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傾傾聽說後,心裡驚詫莫名,那男人殺皇帝殺太尉也就算了,他乾嘛還殺了他的老丈人?
他夫人若是知道了自己的父親死在他手上,他們夫妻又要如何自處?
知道大局已定後,蘇傾傾便不再擔心那狗男人,一心想著要怎麼把女兒偷出來。
這天上午,蘇傾傾來到葉青的房間,見他正看著書籍:“在看什麼?”
“史書。”嘴上隨口回著,那雙微亮的眼眸看向美麗動人的女子。
也不怪他越來越喜歡蘇傾傾,現在的她已經恢複了纖細修長的好身材。
她的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優雅的韻味,微微上翹的嘴角總透露出淡淡的自信和從容,讓她彰顯出一種冷豔的美。
“葉青,今天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個忙。”蘇傾傾忽略掉他熾熱的眼神,說道。
“什麼事?”葉青示意她坐下。
“我想去一趟裴府,實不相瞞,我不叫周瑩,我叫蘇傾傾,景王的女兒便是我的孩子,我想把她接出來。”蘇傾傾猶豫了一下,這才實說道。
葉青聞言,臉上的笑意頓時凝結住了,好半晌才有些艱澀的道:“你和景王之前是什麼關係?”
“我以前是他的小妾,是我不甘為妾,這才假死逃離了他,可我不想讓我的女兒跟著他做庶長女,也不想讓她成為他眾多子女的一個。
富貴人家最勢利,當他們知道我女兒的母親隻是一個小妾,她肯定會被人欺負的。
這幾年我努力打拚就是為了把我女兒接出來,讓她過上人上人的日子。
現在我做到了,我要趁她年紀小忘性快,儘快把她弄出來,等時間長了她就會忘了她爹是誰,這對她日後的傷害會少一些 。”蘇傾傾神情微痛道。
葉青眸光深沉的看了她片刻,溫和道:“你真的決定了?不在意那景王知道女兒失蹤後是否會著急難過?”
蘇傾傾聞言,眼角微紅:“我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早晚還會有其他的孩子,可我就微微一個,他就是傷心也是短暫的,等他有了嫡子嫡女,便會忘了他這個女兒。”
“既然你決定好了,那我便幫你,你想如何做?”
“那景王遠在京城,桑洲城有重兵把守著,裴府肯定也被他安排了暗衛日夜守衛著,我們貿然進去定會很危險。
我想先喬裝進去探探裡麵的情況,等摸清了狀況,我們再商議如何將我女兒弄出來。”
葉青想了一下:“這樣很危險,再說,在這關鍵時候,裴府也不會讓外人進去,你是進不去的。”
蘇傾傾笑了一下,很有信心道:“能進去的,裴府有一個丫鬟是我的同鄉,我以為她早就出府了。
前兩天我讓人回我老家打探她的消息時,想給她一些錢財報答當年的恩情,沒想到她成親有了孩子後,又回了裴府做工。
到時我扮成她的模樣進府便可,我對你的易容術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也不行,萬一你露出馬腳,到時他們把你當奸細抓了,你想哭都來不及!”葉青不讚同道。
“沒事的,我跟那個同鄉還算很熟,她的言行我還是能模仿幾分的,彆忘了,你可是教過我聲音模仿的,這樣我更不會容易出錯。
她每一個月回家兩天,隻要我們短暫的控製住她不讓她出現在人前,我們便有機會將我女兒弄出來。
葉青,我已經等了四年多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這些年我想我女兒每晚都睡不好,我可以愧對她幾年,可我不想愧對她一輩子。”蘇傾傾眼底微濕道。
葉青見她傷心的模樣,眸中有著一絲心疼:“好吧!我幫你,你那同鄉什麼時候出府?”
“我讓人又去打聽了,等他回來我們便知曉了。”蘇傾傾見他答應了,不由笑道。
葉青寵溺的眼神透著無奈:“剛剛你說你叫蘇傾傾?”
“嗯!抱歉,瞞了你這麼久,可我很清楚的知道,隻要我的生意做到人儘皆知,我的名字勢必會被眾人知曉,為了躲避那人,我隻能用假名示人。”
“明白,可我很是納悶,你一個丞相小妾怎會有如此本事?你做出來的每樣東西都是我聽都沒聽說過的,而你卻能做出來,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葉青眼中有著疑惑,趁機問道。
“你相信神仙托夢嗎?”蘇傾傾沒有好的回答,隻能胡說八道了。
“你彆告訴我你和那個太師小姐是一個路子?”
那個太師小姐由傻子變正常,他這個江湖跑的人又怎會不知。
“我和她自是不一樣,她是靈魂出竅去了靈山,我是神仙托夢,兩者是不一樣的。”
葉青眸光微沉的盯著她一本正經的小模樣,唇角輕揚著:“那個景王真可憐。”
他沒有再質疑她的話是真是假。她既不願意說,自己又何必勉強她。
蘇傾傾聞言怔了怔:“他可憐什麼?”
“以他那麼寵你女兒的表現來看,他還是對你有情的,想來他知道你死後定也是傷心過。
他那樣的人物讓你騙得當了真,現在你又搶他女兒,他自然是更傷心了,你說,他是不是很可憐?”葉青有些同情那個景王了。
蘇傾傾咬了咬下嘴唇:“我覺得比起他來,我更可憐一些。”
葉青看著她臉上有著一絲歉疚,沒有再說下去。
蘇傾傾回了自己的房間便傻坐了半天,內心還是很糾結的。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了,會讓那男人心急與傷心,可她也毫無辦法。他痛,難道自己就不痛嗎?
一連幾天過去,這天下午,蘇傾傾與葉青守在一條村莊小道上,一旁還停著一輛馬車,好像在等什麼人。
“你確定你同鄉今天要回裴府?”葉青眉頭輕皺道。
“確定,再等等。”蘇傾傾肯定道。
葉青看了一眼男兒裝的女人,痞笑了一下:“你同鄉要是知道你算計她,你說她會不會跟你拚命?”
“她要是真知道了,以她那膽子,頂多罵我幾句。”
“可要是萬一那景王發現你是冒充的把他女兒給拐走了,他會不會遷怒你那同鄉?”
“我那同鄉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鄉下女子,被人利用很正常,到時孩子成功弄出來後,我們把我那同鄉五花大綁扔在裴府門口,讓她對外說她是被人綁架了,這樣他們裴府頂多懲罰她一下,不會要了她的命的,事後我會給她一些錢財作為補償。”
蘇傾傾暗暗道了一句對不住,眼下她隻能這麼做了。