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濤一行都要遭重罰。
唐瑞自然沒興趣知道這些人將受到怎樣的懲罰。
他耐心等待沈琬歆跟金世昌聊完,而後與她一起離開水療館。
“金老板的保證你聽到了吧?”沈琬歆道:“有了他的保證…”
“不會再有人敢打你家的主意。”
“‘你家’?”唐瑞朝她笑笑:“老婆,乾嘛跟老公這麼見外?”
“那兒不也是你家嘛?”
“…”沈琬歆俏臉一紅,嗔道:“笨蛋,我就是一時口快而已!”
唐瑞當然知道。
他笑著握緊沈琬歆的小手,與她一起邁下台階。
“現在去哪?”沈琬歆乖巧地跟在身後,柔聲問道。
“帶你去個地方…”唐瑞在路邊停下,揮手攔下一輛空出租。
兩人剛上車。
金世昌就追出來了。
“兩位留步。”他氣喘籲籲上前,彎腰看向車內:“二位這是要去哪兒?”
“金虹小區。”唐瑞回道。
“啊?!”金世昌愣了愣:“那地方馬上要拆了,去那兒乾嘛?!”
“去那兒,就是因為它快拆了…”唐瑞笑道。
“啊?!!”這個回答,讓金世昌一頭霧水:“唐先生,您這…”
他遲疑了一下,合上嘴巴。
既然唐瑞沒有說,他也確實不該多問。
簡簡單單告彆之後,出租車載上小兩口開往金虹小區。
“那是什麼地方呀?!”路上,沈琬歆一臉好奇地問道。
“不要心急,去了就知道。”唐瑞微微笑,先對她賣了個關子。
沈琬歆美眸輕抬:“哼,這麼神秘?”
她開動小腦筋思考,會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值得特意去看?!
聯係到男人剛才與金世昌的對話。
她在想,會不會是一處很特殊的地方?!
馬上就要拆,有什麼今後再也看不到的風景?!
沈琬歆腦補出的畫麵,在到達金虹小區後直接幻滅。
她站在儘顯蕭條的街道上,望向兩側已然空置的一幢幢房屋…
怔怔出神!
“就這?!”她轉過臉,一臉疑惑。
“你好像很失望呀?”唐瑞拉起她的小手,不急不忙往前走。
沈琬歆耐著性子,與他一起往前走了一段路。
“那幢房子…”唐瑞指向兩人的左前方:“是頌宜妹妹的家。”
沈琬歆愣了愣。
唐瑞的腳步沒有停下來。
他拉著沈琬歆,一起踏上房子前方那片早已經枯黃的戶外草坪。
站在這個地方,沈琬歆心中升起一抹很奇異的感覺。
“老婆,怎麼啦?”唐瑞轉過臉,注意到她俏臉上微妙的變化。
沈琬歆眉心緊蹙。
片刻後,她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很久之前就來過這裡。”
唐瑞精神一振。
故地重遊,果然能喚醒沉眠在記憶深處的回想。
沈琬歆帶著幾許疑惑,轉過目光環顧四周的環境。
“可能是這裡的街景還有布局,跟我以前去過的某些地方比較相似…”
她喃喃念著。
唐瑞眉毛揚了揚,沒有出聲。
“你們兩個!”不遠處,一道聲音傳來:“在這兒乾嘛呢?!”
回過頭。
兩人看見一名中年男人快步走過來。
他在兩人身前站定,皺著眉頭打量二人,臉上滿是質疑之色。
像是看著兩個小偷。
唐瑞趕忙解釋:“是這樣的,這裡是我以前的家,路過來看看。”
“以前的家?!”中年男子冷笑一聲:“屋主叫什麼?”
“周崇安,宋瑜…”不假思索的回答,讓這名中年男子怔了怔。
他眨眨眼睛,一臉疑惑:“我記得老周家就一女兒呀…你是他什麼人?!”
“他女兒叫周頌宜,對吧?”唐瑞笑了笑。
“對,對對!”中年男子眉心舒展,眼神中的質疑消散於無形。
“不要靠屋子太近!”他提醒道:“前些年的地震把房屋結構破壞了…”
“這一片,全是危樓!”
“在外麵看看不要緊,千萬彆進屋…出了事就不好了!”
“啊?!”唐瑞怔了一下,隨後連忙點頭:“好的,我記下了。”
既然是原屋主的親屬,那就沒必要防著。
中年男人叮囑了兩人幾句,不急不忙走開了。
但他走出去沒多遠,忽又折返回來:“你是…樂禾姐的兒子,對吧?!”
唐瑞愣住。
“我就說…”中年男子咧嘴一笑:“你小子,看著怎麼有點眼熟!”
“我沒認錯吧?”
“沒有…”唐瑞苦笑:“程樂禾是我媽,您是?”
“不記得我了?!”中年男子大聲道:“當年被狗咬還是我救的你!”
忽然間提起舊事。
唐瑞不免有些尷尬。
“你小子…”中年男子望著他,不住感慨:“被流浪狗咬得哇哇叫的熊孩子…”
“轉眼長這麼大了!”
“叔,咱能彆提這事兒麼?”唐瑞哭笑不得。
“怎麼,當著小女朋友的麵…還不好意思啦?!”中年男人大笑。
經他提醒,唐瑞記起了這個人。
男人名叫魏方,以前也住在這附近。
許多年前的一場小型地震,使得這一片包括周邊地區受到影響。
一部分房屋也在這場災害中受損。
住倒是能住,但住著始終不太安心。
災害之後的幾年,小區住戶接連搬走。
“一直到今年,這兒就剩下十多戶了…”魏方忍不住感歎一聲。
還沒走的,基本上都是條件不允許。
“市裡麵打算將這兒拆了重建…前年說的,直到現在都沒個動靜!”
魏方語氣有點不忿。
顯然對現狀不是太滿意。
唐瑞附和著笑道:“應該快了吧?周叔叔說這兒馬上就開拆…”
“但願吧…”魏方搖頭歎息,頓了片刻才接著開口:“去我那兒坐坐?”
他家也搬了。
但舊房子還在。
魏方偶爾會過來看兩眼。
這一片的住戶他基本上都認識。
突然撞見兩陌生人遊遊蕩蕩,這才跑來詢問。
“您忙…”唐瑞擺擺手:“我們倆就隨便逛逛,很快就走了。”
見他推辭,魏方便不再勉強。
他離開之前,回過頭來遲疑道:“樂禾姐,還是沒有下落嗎?”
唐瑞笑容一僵,輕輕點頭。
“唉…”魏方歎了口氣,拍了拍唐瑞的肩膀:“你受苦了呀!”
唐瑞笑笑,沒說話。
“說起來,樂禾姐失蹤前一天我還見著她了…”魏方喃喃念道。
“她當時跟個男的站一塊。”
“那男的,長得跟她還有點兒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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