。
東陽市比較出名的並沒有幾個,尤其是附近,僅小銀河跟紅葉銀莊三家。
劉小刀打斷了討論:“東哥,去小銀河吧。我上次聽朋友說,裡麵很不錯,消費也不是特彆高。”
小銀河?
韓東稍停頓了下,隨即點頭答應:“就小銀河。”
他並不會因為陳彥豐的緣故就抗拒他名下的夜場,恰恰相反,近幾日他一直都記著那件離奇的車禍案件。
正常消費之餘,去一趟看看也好。
結賬,七八個人乘坐兩輛車浩浩蕩蕩趕了過去。
距離不遠,兩三公裡路程,不到七八分鐘就到了地方。
久未來此,韓東卻極端的熟悉。並且剛進大廳,就被一名保安認了出來。
“韓先生,您來了。”
他之前跟沈冰雲經常出入這裡,不光保安,一些公主,服務人員,大多都認識。
點頭應付著,剛到前台準備讓開個大些的包廂,收銀一句極隨意的話讓他稍顯錯愕。
收銀說沈總剛下班,問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
剛下班?沈冰雲不是早就不在小銀河了麼。
下意識問:“她還在這上班。”
收銀女孩很奇怪韓東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沈總一直都在……就前陣子受傷,請過一段時間的假。”
“東子,怎麼了。”
韓東笑了笑:“沒事。”
心裡波瀾四起,麵上仍如常,帶著朋友先去了包廂。
可是,哪能再完完全全的放鬆。
不到晚上十點,他去先結了賬,告辭離開。
他有太多問題跟不解。
沈冰雲怎麼就回了這裡上班?
他不惜跟陳彥豐間接撕破臉,才讓他鬆口放人。但是,一切都不在常理中,蹊蹺的他眼神不斷轉換。
欺騙。
沈冰雲在騙他。
不管是出於惡意或者是善意,習慣選擇相信彆人的韓東格外接受不了這個。
去往沈冰雲公寓的路上,夏夢來電話問他什麼時間回家。
韓東搪塞著無所作答,解釋了句陪人喝酒,女人也就沒繼續追問,而是饒有興致的聊起了彆的:“老公,今天我見你表弟了。沒想到這麼帥,比你可好看太多!比你帥倒也罷了,關鍵人還專一。我看他對女朋友特彆的好,人也風度翩翩,典型的歐洲貴族範……”
“他還說要幫我給安排個配角,咯咯,真有眼力勁。”
韓東陪著笑笑:“小夢,我這會不太方便。你晚上不用等我了,先睡。有什麼需要,讓明明幫著你一塊。”
“那好,你彆喝太多酒。”
“不喝。”
通過話,他車子也到了沈冰雲公寓。
乘著電梯一路到達門口,拿鑰匙開門之際也沒聽到任何動作。
燈暗著,伸手不見五指,沈冰雲好像不在家。
摸索找開關當口,一陣熟悉的暗香突的湧動接近。韓東身體緊繃,進而鬆懈,懷裡已經多了一個女人。
香奈兒經典款的香水味,是屬於沈冰雲的。清淡,又深入骨髓的誘惑。
可能開著暖氣,她衣著挺單薄的,貼身下,柔軟的仿佛讓他想將其徹徹底底揉入身體。
“東哥,想沒想我……”
韓東呼吸發沉,手順勢托著她臀部將人整個抱了起來。
黑暗,看不到她那張嫵媚到極致的俏臉,卻無疑更添幾分神秘的墮落感。
摸索著走在熟悉的客廳裡前行,雙手悄然順著女人單薄的上衣底擺蔓延。
不及去到臥室,韓東嘴唇已被堵住。
若引線被點燃,他疾步轉過將人放置在了沙發之上。
急迫的年輕男女,頃刻就陷入了火焰中。
所有的煩憂,也暫時儘數拋在腦後。
紅顏刻骨,猶如此際。
伴隨著嚶嚀輕喚,春風搖曳。
有些天沒親近過的兩人,並不單單隻滿足於沙發。新奇感之後,便徹徹底底的在空曠的房間中肆無忌憚。
燈光明暗,處處沉淪。
待雲歇雨收,幾乎已經一個多小時。
沈冰雲從浴室出來,臉上殘存著暈紅,薄紗般的睡袍,難以完全遮掩她年輕玲瓏的身體。
“東哥,你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不無嗔怪,她委屈而哀怨輕打了男人一下,上床鑽進被窩靠在了男人身邊。
韓東側頭在她額上親了一口,手指隨意參纏繞著她滿頭烏絲:“這不來了麼。”
“那也是我打電話把你給招來的,不是主動。對了,你剛才在哪啊,跟你說話的時候亂糟糟的。”
“你聽不出?”
沈冰雲佯怒審視著男人:“像是之類的環境,怪不得我剛才從你身上聞到了彆的女人味道。”
“我在你的地盤,敢找彆的女人嗎?”
沈冰雲躲閃開了視線,她有點聽不習慣韓東這種隱含深意的交談方式。
她的地盤?
心裡咯噔了下,難不成他去了小銀河。
“東……東哥。這幾天沒睡好……”
沈冰雲捂嘴慵懶打了個哈欠,想往被窩裡麵鑽。
韓東托著她腰肢,硬將人重新帶起。
“乾嘛啊,困死了……剛折騰了那麼久。”
韓東不打算再兜圈子:“你回小銀河上班,為什麼瞞著我。”
“我沒有……”
謊話顯然不那麼好撒,沈冰雲話說一半,眼簾低垂下去。
韓東見狀,一些苛責的話再不忍心出口。歎了口氣:“你知道,我不是要妨礙你事業,是擔心你應付不了陳彥豐他們。”
沈冰雲眼眶發酸:“那我有什麼辦法,我要是夏夢,肯定也心安理得的做個公主。可以好好的生活,誰願意跟夜場總打交道。”
“比你出身差的比比皆是,也沒見彆人有你這麼偏激的想法。”
“彆人比我偏激的更多,你怎麼不說。”
“不吵架行吧,我隻想聽你老老實實跟我說清楚這件事。”
沈冰雲有些東西在心底壓了很久時間,包括住院之前,已經快要承受不住。
今天,她意識到再瞞不了身邊男人。且濃濃的壓力,也讓她整個人都要瘋掉。
“東哥,陳彥豐一個月之前,就斷斷續續的經過小銀河洗了很多筆錢,總數額大概在一點六億美元。尤其是近期,我覺得他快成了神經病……”
韓東輕易抓住了她話裡重心:“你呢,有沒有協助她。”
這話近乎白問,小銀河的法人是沈冰雲,陳彥豐若要借助洗錢,勢必要經過她簽字。不管是投資,還是采購,以及其它名頭。
且沈冰雲接下來的反應也證實了他猜測。
韓東沉寂著點了支煙,煙霧肆意蔓延在臥室中。那張隱隱不真切的麵孔,讓沈冰雲心裡發慌。
哽咽道:“東哥,你要生氣打我罵我都成,千萬彆不理我……”
韓東機械轉目:“冰雲,我記得我囑咐過你不下十次,遠離小銀河,你全當耳旁風對麼?還有,你是不是腦袋鏽了,明明知道他在洗錢,還他媽傻乎乎的去配合!”
沈冰雲愈發慌亂:“我一開始也沒意識到他在洗錢,是最近動作太頻繁了,我才有所察覺。東哥,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抽不出身來。萬一陳彥豐東窗事發,我也會一樣被抓起來。”
洗錢,意味著有黑色交易。
或存在於小銀河,或存在於銀河以及其它地方。
沈冰雲隱隱知道的一些隱情,讓她真的開始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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