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韓東離開烈士陵園後,又去榮耀利劍看了眼皮文彬,定了回東陽的機票。
事情了結,他不願意在這多呆。
更準確的說,是怕再被軍方調查,卷到阿鬼等人的事端中去。
皮文彬這會就在韓東身邊。
本來說是要找人開車把韓東送回去,或者他親自開車。隻韓東態度堅決,他也不好堅持。
等快出軍區,就剩下兩人。皮文彬嬉皮笑臉湊了過來:“東哥,你把鐘思影那娘們怎麼了?今兒一整天在你身邊都跟個小綿羊差不多。”
韓東抬腳,皮文彬麻溜閃了出去。
“東哥,眼光真不錯。說實話,要不是皮膚有點差,鐘思影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我都有點妒忌你了家裡紅旗不到,外麵彩旗總往身上飄。嫂子也是心大,怎麼能放心讓你一個餓狼單獨外出”
韓東失笑:“你小子存心找死。”
皮文彬逗趣幾句,略正經了些:“好容易來我這一趟,連個做東道主的機會都不給兄弟我。”
“有點事等著處理,再說東陽臨安挺近的,以後機會大把。過兩年,我來這邊發展也說不定。”
“也是。”
皮文彬認同點頭,邊走邊聊。
快到門口之時,身後嗡嗡的車輛噪聲大作。
皮文彬回頭一看,當即條件反射縮了縮腦袋,是鐘思影。
韓東心裡不妙,還沒等反應過來,女人就拉開車門下來攔在了兩人麵前:“先等等,臨時有點意外。韓東,你還不能走。”
皮文彬滿臉殷勤:“姐,什麼意外啊。”
鐘思影瞥了他一眼:“邊去,沒你的事。”
皮文彬混世魔王般的角色,偏打不贏鐘思影,靠山也沒她紮實,職位更是被她直接管著。聞言老老實實溜了。
就剩兩人,鐘思影這才左右看了看:“阿鬼要見你。”
“本來不打算麻煩你的,可沒辦法,他目前是唯一的活口。想讓他開**代一些事情,隻能先順著他你也該清楚這種人,軟硬不吃。他不想配合,省軍區手段用儘恐怕也撬不開那張嘴。”
這似乎不是什麼大事,韓東也不好直言拒絕:“我票都買好了。”
“先過去看看,回頭我送你十張。”
“你也彆送票了,給我現金就成。我現在口袋裡就三百塊錢,連給家人帶點禮物都不夠”
“彆在這給我耍貧,趕緊上車。”
韓東看她已經拉開了車門,吐了口氣,隻好跟著坐了上去。心裡在好奇,阿鬼見他乾什麼?
片刻間,車就開到了軍區深處的一個地下室入口前。
來到這兒,氣氛明顯嚴肅了許多。遠程攝像頭,密密麻麻,三五米遠必然會有一個。有的在旁邊草叢中,有的在樹上,大多隱秘。
不光如此,韓東憑直覺判斷,周圍至少有三個人在他進來的瞬間就鎖定住了他。要麼是狙擊手,要麼是觀察放哨者。
瞧這陣仗,此地應該是屬於三號營內部,專事關押特殊犯人的臨時監獄。
每個軍區都會有這麼一個地方,不為人所知而已。
被鐘思影帶著,一路也未受到阻撓。
隨著進入亮如白晝的地下室,一股陰冷的潮濕發黴感鋪麵而來,空氣流通性也不太好。
走廊兩側,每隔幾步,就有一道雙重鐵門。儘頭處,一個頭發斑白,慈眉善目,穿著軍裝的老人被幾個警衛員簇擁著站在原地。
韓東沒見過陳鬆平,但注意到對方肩章的時候,直接就聯想到了一塊。
隨後,鐘思影的稱呼也證實了他猜測。
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頭兒,就是傅立康沒少提過的陳鬆平,也是整個省軍區最傳奇的人物,沒有之一。
國內首屈一指的王牌特種部隊榮耀利劍創始人,省軍區三個副司令員之一,兼管省軍區特種軍事這塊。這些可能不值一提,畢竟年齡跟資曆在,尋常人也有可能熬到這一步。
讓底下軍人廣為議論,流傳最多的事跡是其年輕之時所獲得的那些成就。
每一樁,每一件,提起來都如數家珍,讓整個軍區都與有榮焉,為此驕傲。
麵對這種人物,韓東也斂住隨意,跟著鐘思影叫了聲陳老。
陳鬆平眯縫著眼睛,有幾顆鑲嵌的白牙,一笑全漏了出來。
“久聞其名,果然是英雄少年。”
明明第一次見麵,陳鬆平卻熟悉的仿佛見到了自家子侄,上前拍了拍韓東肩頭,滿臉讚許。
韓東被他過於熱情的態度弄的有點摸不著頭腦。
可隨即,也便明白了過來。陳鬆平跟傅立康關係不錯,把他當成了傅立康義子。
韓東扯了扯嘴角:“陳老,您可能誤會了”
陳鬆平像聽不懂韓東說什麼,自顧道:“你乾爹親自交代下來讓好好照顧你。要是出點差錯,我還真沒辦法跟他交代!好在你小子夠激靈,夠能耐,比我年輕時候厲害!!”
韓東適應不了陳鬆平的態度,他真不是傅立康義子,猜測傅立康之所以這麼說,可能是為了讓陳鬆平重視他的安全。
沒再多想,他看了眼鐵門:“陳老,阿鬼是關在這兒麼!”
“是。你等會進去見機行事,有必要的話,幫我問點東西。”
韓東心裡微動,心想能混到這地位,果真都是老狐狸一條。不動聲色就把他套了進去。
阿鬼見他是真,陳鬆平有所想法應該也是真。
心裡如是想,嘴上客客氣氣的不失禮節:“陳老,我恐怕也無能為力。”
“試一試沒關係,老傅說你在審訊心理學上造詣不錯,上京軍區那邊有幾個冥頑不靈的,就是栽在了你手中。小韓,跟你陳伯伯這還藏拙麼!”
一連串的高帽壓下來,韓東不知作何回應。
他確實是沒把握從阿鬼嘴裡挖出東西來,對方極有可能出身國的黑水軍團,那些家夥受訓最嚴格的就是反審訊方麵。
韓東在阿鬼落之後想過。
如果那天不是逼得阿鬼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恐怕,軍方得到的也隻能是一具屍體。
這種人明知道自己活不了的情況下,壓根不會讓自己犯到彆人手中。
思索著,韓東無端挑了挑嘴角。
想這麼多乾嘛,陳鬆平說阿鬼要見自己,那自己給見一麵就行了。至於幫著審訊,順其自然就行。問的出來當然皆大歡喜,問不出來,他也算是儘了力,不給人留話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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