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二合一)這就足夠了足...)(1 / 1)

彭老板猶豫地咽咽,欲言又止道:“你們單位就沒有效率快的人嗎?”

楚稚水還沒來得及回答,辛雲茂就伸手一指她。

“果然,我當時在局裡搭話就該猜到。”彭老板扼腕,“效率快的小楚隻負責賺錢,這到底是一個什麼單位?”

這個正經單位的整體發展方向就有問題!

楚稚水趕緊擺手,找補道:“不不不,您千萬彆對局裡有誤解,他指我完全由於我是人,我們有很多高效的同事!”

但彭老板問效率快的人,而不是效率快的妖,那可不是就隻能指她。

彭老板聽完此話,他非但沒有被安撫,反而露出更微妙的表情,甚至忍不住仔細打量辛雲茂,卻沒法從對方波瀾不驚的神色中窺探出任何端倪。

“啊,我現在整個人都懵了。”彭老板被靈異事件搞得一團亂,他拍拍腦袋努力清醒,為難道,“那我這四五十年是完全不能挖人參,還是連人參相關生意都不可以做,你們一說都是未成年,我現在心裡就怪怪的。”

“隻是不能挖林間小屋附近的參,它們有提出一塊具體區域。”辛雲茂道,“實際上,你們前幾年挖參,它們也沒做什麼。”

彭老板在桌子上鋪開地圖:“讓我看看吧,是哪塊區域?”

辛雲茂用記號筆勾畫出範圍,並不是整片林區,就是妖氣最盛那片,容易讓人參妖成精。

“那還好。”彭老板心算起損失,嘀咕道,“林下參產量會降低一些,對彆的沒有太多影響,它們還挺會盤算的。”

“畢竟天天都看著你們采參,肯定也很清楚這裡情況。”

人參妖說不定比彭老板來這裡都早,它們親眼目睹種植園和加工廠興起,自然相當了解整個公司情況。

雖然它們剛開始要求彭老板直接滾,但經過神君懂文明講禮貌的教育後,整體素質得到很大提高,提出的條件也正常很多。

彭老板將記號筆往桌上一丟,歎息道:“行吧,我接受調解。”

“真的嗎?”楚稚水驚道,“其實也可以不管,最多就夜裡敲門,不會影響您的生意。”

銀海觀察局將此事排得極度靠後,原因在於未化人的人參妖毫無攻擊力,最多就是夜裡來煩擾,還有將工具丟得到處都是。即便彭老板等人強行挖參,它們也沒什麼辦法,隻能任人宰割。

楚稚水沒料到彭老板會退讓,她遇到的很多商人都敢頂風作案,可沒有彭老板這種直接讓利的。

“那清朝還有全麵禁參期呢,這才隻禁一塊區域,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彭老板撓頭,“而且山上這片確實是我後盤下來的,以前還能挖到野山參,現在也隻能搞林下參了。”

人參養殖本來就4-6年收獲最好,野生人參的要求就更高,對人參來說四五十年真不長。

彭老板是靠人參起家,骨子裡有些敬畏感。如果是其他神神鬼鬼,他肯定要想辦法弄掉,但一聽是人參幼年妖說的話,那感覺還是不一樣。

彭老板苦笑:“凡事留一線,不能做太絕,真給人挖乾淨了。既然選哪邊都四五十年,沒準冥冥中就是天意吧。”

辛雲茂臉上顯露一絲異色,他難得正視彭老板片刻,點評道:“真意外,你居然誤打誤撞摸索到法則。”

任何因果都不可能是憑空而來,人類和妖怪扯上關係,必然是有奇怪緣分,有些是妙緣,有些是孽緣,一定時刻妙緣和孽緣又會相互轉化。

銀海局給出的排號靠後,也不全是人少的緣故,而是貿然插手可能激化矛盾。在人參妖的角度,它們覺得已經被挖很多年;在彭老板的角度,他按科學周期挖參沒問題。雙方各有各的說辭。

彭老板和人參妖的緣分不深,但一時間沒法立刻斷掉,所以選哪邊都是四五十年,這樣將緣分摩擦碰撞,自然而然地消散,算最安全的路數。

隻是沒想到彭老板比較軸,做事喜歡親力親為,要到局裡追根問底,這才得知真實緣由。

當人類自身的利益受損時,第一時間往往是暴跳如雷、怒不可遏,很少有人願意客觀地看待問題。人參妖不是講道理的妖,彭老板卻是講道理的人,他知道一切自有緣法。

楚稚水一笑:“您確實很喜歡人參。”

“那是,不喜歡誰搞它呢。”彭老板擺手,“賣無良保健品不比在地裡種參賺錢多了!”

辛雲茂若有所思地盯著彭老板,開口道:“如果你接受的話,我就幫你們締結協議,你們五十年內不能在這片區域采挖,答應的話它們也不會再來鬨事。”

彭老板點頭:“可以。”

“作為交換,如果從事跟人參相關的生意,它們在這五十年會為你和你的後代提供幫助,等到五十年結束後,這條協議就失效,你們可以再挖參,雙方也兩不虧欠。”

“還能有這種事情嗎?”彭老板愕然,“提供生意幫助?”

“當然,這是法則約束,有失必有得。”辛雲茂道,“即使它們不願意,也必須要這麼做,這就是我們有來有往的規矩。”

人類締結協議後不能拒絕支付酬勞,妖怪締結協議後也不能拒絕支付酬勞,否則都要付出代價。如果不是等價交換的話,儀式就沒辦法產生效果。

“如果它們違約,你不用到局裡排號,它們就會受懲罰。”辛雲茂的指尖冒出一團青黑色的火焰,將他純黑的眼眸染上點點光亮,平靜道,“要締結協議嗎?”

彭老板方才還將信將疑,但等他看到妖異青火,終於確認辛雲茂不是常人。他下意識地望向楚稚水,想要征求起她的意見,便見她朝自己點點頭。

“好,我同意協議。”

深色冷火在小屋裡消散。

林間,無數綠光點彙聚在一起,在枝葉間晃來晃去,隨風飄蕩在半空中。

片刻後,彭老板陪同一人一妖出來,他再看他們心態有所不同,小心翼翼道:“這樣就完了?還有什麼注意事項麼?”

“注意事項?”楚稚水看向辛雲茂,詢問道,“有嗎?”

辛雲茂思索:“沒事多在小屋裡給它們念些四書五經,不學禮無以立,讓它們知書達理。”

這山上的人參幼妖屬實熊得可以,應該跟著成熟可靠的大人好好學習。

“實在不行您買個兒童早教音頻來播放。”楚稚水好心建議,“不要讓自家人參輸在起跑線上。”

彭老板:“?”

一行人正順著林間小路下山,誰料彭老板突然接到電話。

他接通後不小心摁到公放鍵,電話裡傳來一個欣喜若狂的男聲:“爸,我跟你說,彆搞那些玄乎的了,深山老林裡有點蹊蹺事正常。我這邊剛接一個大單子,你趕緊回公司吧,這可是個好機會!”

彭老板趕緊將公放關掉,接著朝一人一妖彎腰致歉,這才有心情將手機拿到耳邊。

“少跟你老子我說話大小聲!”彭老板怒道,“你不知道你老子剛經曆什麼!”

彭老板罵完,他才開始跟兒子聊生意,沒過多久臉上也顯露喜色,看來事情發展得很順利。

“小楚小辛,不好意思失禮了。”彭老板掛斷電話後,他才想起罵兒子被聽到,連忙訕訕地找補自己的形象。

楚稚水莞爾:“沒事,恭喜彭總,生意紅火。”

看來妖怪們的協議非常誠信,剛剛簽完合同就發揮出效果。

彭老板經營的公司規模不小,種植人參是他的項目之一,連帶的上下遊產業很多。因為生意鋪得比較大,所以還要從外麵收人參,否則光靠自己種根本不夠。

“生意倒是來了,人參卻變少了,要做成這筆單子,我還得收點才行。”彭老板冷不丁想起什麼,突然就冒出一個主意來,“對了,你們不是也種林下參,一年大概有多少產量啊?”

普通園參倒是很好收,野山參和林下參確實可遇不可求,尤其質量不錯的,都要看品相定價。

“我回去統計一下告訴您。”楚稚水委婉道,“您需要多少呢?”

“隻要品相等級好,那有多少要多少。”

“……”

難怪人參幼妖滿腹牢騷,這需求量確實有些過大!

很多有錢人還喜歡囤積好人參,他們不吃就光買,但凡看到不錯的,便願意拋出重金下手。如果真要滿足人類的需求量,那估計得把全國的山挖空。

彭老板見她臉色有異,他如今已有心理陰影,趕緊試探道:“你們種的人參應該沒問題吧,不會提出奇奇怪怪的要求吧?”

楚稚水一本正經道:“您放心,我們那裡都是懂事的成年參,已經領悟一些人情世故,不是沒工作的毛頭嫩參,還沒經曆過社會的毒打。”

“那就好,那就好,不要未成年,人參還是得要長大的!”

楚稚水和彭老板交換聯絡方式,答應等回槐江後給他發些資料,拍攝一些林下參的生長環境。如果人參收獲成功後,也會發些照片給他,讓他瞧瞧品相如何。

從遙遠的人參園歸來後,彭老板撤掉銀海局取號,楚稚水和辛雲茂也回到招待所。她一看時間發現不早了,突然想起晚上跟王怡文還有約。

楚稚水:“我們先去吃晚飯吧,然後我晚上要出去一下。”

辛雲茂:“出去?”

“見朋友,稍微晚點回來。”楚稚水提議,“不然我教你怎麼看電視?”

銀海局招待所的條件不錯,但槐江土妖可能不會用。楚稚水告知辛雲茂如何看電視,又幫他挑選起頻道,一連更換幾個台,最後停留在紀錄片頻道,上麵正在播放植物類紀錄片。

“如果你感覺沒興趣,還可以換農業頻道,也算跟科裡工作相關。”楚稚水鼓勵道,“下班時間給自己補充些業務知識。”

辛雲茂研究起遙控板,莫名就顯得有些懵懂。

楚稚水將他安頓好,急匆匆回房間收拾,這就趕往約好的酒吧。位置離銀海局不遠,她沒有打車,乾脆走過去。

龍知視頻默認有加班文化,王怡文下班時已經很晚,兩人不可能約到晚飯,就說在清吧稍微坐坐。成年人能擠出時間見一麵,說不準要經曆艱難險阻,能有這種機會都該知足。

銀海市的夜生活相當豐富,清吧的牆上堆積無數造型彆致的酒瓶,調酒師正站在櫃台後調配五顏六色的雞尾酒。光線昏暗,音樂彌漫,角落裡都是男男女女。

王怡文居然先到了,她是精致的全妝,穿著適合通勤的衣服,乾淨利落的都市麗人。她一看見楚稚水,就激動地招起手。

“你居然到了。”楚稚水錯愕,“我以為要等你。”

“他們都走了,我立馬就溜,何必留下來卷彆人。”王怡文等楚稚水坐下,她興奮地傾身過來,看清對方麵容又一愣,“真不把我當外人,你連妝都沒化啊,那還能拍照嗎?”

“實不相瞞,今天給你麵子,剛剛洗了個頭。”楚稚水道,“我白天剛從地裡回來。”

“你這份工作放飛自我成這樣?”王怡文咂嘴,“看來新同事裡沒有讓你惦記的男人。”

楚稚水聽到此話,她露出滑稽表情,一扯嘴角道:“說來好笑,我同事裡沒有男人。”

更好笑的是,同事裡沒有人。

王怡文驚道:“不是吧?全女的?”

“沒有男人,都是男綠茶。”

比如一邊大聲喊著沒法回應人類感情,一邊天天跟她嘰嘰歪歪犯病的竹子妖。

王怡文臉色微變,仔細地端詳起她,狐疑道:“你覺得你男同事綠茶?”

楚稚水抬眼:“嗯,怎麼?”

“完了,你有情況了,你以前不會說這話的。”王怡文將手搭在楚稚水肩上,她不動聲色地拉近距離,煞有介事道,“寶貝,有沒有想過,冷水是泡不開綠茶的,聞到茶味代表你也有感覺,你內心同樣對他有溫度。”

“……”

楚稚水心臟漏跳半拍,她麵上卻不露分毫,淡定道:“你好土。”

王怡文:“?”

楚稚水:“你沒喝過冷萃綠茶?”

什麼冷水泡不開綠茶?將冷萃茶的顏麵置於何處!

“又沒詐出來。”王怡文大為惋惜,“你桃花是真不開啊,這麼多年就沒見過。”

王怡文跟楚稚水認識以來,就從沒見過對方有情況。這是一位真正的直女,憑實力單身至今,對或明或暗的桃花都不為所動。

楚稚水無情道:“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楚總,不對,楚科長。”王怡文道,“你這樣斷情絕愛的狀態,不要說月老牽的紅線,搭鋼筋都被你掰斷,真沒有看著順眼的男的嗎?”

“每當我看到一個男的,就會假想自己是男的,然後跟對方比較一下。”楚稚水坦白,“很快就發現,我要是男的,比他們都強。”

楚稚水一向不會自作多情,感受不到就是沒有,沒有挑明就是不存在,挑明就是一波好人卡警告,隻要她跑得夠快,曖昧就追不上她。

她沒空跟人玩虛虛實實的試探把戲,沒準隻有純粹到熾熱的情感,才有可能真正打動她,很可惜現代人沒有。

她自己足夠圓滿,不需要看條件跟誰搭夥過日子,那現在這樣就很好,其他東西都隨緣吧。

“以你的條件確實是這樣。”王怡文笑道,“那你不然跟我過算了,我們以後一起去養老院。”

楚稚水吐槽:“你一個有男朋友的人跟我嘴炮什麼呢?”

“有男朋友就不能嘴一個了。”王怡文理直氣壯,“我偷我男人錢養你,跟他都是逢場作戲。”

“???”

“本來就是,你這樣單著挺好,談戀愛也沒意思。”王怡文長籲短歎,嘟囔道,“找他聊愛好又不懂,啥正事兒都靠不住,連我跳槽換工作,你都比他更上心。”

“不要拿我跟他比,我不是你池塘的魚。”楚稚水停頓片刻,她見好友低落,軟言開解道,“好好珍惜有的吧,不是也談挺久了。”

“算了,不提他了,跟你說些公司八卦。”王怡文偷偷觀察四周,她鬼鬼祟祟地壓低聲音,“那誰估計拉到錢了,沒準要開始新融資,明明上一輪才過去。”

楚稚水:“猜到了,一開始就知道他打這主意。”

李龍科不融資不好圈錢,現在商人嘴臉暴露無遺。

“受不了了,他現在越有錢越智障,我們好多人都覺得他有問題。”王怡文嫌惡道,“他當初不還詆毀你想掌權,不願意讓出內容運營,所以才不同意他的方案,但現在新團隊做得稀爛。”

“咱公司以前不老有幾個酸你的,說你是假君子早晚露餡什麼的,現在也嘀咕你當初是不是假君子不知道,但李總是真小人應該不用質疑,有夠好笑的,早乾嘛去了。”

龍知視頻的派係鬥爭發展到後期,自然也有人私下抹黑楚稚水,認為她嘴上說得好聽,實際就是不願意放權,想打壓她抱李龍科大腿。

殊不知,李龍科都能跟創始人楚稚水翻臉,真正上位後又哪會信守承諾重用彆人。

“有嗎?我不記得了。”楚稚水悠然道,“我記不住不如我的人說的話,忘了忘了。”

“你就真沒想過搞他?”王怡文攛掇,“新透剛開始找的你吧,你去的話待遇不會低,你也沒有競業協議,不用跟他講行業道德。”

王怡文就盼著楚稚水殺回銀海市,然後帶著自己乾出一番大事,拳打李龍科整垮龍知視頻才好。

楚稚水苦笑:“怡文,其實你們誤會一件事,我不是被排擠出團隊,是我自己真不想乾了。我要想乾就會留銀海,但我自己選擇回槐江。”

王怡文一怔。

“你還記得我有段時間大病一場,胃出血嚇得我爸媽飛來銀海,他們天天在醫院掉眼淚吧,你那時候也來病房看過我。”

王怡文閃神:“嗯。”

“就那次以後,我突然發現,我爸媽其實從來不指望我去納斯達克敲鐘,他們就希望我平平安安、幸福健康,有一份工作,差不多活著。”楚稚水垂下睫毛,眼眸泛起清透光澤,輕聲道,“是我一直在跟彆人比,從小時候就不服氣,上學時努力拿第一,工作後也要賺大錢,必須讓他們臉上有光。”

“因為在槐江那片地方,像我們家這樣的很少,我不希望他們的女兒比彆人家孩子差。”

楚稚水是獨生女,這在槐江很稀有,避不開被外人評價比較。她從小就沒受不公的待遇,但她會聽見很多外麵的聲音,父母搭建的溫室外有風有雨,敲在屋簷上叮咚亂響,想要忽視都不行。

她獲得全部的資源和愛,所以她要全力以赴,證明父母選擇沒錯。

很長時間內,她都在扮演著“彆人家的孩子”,她要讓父母在每個人麵前抬得起頭。

直到她生病後看到雙親落淚,這才發現說不定自己一廂情願,他們求的根本不是這個。

“是我想得太複雜,他們其實很簡單,沒那麼高要求。”楚稚水聳聳肩,“所以我回去了,與其讓他們來到人生地不熟的銀海,我回土生土長的老家更合適吧。”

“我本來就是一個普通家庭出生的普通孩子,我父母很普通,我也非常普通,但我們彼此愛對方,我可以接受這一切。”

楚稚水露出微笑,釋懷道:“即便現在隻賺幾千塊也無所謂,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們平安地陪伴著對方。”

平安、健康、幸福,這就足夠了,足夠幸運了。

她在銀海有過光鮮靚麗的生活,但她也可以回到樸素平凡的槐江。

王怡文怔愣:“我確實沒想到你是為這個回去。”

“當然,就算我回老家了,我也希望你們都能發大財!”楚稚水舉起酒杯,她跟好友碰杯,調侃道,“所以在新透好好乾,真打算跟我一起過,你現在就多賺點,到時候給咱找家好點的養老院。”

王怡文從龍知跳新透就換title,而且手裡會握有股份,前途不可限量。

“行,那等我包養你。”王怡文握著酒杯,她開懷大笑,“我男人估計沒錢可偷了,還是靠我賺錢養你比較快。”

二人許久未見聊得酣暢淋漓,不知不覺就時值深夜,不少店鋪都已經打烊,唯有清吧門口還算熱鬨。

門口,冷風掃過行人的臉龐,驅散蒸騰彌漫的酒意,終於讓她們久彆重逢的亢奮平複下來。兩人準備打道回府,站在清吧路邊等車。

王怡文舉著手機,她左右環顧一番,朝街邊一輛車揮手。車窗緩緩放下,有名男子探頭,伸手回應著她。

楚稚水津津有味地看著此幕,打趣道:“呦,剛剛還嫌棄人家,現在又讓人家來接。”

“你怎麼回去啊?”王怡文微赧一笑,“我們順路帶你。”

“我……”楚稚水剛想說她走回去,但她看到街邊熟悉的人影一愣,下半句話自動就吞回肚子裡。

他怎麼從招待所跑出來了?

辛雲茂站在昏黃的燈下,垂下一條長長的影子,也不知在寒風中待多久。他看到楚稚水從清吧出來,這才慢條斯理地走過來,漆黑如墨的眼眸都沾染霜氣,抱怨道:“你怎麼還不回去?”

王怡文瞄瞄陌生的辛雲茂,又瞧瞧一旁的楚稚水,她雙眼放光,小聲試探道:“這是……”

楚稚水表情麻木:“同事。”

“哦——男綠茶來了。”王怡文用手比劃電話造型,暗示她雙方微信聯係,擠眉弄眼道,“懂了懂了,我立馬消失。”

楚稚水還沒來得及解釋,王怡文就一溜煙躥上男朋友的車。

“什麼男綠茶?”辛雲茂眼看那個人類離開,他又望向楚稚水,疑道,“你不是知道我本體?”

楚稚水不好說自己曾暗貶他綠茶,心虛解釋道:“不是。”

“不是?”辛雲茂蹙眉,他目光幽幽,難以置信道,“你又從哪裡認識的綠茶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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